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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陛下的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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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关他的事？”
永安帝气得吹胡子瞪眼，回头看着自己的女儿。
“他人都没露面，怎么就不关他的事了？”
“女儿看，他就是个忘恩负负义的白眼狼！”
“不行，朕得给他点颜色看看，真以为他那个巡按的位置，就坐得那么安稳吗？”
眼看父皇就要下旨惩戒秦羽，如烟公主心急如焚。
她用力摇晃着永安帝的手臂，急切地辩解道。
“父皇，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秦羽他马上就要离京去江南巡查了，临行前肯定有许多公务要交接，有许多事情要准备，定是公务缠身，一时抽不开身，才没能进宫的！”
永安帝冷哼一声。
“公务缠身？再忙，进宫谢恩的功夫都没有？”
“这分明就是借口！”
“他不是借口！”如烟公主的语气，也变得坚定起来。
她抬起头，迎着父皇愤怒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
“女儿相信他。”
“他不是那种不知礼数、狂妄自大的人。”
“他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或许，他是不想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再给女儿添麻烦。”
“或许，他是在准备什么，总之，他绝不是有意怠慢父皇和女儿的！”
看着女儿那一脸笃定，拼命为那个男人辩解的模样，永安帝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地就消了一半。
剩下的那一半，也化作了哭笑不得的无奈。
他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看了许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唉，好好好。”
永安帝连说三个好字，语气里满是复杂。
“朕的宝贝女儿，还没嫁过去呢，这胳膊肘，就已经彻彻底底地往外拐了。”
“父皇说他一句不是，你倒有十句等着。”
“罢了，罢了！”
永安帝一甩袖子，脸上露出一副我不管了的表情。
“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父皇说再多，也是惹你嫌。”
他重新坐回软榻边，语气也软了下来。
“你身子弱，别为了这些事气坏了自己。既然你信他，那父皇就再信他一次。”
“谢谢父皇！”
如烟公主破涕为笑，脸上重新绽放出光彩。
永安帝又陪着她说了几句话，安慰了一番，眼看女儿心情好转，这才起身离去。
只是，当永安帝转身走出凤仪宫大殿的那一刻。
他脸上那慈父般的温和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与帝王独有的威严。
他对着跟在身后的总管太监，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低声吩咐道。
“派几个得力的人，给朕去盯紧了那个秦羽。”
总管太监身子一凛。
“是，陛下。”
永安帝的脚步没有停下，声音愈发冷冽。
“他离京之前，若是敢不进宫来见公主立刻报于朕知。”
说这话时，永安帝的眼中，已经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愠怒。
阳光照在他明黄的龙袍上，却丝毫无法温暖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
他一边走，一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低语，充满了凛冽的杀机。
“朕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秦羽，你要是敢让她受半点委屈，朕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
次日。
巡按府邸内，一片诡异的寂静。
与外界沸反盈天的议论不同，这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府里的下人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惊扰了谁。
因为他们的主子，新晋巡按秦羽，已经将自己一个人反锁在后院那间最大的厢房里，整整一天了。
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直到日头西斜。
房门紧闭，纹丝不动。
期间，无人敢去打扰。
只有倩儿，那个从秦羽微末时就跟在他身边的贴身丫鬟，急得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绞碎了。
“倩儿姐，你别转了，我头都晕了。”
旁边一个新来的小厮忍不住开口。
倩儿停下脚步，柳眉倒竖，瞪着他。
“你懂什么！”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知道外面现在传成什么样子了吗？”
小厮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倩儿又望向那扇紧闭的房门，脸上满是忧虑。
“公主殿下为了公子，不惜得罪整个镇南王府。”
“陛下为了公子，更是派人暗中监视，只等他一个态度。”
“满朝文武，全城的百姓，都在看着！”
“可公子他他倒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了！”
“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她越说越急，眼眶都红了。
就在这时。
“吱呀。”
那扇沉重的木门，终于从里面被拉开了一条缝。
院中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投了过去。
门，缓缓打开。
秦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看起来狼狈极了。
一身青色的长衫，此刻沾满了星星点点的泥土和五颜六色的矿物颜料，灰一道，红一滩，黄一片。
俊朗的脸上，也蹭上了几道黑色的炭灰，像只偷吃东西的小花猫。
他的发髻有些散乱，几缕发丝垂在额前，脸色因为长时间的专注而显得有些苍白。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倦意。
唯独那双眼睛。
那双往日里总是古井无波，深邃淡漠的眸子，此刻却亮得惊人，仿佛有星辰在其中燃烧，闪烁着一种名为“功成”的璀璨光芒。
他环视了一圈院中目瞪口呆的众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疲惫却满足的弧度。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两个最强壮的护卫，招了招手。
两个护卫回过神来，连忙小跑上前。
“公子有何吩咐？”
秦羽侧过身，指了指屋内。
“把它抬出来。”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护卫们走进屋内，片刻之后，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合力抬着一个巨大的木头箱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那箱子方方正正，用上好的楠木打造，看起来沉重无比。
两个身强力壮的护卫，抬着它，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脚步更是放得极轻极缓，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青石板，而是薄薄的冰面。
秦羽的目光，全程都落在那箱子上，眼神专注而郑重。
“慢一点，稳住。”
“千万，千万不能有任何磕碰。”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若是碰坏了分毫，你们知道后果。”
“不关他的事？”
永安帝气得吹胡子瞪眼，回头看着自己的女儿。
“他人都没露面，怎么就不关他的事了？”
“女儿看，他就是个忘恩负负义的白眼狼！”
“不行，朕得给他点颜色看看，真以为他那个巡按的位置，就坐得那么安稳吗？”
眼看父皇就要下旨惩戒秦羽，如烟公主心急如焚。
她用力摇晃着永安帝的手臂，急切地辩解道。
“父皇，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秦羽他马上就要离京去江南巡查了，临行前肯定有许多公务要交接，有许多事情要准备，定是公务缠身，一时抽不开身，才没能进宫的！”
永安帝冷哼一声。
“公务缠身？再忙，进宫谢恩的功夫都没有？”
“这分明就是借口！”
“他不是借口！”如烟公主的语气，也变得坚定起来。
她抬起头，迎着父皇愤怒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
“女儿相信他。”
“他不是那种不知礼数、狂妄自大的人。”
“他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或许，他是不想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再给女儿添麻烦。”
“或许，他是在准备什么，总之，他绝不是有意怠慢父皇和女儿的！”
看着女儿那一脸笃定，拼命为那个男人辩解的模样，永安帝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地就消了一半。
剩下的那一半，也化作了哭笑不得的无奈。
他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看了许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唉，好好好。”
永安帝连说三个好字，语气里满是复杂。
“朕的宝贝女儿，还没嫁过去呢，这胳膊肘，就已经彻彻底底地往外拐了。”
“父皇说他一句不是，你倒有十句等着。”
“罢了，罢了！”
永安帝一甩袖子，脸上露出一副我不管了的表情。
“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父皇说再多，也是惹你嫌。”
他重新坐回软榻边，语气也软了下来。
“你身子弱，别为了这些事气坏了自己。既然你信他，那父皇就再信他一次。”
“谢谢父皇！”
如烟公主破涕为笑，脸上重新绽放出光彩。
永安帝又陪着她说了几句话，安慰了一番，眼看女儿心情好转，这才起身离去。
只是，当永安帝转身走出凤仪宫大殿的那一刻。
他脸上那慈父般的温和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与帝王独有的威严。
他对着跟在身后的总管太监，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低声吩咐道。
“派几个得力的人，给朕去盯紧了那个秦羽。”
总管太监身子一凛。
“是，陛下。”
永安帝的脚步没有停下，声音愈发冷冽。
“他离京之前，若是敢不进宫来见公主立刻报于朕知。”
说这话时，永安帝的眼中，已经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愠怒。
阳光照在他明黄的龙袍上，却丝毫无法温暖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
他一边走，一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低语，充满了凛冽的杀机。
“朕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秦羽，你要是敢让她受半点委屈，朕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
次日。
巡按府邸内，一片诡异的寂静。
与外界沸反盈天的议论不同，这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府里的下人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惊扰了谁。
因为他们的主子，新晋巡按秦羽，已经将自己一个人反锁在后院那间最大的厢房里，整整一天了。
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直到日头西斜。
房门紧闭，纹丝不动。
期间，无人敢去打扰。
只有倩儿，那个从秦羽微末时就跟在他身边的贴身丫鬟，急得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绞碎了。
“倩儿姐，你别转了，我头都晕了。”
旁边一个新来的小厮忍不住开口。
倩儿停下脚步，柳眉倒竖，瞪着他。
“你懂什么！”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知道外面现在传成什么样子了吗？”
小厮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倩儿又望向那扇紧闭的房门，脸上满是忧虑。
“公主殿下为了公子，不惜得罪整个镇南王府。”
“陛下为了公子，更是派人暗中监视，只等他一个态度。”
“满朝文武，全城的百姓，都在看着！”
“可公子他他倒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了！”
“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她越说越急，眼眶都红了。
就在这时。
“吱呀。”
那扇沉重的木门，终于从里面被拉开了一条缝。
院中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投了过去。
门，缓缓打开。
秦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看起来狼狈极了。
一身青色的长衫，此刻沾满了星星点点的泥土和五颜六色的矿物颜料，灰一道，红一滩，黄一片。
俊朗的脸上，也蹭上了几道黑色的炭灰，像只偷吃东西的小花猫。
他的发髻有些散乱，几缕发丝垂在额前，脸色因为长时间的专注而显得有些苍白。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倦意。
唯独那双眼睛。
那双往日里总是古井无波，深邃淡漠的眸子，此刻却亮得惊人，仿佛有星辰在其中燃烧，闪烁着一种名为“功成”的璀璨光芒。
他环视了一圈院中目瞪口呆的众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疲惫却满足的弧度。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两个最强壮的护卫，招了招手。
两个护卫回过神来，连忙小跑上前。
“公子有何吩咐？”
秦羽侧过身，指了指屋内。
“把它抬出来。”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护卫们走进屋内，片刻之后，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合力抬着一个巨大的木头箱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那箱子方方正正，用上好的楠木打造，看起来沉重无比。
两个身强力壮的护卫，抬着它，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脚步更是放得极轻极缓，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青石板，而是薄薄的冰面。
秦羽的目光，全程都落在那箱子上，眼神专注而郑重。
“慢一点，稳住。”
“千万，千万不能有任何磕碰。”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若是碰坏了分毫，你们知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