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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休马选择了第三个选项,即遵从自己的意愿,用自己的方式把话题糊弄过去。
尤天白没回话,只是把衣帽间边的抽屉拉开了。这间属于极偶然来到小城市的贵宾富商的套房里,当然不会有小旅馆才有的物件,抽屉里是雪茄剪和衣物送洗卡,压在角落里的还有卸油和榉木刷。都不是尤天白平时出门会用得上的,毕竟他所住过的小旅抽屉馆里,都是各色各样的橡胶套和润滑,睡前无聊的时光里,他都是看着厂家千奇百怪的名字解闷的。
接着他想到,和少爷独处一室的时候,产生这些想法有些不合时宜。
他当机立断关上了抽屉,用合拢的一声脆响来打断自己的龌龊思想。
“所以,”他问休马,“你这几天一直在这里住吗?”
“不然呢,”休马反问,“还是说你期待我露宿街头?”
问得好。虽然尤天白知道少爷有时候适应能力挺强的,但少爷终归是少爷,他肯定不会在桥洞下和衣而眠,这样相较之下,他自己的处境却显得有些凄惨。
他舔了下嘴角,向上看着套房豪华的吊灯,插着口袋踩到客厅的地毯上,休马的眼睛并没有随着他转,而是继续盯着电视。
现在还是供暖的季节,酒店窗户开得很高,看不到地上居民区抬头就能见的锅炉烟囱。他沿着客厅走,目不斜视地从少爷和电视的中间走过去,看来套房不只是看不见锅炉烟囱,也感受不到,窗沿没落灰,可以俯瞰佳木斯略显贫瘠的夜景。
“你觉得我这几天有找过你吗?”尤天白从落地窗边回过脑袋,少爷的视线刚刚好从他身上移开。
那人的回答轻描淡写:“找过吧。”
可以感觉得到,站在电梯里时的那点热乎气儿已经过去了,现在他们又回到了应有的角色,即表白了两次都失败却依然高傲不低头的少爷,和他那被表白了两次都视若无睹的被表白对象。
尤天白又问:“那你,有想过回来吗?”
电视平静地闪烁着,休马的目光几乎是平移向他,接着说:“我不知道。”
在窗户边的人开口前,他又继续说道:“其实酒店不止前门后门,还有一个员工通道,安全通道下去就可以走,从旁边的市场出来,但是我没告诉你,因为我只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
这时候尤天白才意识到电视没开声音,休马的话又在他耳边回响了一遍。
“我只想和你待一会儿。”
多单纯,多美妙,多么不需要语言来表达的时刻。面对这种话语这种时刻,尤天白也有些想说的。
朝向落地窗有两张矮沙发,尤天白拖过来一个,调转方向,对着少爷放好,然后坐在上面,行云流水,就像在酒吧时那样。
“然后呢?”他问,“和我待一会儿然后呢?”
问出来的时候,他几乎是带着笑意的。他能看出来休马投向自己的眼神变了,他也知道自己这话听起来有多么的无情。
你只管自我享受和我的时间吧,毕竟我不在乎你那一点感情,我只在乎还需要多久结束喜欢我——这可能就是休马听来的意思,但尤天白知道,他自己所想表达的完全在另一个方向。
他深吸一口气,左腿搭上右腿,向后舒展肩背,脸上的笑有些疲惫:
“难道你以为,我就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作者有话说:
下章是车,周五更
第63章“男人是很脏的。”
房间里完好无损,房间外的夜寂静如常。休马依旧面对电视坐着,表情淡然,眼神清澈,只是脑子里轰然一声巨响。
在少爷兀自享受着大脑中开山采石的时刻,尤天白把脸上的笑收起来。他不知道休马此时的心情会怎样,但能想象,因为他自己也算不上平静,心里有什么蓬勃的东西在向外挤,五感又敏感到什么都想去吸纳一点。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感情都没有的,对眼前这个人也好,对这个冬天也好。
人一旦过了二十二岁,很多东西都没那么简单直白了。穷,不能直说,生活困苦,不能直说,迷茫,不能直说,囿于本不该存在的专注于青春时代的无聊爱情,也不能直说。谁先说谁就没意思了,谁就是害群之马,谁就要被千夫所指。
为什么是二十二岁呢?
这个年纪要么走出了校园,努力去成为一个靠谱的大人,要么又去继续深造了,努力去在未来成为一个靠谱的大人。而这些尤天白都没有,他在努力适应他二十九岁的身份。
他只能停在原地,尽力平静一点,他问:
“你只想和我待一会儿,然后什么都不干对吗?”
不过属于休马的二十一岁年纪就不一样了,他很自由,他太自由了。虽然没有上蹿下跳到每一秒都在表白,但是每一刻望向尤天白的眼神都是不加掩饰的、随心所欲的、无拘无束的。
尤天白的人生没有这样的自在,他也有轻易喜欢上别人的年纪,却从来没有休马这样不计后果的年纪,不过他在喜欢上别人的时候,会恨不得独处一室的时间里,眼睛只贴在那个人身上,然后再把所有能干的都干了。
所以他不信,休马只是想和他所谓的“待一会儿”。
但是话已至此,少爷的眼睛竟然又盯回了电视。没意思了,仿佛尤天白自己已经成了害群之马,即将被千夫所指。
挺没劲的。
“算了。”他长叹一口气,“要是你也没什么想法,我先走了——今天房费估计也算上了,你别浪费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吧。”
他说到最后一个字,却没站起来,因为坐在沙发上的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他。
尤天白没直接抬脸,因为那样就仿佛是认输了,他放平视线,在休马的小腹上稍微定了一会儿,才慢慢向上仰起脸,直视他的眼睛。
“什么意思?”站着的人发问。
什么什么意思?
“你说的,对我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休马停顿住,喉结抖动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尤天白靠在椅子背上,眼睛眨了眨,接着意识到刚才的自己虽然进行了一番过去现在、白天黑夜的深入思索,却没把自己的意思明说出来——也没法明说,他不打算说。
“就是字面意思。”尤天白言简意赅。
尤天白讨厌解释,碰巧休马不讨厌,所以他选择替他说话:“你的意思是并不是不喜欢我,只是不愿意说。”
没人说话,尤天白闭着嘴看他。
客观上来说,休马的解读非常对,高材生就是高材生,别人话里的话都能读出来,但主观上来讲,尤天白不想听他说实话。
他现在明白了,刚才自以为的什么年长以后的矜持,没有休马一般的热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