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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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一章试探
    她下意识摸向右手，丝绸手套下，萎缩的肌肉早已失去知觉。
    那是三个月前那场“意外“的馈赠。
    “爸说什么呀？“
    她歪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您不是说要延舟平安回来吗？“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烫得她险些松手。
    顾光耀眯起眼睛，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扫描仪般掠过她的脸。
    “顾延舟说你失忆的事情，难道是真的？“
    沈月书咬住下唇，眼泪说来就来。
    “爸，我连车祸那天的事都记不清了......“
    泪珠砸在旗袍领口，晕开深色的水痕。
    顾光耀盯着她颤抖的肩膀，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捕猎者的兴奋。
    “既然这样，想让延舟回来，就把顾家那百分之三的股份还回来。“
    瓷杯在掌心骤然收紧，沈月书指甲掐进肉里才忍住没发抖。
    那是结婚时顾光耀亲手给的，说是“顾家儿媳的聘礼“。
    如今想来，不过是为了困住她这个挡箭牌。
    余光瞥见墙上的电子钟，她突然破涕为笑。
    “爸，我要那股份也没用呀。“
    顾光耀挑眉，显然没料到她会松口。
    沈月书起身绕过茶案，发间茉莉香混着雨水气息扑进他鼻腔。
    “不如把您名下的服装公司给我？“
    她故意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畔。
    “我听说最近财务有点......“
    话音未落，顾光耀猛地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要将她碾碎。
    沈月书疼得倒抽冷气，却笑得愈发甜美。
    “爸弄疼我了。“
    藏在手套里的右手悄悄按向口袋，那里躺着枚微型录音笔——这是她最后的底牌。
    顾光耀盯着她眼底转瞬即逝的寒光，忽然松开手，整了整领带。
    “明天让律师拟协议。“
    “现在就签。“
    沈月书从手提包掏出文件，钢笔尖在羊皮纸上划出锐利的弧线。
    “我怕爸反悔。“
    顾光耀的喉结滚动两下，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突然长叹一声。
    “月书，何必这么生分？”
    “当年你母亲临终前......“
    “爸。“
    沈月书啪地合上钢笔，笑容像冰棱般锋利。
    “我妈要是知道您这么对我，怕是在地下都睡不安稳。“
    她起身时故意撞翻茶杯，滚烫的茶水泼在顾光耀定制西装上。
    “对不住，手不太听使唤。“
    暴雨冲刷着雕花窗棂。
    沈月书撑着伞站在庭院里，看着顾光耀气急败坏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石板路上汇成细小的溪流。
    她摘下手套，任由雨滴敲打在残损的右手上——疼，疼得真实。
    手机在包里震动，律师发来消息。
    “股份转让协议已生效，服装公司正在过户。“
    沈月书望着漫天雨幕轻笑出声，眼泪混着雨水滑进嘴角。
    当年母亲用命换来的沈家老宅，父亲用命守住的设计手稿。
    还有她赔上半条命才拿到的证据......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沈月书仰头看着黑压压的乌云，心中竟感到一丝畅快。
    顾家……
    没有一个好东西。
    父母在世时，顾家拼了命讨好，现在却把自己当成垃圾。
    更是在自己手废了之后更加肆无忌惮的凌.辱自己。
    “爸，你看到了吗，你的结拜兄弟就是这么对待您女儿的！”
    沈月书眼眶不断涌出泪水，跟雨水混杂滑落至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