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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老疯子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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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羽震惊之际，那股原本狂暴到要撕裂一切的气息，如同退潮一般，迅速收敛，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牢房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片刻之后，那个声音，第三次响起。
这一次，声音变得平静，沉稳，甚至带上了一丝邀请的意味。
“护国驸马，秦羽。”
他竟然，一口叫出了自己的身份！
秦羽的心，猛地一沉。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
那个声音，如同一块巨石，砸入秦羽心湖，激起滔天巨浪。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
平静的邀请。
仿佛这里不是人间炼狱，不是囚禁着前朝第一凶人的天字号牢房，而是一间雅致的茶室。
秦羽站在门口，冷风从背后幽深的长廊灌入，吹得他衣袂猎猎作响。
他没有立刻回答。
那双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门后那片化不开的浓墨。
他在判断。
判断这句邀请背后，是善意，还是一个更加高明的陷阱。
几息之后。
秦羽眼中的惊疑、震撼、警惕，尽数收敛，化为一片古井无波的平静。
他抬起了脚。
一步踏入了那片黑暗，没有丝毫犹豫。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既然已经推开了这扇门，就没有后退的道理。
富贵从来都是险中求。
而他秦羽要的，是泼天的富贵，是滔天的权势！
随着秦羽的进入，那扇沉重的铁门在他身后，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缓缓地，自动合拢。
“哐当。”
最后的光明，被彻底隔绝。
牢房内，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与死寂。
秦羽的心，没有半分慌乱。
他静静地站着，任由自己的眼睛，去适应这片无光的世界。
腥臭，潮湿，腐朽。
各种难闻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刺激着他的鼻腔。
慢慢地，一个轮廓，在黑暗中浮现。
秦羽终于看清了。
在牢房的最深处，一道人影，被数条手臂粗的玄铁锁链，以一个“大”字形，死死地锁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的四肢，他的琵琶骨，都被巨大的铁钩贯穿，与锁链相连。
那身早已看不出原色的囚服，破烂不堪，与身上干涸的血污和泥垢，凝结成了硬邦邦的甲壳。
一头乱发，如同枯草，遮住了大半张脸。
整个人，就像一具被风干了多年的尸体，凄惨到了极点。
若不是刚才那番动静，任谁也无法相信，这样一个人，还活着。
可当秦羽的目光，与对方交汇的那一刻。
他心中猛地一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在那蓬乱的头发之下，那双眼睛，亮得吓人！
如同黑夜里最亮的寒星，又像是蛰伏在深渊里的凶兽，充满了洞悉一切的锐利，和一股不曾被五年牢狱磨灭分毫的桀骜与疯狂！
这个人，他的身体被囚，但他的精神与意志，依旧是自由的，是强大的！
“不错。”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赞许。
“面对此情此景，还能面不改色，单凭这份胆魄，你就有资格站在这里。”
项关似乎想扯动嘴角，却因为脸上的肌肉过于僵硬，只化作一个诡异的弧度。
秦羽的视线从那双骇人的眼睛上移开，声音冷冽。
“你认识我。”
这不是疑问，是肯定。
“你还说，等了我五年。”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面对秦羽的质问，项关没有立刻回答。
他反而发出一阵低沉的，像是破风箱拉动般的笑声。
“呵呵……嘿嘿嘿……”
笑声在密闭的牢房里回荡，显得格外渗人。
“想知道？”
项关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戏谑。
“想知道，就自己来看。”
说着，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哗啦啦。”
沉重的玄铁锁链，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
他的手臂在空中不住地颤抖。
秦—羽眉头微蹙，但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护国驸马，连走近三步的胆子，都没有了？”
项关的语气里，充满了挑衅。
秦羽的眼神，冷了下去。
他迈开脚步，不疾不徐地，走到了项关的面前。
两人之间，相隔不过三尺。
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和死亡气息，几乎要将人吞噬。
秦羽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看吧。”
项关的声音，压抑着一股莫名的激动。
他费力地，用另一只手，将自己右臂上那破烂的袖子，一点点地，扯了上去。
随着那肮脏的布料被掀开。
一个深黑色的纹身，暴露在了秦羽的眼前。
那是一个极其古怪的图案。
像是一条盘踞的蛇，又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核心处，是一个玄奥的古老符文。
在看到那个纹身的一瞬间！
轰！
秦羽的脑海，仿佛被一道惊雷狠狠劈中！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这个纹身！
这个纹身他见过！
一模一样！
那个疯癫邋遢，神志不清，却传授了自己无上功法的疯老头！
在他抓着自己手腕，将内力灌入自己体内的时候，他衣袖滑落，手腕上，就烙印着这个一模一样的标志！
秦羽的心中，掀起了滔天骇浪！
这不是巧合！
绝对不是！
那个疯老头，和眼前这个前朝锦衣卫统领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惊天的联系！
“你看懂了。”
项关死死地盯着秦羽的脸，捕捉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当他看到秦羽那无法掩饰的震惊时，他那双骇人的眼睛里，终于爆发出了一股狂喜的光芒！
“没错，就是他，就是他老人家！”
项关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起来。
“五年前，我血战力竭，被擒入天牢，就在我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他老人家，像个鬼魅一样，出现在了我的牢里。”
“他告诉我，我命不该绝。”
“他让我在这个鬼地方，好好活着，等一个人。”
项关的呼吸变得粗重，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哗作响。
“他老人家说，那个人，会带着他功法的气息而来！”
“那股气息，是独一无二的，是这世间，唯一的信物！”
“他告诉我，当我感受到那股气息的时候，就是我脱困之日！”
“而那个带来气息的人，就是我项关，此后余生，唯一要效忠的主上！”
就在秦羽震惊之际，那股原本狂暴到要撕裂一切的气息，如同退潮一般，迅速收敛，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牢房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片刻之后，那个声音，第三次响起。
这一次，声音变得平静，沉稳，甚至带上了一丝邀请的意味。
“护国驸马，秦羽。”
他竟然，一口叫出了自己的身份！
秦羽的心，猛地一沉。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
那个声音，如同一块巨石，砸入秦羽心湖，激起滔天巨浪。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
平静的邀请。
仿佛这里不是人间炼狱，不是囚禁着前朝第一凶人的天字号牢房，而是一间雅致的茶室。
秦羽站在门口，冷风从背后幽深的长廊灌入，吹得他衣袂猎猎作响。
他没有立刻回答。
那双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门后那片化不开的浓墨。
他在判断。
判断这句邀请背后，是善意，还是一个更加高明的陷阱。
几息之后。
秦羽眼中的惊疑、震撼、警惕，尽数收敛，化为一片古井无波的平静。
他抬起了脚。
一步踏入了那片黑暗，没有丝毫犹豫。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既然已经推开了这扇门，就没有后退的道理。
富贵从来都是险中求。
而他秦羽要的，是泼天的富贵，是滔天的权势！
随着秦羽的进入，那扇沉重的铁门在他身后，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缓缓地，自动合拢。
“哐当。”
最后的光明，被彻底隔绝。
牢房内，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与死寂。
秦羽的心，没有半分慌乱。
他静静地站着，任由自己的眼睛，去适应这片无光的世界。
腥臭，潮湿，腐朽。
各种难闻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刺激着他的鼻腔。
慢慢地，一个轮廓，在黑暗中浮现。
秦羽终于看清了。
在牢房的最深处，一道人影，被数条手臂粗的玄铁锁链，以一个“大”字形，死死地锁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的四肢，他的琵琶骨，都被巨大的铁钩贯穿，与锁链相连。
那身早已看不出原色的囚服，破烂不堪，与身上干涸的血污和泥垢，凝结成了硬邦邦的甲壳。
一头乱发，如同枯草，遮住了大半张脸。
整个人，就像一具被风干了多年的尸体，凄惨到了极点。
若不是刚才那番动静，任谁也无法相信，这样一个人，还活着。
可当秦羽的目光，与对方交汇的那一刻。
他心中猛地一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在那蓬乱的头发之下，那双眼睛，亮得吓人！
如同黑夜里最亮的寒星，又像是蛰伏在深渊里的凶兽，充满了洞悉一切的锐利，和一股不曾被五年牢狱磨灭分毫的桀骜与疯狂！
这个人，他的身体被囚，但他的精神与意志，依旧是自由的，是强大的！
“不错。”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赞许。
“面对此情此景，还能面不改色，单凭这份胆魄，你就有资格站在这里。”
项关似乎想扯动嘴角，却因为脸上的肌肉过于僵硬，只化作一个诡异的弧度。
秦羽的视线从那双骇人的眼睛上移开，声音冷冽。
“你认识我。”
这不是疑问，是肯定。
“你还说，等了我五年。”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面对秦羽的质问，项关没有立刻回答。
他反而发出一阵低沉的，像是破风箱拉动般的笑声。
“呵呵……嘿嘿嘿……”
笑声在密闭的牢房里回荡，显得格外渗人。
“想知道？”
项关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戏谑。
“想知道，就自己来看。”
说着，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哗啦啦。”
沉重的玄铁锁链，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
他的手臂在空中不住地颤抖。
秦—羽眉头微蹙，但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护国驸马，连走近三步的胆子，都没有了？”
项关的语气里，充满了挑衅。
秦羽的眼神，冷了下去。
他迈开脚步，不疾不徐地，走到了项关的面前。
两人之间，相隔不过三尺。
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和死亡气息，几乎要将人吞噬。
秦羽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看吧。”
项关的声音，压抑着一股莫名的激动。
他费力地，用另一只手，将自己右臂上那破烂的袖子，一点点地，扯了上去。
随着那肮脏的布料被掀开。
一个深黑色的纹身，暴露在了秦羽的眼前。
那是一个极其古怪的图案。
像是一条盘踞的蛇，又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核心处，是一个玄奥的古老符文。
在看到那个纹身的一瞬间！
轰！
秦羽的脑海，仿佛被一道惊雷狠狠劈中！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这个纹身！
这个纹身他见过！
一模一样！
那个疯癫邋遢，神志不清，却传授了自己无上功法的疯老头！
在他抓着自己手腕，将内力灌入自己体内的时候，他衣袖滑落，手腕上，就烙印着这个一模一样的标志！
秦羽的心中，掀起了滔天骇浪！
这不是巧合！
绝对不是！
那个疯老头，和眼前这个前朝锦衣卫统领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惊天的联系！
“你看懂了。”
项关死死地盯着秦羽的脸，捕捉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当他看到秦羽那无法掩饰的震惊时，他那双骇人的眼睛里，终于爆发出了一股狂喜的光芒！
“没错，就是他，就是他老人家！”
项关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起来。
“五年前，我血战力竭，被擒入天牢，就在我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他老人家，像个鬼魅一样，出现在了我的牢里。”
“他告诉我，我命不该绝。”
“他让我在这个鬼地方，好好活着，等一个人。”
项关的呼吸变得粗重，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哗作响。
“他老人家说，那个人，会带着他功法的气息而来！”
“那股气息，是独一无二的，是这世间，唯一的信物！”
“他告诉我，当我感受到那股气息的时候，就是我脱困之日！”
“而那个带来气息的人，就是我项关，此后余生，唯一要效忠的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