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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还有一个人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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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还有一个人也不可以
“不够。”
姜书宁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沈妄之从来没想到她能在他的掌控下有这般大的力度，竟真的如湿滑的鱼儿般从他掌心里挣脱开来，她双眼猩红，近乎目眦尽裂。
可偏偏她并没有歇斯底里。
她语气轻的甚至都能被随便的一股风给轻松吹散。
她说：
“所谓的兄妹，我早就已经做得厌烦疲倦了。”
她才不想当兄妹。
她想……
她不想。
她不想将沈妄之从深渊拉到另一层深渊，不想看他为难，不想让他因她而名声受损，不想让他再经历任何的不好。
所以她能忍。
沈妄之眼神出现短暂的茫然，他再度往前逼近，“你不想做兄妹那你想做什么？无所谓，反正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我全部都给你，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
“我想招亲。”姜书宁平静地一句话彻底击碎了沈妄之眼底汹涌暗流，她眯着眼睛平静地补充说，“我想成家立业，我想成婚嫁人相夫教子，去过属于普通正常人的生活。”
沈妄之往前，她就往后退。
直到沈妄之停下。
“你……是在跟我置气。”沈妄之像是在纷乱的思绪里摸出了几分道理和门道，他犹豫着皱眉问，“贝贝你在跟我置气，就因为上午在召仁殿之外我并没有维护你。可是当时的事情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是两朝元老，即便是演戏却也不能真的撕破脸面，否则无数的流言蜚语都会直勾勾地冲准你而来……”
“跟白天的事情无关，其实就算有关系也关系不大，因为我知道你做事总有种种考虑和顾忌。”姜书宁好像并不在意，她耸肩摊手继续说：“我所说的事情，这些时间已经被我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遍。毕竟我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呀，我不可能永远都留在王府里。”
姜书宁眼睛里的情绪很清亮，像极了夏日杨梅饮里冰块折射出的水光。
沈妄之却像是仍然搞不懂似的，他仍然在逼问：“为什么不能永远都留在王府里？是觉得我护不住你吗？”
“我相信你能护得住我，不止今日明日，甚至往后的十年百年，你都能护得住我。但我想要往外走走，我想要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不想永远都活在你的掌控和约束之中。这样太累了太累了，我可以三五年这样，但我不想一辈子这样。”
姜书宁边说边继续往后退。
她眼圈通红。
沙哑着声音还要继续往沈妄之心口扎刀子。
“所以，求求你放我走吧。”
沈妄之呆愣在原地——他还从来没见过姜书宁这般模样，从来因为贺元朗他们也曾有过不快，但姜书宁要么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要么就是歇斯底里地砸东西咆哮，最过分的也不过是跳到城墙边拿自杀来威胁他，但即便如此，他也是能感觉到姜书宁是站在他这边并未真的和他撕破脸面的。
可是现在姜书宁却心平气和地跟他说，不想再受他管教约束，也不想跟他做兄妹了。
沈妄之突然就有些懵。
“为什么？”
他执着地再往前逼近，执着地想要问出个究竟。
“为什么今日入宫之前都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还是我做错了什么？难道还是召仁殿前的事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跟你解释，因为老侯爷代表的不仅是他镇北侯府一门，而是……”
“跟别人没有关系，主要问题在我。”姜书宁皱眉，“是我想要嫁人了。”
沈妄之就这般僵在原地，他好像明白又好像更加困惑了，“嫁人？嫁谁？”
“都可以啊。”姜书宁漫不经心地笑完了又补充说，“哦对了，贺元朗不可以，我只是看见他就觉得恶心，要是嫁给他只怕是当天他就得死。”
沈妄之突然打起了细微的颤。
都可以？
都可以的意思莫非是——
“对对……还有一个人也不可以，就是三哥你。”姜书宁又像是生怕还不够似的，非这般补充着往沈妄之心底再刺一刀。
沈妄之的脸色刹那惨白。
什么意思？
她是明白他对她的龌龊心思了吗？
所以所谓的招亲之事就是为了逼他退让放手？
“我话就说到这里，如果三哥仍旧不同意我招亲的话，那我就跟大姐说一声，从此搬离王府去到永和宫居住。”姜书宁强忍着情绪这般说道。
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哭腔。
头也不敢抬。
好半晌。
她听到沈妄之艰涩的声音：“我没有说不同意，我只是觉得你过于儿戏。……好吧，招亲可以，但是你招亲时我需要全程在场，而如果我觉得不行，你就不能嫁。”
姜书宁也没多想，反正本来就是为了转移世人流言蜚语所以随便搭起的台子，她又没有真的想嫁，那无论沈妄之同意与否就都不重要了。
所以——
她点头，“可以。”
听到这话，沈妄之紧绷的神智这才得到了短暂的舒缓，他眉眼处的愁绪似乎更重，“那你好好休息。”
说罢转身要走时却又被姜书宁叫住了，“老侯爷的事情解决了吗？”
“嗯。”沈妄之顿了顿，“十七女不会嫁给贺元朗的。”
姜书宁怀疑地皱起眉，这般简单吗？“……提议没被同意，老侯爷竟也肯善罢甘休？你怎么劝的，又给出了什么让步？”
“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不重要。”沈妄之却摆明不想多说，“你歇着吧。”
“那……”姜书宁却总觉得沈妄之看起来很是受伤，她没话找话地问，“贺元朗的腿真得废了吗？”
“嗯，除非沈灵命出手，否则就算杏林圣手全部出马也只能保他直立而不能如往常那般跑走自如。”
姜书宁担忧地皱起眉，“那我师父同意医治吗？”
“不同意。”
姜书宁抿唇，“我去劝他。”
沈妄之皱眉，想了想道：“我跟你一起。”
……
敲门入内，沈灵命还捧着痰盂在大吐特吐。
姜书宁疑惑，“师父你病还没好？”
第一百一十九章还有一个人也不可以
“不够。”
姜书宁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沈妄之从来没想到她能在他的掌控下有这般大的力度，竟真的如湿滑的鱼儿般从他掌心里挣脱开来，她双眼猩红，近乎目眦尽裂。
可偏偏她并没有歇斯底里。
她语气轻的甚至都能被随便的一股风给轻松吹散。
她说：
“所谓的兄妹，我早就已经做得厌烦疲倦了。”
她才不想当兄妹。
她想……
她不想。
她不想将沈妄之从深渊拉到另一层深渊，不想看他为难，不想让他因她而名声受损，不想让他再经历任何的不好。
所以她能忍。
沈妄之眼神出现短暂的茫然，他再度往前逼近，“你不想做兄妹那你想做什么？无所谓，反正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我全部都给你，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
“我想招亲。”姜书宁平静地一句话彻底击碎了沈妄之眼底汹涌暗流，她眯着眼睛平静地补充说，“我想成家立业，我想成婚嫁人相夫教子，去过属于普通正常人的生活。”
沈妄之往前，她就往后退。
直到沈妄之停下。
“你……是在跟我置气。”沈妄之像是在纷乱的思绪里摸出了几分道理和门道，他犹豫着皱眉问，“贝贝你在跟我置气，就因为上午在召仁殿之外我并没有维护你。可是当时的事情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是两朝元老，即便是演戏却也不能真的撕破脸面，否则无数的流言蜚语都会直勾勾地冲准你而来……”
“跟白天的事情无关，其实就算有关系也关系不大，因为我知道你做事总有种种考虑和顾忌。”姜书宁好像并不在意，她耸肩摊手继续说：“我所说的事情，这些时间已经被我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遍。毕竟我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呀，我不可能永远都留在王府里。”
姜书宁眼睛里的情绪很清亮，像极了夏日杨梅饮里冰块折射出的水光。
沈妄之却像是仍然搞不懂似的，他仍然在逼问：“为什么不能永远都留在王府里？是觉得我护不住你吗？”
“我相信你能护得住我，不止今日明日，甚至往后的十年百年，你都能护得住我。但我想要往外走走，我想要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不想永远都活在你的掌控和约束之中。这样太累了太累了，我可以三五年这样，但我不想一辈子这样。”
姜书宁边说边继续往后退。
她眼圈通红。
沙哑着声音还要继续往沈妄之心口扎刀子。
“所以，求求你放我走吧。”
沈妄之呆愣在原地——他还从来没见过姜书宁这般模样，从来因为贺元朗他们也曾有过不快，但姜书宁要么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要么就是歇斯底里地砸东西咆哮，最过分的也不过是跳到城墙边拿自杀来威胁他，但即便如此，他也是能感觉到姜书宁是站在他这边并未真的和他撕破脸面的。
可是现在姜书宁却心平气和地跟他说，不想再受他管教约束，也不想跟他做兄妹了。
沈妄之突然就有些懵。
“为什么？”
他执着地再往前逼近，执着地想要问出个究竟。
“为什么今日入宫之前都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还是我做错了什么？难道还是召仁殿前的事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跟你解释，因为老侯爷代表的不仅是他镇北侯府一门，而是……”
“跟别人没有关系，主要问题在我。”姜书宁皱眉，“是我想要嫁人了。”
沈妄之就这般僵在原地，他好像明白又好像更加困惑了，“嫁人？嫁谁？”
“都可以啊。”姜书宁漫不经心地笑完了又补充说，“哦对了，贺元朗不可以，我只是看见他就觉得恶心，要是嫁给他只怕是当天他就得死。”
沈妄之突然打起了细微的颤。
都可以？
都可以的意思莫非是——
“对对……还有一个人也不可以，就是三哥你。”姜书宁又像是生怕还不够似的，非这般补充着往沈妄之心底再刺一刀。
沈妄之的脸色刹那惨白。
什么意思？
她是明白他对她的龌龊心思了吗？
所以所谓的招亲之事就是为了逼他退让放手？
“我话就说到这里，如果三哥仍旧不同意我招亲的话，那我就跟大姐说一声，从此搬离王府去到永和宫居住。”姜书宁强忍着情绪这般说道。
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哭腔。
头也不敢抬。
好半晌。
她听到沈妄之艰涩的声音：“我没有说不同意，我只是觉得你过于儿戏。……好吧，招亲可以，但是你招亲时我需要全程在场，而如果我觉得不行，你就不能嫁。”
姜书宁也没多想，反正本来就是为了转移世人流言蜚语所以随便搭起的台子，她又没有真的想嫁，那无论沈妄之同意与否就都不重要了。
所以——
她点头，“可以。”
听到这话，沈妄之紧绷的神智这才得到了短暂的舒缓，他眉眼处的愁绪似乎更重，“那你好好休息。”
说罢转身要走时却又被姜书宁叫住了，“老侯爷的事情解决了吗？”
“嗯。”沈妄之顿了顿，“十七女不会嫁给贺元朗的。”
姜书宁怀疑地皱起眉，这般简单吗？“……提议没被同意，老侯爷竟也肯善罢甘休？你怎么劝的，又给出了什么让步？”
“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不重要。”沈妄之却摆明不想多说，“你歇着吧。”
“那……”姜书宁却总觉得沈妄之看起来很是受伤，她没话找话地问，“贺元朗的腿真得废了吗？”
“嗯，除非沈灵命出手，否则就算杏林圣手全部出马也只能保他直立而不能如往常那般跑走自如。”
姜书宁担忧地皱起眉，“那我师父同意医治吗？”
“不同意。”
姜书宁抿唇，“我去劝他。”
沈妄之皱眉，想了想道：“我跟你一起。”
……
敲门入内，沈灵命还捧着痰盂在大吐特吐。
姜书宁疑惑，“师父你病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