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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那里进货的时候,屠老五至少是知情的,又或者更进一步,屠老五在场。
至于办假证那里秃头所说的,交易本人是方慧,没准儿他只是认证不认人,毕竟做生意的人都这样。在学校也这样,生意场也这样,屠老五也这样,只要能把方慧的钱拿到手,交易上必然也不会显现出他自己的名字来。
然后就会变成秃头所说的那样,交易,是方慧做的。
禅思结束,休马从沙发边抬起脑袋。尤天白已经不在厨房立着了,他在客厅的另一个角落,不知道望着什么,但他没有回房间的意思,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拖延时间。
好像是身边多了个爹或者妈——这个想法休马不是第一次有,他挠挠脑袋,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不过比起这些,他决定直接把刚才的推演结果说出来。
“我觉得,”休马看着尤天白,尽量放平声音,“方慧可能已经死了。”
尤天白应该是一直注意着休马的动向。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就抬起了脑袋,尤天白拧着眉毛,用表情道出了他的千百句疑问。
“什么?”尤天白什么都没听真切,但准确给出了疑问。
休马的表情写着肯定,张嘴正准备说点什么,客厅忽然传来了一声敲击声。
咚——咣当。
还有两声落地响。
不是邻居家的锅碗瓢盆,现在也不该是归家的时间,这几声很不寻常。尤天白本能地转了脑袋,声音打门口传来的,就在暗红色的防盗门后。房屋好像拉长了,又透明了,防盗门后的东西正看着他们,看着屋子里的一切人和事物。
尤天白站直了身子,和对面的休马对望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来者不善。
难道是地头蛇寻上了门?
但如果真要是那帮五大三粗的汉子,虽说粗莽,倒也必然不会翻打草惊蛇的浅显错误,玩阴的想引蛇出洞?更不可能,他们的江湖义气不会允许他们迂回前进。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声音不对,健全人和跛子踩出的脚印都不同,带来的响动也天差地别,所以听上去,这声音更像是个行动不便的人在走。
一下一顿,一瘸一拐。
尤天白眼神示意着休马向后退,屋子里也没什么趁手的家伙事,只有少爷前两天买的那瓶洋酒,一定很贵,或许有机会才能品味,尤天白留着它大概率只能在某些宾客纷至沓来的场合放在桌上,充当一个门面。现在,它有了新的用武之地。
把洋酒瓶子拎起来后,两人向着门靠近了。门后之人像是意识到了有东西靠近,重新陷入了寂静,在温暖的白炽灯照射之下,一切都噤若寒蝉。
眼睛瞪得太用力,连门框都开始扭曲了,尤天白努力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空着的手按上太阳穴。
可就在他闭目缓神的同一时刻,门开了,接着是轰然一声响,震得整个屋子为之一颤。
一个人迎着门倒了进来,脸扣在地板上,这声轰然的响动就是他带来的。
作者有话说:
少爷要是真把实习经历都写出来怕不是要吓得老师当场报警
第66章“别动。”
起初,尤天白以为这是地头蛇的把戏,所以在看了地上那人大概三秒之后,他第一时间选择冲去拉门。
门被使了大力带上,走廊一声震响。
猫眼之外,声控灯长明不熄,猫眼之内,地上人的腿被尤天白一脚踢进了门槛,正向上翘着,以一副清醒之人不可能有的姿态慢慢下落,脚尖挨到地后,还弹了一弹。
接着无事发生。
门外没有声响,门里也没有动静,直到猫眼里的亮点熄了,走廊的确没人,来者自己来的,现在问题也来了,他是谁?
尤天白和休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放下了手里的洋酒瓶子,几千大洋保住了,它还是在它该在的地方发光发热吧。
现在重点来到了地上的人这里,他稳稳当当正扣在地上,不偏不倚,可以说是面中足够扁平,不然也不能躺这么稳当。再看样貌,不出一米七的个头,一副东北随处可见的本地人打扮,除了脚上一双沾了泥巴的雨靴外,也没其他打扮引人注目。
“这什么人——你在佳木斯到底招惹了多少人?”少爷终于放出了沉默半天之后的第一句问句,矛头直指对面站着的人,尤天白被他问得一愣。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人。”他两手一抬,撇清关系。
这的确不是他认识的人,至少他认识的人里没有会到别人家门前躺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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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第二个问题来了,他是怎么进来的?
尤天白向前凑一步,抬脚踢了踢那人的肩膀,人是纹丝不动,但是从手底下扒拉出来半截美工刀片,毫无疑问,门就是这么被打开的。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两人一齐看向陈旧到五金店买不到配件的门锁,又视线相碰。尤天白一抬肩膀:
“二手房嘛,锁没来得及换。”
但这都不是重点,因为还有第三个问题,他是活着的还是死着的。
静谧的夜晚,暖黄的顶灯,尤天白轻轻吸了口气,来者所带的除了初春夜晚的尘土味,还有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像是打铁厂,也像是五金铺子,但紧接着他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属于金属的味道,这是血味。
转眼间,扣在地上的人好像忽然动了下,接着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是红色的。
血是休马先发现的,他的角度正对着地上人的脑袋。地板是浅色的,血是深红的,爬出来的样子像极了什么动物。休马当场蹲下了身子,这是本能反应,人和血联系在一起,任何人都想凑近看看这物体到底是怎么了。
但他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别动。”
尤天白手势示意着他后退,抢先按在地上那人的后背上,接着手指摸向他的脖颈,然后抬起眼睛望向休马。
休马读不出他眼神里的意思,气氛凝重到落下来的尘土都凝固了,尤天白少有的严肃,他给出了他的结论:
“这是屠老七,还活着。”
十点半,佳木斯附属第一医院。尤天白在急诊区的男厕所里,打开了拖布池上的水龙头。
赶到医院十分钟,送进诊室十分钟,但抬上床的过程花了半小时,因为值班的医生刚刚把笔灯放进怀里,挺尸了一路的屠老七忽然一个猛子坐了起来,又哭又嚎又要下床。按着的人从尤天白加到休马再加到急诊室两个保安,最后又外加了一针镇静剂,才总算是保住了急诊室的设施。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老七在闹的时候砸坏了两个吊瓶支架外加一个护士手边的推车,而尤天白现在之所以站在拖布池边,也是因为这大闹急诊。
血被冰冷的水带进池底,积成一摊浅浅的红色水洼,不知道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