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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我希望她赢
“姐姐,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裴若楠始终都在关注着傅斯迁,一听裴清仪的话,当即坐不住,鄙夷道:“这是傅家主办的拍卖会,你别为了博眼球,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这样的伎俩裴若楠见多了,无非是自己身无长处,想要被傅斯迁记住,就只能说一些特立独行的话。
裴清仪连眼神都未曾分过去一点:“若你喜欢假的那便拍,可有人阻拦?”
这分明是在说自己没有她眼光高,分不出真品和赝品!
裴若楠冷冷一笑:“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吗?那证据是什么?你是想说我们所有人都是看不出真假的瞎子吗?姐姐,你未免太看不起来人了!”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裴若楠把自己和众人捆绑在一起,当即有人开始小声暗讽起裴清仪不懂装懂。
肖然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拱火:“榕承,现在你两个妹妹闹起来了,你要帮谁啊?”
众人也看向裴榕承,裴榕承脸色绷着,故意道:“我当然相信楠楠,她从小就跟琴打交道,琴艺高超,当然比裴清仪要更懂了。”
裴若楠无比骄傲地抬起头:“我从小还学习过华阳长公主流传下来的半阕曲谱,当然知道这琴是不是真的。”
裴榕承也警告道:“好了,你跟楠楠道个歉,以后不要再卖弄出风头,省的丢脸!”
裴清仪似笑非笑地看着裴若楠,而后起身,一步步走下席位。
看着那架跟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的古筝,裴清仪上手调试了一下音,而后又弹起了一首不知名的小调。
纤细的女人在灯光下指尖如飞,琴音流淌。
很好听,但众人也很疑惑。
解释就解释,突然弹什么琴?
裴清仪手指压在琴弦上,缓缓开口:“礼朝首都气候炎热,华阳的玄机琴琴弦是萧卓在雪原里寻到的一种特殊材质做成,触手生凉,琴音也更清透、曼妙。”
“而这显然就是普通的琴弦。最重要的是,萧卓此人玩世不恭,世人吹捧他是工匠大师,他偏偏喜欢在出自他手的物件上刻下猪头,愚弄世人。虽然对华阳不敢如此行事,却也还是在玄级琴头刻了一朵梨花。”
裴清仪声音清越,娓娓道来,众人不知不觉便顺着她的声音去看那架古筝,果然看到琴身光滑无比。
众人恍然大悟,而看向裴若楠和裴榕承的眼神就带了几分讥诮。
“不是说从小学习人家的曲谱吗?我看是假的吧。”
“何止,她整个人都是假的,你们不知道吧?其实刚刚说话的是裴家抱错的真千金,她是鸠占鹊巢的假千金。”
“难怪了,我说怎么明明是亲姐妹,看着差距这么大。”
自从裴清仪回来,裴若楠最忌别人说自己是“假千金”,当即激动地拔高声量。
“你一个乡下来的土老帽,懂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如果不是被爸妈接回来,别说什么长公主什么萧卓,你一辈子都不知道古筝是什么东西,哪来的资格胡说八道!”
“我乡下来的会的也比你多,”裴清仪眼神凌厉,“你一不自省,二不自强,反而怨天怨地,辱骂长姐,实在是没规矩,裴家就是这般教导你的?”
裴榕承立马挺身而出,“你只是随便蒙对一个,怎么敢说会的比楠楠多?”
裴清仪语气不屑:“倘若她道歉,这事便就此道歉。”
裴若楠强撑,裴榕承胡搅蛮缠,裴清仪则像是一根挺拔的青竹般赏心悦目,众人的天平自然倾斜了过去,都在指责着兄妹俩的不对。
从小到大,裴若楠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现在风头被裴清仪抢走,所有人都认定自己才是那个不懂装懂的人。
她咬牙切齿道:“你说会的比我多,那你敢不敢跟我打赌!赌谁认出拍品的真伪数量更多!”
裴清仪风轻云淡:“若无赌注那就算了。”
“当然有,”裴若楠看着那张看起来不论什么时候都淡然自若的脸,心中恨意翻涌,“谁输了谁磕头道歉,怎么样,敢不敢?”
裴清仪养在穷乡僻壤,运气好蒙对了一个,难道她还能次次运气都那么好吗?
只要到时候她狼狈道歉,自己就还是那个众星捧月的裴家千金,傅斯迁也不会要一个丢人的妻子!
裴清仪意有所指:“那你可要说到做到。”
这赌注顿时让众人也来了兴趣,而上面的席位台上,傅斯迁双手环抱,眼神锁在着裴清仪的侧脸。
她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
身旁,傅廖廖手撑在栏杆上,“爸爸,妈妈会赢吗?”
傅斯迁低头认真地看着傅廖廖。
这两个孩子从小对于陌生人的防备心里就很重,别说叫“妈妈”,当初甚至还有样学样直呼裴清仪大名。
想让他们转变并不是易事。
裴清仪是怎么做到短短时间就让傅廖廖改了口?
“你希望她赢吗?”
傅廖廖也认真地点头:“我希望她赢。”
另一旁,傅思思像是听懂了一般,眼神闪烁着好奇,歪头看着傅廖廖。
“夫人,小姐,下面这件藏品是礼朝画圣秦万里的八骏图。”
随着工作人员将藏品摆上来,拍卖师又说:“您二位只需要辨别出这是不是秦万里的真迹即可。”
秦万里是有名的画师,最擅长画马,一副八骏图闻名天下。
相传,他曾经醉后一下子画了十八副八骏图,传给了他的徒子徒孙,但过去了几百年,却没有一副八骏图出现在世面上。
有人猜测这只是一个不实的野史,现在突然出现了一副八骏图,众人顿时都围了上来。
裴清仪目光落在那副画上,情绪忽然有些复杂。
这副八骏图曾经是父皇最得意的一件藏品,有一回她去御书房时正好撞见父皇在欣赏,她年少不懂事,还在上面涂了几个小人。
如今不仅物是人非,还已过数百年。
“这是真的。”
裴清仪的话音刚落,裴若楠紧跟着嘲讽道:“这明明就是假的,证据就在于这画底下的涂鸦。秦万里画八骏图的时候已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而这个涂鸦看起来充满稚气,一看就赝品,仿都仿不仔细。”
她扬起下巴,“姐姐,你这都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