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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方谕转头一看,老头正气得脸红脖子粗,蹭蹭几步跑上前,指着方谕:“个混账东西,就是小时候打你打少了!死白眼狼,生你还不如生个——”
方老头骂起人来声音沙哑,是多年来烟酒交加的结果。方谕听一耳朵都头疼,他挥挥手,立马就有两个安保上前来,拉住方老头,把他往后拽,顺便恭敬地请他闭了嘴。
耳根子边上清净了。
方谕深吸一口气,稳了稳神,望向方真圆:“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这个疯子也一句都听不进去。”
“但有两件事,你必须清楚清楚。”
方真圆两眼赤红地盯着他,像要流血。
“第一,”方谕说,“不是陈舷回来我才疯了,而是因为,我第一次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假设他不回来,只是陈庆兰或者陈建衡告诉了我,或者我这一次铁了心,刨根问到底了,我也会变成这样。”
“我不是变成这样,是早就该这样。”
方真圆双眸一颤。
“第二,”方谕说,“我只把老陈的坟墓划了,已经是出于对死人的尊敬。要我说,他真是死的太早了。”
“我一想到我还给他的葬礼讲过悼词,我就要吐了。我最近在考虑扬骨灰的事,这人居然还有脸入土为安。”
“……”
“别哭,又要哭。”方谕冷冷道,“看了就烦,别以为我会可怜你。”
“我没有……”
“少狡辩。”
方谕从后面的裤子口袋里拿出个东西,那是个叠得四四方方的新纸,“还有,这是断绝亲子关系协议书。”
方真圆一怔。
陈舷也在另一头愣住。
方谕朝旁边使了个手势,黑衣安保走来,从他手里拿过那张纸,转身,走向方真圆。
方真圆从他手上匆匆拿过纸,双手发抖地展开。
还真是一张断绝亲子关系协议书。
她的视线里突然发眩。
方真圆用力咽了几口口水,竭力稳住视线,哆哆嗦嗦地往下看。在最下面的签字栏旁,她看见方谕已经签了一行清秀的名字。
方谕说:“如你所见,字,我已经签好了,麻烦你也签上,方便我们快点走程序。当然,不愿意的话,你不签字也可以,我会再提起新一轮诉讼。最近除了两件大工作就没什么事,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你也不用担心,就算你在监狱里,也一样可以出庭。”
“什么?”方真圆怔怔抬头,“什么监狱?”
“你不知道吗。”方谕说,“你叫去的那个男人,又被警察带走了。他再次侵害受害人,虽然是未遂,但也逃不了再次问责。”
“他在里面老实得很,什么都说了。手机里也还有通话记录,警察已经查到了,指使他的人是你。”
方真圆惊恐地忙说:“我没有……”
“跟我说没有用,警察估计一会儿就来。”方谕淡淡,“不过,虽然是你打了电话,但你也可以请律师。只要竭力争取,估计刑期也不会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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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真圆松了口气。
不知是想了什么,忽然,她脸上的惊恐惧怕一扫而光,变得一脸欣慰,泪光闪烁地感激起来:“小鱼,妈妈就知道你心软……你还是不忍心看我受苦。”
方谕愣了下。
——他突然真的看不明白方真圆了。
这女人好像真的疯了,精神都已经错乱了。明明手里还攥着方谕刚刚交给她的断亲协议书,却还说得出这种好像他们依然母慈子孝一样的话。
方谕忽然有点想吐。
他转身,低着眸往一旁慢悠悠地走去,天价的尖头皮鞋在地板上哒哒地响了一阵。
方真圆丝毫未觉事情不对,抹抹眼泪,还笑着说:“不管陈舷怎么样,我都毕竟是你妈妈嘛,对吧?咱们母子连心,不论我做什么,也都是为了你……你明白就好。你给妈妈请律师了,对不对?”
“律师没有,不过,我最近让人去翻了翻公司的账单,和一些记录。”方谕走到一旁,往柜子上一靠,长腿一叠,双手抱臂,望着她,“老陈的装修公司。”
方真圆怔住:“什么?”
“我发现,老陈好像挣了昧良心的钱。”方谕慢吞吞地抬起手,比划了个电话的手势,放在自己耳边,对着她一笑,“所以我打了个电话,给110。我说,峰润装修公司的账本对不上账,很奇怪,公司可能销售了伪劣产品。”
方真圆脸色倏地一白。
“老陈死了,公司去年也收摊关门了,对不对?”方谕说,“公司里已经没有员工了,但还可以追责。一旦有问题,就会依法追究当年管理人的责任。”
“我记得,你是公司法人。”
“你要不要查一查,会判多少年?”
第58章带走
方真圆脸上毫无血色,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他,瞳孔颤得地动山摇。
她忽然也不太认识方谕了。她盯着他发冷的脸,熟悉感就这样一分一分地褪下去——这是她儿子,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养大的小孩。
如今却在说,要她坐牢。
空气突然凝固,整个家都在这一刻如坠冰窖。
外公外婆也瞪大了眼。
方老头发出一阵不太顺畅的呼吸声。
他往前颤颤悠悠走了两步,连脚步都被方谕气得一瘸一拐了:“你说什么?……你要干什么!?”
方谕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老头气得脸红脖子粗,两手一甩,气得大吼:“畜生!!”
“你是个畜生啊!”
“把亲妈起诉就算了,你现在还……现在还……!你个畜生!!”
方谕又挥挥手。
两三个安保立刻上前,把方老头往后拉。
方老头这回不肯老老实实地退场了,他挣扎不停,边推开那些安保,边指着方谕,唾沫横飞地乱骂:“你是个人吗!你妈当年还不是为了你!?胳膊肘往外拐的玩意儿,亲妈不要,要一个精神病!?你——”
“精神病”这词儿一出,方谕抄起身后柜子上的花瓶,抡圆了胳膊,朝着方老头用力一砸。
花瓶精准地擦着方老头的手过去,碰地一声,碎在他旁边的墙面上。
墙面被砸出一个凹陷。
方老头闭了嘴,他青着脸,望着地上花瓶的碎片。
“小心我把你的嘴撕了。”方谕说,“而且,明知道他什么精神状况,还非要把他叫来,让他给一个本来应该给他跪下道歉的老混账付钱办葬礼——你们真正常啊。”
这嘲讽的话一出,所有人脸色铁青。
方谕又嘲讽地笑了声:“我不该砸了这里吗?”
方老头脾气硬,一听他这话,又火冒三丈地嚷嚷起来:“那又怎么了?那是他爸!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