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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莹莹从学校赶回来,背着书包,隔着玻璃哭的撕心裂肺。
虎子在一旁轻声劝她。
走廊上气氛低迷沉重,白姝彤对上张钊的眼神,朝他点头示意,“节哀。”
张钊嘴角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奶奶走的时候,很高兴,没有遗憾。”
白姝彤抿唇“嗯”了声。
老人家这些年瘫在床上不好受。
之所以吊着一口气,就是想看唯一的孙子成家立业。
如今张钊已经结婚了,她的心劲儿也就散了。
张钊奶奶的葬礼实在大雪后的第三天举行的。
老人家想要落叶归根,张钊只得火化后,带着骨灰坐火车回到临城安葬。
招娣和张莹莹一起随同前往。
临城这些年变化不大,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乡音。
张钊的心境却已经大不相同。
左邻右舍得知他们回来后,纷纷出来打招呼。
当初在临城盖的小楼,张钊留了一层,其余的都租了出去。
如今天寒地冻的回来,屋里冰凉阴冷,一点热气也没有。
邻居们又是借水,又是借煤的,总算把屋里烧热乎了。
招娣不占邻居们的便宜,拿过来的煤和炉子,她都给了钱。
白家二房听说招娣回来,闻讯赶来。
他们的小作坊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是没想到前期要投入那么多钱。
招娣平日里和白涛白强关系好,两人过来三言两语的安慰后,招娣听出了他们的来意。
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撬了我妈的墙角,还想让我帮你们出钱,你想的美。”
孙淑芬不放心儿子,偷偷跟来,听到招娣的讽刺,她也跳脚道,“有钱了不起啊,我儿子借你钱,是看的起你,你还真以为离了你们大房,我们就不能活了?”
招娣捏紧拳头,“要不是我爸心善把照相馆转给你们,你们有什么资格在临城嚣张,还不是得回村里当泥腿子。”
“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是你们。”
孙淑芬还要再骂,却见招娣捂着肚子蹲下来,整个人的五官皱成一团。
张莹莹和张钊出门买东西,回来就看到这一幕。
张钊冲到招娣面前,把她扶起来,焦急紧张道,“怎么了?”
招娣疼得直不起腰,“钊哥,我肚子疼。”
张莹莹刚把白强白涛和孙淑芬赶出院子,转头就见张钊抱着招娣急匆匆往外跑,“莹莹,去医院。”
张莹莹一惊,回屋里拿上包包和钥匙,锁上大门,跟着他们往医院走去。
招娣从急诊室推出来时,医生对张钊道,“幸好来的及时,孩子保住了。”
张钊震惊,而后眼里是巨大的惊喜,“医生,我妻子怀孕了?”
医生看他这样,就知道是新手父亲,笑道,“是。”
“以后千万不要情绪激动,前三个月,最好让你妻子卧床静养。”
张钊连连点头。
他借了汽车,把招娣从医院抱进汽车,又把她从车里抱回屋里的床上,全程都不让她走一步路。
招娣忍不住笑道,“没有那么严重,我只要少量轻微活动都没事的。”
张钊起初不敢相信,见她慢慢走路没事,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白家二房过来借钱闹事,张钊的左邻右舍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