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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一票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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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缓缓抵达机场。
龙舟治安署长走下飞机，押着一个只有六根手指的美妇人，他摇了摇头：
“来的倒不是时候，城里正在暴乱呢......”
他看向美妇人，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到底干...
陈语雀站在原地，脸色铁青，指尖微微颤抖。他盯着陈秋生，目光如刀，却终究没有动。七位宗师环立四周，气机交织成网，封锁了所有退路。他的身份??堂堂军部特勤司副司令，手握三万精锐、掌控边境七州情报网的实权人物，在这一刻，竟被一个“死人”当众摘下肩章。
“你……还没死？”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陈秋生缓缓摘下脸上面具般的伪装皮膜，露出一张苍白却棱角分明的脸。那双眼睛，冷得像昆仑雪峰上的冰窟。
“我若死了，谁来替师祖清理门户？”
袁飞道端坐香炉之后，神情未变，只是轻轻吹了口气，将一缕即将熄灭的香火重新燃起。袅袅青烟盘旋而上，在屋顶凝成一只半透明的巨眼，俯瞰全场。
“老二，你勾结‘黑莲教’，私传灵山禁术，借邪法炼化九百童男童女，补自身寿元亏损??这些，可是真的？”老人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雷，砸在人心头。
陈语雀猛地抬头：“师祖！那是栽赃！是他们??”他指向陈秋生与金秋月，“联手设局！我这些年为灵山奔走，剿灭异端十七派，镇压叛徒三十二人，怎会自毁根基？”
“证据呢？”袁飞道淡淡问。
陈秋生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枚血色玉简。他轻轻一捏，玉简炸裂，一道猩红光影冲天而起，化作一幅立体画卷：画面中，陈语雀身穿黑袍，立于一座由白骨堆砌的祭坛之上，口中念诵《逆生往生咒》，头顶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正是灵山历代守护圣物“心灯”的仿制品。
更令人惊骇的是，祭坛下方，九百名孩童被铁链贯穿琵琶骨，鲜血顺着沟渠流入中央一口青铜鼎中，鼎内翻滚的不是水，而是不断扭曲的人脸。
“这是……摄魂镜回溯！”林东西倒吸一口凉气。
舒筠学脸色发白：“摄魂镜只能记录真实发生之事……除非，他亲自主持仪式。”
陈语雀嘴唇剧烈抖动，忽然狂笑起来：“好！好一个师门大义！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是不是？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猎杀！什么争试，什么蛊王，不过是为了逼我们自相残杀，最后留下一个听话的傀儡罢了！”
他猛然抬头，直视袁飞道：“师祖，您说复兴灵山需要一只蛊王……可您有没有想过，真正的蛊，从来不是徒弟，而是您自己？”
屋内死寂。
连那七位宗师都神色微变。
袁飞道沉默良久，忽然轻叹一声：“你说得对。”
众人皆惊。
老人缓缓起身，身形竟在刹那间拔高数尺，长发如墨云垂落，双目开阖间有星辰明灭。一股无法形容的威压弥漫开来，整座山峰都在震颤。
“我确实，就是那只最老的蛊。”
他抬起手，指尖轻点眉心，一道金色裂痕自额头蔓延至下巴，随即整张脸如面具般剥落，露出其下一张布满符文、仿佛由无数经文编织而成的真容。
“五十年前，我便已死在昆仑神宫之外。是靠着吞噬三位亲传弟子的魂魄，才勉强维持这一具‘活尸’之身。”袁飞道的声音不再温和，而是带着金属般的冰冷回响，“我不求复活，只求选出一人，继承我的罪孽与力量，带领灵山重回巅峰。”
陈语雀怔住，眼中怒火渐熄，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悲哀。
“所以……你让我们互相残杀，只是为了筛选出最能承受这份诅咒的人？”
“不错。”袁飞道点头，“唯有心志坚如磐石、手段狠辣决绝者，方能在未来的风暴中活下去。这个世界，早已不是讲道理的地方。天外有天，域外有魔，九大禁区同时苏醒，仙陨之地频频现世……若无一人能扛起灵山，我们终将沦为他人食粮。”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昏迷的金秋月身上。
“她是最接近成功的。可惜，太过急躁了。”
陈秋生低头看着脚边的女人，心中竟升起一丝敬意。这个丑陋、沉默、一心只想杀死师父的女人，或许才是真正看透一切的人??她知道，只有彻底清除所有竞争者，才能终结这场残酷的游戏。
但她低估了陈秋生。
也高估了自己的速度。
“师祖。”陈秋生忽然跪下，“弟子有一请求。”
“讲。”
“请允许我带走金秋月。”
众人哗然。
林东西失声道：“你疯了？她刚才差点杀了我和舒筠学！”
“她没成功。”陈秋生平静道，“而且，她悟性极高，在听您讲道时，竟能引动地涌金泉、天花乱坠之象。这样的人才，不该死于私怨。”
袁飞道眯起眼：“你要保她？”
“不止。”陈秋生抬头，目光灼灼，“弟子愿以自身修为为契，立下‘共生誓约’，将她囚于识海之中，日夜磨砺其心性。若她将来仍存杀意，弟子甘愿魂飞魄散。”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共生誓约，乃是上古禁术，需两人血脉交融、神魂共契，一旦一方背叛，另一方亦会遭受反噬。此法常用于控制强大奴仆或封印暴走妖魔，极少用于同门之间。
“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袁飞道沉声问。
“意味着我承认她是我的另一半。”陈秋生一字一句道，“阴阳相济，生死同命。若她堕入魔道，我陪她一起沉沦；若她证得大道，我也与她共享荣光。”
屋内寂静无声。
良久，袁飞道缓缓点头：“准。”
随即，他袖袍一挥，金秋月的身体腾空而起，落入陈秋生怀中。少女面容依旧冰冷，呼吸平稳，仿佛只是睡着了。
“记住，明年七月四日，最终争试依旧举行。”老人目光如炬，“但规则变了??不再仅限于杀人夺胜。谁能参透【一气真圣】真意，谁便有资格踏上神路。”
“至于你……”他看向被宗师押解的陈语雀，“念你昔日功绩，不予诛杀。但从今日起，废去修为，逐出师门，永不得踏足灵山半步。”
陈语雀苦笑，任由执法者锁住双臂。临行前，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尊裂开的佛像，低声道：“师祖，若您真是蛊，那我们也都是蛊虫……可谁又能保证，新王不会变成下一个老蛊？”
身影消失在门外。
风起云涌。
陈秋生抱着金秋月走出大屋，天空乌云散尽，阳光洒落山巅。七艘空天舰缓缓升空，调查分局的人马开始撤离。
林东西走到他身旁，语气复杂：“你真打算养着她？”
“不是养。”陈秋生摇头，“是炼。”
“炼什么？”
“炼心，炼性，炼命。”他低头看着怀中女子沉睡的脸，“她想杀我师父，是因为恨。而恨，源于伤。只要找到根源，便有机会重塑。”
舒筠学牵着小豆丁走来，犹豫片刻，问道：“那你接下来去哪儿？”
“回城。”陈秋生答，“我要去黑市，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记忆。”
三人皆怔。
“有些事，光靠悟不行。”陈秋生眼神幽深，“比如【一气真圣】中的因果演算。我需要看到更多人的死亡过程，才能理解‘太易之气’如何逆转生死链条。而市面上，有一种叫‘亡忆珠’的东西，能提取濒死者最后一段记忆。”
林东西皱眉：“那种东西，只有地下拍卖行才有，而且价格惊人。”
“我知道。”陈秋生淡淡道，“所以我还得去找一个人。”
“谁？”
“卖我第一颗亡忆珠的人。”
舒筠学忽然心头一跳：“你是说……那个‘隐秘买家’？”
陈秋生点头。
传闻中，每隔三年，黑市深处会出现一场名为“魂墟夜拍”的秘密交易会。会上不出售金银财宝，只买卖灵魂碎片、禁忌知识与濒死记忆。而每次主持拍卖的，都是同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但他有个名字。
**隐秘买家**。
据说，他曾用一颗亡忆珠，换走一位大能者的转世印记；也曾以半卷残破经文，换取整座古城的地脉图谱。他不露面，不竞价，只在最后时刻出现，用最低的价格拿走最关键的东西。
“你认识他？”舒筠学忍不住问。
“不认识。”陈秋生抱着金秋月走向山下，“但我相信，他会对我感兴趣。”
因为，我也曾是个死人。
……
三个月后，东海边缘，雾隐岛。
这里是三大洲走私通道交汇之地，常年浓雾笼罩，雷达失效，卫星盲区。传说中，“魂墟夜拍”便在此地某处浮动平台举行。
陈秋生独自登岛，身穿黑色斗篷，脸上覆着一层薄纱。他手中提着一只密封箱，箱内静静躺着金秋月的一缕头发??这是入场券。
守门人查验后，默然放行。
穿过层层迷雾，他来到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巨大宫殿。殿内灯火昏黄，数十道身影静坐席位，皆蒙面戴盔，气息诡异。
拍卖尚未开始。
忽然，主台光芒亮起，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青铜面具，黑袍加身，袖口绣着一朵逆开的莲花。
全场肃静。
主持人低声道：“第一位拍品：【第七狱卒的记忆核心】，记录了地狱边缘七日游历全过程，底价五十万信用点，每次加价不少于五万。”
竞价开始。
陈秋生不动。
直到第九件拍品登场??
“【昆仑遗民残魂】一枚，存活时间不足三秒，但其临终视线捕捉到玉虚宫门前石碑半句铭文。是否蕴含成神线索，未知。”
价格飙升至两百万。
陈秋生举牌。
“两百一十万。”
众人侧目。
毕竟这残魂价值不明，风险极高。
“两百二十万。”一道沙哑声音响起。
陈秋生再次举牌：“两百三十万。”
对方沉默片刻：“二百五十万。”
“三百万。”
全场哗然。
那人终于停下。
陈秋生赢得拍品。
当他走上台领取时，那名隐秘买家忽然开口：
“阁下对昆仑，似乎格外执着。”
声音透过面具传出，竟带着几分熟悉。
“不过是追寻真相。”陈秋生平静回应。
“可真相往往致命。”隐秘买家缓缓抬起手，指向他身后，“就像那位姑娘，她曾在三年前参加过‘魂墟夜拍’，用全部寿命换来一段记忆??关于你‘死亡’的那一夜。”
陈秋生浑身一震。
“你说什么？”
“她亲眼看见你倒在血泊中，心脏被挖出，头颅遭雷击焚毁。”隐秘买家轻声道，“但她不信你死了。于是她四处寻找能让死人复生的方法，甚至不惜研究弑师之术……因为她认定，只有变得足够强，才能揭开你的死因。”
陈秋生手指攥紧。
原来如此。
难怪她如此执着于力量，如此渴望超越师父……因为她背负着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执念??复活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而我现在活着，对她而言，或许是更大的冲击。
“你为何告诉我这些？”他问。
隐秘买家沉默片刻，忽然摘下面具一角。
露出半张脸??竟是年轻版的袁飞道！
“因为我也是个死人。”他说，“而你……是我计划中最意外的变数。”
话音落下，整座宫殿轰然崩塌，海水倒灌而来。
陈秋生抱紧箱子，在意识陷入黑暗前，只听见一句话：
“小心七月四日……那天，真正的争试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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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舟治安署长走下飞机，押着一个只有六根手指的美妇人，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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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美妇人，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到底干...
陈语雀站在原地，脸色铁青，指尖微微颤抖。他盯着陈秋生，目光如刀，却终究没有动。七位宗师环立四周，气机交织成网，封锁了所有退路。他的身份??堂堂军部特勤司副司令，手握三万精锐、掌控边境七州情报网的实权人物，在这一刻，竟被一个“死人”当众摘下肩章。
“你……还没死？”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陈秋生缓缓摘下脸上面具般的伪装皮膜，露出一张苍白却棱角分明的脸。那双眼睛，冷得像昆仑雪峰上的冰窟。
“我若死了，谁来替师祖清理门户？”
袁飞道端坐香炉之后，神情未变，只是轻轻吹了口气，将一缕即将熄灭的香火重新燃起。袅袅青烟盘旋而上，在屋顶凝成一只半透明的巨眼，俯瞰全场。
“老二，你勾结‘黑莲教’，私传灵山禁术，借邪法炼化九百童男童女，补自身寿元亏损??这些，可是真的？”老人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雷，砸在人心头。
陈语雀猛地抬头：“师祖！那是栽赃！是他们??”他指向陈秋生与金秋月，“联手设局！我这些年为灵山奔走，剿灭异端十七派，镇压叛徒三十二人，怎会自毁根基？”
“证据呢？”袁飞道淡淡问。
陈秋生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枚血色玉简。他轻轻一捏，玉简炸裂，一道猩红光影冲天而起，化作一幅立体画卷：画面中，陈语雀身穿黑袍，立于一座由白骨堆砌的祭坛之上，口中念诵《逆生往生咒》，头顶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正是灵山历代守护圣物“心灯”的仿制品。
更令人惊骇的是，祭坛下方，九百名孩童被铁链贯穿琵琶骨，鲜血顺着沟渠流入中央一口青铜鼎中，鼎内翻滚的不是水，而是不断扭曲的人脸。
“这是……摄魂镜回溯！”林东西倒吸一口凉气。
舒筠学脸色发白：“摄魂镜只能记录真实发生之事……除非，他亲自主持仪式。”
陈语雀嘴唇剧烈抖动，忽然狂笑起来：“好！好一个师门大义！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是不是？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猎杀！什么争试，什么蛊王，不过是为了逼我们自相残杀，最后留下一个听话的傀儡罢了！”
他猛然抬头，直视袁飞道：“师祖，您说复兴灵山需要一只蛊王……可您有没有想过，真正的蛊，从来不是徒弟，而是您自己？”
屋内死寂。
连那七位宗师都神色微变。
袁飞道沉默良久，忽然轻叹一声：“你说得对。”
众人皆惊。
老人缓缓起身，身形竟在刹那间拔高数尺，长发如墨云垂落，双目开阖间有星辰明灭。一股无法形容的威压弥漫开来，整座山峰都在震颤。
“我确实，就是那只最老的蛊。”
他抬起手，指尖轻点眉心，一道金色裂痕自额头蔓延至下巴，随即整张脸如面具般剥落，露出其下一张布满符文、仿佛由无数经文编织而成的真容。
“五十年前，我便已死在昆仑神宫之外。是靠着吞噬三位亲传弟子的魂魄，才勉强维持这一具‘活尸’之身。”袁飞道的声音不再温和，而是带着金属般的冰冷回响，“我不求复活，只求选出一人，继承我的罪孽与力量，带领灵山重回巅峰。”
陈语雀怔住，眼中怒火渐熄，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悲哀。
“所以……你让我们互相残杀，只是为了筛选出最能承受这份诅咒的人？”
“不错。”袁飞道点头，“唯有心志坚如磐石、手段狠辣决绝者，方能在未来的风暴中活下去。这个世界，早已不是讲道理的地方。天外有天，域外有魔，九大禁区同时苏醒，仙陨之地频频现世……若无一人能扛起灵山，我们终将沦为他人食粮。”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昏迷的金秋月身上。
“她是最接近成功的。可惜，太过急躁了。”
陈秋生低头看着脚边的女人，心中竟升起一丝敬意。这个丑陋、沉默、一心只想杀死师父的女人，或许才是真正看透一切的人??她知道，只有彻底清除所有竞争者，才能终结这场残酷的游戏。
但她低估了陈秋生。
也高估了自己的速度。
“师祖。”陈秋生忽然跪下，“弟子有一请求。”
“讲。”
“请允许我带走金秋月。”
众人哗然。
林东西失声道：“你疯了？她刚才差点杀了我和舒筠学！”
“她没成功。”陈秋生平静道，“而且，她悟性极高，在听您讲道时，竟能引动地涌金泉、天花乱坠之象。这样的人才，不该死于私怨。”
袁飞道眯起眼：“你要保她？”
“不止。”陈秋生抬头，目光灼灼，“弟子愿以自身修为为契，立下‘共生誓约’，将她囚于识海之中，日夜磨砺其心性。若她将来仍存杀意，弟子甘愿魂飞魄散。”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共生誓约，乃是上古禁术，需两人血脉交融、神魂共契，一旦一方背叛，另一方亦会遭受反噬。此法常用于控制强大奴仆或封印暴走妖魔，极少用于同门之间。
“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袁飞道沉声问。
“意味着我承认她是我的另一半。”陈秋生一字一句道，“阴阳相济，生死同命。若她堕入魔道，我陪她一起沉沦；若她证得大道，我也与她共享荣光。”
屋内寂静无声。
良久，袁飞道缓缓点头：“准。”
随即，他袖袍一挥，金秋月的身体腾空而起，落入陈秋生怀中。少女面容依旧冰冷，呼吸平稳，仿佛只是睡着了。
“记住，明年七月四日，最终争试依旧举行。”老人目光如炬，“但规则变了??不再仅限于杀人夺胜。谁能参透【一气真圣】真意，谁便有资格踏上神路。”
“至于你……”他看向被宗师押解的陈语雀，“念你昔日功绩，不予诛杀。但从今日起，废去修为，逐出师门，永不得踏足灵山半步。”
陈语雀苦笑，任由执法者锁住双臂。临行前，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尊裂开的佛像，低声道：“师祖，若您真是蛊，那我们也都是蛊虫……可谁又能保证，新王不会变成下一个老蛊？”
身影消失在门外。
风起云涌。
陈秋生抱着金秋月走出大屋，天空乌云散尽，阳光洒落山巅。七艘空天舰缓缓升空，调查分局的人马开始撤离。
林东西走到他身旁，语气复杂：“你真打算养着她？”
“不是养。”陈秋生摇头，“是炼。”
“炼什么？”
“炼心，炼性，炼命。”他低头看着怀中女子沉睡的脸，“她想杀我师父，是因为恨。而恨，源于伤。只要找到根源，便有机会重塑。”
舒筠学牵着小豆丁走来，犹豫片刻，问道：“那你接下来去哪儿？”
“回城。”陈秋生答，“我要去黑市，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记忆。”
三人皆怔。
“有些事，光靠悟不行。”陈秋生眼神幽深，“比如【一气真圣】中的因果演算。我需要看到更多人的死亡过程，才能理解‘太易之气’如何逆转生死链条。而市面上，有一种叫‘亡忆珠’的东西，能提取濒死者最后一段记忆。”
林东西皱眉：“那种东西，只有地下拍卖行才有，而且价格惊人。”
“我知道。”陈秋生淡淡道，“所以我还得去找一个人。”
“谁？”
“卖我第一颗亡忆珠的人。”
舒筠学忽然心头一跳：“你是说……那个‘隐秘买家’？”
陈秋生点头。
传闻中，每隔三年，黑市深处会出现一场名为“魂墟夜拍”的秘密交易会。会上不出售金银财宝，只买卖灵魂碎片、禁忌知识与濒死记忆。而每次主持拍卖的，都是同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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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他？”舒筠学忍不住问。
“不认识。”陈秋生抱着金秋月走向山下，“但我相信，他会对我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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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东海边缘，雾隐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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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层层迷雾，他来到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巨大宫殿。殿内灯火昏黄，数十道身影静坐席位，皆蒙面戴盔，气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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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主台光芒亮起，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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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秋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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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遗民残魂】一枚，存活时间不足三秒，但其临终视线捕捉到玉虚宫门前石碑半句铭文。是否蕴含成神线索，未知。”
价格飙升至两百万。
陈秋生举牌。
“两百一十万。”
众人侧目。
毕竟这残魂价值不明，风险极高。
“两百二十万。”一道沙哑声音响起。
陈秋生再次举牌：“两百三十万。”
对方沉默片刻：“二百五十万。”
“三百万。”
全场哗然。
那人终于停下。
陈秋生赢得拍品。
当他走上台领取时，那名隐秘买家忽然开口：
“阁下对昆仑，似乎格外执着。”
声音透过面具传出，竟带着几分熟悉。
“不过是追寻真相。”陈秋生平静回应。
“可真相往往致命。”隐秘买家缓缓抬起手，指向他身后，“就像那位姑娘，她曾在三年前参加过‘魂墟夜拍’，用全部寿命换来一段记忆??关于你‘死亡’的那一夜。”
陈秋生浑身一震。
“你说什么？”
“她亲眼看见你倒在血泊中，心脏被挖出，头颅遭雷击焚毁。”隐秘买家轻声道，“但她不信你死了。于是她四处寻找能让死人复生的方法，甚至不惜研究弑师之术……因为她认定，只有变得足够强，才能揭开你的死因。”
陈秋生手指攥紧。
原来如此。
难怪她如此执着于力量，如此渴望超越师父……因为她背负着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执念??复活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而我现在活着，对她而言，或许是更大的冲击。
“你为何告诉我这些？”他问。
隐秘买家沉默片刻，忽然摘下面具一角。
露出半张脸??竟是年轻版的袁飞道！
“因为我也是个死人。”他说，“而你……是我计划中最意外的变数。”
话音落下，整座宫殿轰然崩塌，海水倒灌而来。
陈秋生抱紧箱子，在意识陷入黑暗前，只听见一句话：
“小心七月四日……那天，真正的争试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