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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那便是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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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通自己究竟是输在了哪里？
是输在了饮马坡前的那匹烈马？
还是输在了婚宴之上那杯被动了手脚的毒酒？
亦或是，输给了自己那个一心只为父王着想、却又在最关键的时刻向敌人递出了致命纸条的好女儿？
他想不通，也不想再去想了。
所有的一切都已失去了意义。
他心如死灰。
他缓缓起身，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早已准备多时的小小瓷瓶。
他知道，以许卓的手段，自己的结局必然是被押解回京，当着天下人的面游街示众。
最终在菜市口被凌迟处斩，受尽世间最极致的屈辱。
他，一代枭雄，北地之主，绝不接受如此的结局。
他要以一种最是体面的方式，来结束自己这可笑的、失败的一生。
他打开瓶塞，将那瓶见血封喉的剧毒缓缓地凑到了自己的嘴边。
然而，就在他准备饮下这杯最后的毒酒之时，王府之外突然传来了整齐的兵甲碰撞之声！
“咚！咚！咚！”
那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是踏在了他的心脏之上，让他浑身一颤。
他踉跄着冲到大殿门口，眼前出现的景象让他彻底陷入绝望！
一支装备精良，军容鼎盛的大梁军队，不知在何时已将他这座宏伟的燕王府给围得水泄不通。
那黑色的、绣着大梁图腾的战旗在寒风之中猎猎作响。
那一张张充满了铁血与坚毅的面孔，那一个个充满了冰冷杀意的眼神，无一不在向他宣告着他那早已注定了的最终命运。
而为首的一人，身披着那套曾让无数敌人闻风丧胆的“镇国公”铠甲，手中紧握着那柄象征着大梁最高皇权的尚方宝剑。
他龙行虎步，踏入这本应属于燕王的大殿。
他正是以“巡查北疆防务”为名一路南下、早已在暗中集结了所有忠于朝廷的北方边军的许卓之父！
大将军，许定远！
许定远一步一步走入大殿。
他看着眼前这个昔日曾与自己在朝堂之上分庭抗礼、齐名当世，如今却颓然如狗、满头白发的“老朋友”。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没有胜利者的得意，亦没有对失败者的怜悯。
他没有提谋逆，更没有提那早已沦为笑柄的联姻。
只是走到了燕王的面前，将手中那柄代表着天子之威的尚方宝剑，重重地往面前的桌案之上一放！
“铛！”
那一声脆响，仿佛是敲响了燕王生命的最后丧钟。
许定远看着他，声音沉稳而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燕王。”
“我儿子……托我给你带句话。”
他顿了顿，那双虎目之中闪过冰冷的嘲弄。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这空旷的大殿之内。
“他说，北疆的风太冷了。”
“请王爷挪个窝，去京城，喝杯暖茶吧。”
燕王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斗了大半辈子的“老朋友”，那张本是心如死灰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他知道，许卓这是要将他押解回京，进行一场足以震慑天下所有藩王的公开审判！
他将要成为许卓与女帝用来“杀鸡儆猴”的那只最肥的鸡！
就在此时，一直侍立在燕王身旁、他麾下那最为忠心耿耿的兵马都指挥使孟威，终于从这石破天惊的变故之中反应了过来！
他的脸上瞬间便被无尽的愤怒所充斥！
“呛啷！”
一声脆响！
他猛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那闪烁着寒光的刀锋遥遥指向了那个渊渟岳峙、不怒自威的老将军！
“许定远！”
孟威如同被激怒的猛虎，指着许定远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你虽是镇国公，但焉敢如此与当朝亲王无礼！没有陛下圣旨，没有三法司会审！你此举与那乱臣贼子又有何异？我北疆十万将士绝不会让你将王爷从这里带走！”
随着他一声怒吼，大殿之内其他数十名同样是对燕王忠心耿耿的将领亦是纷纷按住了腰间的刀柄。
一时间，整个大殿气氛剑拔弩张。
一场足以让整个燕京都血流成河的火并一触即发。
然而，面对孟威那充满了杀意的指控。
面对那数十道充满了敌意的目光，许定远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看都未看那个早已是色厉内荏的孟威一眼。
只是不紧不慢地从自己那宽大的铠甲怀中，取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多时、用明黄锦缎包裹着的圣旨！
他缓缓地将那份盖着鲜红玉玺的圣旨，当着所有人的面展开。
充满了无上威严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燕王忠心体国，深明大义。于北疆联姻一事之中，协助朝廷成功识破西胡奸计，使我大梁免遭战火之祸，其功甚伟！朕心甚慰！”
“闻听燕京城内有前朝余孽作祟，行刺杀之事，朕心忧王弟安危，特派遣镇国公许定远亲率京营精锐前来燕京维稳，以保王弟万全！”
“望燕王能体朕心，好生配合。切不可因些许小事而寒了朕与天下臣民之心。”
“钦此！”
这哪里是问罪的圣旨？
这分明就是一封对燕王公开嘉奖与慰问的表彰圣旨！
这道由许卓亲手草拟、再由女帝亲自盖上玉玺的圣旨，瞬间便堵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嘴。
它将许定远率领京营进入燕京、包围王府的行为合法化了。
变成了燕王深明大义，主动邀请京营前来协助自己维稳治安！
如此一来，任何的反抗都成了公然违抗“王爷自己的意愿”，更是公然违抗女帝陛下的圣旨。
那便是板上钉钉的谋逆！
孟威高高举着手中的佩刀，那张本是充满了愤怒的脸此刻涨成了猪肝色！
他进亦不是，退亦不是，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宣读完圣旨，许定远没有再多看那些，早已是面如死灰的燕王将领一眼。
他缓缓地，下达了自己的第一道命令。
他用一种无比关心的语气，对着那早已是浑身颤抖的燕王缓缓说道。
“王爷，您看，既然这城中有如此胆大包天的奸细，竟敢行刺杀您与西胡王子之事，那您这王府的防卫，怕是早已出现了巨大的疏漏啊。”
“为保王爷您的万全，也为不负陛下所托，老夫决定，即刻起由我麾下最为精锐的赤心卫，全面接管整个燕王府的防务！不知王爷意下如何啊？”
他想不通自己究竟是输在了哪里？
是输在了饮马坡前的那匹烈马？
还是输在了婚宴之上那杯被动了手脚的毒酒？
亦或是，输给了自己那个一心只为父王着想、却又在最关键的时刻向敌人递出了致命纸条的好女儿？
他想不通，也不想再去想了。
所有的一切都已失去了意义。
他心如死灰。
他缓缓起身，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早已准备多时的小小瓷瓶。
他知道，以许卓的手段，自己的结局必然是被押解回京，当着天下人的面游街示众。
最终在菜市口被凌迟处斩，受尽世间最极致的屈辱。
他，一代枭雄，北地之主，绝不接受如此的结局。
他要以一种最是体面的方式，来结束自己这可笑的、失败的一生。
他打开瓶塞，将那瓶见血封喉的剧毒缓缓地凑到了自己的嘴边。
然而，就在他准备饮下这杯最后的毒酒之时，王府之外突然传来了整齐的兵甲碰撞之声！
“咚！咚！咚！”
那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是踏在了他的心脏之上，让他浑身一颤。
他踉跄着冲到大殿门口，眼前出现的景象让他彻底陷入绝望！
一支装备精良，军容鼎盛的大梁军队，不知在何时已将他这座宏伟的燕王府给围得水泄不通。
那黑色的、绣着大梁图腾的战旗在寒风之中猎猎作响。
那一张张充满了铁血与坚毅的面孔，那一个个充满了冰冷杀意的眼神，无一不在向他宣告着他那早已注定了的最终命运。
而为首的一人，身披着那套曾让无数敌人闻风丧胆的“镇国公”铠甲，手中紧握着那柄象征着大梁最高皇权的尚方宝剑。
他龙行虎步，踏入这本应属于燕王的大殿。
他正是以“巡查北疆防务”为名一路南下、早已在暗中集结了所有忠于朝廷的北方边军的许卓之父！
大将军，许定远！
许定远一步一步走入大殿。
他看着眼前这个昔日曾与自己在朝堂之上分庭抗礼、齐名当世，如今却颓然如狗、满头白发的“老朋友”。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没有胜利者的得意，亦没有对失败者的怜悯。
他没有提谋逆，更没有提那早已沦为笑柄的联姻。
只是走到了燕王的面前，将手中那柄代表着天子之威的尚方宝剑，重重地往面前的桌案之上一放！
“铛！”
那一声脆响，仿佛是敲响了燕王生命的最后丧钟。
许定远看着他，声音沉稳而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燕王。”
“我儿子……托我给你带句话。”
他顿了顿，那双虎目之中闪过冰冷的嘲弄。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这空旷的大殿之内。
“他说，北疆的风太冷了。”
“请王爷挪个窝，去京城，喝杯暖茶吧。”
燕王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斗了大半辈子的“老朋友”，那张本是心如死灰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他知道，许卓这是要将他押解回京，进行一场足以震慑天下所有藩王的公开审判！
他将要成为许卓与女帝用来“杀鸡儆猴”的那只最肥的鸡！
就在此时，一直侍立在燕王身旁、他麾下那最为忠心耿耿的兵马都指挥使孟威，终于从这石破天惊的变故之中反应了过来！
他的脸上瞬间便被无尽的愤怒所充斥！
“呛啷！”
一声脆响！
他猛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那闪烁着寒光的刀锋遥遥指向了那个渊渟岳峙、不怒自威的老将军！
“许定远！”
孟威如同被激怒的猛虎，指着许定远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你虽是镇国公，但焉敢如此与当朝亲王无礼！没有陛下圣旨，没有三法司会审！你此举与那乱臣贼子又有何异？我北疆十万将士绝不会让你将王爷从这里带走！”
随着他一声怒吼，大殿之内其他数十名同样是对燕王忠心耿耿的将领亦是纷纷按住了腰间的刀柄。
一时间，整个大殿气氛剑拔弩张。
一场足以让整个燕京都血流成河的火并一触即发。
然而，面对孟威那充满了杀意的指控。
面对那数十道充满了敌意的目光，许定远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看都未看那个早已是色厉内荏的孟威一眼。
只是不紧不慢地从自己那宽大的铠甲怀中，取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多时、用明黄锦缎包裹着的圣旨！
他缓缓地将那份盖着鲜红玉玺的圣旨，当着所有人的面展开。
充满了无上威严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燕王忠心体国，深明大义。于北疆联姻一事之中，协助朝廷成功识破西胡奸计，使我大梁免遭战火之祸，其功甚伟！朕心甚慰！”
“闻听燕京城内有前朝余孽作祟，行刺杀之事，朕心忧王弟安危，特派遣镇国公许定远亲率京营精锐前来燕京维稳，以保王弟万全！”
“望燕王能体朕心，好生配合。切不可因些许小事而寒了朕与天下臣民之心。”
“钦此！”
这哪里是问罪的圣旨？
这分明就是一封对燕王公开嘉奖与慰问的表彰圣旨！
这道由许卓亲手草拟、再由女帝亲自盖上玉玺的圣旨，瞬间便堵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嘴。
它将许定远率领京营进入燕京、包围王府的行为合法化了。
变成了燕王深明大义，主动邀请京营前来协助自己维稳治安！
如此一来，任何的反抗都成了公然违抗“王爷自己的意愿”，更是公然违抗女帝陛下的圣旨。
那便是板上钉钉的谋逆！
孟威高高举着手中的佩刀，那张本是充满了愤怒的脸此刻涨成了猪肝色！
他进亦不是，退亦不是，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宣读完圣旨，许定远没有再多看那些，早已是面如死灰的燕王将领一眼。
他缓缓地，下达了自己的第一道命令。
他用一种无比关心的语气，对着那早已是浑身颤抖的燕王缓缓说道。
“王爷，您看，既然这城中有如此胆大包天的奸细，竟敢行刺杀您与西胡王子之事，那您这王府的防卫，怕是早已出现了巨大的疏漏啊。”
“为保王爷您的万全，也为不负陛下所托，老夫决定，即刻起由我麾下最为精锐的赤心卫，全面接管整个燕王府的防务！不知王爷意下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