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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行的,人得好好睡觉。”
“是呀。”纪浮说。
月末,把冬天里厚重的床褥子搬去新房,万荻声踩在椅子上,将它们堆放在衣柜最上边。
邓宇从他认识的一家建材店里借了辆面包车开过来帮他们搬家,新租的房子还是个一居室,邓宇里里外外看了一遍,问:“房东怎么说来着?”
“哎先别下来,这个也放上去。”纪浮把围巾递过去,然后回答邓宇,“说楼上的明年高考,楼下的有心脏病,到了晚上动静尽量小点儿。”
“事儿还挺多。”邓宇不爽。
“还行了,市区里这个价的上哪找去。”纪浮在万荻声从椅子下来的时候扶了下椅背,看看他,说,“再说,万荻声跟我晚上能有什么动静。”
“也是。”邓宇点点头表示很合理。
他们俩晚上不就玩玩手机睡觉了嘛,能有什么动静。
从倒盐巷子搬最后一趟杂物,纪浮把他的行李箱搬上面包车,关上后备厢,拉开车门坐进去。
邓宇开着车聊着八卦:“对了,茶楼的韩建辰,换地方赌了。”
纪浮收回视线:“茶楼老板没管他?”
“管个屁哦。”邓宇啧啧两声,“茶楼老板在市里有个赚钱的大场子,本来就不在乎倒盐巷子这仨瓜两枣,这几年韩建辰从里头捞了多少油水,他一个看场子的把自己混得跟真老板似的,真老板能不知道?谁都不傻好不好。”
邓宇又说:“哦对了,伟龙前两天去汪哥那,估计想在汽修城混个修车工,不知道为什么,汪哥没要他。”
万荻声问:“没要?”
“没。”邓宇说,“伟龙技术不行,哪像你,脑子好使学东西快。”
纪浮转头看看他。
新租的房子在芳菲路。
“脑子好使研究研究,我去洗澡了。”纪浮拿一个小小的玻璃瓶碰了下他的疤。
万荻声坐在沙发上低头理货,抬头接下玻璃瓶时已经错过了纪浮的目光,翻过来看它的说明,看完烧得他坐立难安。
这是搬进新家的第一晚。
房东说了,晚上别出太大动静。这样又有一种颇为别致的刺激,纪浮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人在万荻声怀里,此前说过的“我们迟早要上床”到今天被证实了其内容的真实性。真实的,性。
万荻声紧张。
所有地方都在紧张,他将纪浮抱得很紧,平时忍耐很多,尽量不去触摸他,因为一碰到就不想松开。为了让他别这么紧张,纪浮亲吻他,他感觉意识混乱,房间变成洞窟,他和纪浮相依为命,外面是冰天雪地的盛夏,无人之境,并且别说话。
“嘘。”纪浮拇指按在他唇上,然后耳朵倾过来,“想说什么?”
“在哪里?”万荻声问。
他知道的,有一个点,但他找不到。
纪浮笑起来,轻声说:“不知道啊,我第一次做,自己找吧,宝贝弟弟。”
“你身上好热,哥哥。”
第19章正文完
雷声落下时,老小区跳电,灯明暗闪了两下。
纪浮听见雷声和自己的心跳响彻云霄,接着他被万荻声叼住耳垂,睁着眼睛却看不见东西,直到一只手盖在他眼睛上,耳边紧张到沙哑的声音问:“疼吗?怎么哭了。”
纪浮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掉眼泪,也没有回答,只更用力地抱着他。来到最后阶段,纪浮已经爽到产生了恐惧感。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就好像窗外雷暴雨会砸碎玻璃涌进来溺毙他。
他呼吸频率过高,万荻声贴过来亲吻他,让他别怕、放松,夸他很棒。这只第一次而已,纪浮竟有种有今朝无来日的濒死感。万荻声有比较克制,细密的吻落在他皮肤的任何地方,忍了一后背的汗,最后关头到了不可控的地步,有几下快把纪浮撞碎了,等万荻声恢复理智,他认真道歉:“对不起。”
但纪浮单单是看向他就已经用尽力气,说不出一个字来。
瑁城这个时节常有强对流天气,一夜风雨后,第二天的云蓬松柔软,雪白的,团在天边飘着。
风大雨大,像个高压水枪,把天洗得透亮干净。万荻声摩托车停在店门口,问:“能行吗?”
“能。”纪浮下车,摘了头盔,“你走吧。”
“真能?”万荻声又问。
纪浮回头,眼神平静:“难道以后睡一次店休三天?”
万荻声无言以对:“我……我中午买白斩鸡回来?”
“可以。”
秉承着该省省该花花的原则,他们这个铺子连门头都是从倒盐巷子直接拆下带过来。没有搞开业仪式,换下了门口褪色的旧“福”字,贴了对新的,完事儿就开门做生意。
开在老城区的五金店就是这样,有个差不多就行,不必装修得太精美,否则容易叫人望而却步,生怕你四颗螺丝收他688。
店里打扫得很干净,旧货架是邓宇在市场淘来的,原先那个全靠塑料扣的危楼货架确实不能继续用。纪浮把卷闸门推上去,钥匙搁在收银台,开空调。
铺子非常完美地融入了潮亭南路,和大家一样旧旧的,门头久经风雨,恍若在这里经营了二三十年。左边卖二手电动车,右边卖车轮饼和瓜子花生。五金店的前身是个快递驿站,里头拿快递外头卖水果。据说因为驿站门口占道经营,卖着水果还有个烤肠箱子,夏天更是拖了个冰箱卖啤酒,搞得两边铺子怨声载道,因为总挡着他们的店门。
上午进店的人都是碰巧路过的,因为刚开业,连地图上的搜索都没更新。进来几个买扳手剪刀和胶枪,纪浮已经是熟练工,最后那个买胶枪的出了店门两步又折回来,又要买个打火机,纪浮拿了个火机递给他说不用钱。
如果说倒盐巷子是一个“村落”,那么潮亭南路就是遵循规则运行的社区。
瓜子副食店的老板中午跟他们右边的店家吵起来了,说他们门口的冰柜挡着他家水龙头。另家说这哪儿挡了,瓜子店的说,水龙头都没法掰到最大了,挡着呢。
“这儿的人看热闹都挺收敛。”纪浮说,“要是倒盐巷子,张大夫估计已经坐人家店里听了。”
“早上郭姐给我打电话了。”万荻声将白斩鸡盒子打开,还有个打包回来的排骨汤,“她说她们已经从赵三街搬走了,问我这两天什么时候有空,把钥匙送过来。”
纪浮手里在抠米饭的盖儿,手里停下来,被万荻声接过去。他不解:“搬走了?不是说了吗,我不用去赵三街住,那屋子她们娘俩住呗。”
纪浮说完,又自问自答似的:“可能还是觉得愧疚吧,她甚至都不认得我姥爷,只是罗大爷好心给她们个住处……估计罗大爷当初也没想到我会回瑁城。”
当年,纪巍是如何向棋友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