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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有还不如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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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有还不如没有
沈妄之差点被气笑了。
他是这个意思吗？
“她年纪还小……”
“还小吗？”沈融月波澜不惊地掀开眼皮，“她已及笄两年，哀家在她这把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入宫一年且还怀上皇帝了。”
“……”
确实。
但：“她跟太后您不同。”
沈融月轻飘飘地把话题丢回去，“有何不同？哀家和她难道不是都是女的吗？”
“……”
沈妄之咬牙，半晌也没想起用什么话回敬，只能恨恨磨牙，软了腔调唤道：“……大姐，您怎能跟她这等小孩这般胡闹呢？”
他这般年纪这番阅历，若是还看不出来沈融月这番举动言语，都是在看热闹不嫌事大而并非真心想给姜书宁挑选夫婿的话，那他就真的白在官场里浸y多年了。
他只是搞不懂。
“大姐您未必看不出来她就是孩子心性，她并不懂什么才是正确正常的感情，也不明白婚姻要如何经营，她就是一时兴起，她甚至都没有真心爱慕的人，只是突然就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似的要嫁人……”
沈妄之竭力控制着情绪，但还是难免言语情绪中透出了几分埋怨。
“而咱们做她长辈的，这种时候应该教导她正确的道路该怎么走，而不是由着她这般胡闹地将错误的道路走到黑还不回头。”
沈融月慢条斯理地抬眼问：“所以，你觉得是哀家错了？”
“……不敢。”
“说是不敢，脸却比谁都黑。”沈融月轻嗤，眉宇神色却没见怒意，“哀家之所以同意她招亲却也并非只是纵容着她乱来，而是她这般年纪确实也该见识见识正确正常的恋爱了。否则一直跟镇北侯那种人纠缠不清，你觉得会是好事？”
沈妄之不服气地皱眉，“可是镇北侯对她来讲已是过去……”
“她若是真的过去了还会毛遂自荐去给他诊治？”沈融月轻啧着皱眉，“你真觉得，哀家久居后宫，所以对于宫外的事就都是一无所知的吗？”
“……”
沈妄之竭力控制着情绪。
“不敢。”
“你还能有不敢的事？”沈融月终于显露出了几分不悦，连带着手中好容易捋好的线都随手一推，“自古以来，但凡懂点规矩体统的人都应该知道，女大就该避父避兄。但咱们家庭条件环境都特殊，我不方便将她带到宫中教导，却也不放心把她丢在空无一人的沈家里，所以才会同意纵着你将老四带在身边，可你扪心自问你有好好教导她吗？她不懂避父避兄，你难道不知道避吗？她不知道体统规矩，你难道也不知道吗？”
被训斥到的沈妄之抿唇挺直了腰板拱手认错。
“错认得倒快，但却一点不改。”沈融月冷笑，“你这副脾性跟你那令人生厌的二哥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听到熟悉的称谓，沈妄之瞬间没了反驳或辩证的心思。
他只是紧张地抿起唇角。
——大姐何出此言？
难道是大姐察觉到他对姜书宁的感情了吗，这就是在特意敲打警告他吗？
还是……
还是说是姜书宁察觉到了，所以她才会突然莫名其妙地想要招亲，所以大姐才会在她入宫后就召他过来说所谓招亲的事？
难道……
是姜书宁想要逃离他。
但是姜书宁却也知道蜉蝣之力无法撼动大树，所以特意找了大姐过来做她的救兵和帮手吗？
若真如此……
若。
真如此。
察觉到沈妄之的神色变化，沈融月又道莫非是自己训斥太过了吗？心底暗暗后悔，轻啧道：“哀家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毕竟这些年你处理朝政事必躬亲，自己都尚且顾不过来又如何能有过多的时间去教导她。只是，她确实年纪不小了，大好的光阴不能永远被留在你的王府里，你应该让她出来看看大千世界，让她去领悟感受一下正常的感情。”
“她是个人，不是物件。”
“她有她自己的思想。”
“她想要招亲。”
“她难得想要，那就不要再拒绝否定她。”
……
从永和宫出来时已近正午，分明还未至盛夏，但沈妄之却觉得艳阳高照，照耀得他几乎抬不起头也睁不开眼睛。
嬷嬷小心送他出来，还没忘记宽慰他：“王爷您别吃心，太后也是担忧情急，毕竟四小姐方才在此处哭闹了许久才被哄好的。”
“她……”沈妄之难以置信地皱眉，“她哭了？”
“哎，是啊。”
是因为想要逃离他，想要获取大姐的帮助所以才委屈哭的吗？
若是如此……
哈。
“太后虽然心疼四小姐，但对王爷也并非铁石心肠，只是四小姐到底年岁大了，你们之间确实该有避讳。其实太后这段时间也翻来覆去地想了很多，想着王爷您或许也该找个贴心人在身边侍奉着。未必要王妃，许个侧妃在身边也好过您一个人孤零零的。”
沈妄之无声地扯了扯嘴角，“人不对，有也不如没有。”
嬷嬷好像没听懂，但是嬷嬷没有再问。
……
招亲宴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开始了，沈妄之真的没有再挑刺或者加麻烦，送到姜书宁手边的报名人员名单和画像，甚至也都是正常的。
姜书宁不可置信地看了好几遍。
才确定真的没有错漏。
奇形怪状或者故意不符合她标准的都没有了，甚至出现的还都是一些京都有名的青年才俊，平常过来想浑水摸鱼的人都被沈妄之剔除掉了。
沈妄之……好像是真的很认真地在给她招亲。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姜书宁更生气了，难道沈妄之还真想让她尽快嫁出去吗？
……
姜书宁很生气，于是就对准了沈灵命的药下手。
沈灵命头痛得很，但还没忘记重点特意抬眼问她：“你还没嫁人呢，竟然连师父的嘱咐都不管了？”
姜书宁没好气地哼道：“我不会嫁人的。”
“未必。”沈灵命轻嗤，“沈四小姐招亲宴广发请帖，甚至就连我都收到了一封——徒弟，为师怎么看不出来你竟然这么恨嫁。”
第一百二十九章有还不如没有
沈妄之差点被气笑了。
他是这个意思吗？
“她年纪还小……”
“还小吗？”沈融月波澜不惊地掀开眼皮，“她已及笄两年，哀家在她这把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入宫一年且还怀上皇帝了。”
“……”
确实。
但：“她跟太后您不同。”
沈融月轻飘飘地把话题丢回去，“有何不同？哀家和她难道不是都是女的吗？”
“……”
沈妄之咬牙，半晌也没想起用什么话回敬，只能恨恨磨牙，软了腔调唤道：“……大姐，您怎能跟她这等小孩这般胡闹呢？”
他这般年纪这番阅历，若是还看不出来沈融月这番举动言语，都是在看热闹不嫌事大而并非真心想给姜书宁挑选夫婿的话，那他就真的白在官场里浸y多年了。
他只是搞不懂。
“大姐您未必看不出来她就是孩子心性，她并不懂什么才是正确正常的感情，也不明白婚姻要如何经营，她就是一时兴起，她甚至都没有真心爱慕的人，只是突然就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似的要嫁人……”
沈妄之竭力控制着情绪，但还是难免言语情绪中透出了几分埋怨。
“而咱们做她长辈的，这种时候应该教导她正确的道路该怎么走，而不是由着她这般胡闹地将错误的道路走到黑还不回头。”
沈融月慢条斯理地抬眼问：“所以，你觉得是哀家错了？”
“……不敢。”
“说是不敢，脸却比谁都黑。”沈融月轻嗤，眉宇神色却没见怒意，“哀家之所以同意她招亲却也并非只是纵容着她乱来，而是她这般年纪确实也该见识见识正确正常的恋爱了。否则一直跟镇北侯那种人纠缠不清，你觉得会是好事？”
沈妄之不服气地皱眉，“可是镇北侯对她来讲已是过去……”
“她若是真的过去了还会毛遂自荐去给他诊治？”沈融月轻啧着皱眉，“你真觉得，哀家久居后宫，所以对于宫外的事就都是一无所知的吗？”
“……”
沈妄之竭力控制着情绪。
“不敢。”
“你还能有不敢的事？”沈融月终于显露出了几分不悦，连带着手中好容易捋好的线都随手一推，“自古以来，但凡懂点规矩体统的人都应该知道，女大就该避父避兄。但咱们家庭条件环境都特殊，我不方便将她带到宫中教导，却也不放心把她丢在空无一人的沈家里，所以才会同意纵着你将老四带在身边，可你扪心自问你有好好教导她吗？她不懂避父避兄，你难道不知道避吗？她不知道体统规矩，你难道也不知道吗？”
被训斥到的沈妄之抿唇挺直了腰板拱手认错。
“错认得倒快，但却一点不改。”沈融月冷笑，“你这副脾性跟你那令人生厌的二哥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听到熟悉的称谓，沈妄之瞬间没了反驳或辩证的心思。
他只是紧张地抿起唇角。
——大姐何出此言？
难道是大姐察觉到他对姜书宁的感情了吗，这就是在特意敲打警告他吗？
还是……
还是说是姜书宁察觉到了，所以她才会突然莫名其妙地想要招亲，所以大姐才会在她入宫后就召他过来说所谓招亲的事？
难道……
是姜书宁想要逃离他。
但是姜书宁却也知道蜉蝣之力无法撼动大树，所以特意找了大姐过来做她的救兵和帮手吗？
若真如此……
若。
真如此。
察觉到沈妄之的神色变化，沈融月又道莫非是自己训斥太过了吗？心底暗暗后悔，轻啧道：“哀家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毕竟这些年你处理朝政事必躬亲，自己都尚且顾不过来又如何能有过多的时间去教导她。只是，她确实年纪不小了，大好的光阴不能永远被留在你的王府里，你应该让她出来看看大千世界，让她去领悟感受一下正常的感情。”
“她是个人，不是物件。”
“她有她自己的思想。”
“她想要招亲。”
“她难得想要，那就不要再拒绝否定她。”
……
从永和宫出来时已近正午，分明还未至盛夏，但沈妄之却觉得艳阳高照，照耀得他几乎抬不起头也睁不开眼睛。
嬷嬷小心送他出来，还没忘记宽慰他：“王爷您别吃心，太后也是担忧情急，毕竟四小姐方才在此处哭闹了许久才被哄好的。”
“她……”沈妄之难以置信地皱眉，“她哭了？”
“哎，是啊。”
是因为想要逃离他，想要获取大姐的帮助所以才委屈哭的吗？
若是如此……
哈。
“太后虽然心疼四小姐，但对王爷也并非铁石心肠，只是四小姐到底年岁大了，你们之间确实该有避讳。其实太后这段时间也翻来覆去地想了很多，想着王爷您或许也该找个贴心人在身边侍奉着。未必要王妃，许个侧妃在身边也好过您一个人孤零零的。”
沈妄之无声地扯了扯嘴角，“人不对，有也不如没有。”
嬷嬷好像没听懂，但是嬷嬷没有再问。
……
招亲宴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开始了，沈妄之真的没有再挑刺或者加麻烦，送到姜书宁手边的报名人员名单和画像，甚至也都是正常的。
姜书宁不可置信地看了好几遍。
才确定真的没有错漏。
奇形怪状或者故意不符合她标准的都没有了，甚至出现的还都是一些京都有名的青年才俊，平常过来想浑水摸鱼的人都被沈妄之剔除掉了。
沈妄之……好像是真的很认真地在给她招亲。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姜书宁更生气了，难道沈妄之还真想让她尽快嫁出去吗？
……
姜书宁很生气，于是就对准了沈灵命的药下手。
沈灵命头痛得很，但还没忘记重点特意抬眼问她：“你还没嫁人呢，竟然连师父的嘱咐都不管了？”
姜书宁没好气地哼道：“我不会嫁人的。”
“未必。”沈灵命轻嗤，“沈四小姐招亲宴广发请帖，甚至就连我都收到了一封——徒弟，为师怎么看不出来你竟然这么恨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