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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今夜,逼宫!!!(第1/2页)
章台宫内。
烛火摇曳。
风过时,殿中玄鸟焰影在墙上婆娑翻舞,如同伏尸万里血色之夜的前奏。
始皇帝端坐玉案之后,指尖摩挲着一枚漆黑竹简,那是黑冰台的密送情报。
指甲轻敲简面,发出清冷的“哒哒”声。
其中“连斩十九人”四字被朱砂勾勒,宛如鲜血未干,在灯下泛出隐隐红光。
他嘴角微扬,声线低沉而森然:
“彩!”
随着话音落下,指尖轻叩玉案。
那案几竟似有共鸣,宫中悬挂的十二冕旒随之轻颤,无风自动,珠帘擦撞,发出如鬼哭神泣之音。
“杀得好。”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千钧雷霆,回荡在空荡殿宇内,压得人心弦紧绷。
殿角侍立的宦者与禁军皆低头不敢言,唯有李斯执热酒前行,欲进不进。
终于走近,却在君王目光扫来一刻,躬身将酒停在半途。
“免了。”
始皇帝抬手,目光如炬,透出龙潜九渊般的深寒。
他起身,帝袍玄黑,金线织就九五神纹,缓步走向殿外。
宽大的衣袂拂过案前,带起一阵风,将堆叠如山的竹简吹得微响——
那每一卷,皆是列姓氏族、勋贵门阀、宗亲旧臣的罪证。
“陛下……”
李斯低声唤道,面色凝重,欲言又止。
“慌什么?”
始皇帝负手于后,走至玉阶之上,仰望皓月。
他声音平静,背影却如万钧神山压顶,让李斯心头陡紧,冷汗从鬓角滑下。
“钓鱼,总要舍得饵。”
帝王冷笑,似有一股睥睨天下的轻蔑。
月光如水洒落在他轮廓上,隐映眉间朱砂帝纹。
双目之中竟有一缕金芒流转,如神祇俯瞰苍生。
风卷帘开,玉阶之下已是重重禁军列阵。
盔甲森寒,肃杀如林。
众人齐齐跪下,恭候帝令。
始皇帝俯瞰而立,声音冷入骨髓:
“命人彻查‘燕山旧营’一系。”
“匡氏、季氏、徐氏、柳氏…凡有一丝私通者,鸡犬不留。”
“敢扰朕大统者。”
“杀。”
他的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而非下达命令。
血与火的气息,仿佛已在风中酝酿。
月色之下,章台宫的金瓦映出一轮森寒光辉,映照出大秦帝王铁血不悔之道!!
那是一种让万世颤栗的霸气。
也是,一场天翻地覆的风暴前夜。
……
桑海城。
黄昏总是带着咸涩的海风。
庖丁解牛馆的后院里,盖聂倚着斑驳的墙壁,木剑在沙地上划出复杂的线条——
那是噬牙狱的机关草图。
端木蓉端着药碗经过时,脚步微微一顿。
“又做噩梦了?”
她看着盖聂眼下的青黑。
木剑突然停在一处节点。
盖聂抬头,眸中锋芒乍现:
“噬牙狱的休门方位,应该在这里。”
“啪嗒”一声,盗跖从屋檐翻下,嘴里叼着根草茎:
“儒家那群书呆子还是闭门不见?”
他灵巧地转着偷来的玉佩。
“我看伏念那老狐狸是怕了。”
高渐离抱着水寒剑从阴影走出:
“小圣贤庄的态度很明确,不参与,不告发。”
冰晶顺着剑鞘蔓延。
“倒是省了我们灭口的麻烦。”
“要我说直接杀进去!”
大铁锤抡着铁锤砸向地面,震得药碗里的汤药晃出几滴。
“救出弟兄们,跟暴秦拼了!”
端木蓉突然将药碗重重放在石桌上:
“拼?拿什么拼?”
她指着盖聂胸前的绷带。
“上次机关城死了多少人,你忘了?”
院中一时寂静。
海风卷着沙粒,将地上的草图抹去一角。
“需要盟友。”
盖聂突然开口。
木剑在“噬牙狱”三字上画了个圈。
“农家、项氏一族、还有……”
剑尖顿在某个位置。
“被关在下面的那些人。”
盗跖眼睛一亮:
“听说噬牙狱最底层关着……”
“嘘——”
高渐离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墙头一片衣角一闪而过。
端木蓉指尖银针寒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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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的探子?”
“不。”
盖聂收剑入鞘。
“是警告,他们怕受牵连。”
庖丁端着热气腾腾的烤山鸡推门而入:
“吃饭啦!”
他圆脸上挂着憨笑,眼睛却扫过院中每个角落。
“刚打听到,农家烈山堂的人最近在桑海出没。”
盗跖瞬间出现在桌边,顺手摸走一只鸡腿:
“田猛那老狐狸?他不是跟暴秦……”
“死了。”
庖丁压低声音。
“现在是他女儿田言主事。”
油乎乎的手指在桌上画出农家关系图。
高渐离剑眉紧蹙。
盖聂突然起身,木剑指向桑海东面:
“明日子时,潮水最低。”
剑尖转向北方。
“神农堂朱家,可信。”
大铁锤挠头:“那儒家……”
“不必再试。”
端木蓉收起银针,“伏念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
……
夜色渐深。
盗跖蹲在屋顶把玩着刚顺来的机关锁,那是从小圣贤庄摸来的玩意儿。
锁芯转动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像极了噬牙狱齿轮的响动。
“想什么呢?”
高渐离无声出现在他身后。
“我在想……”
盗跖突然将机关锁抛向半空。
“要是把噬牙狱的‘钥匙’偷出来……”
锁落下时,被水寒剑精准刺穿!
冰晶瞬间将其冻成冰坨。
“别玩火。”
高渐离的声音比剑还冷,“那里关着的,可不全是朋友。”
……
夜色如墨,暴雨将至。
骊山废矿深处。
三千死士静默如铁,唯有火把偶尔爆出火星,映照出一张张冷硬的面孔。
……
孟府。
密室内,青铜灯盏的火光摇曳,将几张扭曲的面容映照得如同恶鬼。
孟邺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酒樽倾倒。
浑浊的酒液顺着竹简流淌,浸透了“咸阳城防图”几个字。
他花白的胡须因愤怒而颤抖,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
“今夜之后,再无退路!要么赢氏死,要么我们亡!”
卫铮双目赤红,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腰间佩剑嗡鸣不止,仿佛感应到主人的杀意:
“六公子……我要亲手剐了他!让他跪在我儿灵前谢罪!”
他的嗓音低沉如闷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南阳赵璋冷笑一声,指尖摩挲着剑柄上的家徽:
“控制城门,断他援兵!”
“骊山大营若敢动,老子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猛地灌下一口烈酒。
酒液顺着胡须滴落,眼中尽是癫狂。
三川尉林眯起浑浊的老眼,缓缓展开一卷帛书,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咸阳各处的兵力部署:
“宫门值守卫尉已换了我的人,子时一到,直入章台!”
“陛下若识相,便收回成命;若不然——”
他冷哼一声。
未竟之言裹挟着森然杀意。
“哼,说得轻巧!”
卫琮从阴影中走出,铁甲寒光凛冽,语气冷硬如刀:
“你们都忘了,六公子府有强者隐居,贸然强攻,只会折损人手。”
他目光扫过众人,指尖轻敲案几:
“由我带精锐潜入,先杀赢子夜,再逼宫!”
孟邺猛地抬头,老眼中精光闪烁:
“不!”
“赢子夜必须活捉!”
“当着陛下的面,让他亲口承认科举之罪!”
“否则,我们便是谋逆!”
“谋逆?!”
赵璋狞笑,一把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狰狞箭伤:
“老子为秦国立下汗马功劳,如今连子孙的荫庇都保不住,还怕一个‘逆’字?!”
尉林缓缓起身,枯瘦的手指按在城防图上,声音低沉如鬼魅:
“记住,子时火起为号!”
“城门、六公子府、章台宫——三路并进!”
“若败……”
他环视众人,一字一顿:
“便玉石俱焚!!!”
密室内骤然死寂。
唯有灯芯爆裂的噼啪声回荡。
卫铮缓缓抽出佩剑,寒光映照着他狰狞的面容:
“此剑,必饮赢氏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