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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怀卿愕然的看着温令仪。
这那里是大家闺秀的做派?哪里是掌家夫人该有的气度?
怎么跟街边那些粗鲁的妇道人家一般?
而他,竟无从反驳。
无力感让他多在这里坐一会儿都觉得窒息,起身往外走。
温令仪哪里会在乎他什么感受?
而他明显是想要取血,这机会能给他?
就晏怀卿做的那些事,有脸往自己跟前来,自己都能让他抬不起头。
夜色漫上来的时候,温令仪已经离开了映月院。
镇国公府里。
温令仪没看到大哥。
她急了:“祖父,兄长呢?”
“月前已经往漠北去了。”温城说。
温令仪眼圈泛红:“兄长的身体怎么能长途劳顿?半边月的毒还没解啊。”
“令仪别担心,老道长给准备了炼制好的丹药和药引,虽不能解毒,但能压制。”温长安安慰道。
温令仪这次归家是不能惊动宋曦月的,同样祖母和母亲也不能见。
书房里,温令仪焦急的等着。
天成子从外面进来,温令仪赶紧起身过去搀扶着:“师父。”
“好,好。”天成子拍了拍温令仪的手臂,脑海里又浮现上官子玉生死诀别时候的那句话,若有来生,他必定不顾一切也要迎娶她,可真的有来生吗?
温令仪心疼师父这苍老的模样,没了精气神的人,苍老何止十岁?
“师父,我有一物。”温令仪说。
天成子浑身一震,偏头看温令仪。
温令仪扶着她往书房的密室去。
温城和温长安,还有天成子的徒弟们都没跟上来。
密室里,温令仪跪在地上,取出来装着上官子玉后背那张人皮的匣子,举过头顶送到天成子面前。
天成子都不用打开匣子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他对血腥的味道格外敏感,接过来匣子打开,看着里面的人皮,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温令仪跪在地上陪着掉眼泪。
良久,天成子才止住悲声,垂首问:“阿璇可还说了什么?”
“让我保守秘密,用地库所存济养苍生,并且叮嘱要学会毒经,否则无法全身而退。”温令仪没有隐瞒,如实说完,抬头:“可是,师父,我如今处境怕保护不好,这世上能让姑姑和我都信任的人,唯有您。”
天成子又止不住落泪,这是阿璇的遗愿,自己一定要为阿璇做到。
“起身吧。”天成子把匣子放进袖袋,宽大的袍袖遮了个严严实实:“今日之后,我要闭关,下个月月中会来这里和你相见。”
温令仪搀扶着天成子:“师父,徒儿可能为您做什么?”
“你啊,跟阿璇又七八分相似,师父没保护好阿璇,一定会保护好你,不用管为师,只管放手去做你的事。”天成子说。
还是和往常一样,温令仪在密室里陪裴祈安。
天成子坐在书房里,盘膝打坐,沐白和师兄弟们照顾温城和温长安。
裴祈安看着守在自己身边的温令仪:“有心事?”
“嗯,惦记大哥,他不会留在漠北,一定会去西凉。”温令仪说。
裴祈安抬起手捏了捏温令仪的鼻子尖儿:“放心吧,我的人会一直护着大哥的,他比在京城都安全。”
“早就知道为何不告诉我?”温令仪抬眸看裴祈安。
裴祈安笑了:“你是我的女人,我能做的事,为何让你担忧?”
温令仪破涕为笑,柔声:“多谢玉郎。”
“你我之间,何须一个谢字?”裴祈安暗暗地运了内力,他知道温令仪情致不高,所以自己要体谅她。
***“世子爷。”
小张氏眼泪都掉下来了,她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和夫人说明情况,如此折腾下去,自己还不得和春香一个下场?
晏怀卿是真心疼爱小张氏的,看她这副模样也于心不忍:“我承受不住。”
“奴婢叫来叶氏可行?”小张氏央求。
晏怀卿点头。
叶染秋不得不来,进门只想扭头就跑,可晏怀卿哪里能让她走?
他心疼小张氏,那是因为小张氏从始至终都对他极好,把他当成天,在这后院里,除了小张氏还有谁对自己是真心的?温令仪动弹不得,可叶染秋则不然。
温令仪回来的时候,天还未亮。
她取了不少血出来,若非天成子都发怒了,她想要取心头血。
疲惫的她靠在软枕上休息。
天蒙蒙亮的时候,碧桃来到床边:“小姐,叶氏从墨韵阁抬出来的时候奄奄一息,送回栖云苑了。”
温令仪没什么好意外的。
“小张氏也不太好。”碧桃说:“听说要把外头那几个接回来。”
温令仪冷笑,晏怀卿如今没有别的法子,除了这般苟延残喘,还能怎么着?
“老爷呢?”温令仪问。
碧桃恭声:“昨儿天还没黑,老爷就去了客院,现在还没回去。”
看来穆青还能动弹。
外面大雪铺天盖地,温令仪养足了精神,提着篮子出门,没有带任何人,独自往客院来。
客院大门紧闭,温令仪推开门进来,踩着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师叔。”门外站定,温令仪出声。
穆青猛地看向门口,他这几日都在回想从到梅山开始的每一件事,其中最大的疑点就在温令仪身上,虽然没有看到温令仪,但她恰好扶灵回中山,也是在自己负伤逃走后,温令仪的扶灵车队路过梅山。
若自己不受伤还折损了最厉害的两个顶尖高手,他也不怀疑了,可温令仪没有习武,药王谷的那些人都在眼皮子底下,偷袭的人到底是谁?第三方就极有可能是朝廷。
“师叔,天气寒冷,我给你送点儿炭。”温令仪再出声。
穆青给伺候的人递过去眼神儿,那家丁过去开门:“夫人。”
“嗯。”温令仪迈步进来,屋子里冷飕飕的,穆青脸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腿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正警惕的打量着自己。
温令仪轻轻地叹了口气:“今年冬天冷的厉害,一炭难求,师叔在府里受罪了,刚刚娘家那边送来了一些炭,比不得往年的银丝炭,可也能用。”
说着,走到空空的炭盆前,打开篮子取出来炭往盆子里放:“也不知道夫君和公爹怎么了,他们总是透着不寻常,师叔,如今府里也没什么人了,能和我说一说吗?”
话音落下,温令仪转过头看穆青。
穆青冷笑:“温令仪,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师叔,这话从何说起?”温令仪取出来火折子,要点火。
一枚铜钱打在火折子上,温令仪只觉得这力道震得整条手臂都麻木了,火折子滚落在地上,她赶紧站起来:“师叔。”
穆青审视着温令仪:“师兄在京城日子不短了,没跟你说什么?”
“说了啊。”温令仪如释重负一般笑了:“师父说要在京城开几家诊堂,我寻思开春可以动手,难道师父还有事瞒着我?”
穆青微微的眯起眼睛,天成子没说?
他看温令仪,暗暗地压下杀了她的心思,天成子为何护着温令仪,还不是因为她这张脸太像阿璇,好,好,好!自己就让你看看,阿璇会死在他面前!温令仪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