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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第1/2页)
赵重志看她如此干脆,反而觉得不踏实,“你真的能行吗?”
李琰看了他一眼,“你想比试一下吗?”
“那还是算了吧,我这老胳膊老腿……”
赵重志笑得有点尴尬,又开始忆当年,“现在真是老了,想当年我在军中——”
“想当年您在军中也是做的运粮小校,就没上阵杀过敌!”
秋华是跟他最久的,毫不留情的揭了他的老底。
逢春又笑出了声,看赵重志怒瞪她,连忙窜进了厨房:“麦饭熟了!”
李琰转身就要走,赵重志连忙添了一句:“我下午去给你搞一张洛京的详细地图,洛京城很大,不认识路很容易走丢的。”
地图在战时属于违禁品,平时也不是升斗小民可以拥有的。但赵重志三教九流都有熟人,搞张地图也不难。他觉得李琰她是第一次来洛京,定然需要这个。
“不必了。”李琰目光闪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冷淡的回答道,随后就回房了。弄得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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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琰在房中打坐调息,感受着血液中那股无形的力量:
随着她自身的锻炼精进,大宗师帖那血墨的力量也更加融合于她的体内,使用力量的间隔时间明显变短了。
在唐国时,她也曾经请教过各位武学高手,为何大宗师帖的力量短暂使用过后,将会有好几个时辰陷入虚弱?
经过多方探讨得到的答案是:这股力量是凭空入体的,与原先手无缚鸡之力的肉身并不匹配。人体并不能接受如此狂暴而巨大的力量,如果长时间在体内运行甚至有可能爆体而亡。冥冥之中人体为了保护自身才会如此,一旦过载就会陷入虚弱,要好几个时辰才能恢复。
有一位宗师劝道:只要勤加练武提高自身,肉身与血墨之力也会逐渐协调,使用力量的间隔时间会逐渐变短,直到最后这股力量真正属于她时,那就彻底圆满了。
这两年来,李琰勤练不辍,诡异血墨的力量在血液中感受得更加明显。相应的,使用时间增加到了一刻钟到小半个时辰之间,而两次之间的间隔则缩短到了三四个时辰。
但这还不够。真遇上突发事件,身为绝顶高手却只能在小半个时辰之内有效,再等什么三四个时辰只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李琰有些烦躁的吐出一口气: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她也懂,但终究是知易行难。
心头的烦躁似乎是出于练功,但她知道是方才赵重志说要给她地图,才莫名引动她的思绪。
地图……那个人也曾经这样笑着说过类似的话——
“洛京城这么大,我怕你迷路走丢了……这块帕子给你。这是我让四个绣娘赶工的,上面绣了整个洛京的地图。”
李琰闭上眼,似乎看到那人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正专注看着自己。
那似乎也是个初夏的黄昏,华灯初上的街上人声鼎沸,她的素纱帷帽被挤得歪斜,两人险些在人群中走散,他一把将人拽回,从怀里拿了这帕子递给她,说了这番话。
“见过这般景象吗?”刘子昭指着热闹的摊贩和嬉笑的男女,“比你们金陵如何?”
李琰的双眼被热气熏得微微湿润:“金陵...只合梦里见了。”
他故意拈起摊贩上的樱桃肉直送到她唇边。李琰迟疑着张口,糖醋汁沾上唇角,他用拇指拭了去,顺势将指尖含进自己口中。
“味道如何?”他似乎一语双关。
“太甜。”
“南人不是最爱甜?”刘子昭笑她矫情,又买了一份旋煎羊尾。油星溅上她袖口,李琰厌恶的推开,又引来此人更加恶劣的大笑。
走过州桥夜市时,有人扛着糖渍人偶叫卖。刘子昭买下一对递过:“洛京的小娘子们很喜欢这个,据说收下情郎送的,就算是私定终身了。”
李琰的手忽然一颤,精巧的糖人滚落地上。
她的帷帽垂纱微微晃动,“我们不是私定终身,你也不是我的情郎。你先前说过,身为亡国阶下囚,做你的侍妾都算是赏我脸面了。”
话未说完便被拉进桥洞阴影,男人发怒的力量将她牢牢钳制在怀里,唇齿入侵间像调情,但更是惩罚——
“煞风景的话少说。再有下次,我在人前就这么亲你!”
李琰猛地摇头又闭上眼,似乎忙不迭要将这段前世的记忆甩掉。
她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的烦躁,暗骂一声晦气——好好的怎么想起这个人来?
李琰专心致志考虑起了下一步的暗杀计划:初来乍到,必须有个开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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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魏王刘子昭……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万千复杂的情绪都化为凛然杀意: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慢慢来……这盘棋才刚刚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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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钧坐在一顶不起眼的轿子里,略微有些颠簸,但他的心里却是得意的。
外面四个轿夫是生手所以才这么颠。他们是枢密院专门派来的,还有四个是在暗中保护。这待遇这力度,都赶得上一方大员了。
徐承钧知道同僚们瞧不起自己:他生于唐国长于唐国,因为一点小误会就叛逃到大周,将旧主的资料文书都尽数写出,还提出许多毒计——他们背后说他是睚眦必报的小人!
竖子不足与谋!大周王朝不多时就会扫平蜀国南下唐国,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就算后来知道了李桓其实是想把公主嫁他,但一个旦夕之间就会亡国的驸马,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徐承钧寒窗苦读多年,博得不就是一个家族兴旺公侯万代吗?
自己当初的选择没错!徐承钧坚信这一点。
突然外面有些颠簸,轿子停住了。掀开帘子看,是前面摊贩撞倒了彼此,正在道路中间争执不休。
这些贱民真是烦人!徐承钧有些烦躁的想要亮明官身让闲人退散,突然又想起关于刺客的警告,他打了个哆嗦,还是选择忍气吞声继续等。
李琰和赵重志埋伏在几十丈开外的屋顶转角处,两人都是黑衣蒙面一身劲装。
赵重志负责携带武器:他早就从从包裹中取出部件,迅速组装成一把骑射短弓,试了试手感递给李琰,“大约在一石左右。”
李琰对所用的箭矢并不满意——十支柳叶箭里只有三支是精钢制成。
大周自建国起就实行“禁弓弩”之策,对民间持有弓箭有严格限制,京城之地法度更严。
她引箭上弦,用箭尖和目标之间的手指宽度来估算距离和下坠,又倾听风速来辅助判断。
“轿子停下了。”
赵重志提醒道,李琰凝神正要射出——
一列前导仪仗突兀出现在长街的后端,身着轻甲的骑士马蹄轻动之下,直接来到了徐承钧的轿子附近。
“魏王殿下车驾将至,众人退避!”
魏王?
轿子里的徐承钧顿时心头一紧,不及思索就慌忙从轿中起身,对着自家轿夫轻喝道:“赶紧让到一边!”
他自己干脆也不乘轿子了,就站在道边垂手静候。
王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金色纹饰在阳光下流淌光芒。紧随其后的是两列手持长戟、腰佩环首刀的班直禁军,甲胄闪亮鲜明,步伐铿锵统一,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时值清晨,夏日明朗的阳光照在洛京城宽阔笔直的御街上,却驱不散那股无形而沉重的威压。
那辆巨大的、以沉金装饰四角、覆盖着苍青缯缎帷幕的王辇终于映入眼帘。
车厢四壁似乎雕刻着蟠龙云纹,车窗垂着薄纱,使人无法窥见车内魏王的真容,只留下一个模糊而尊贵的轮廓,更添几分神秘威严。
魏王的车驾来到徐承钧的轿子跟前,突然停下了。
前方争吵阻路的商贩早就被驱散,车上的窗帘微微揭起,他先是闻到一阵清冷飘渺的药香,随即只听魏王轻声笑道:“你就是从唐国来的编修官?”
“正是下官。”
“我看过你修撰的水文图志,确实是当世英才。”
徐承钧顿感受宠若惊,正要再说什么,魏王却道:“你是要去枢密院吧?我们正好一路同行。”
徐承钧心头砰砰跳直觉,这是一个青云直上的好机缘,连声答应道直接就跟在车驾旁快步行走,那四个轿夫兼护卫被他抛之脑后了。
“给他匹马。”
魏王声音和缓,及时关注到了他的窘境,颇有礼贤下士之风,徐成军的心头发热更是慰贴。
两人边走边聊,仪仗护卫们也跟着行进,街上行人们早就避让,倒是比徐承钧平日的行程快了不少。
不远处屋脊上赵重志皱了皱眉,暗恨魏王出现的不是时候,此时已不是刺杀的良机,今天只怕要无功而返了。
他正要帮李琰拆卸收起弓箭,却听李琰低声道:“赵哥你先回去,我要继续跟着。”
竟然不死心还要动手吗?
赵重志以为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耐心道:“看这方向,他们是去枢密院了——魏王的仪仗森严,身边也有高手,我们没必要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