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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万念古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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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万念古潭(第1/2页)
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疾驰，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只有车灯劈开的光柱，勉强照亮前方蜿蜒的路面。车内，陈墨靠着椅背，闭目调息，狼毫笔斜斜靠在膝头，笔身玄色纹路仍残留着古藤坞一战的细微能量涟漪。苏清影则专注地看着车载屏幕上的立体地图，指尖在虚拟界面上滑动，标注着“万念古潭”的位置——那是一片被群山环抱、从未被现代地图详细记录的区域，只在最古老的县志残卷里，留下过“潭深万丈，孕万念之灵，亦藏万劫之渊”的模糊记载。
“还有大约三十公里进入山区范围，”苏清影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寂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根据卫星遥感图的分析，那片区域的磁场和能量场都极其异常，信号会大幅衰减，甚至可能完全失联。”
陈墨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古藤坞的守护灵说‘万念古潭’是‘本我之渊’的另一处节点，‘破序’一脉肯定也能查到。他们既然要开启‘本我之渊’，绝不会放过这里。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弄清楚他们的计划，还有……阻止他们。”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狼毫笔杆，想起古藤坞那尊重获生机的神像，想起“收藏家”那副玩世不恭却深不可测的模样，想起面具使者遁逃时怨毒的眼神，心中沉甸甸的。“玄”的阴影，“破序”的疯狂，“净明宗”的偏执，还有身份成谜的“收藏家”……各方势力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朝着“万念古潭”这片未知之地收缩。
越野车最终停在了山脚下一处废弃的伐木站。这里荒草丛生，生锈的铁轨延伸进漆黑的山林，空气中弥漫着腐叶与泥土的腥气。陈墨与苏清影卸下装备，将车隐蔽在废弃的仓库后，借着月光，徒步向山林深处进发。
一踏入山林，便感觉到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气息。这里的“念”异常活跃，却又混乱无序，仿佛无数思绪在空气中碰撞、纠缠。月光透过茂密的树冠，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地面覆盖的厚厚腐叶上，竟能看到光点周围有细微的、如同游丝般的念力在流转、扭曲。
“小心，”苏清影低声提醒，紫眸中闪过警惕的光芒，“这里的念力场很不稳定，容易引发精神干扰。”
陈墨点点头，将自身感知完全放开，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缓缓铺开。他能“听”到无数细碎的“低语”——有古树生长的渴望，有野兽狩猎的本能，有山风掠过的呜咽，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与“玄”同源的冰冷窥伺，如同藏在暗处的毒蛇，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
两人不敢怠慢，陈墨在前，苏清影在后，前者负责感知与开路，后者则用念力时刻扫描周围，警惕着可能出现的ambush。越往山林深处走，树木愈发粗壮古老，藤蔓如巨蟒般缠绕着树干，形成密不透风的绿幕。地面的腐叶越来越厚，踩上去如同踩在海绵上，发出沉闷的“噗嗤”声，同时有丝丝缕缕的阴冷气息顺着鞋底往上爬。
突然，陈墨脚步一顿，猛地侧身。几乎在同时，一道漆黑的藤蔓如利箭般从旁边一棵古树上射来，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刺他的咽喉！
这藤蔓与古藤坞的那些相似，却更加漆黑，表面的肉瘤凸起如同凝固的血痂，散发出的念力波动也更加狂暴、充满毁灭欲！
“是‘破序’的人！”苏清影反应极快，指尖紫芒一闪，一道纤细却坚韧的念力丝线精准地缠向那根藤蔓的尖端，试图将其引偏。
陈墨则手腕翻转，狼毫笔划出一道圆弧，玄光流转，如同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屏障，将藤蔓轻轻一挡。那藤蔓撞上玄光，并未断裂，反而如同活物般疯狂扭动，肉瘤凸起中竟渗出粘稠的黑液，试图腐蚀玄光。
“这些藤蔓被‘玄’污染得更深了！”陈墨眉头紧锁，能感觉到玄光被黑液缓慢侵蚀，“苏清影，帮我切断它与源头的联系！”
苏清影立刻会意，紫眸中光华大盛，念力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沿着藤蔓的能量脉络急速游走，精准地切断了它与周围树木、乃至地下根系的能量连接。
失去了能量供给，那根狂暴的藤蔓瞬间萎靡下去，黑液也不再渗出，软软地垂落下来，只剩下表皮的漆黑证明它曾被污染。
但这只是开始。随着第一根藤蔓的袭击，周围的古树仿佛被惊醒的巨兽，无数根漆黑藤蔓从四面八方狂涌而来，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黑色大网，朝着陈墨和苏清影笼罩下来！这些藤蔓上，有的还开着血色的花，散发出的甜腻香气比古藤坞的更加浓郁，吸入肺腑，竟让人产生一种“自身念头也在被扭曲”的恐怖错觉。
“不能让它们近身！”陈墨低喝一声，不再保留，狼毫笔在身前急速旋转，玄光爆发，化作一道旋转的光轮，将两人护在中央。光轮所过之处，那些扑来的漆黑藤蔓如同被利刃切割，纷纷断裂。
但断裂的藤蔓并未死去，断口处涌出更多的黑液，在地面蠕动、融合，竟试图重新长成新的藤蔓，或是化作漆黑的藤蔓怪，发出无声的嘶吼，扑向光轮。
“这些东西能自我修复、增殖！”苏清影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她的念力如同雷达，捕捉到周围地下深处，有一个庞大的、充满“破序”气息的能量源，正在源源不断地为这些藤蔓提供力量，“源头在我们下方！”
陈墨心中一动，想起古藤坞守护灵的“调和”之法。他不再一味地切割藤蔓，而是将玄光的性质从“切割”转为“包容”与“引导”。旋转的光轮光芒柔和下来，不再主动攻击，而是将那些扑来的藤蔓轻轻“包裹”。
玄光包裹住藤蔓的瞬间，那些原本狂暴的漆黑藤蔓猛地一僵，仿佛被投入温水的冰块，疯狂扭动的趋势出现了一丝滞涩。陈墨的意念透过玄光，尝试与藤蔓深处的“念”沟通——“你们的‘狂’，并非本意，是被外界的‘污染’所迫……”
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尝试，稍有不慎，自身的念力就会被“破序”的污染所侵蚀。苏清影紧张地守护在一旁，紫眸紧紧盯着陈墨，随时准备切断他与藤蔓的联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陈墨的意识完全沉浸在与藤蔓的“对话”中。他“看”到了这些藤蔓最初的生机，是对阳光雨露的单纯渴望；也“看”到了它们被“玄”的冰冷气息侵染后，那份渴望如何扭曲成了对一切能量的掠夺与吞噬，甚至连自我修复都变成了一种失控的、病态的增殖。
“你的‘渴’，本是生命的本能，不该被扭曲成毁灭。”陈墨的意念温柔而坚定，透过玄光传递出去，“回归你本来的样子，而非这被污染的狂乱……”
就在这微妙的瞬间，最靠近光轮的一根藤蔓，其表面的血痂状肉瘤微微收缩，漆黑的表皮下，竟透出了一丝极淡的、属于植物本身的青绿色。
但这丝“清明”只持续了一瞬，地下深处那庞大的“破序”能量源猛地爆发出一股更加强烈的冲击！那股冲击如同冰冷的巨浪，瞬间淹没了陈墨传递的“调和”意念，也彻底压垮了藤蔓刚刚出现的一丝松动。
“嗡——！”
那根藤蔓猛地一颤，青绿色彻底熄灭，反而变得更加漆黑，血痂肉瘤疯狂膨胀，竟将包裹它的玄光也瞬间吞噬、污染！然后，它如同疯蛇般，狠狠一甩，抽向光轮的中心——陈墨的位置！
“陈墨！”苏清影惊呼，紫芒瞬间爆发，化作一道锐不可当的光矛，精准地洞穿了那根反噬的藤蔓。
藤蔓被光矛击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如同非人的尖叫，化作灰烬洒落。但经此一扰，陈墨的“调和”之势已破，光轮的防御出现了一丝破绽。周围的漆黑藤蔓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疯狂涌入！
“退！”陈墨当机立断，收回狼毫笔，一把拉住苏清影，借着光矛造成的短暂空隙，身形如电，向后疾退。
两人刚退出数米，之前站立的地方已被无数漆黑藤蔓彻底覆盖，地面隆起，形成一个不断蠕动的黑色肉瘤，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
“对方有备而来，在这里布置了强大的‘破序’法阵，强行催动这些藤蔓，我们很难净化。”苏清影脸色有些苍白，刚才为了救援陈墨，她消耗了不少念力，“而且，我能感觉到，那个能量源的核心，就在前面不远处。”
陈墨喘了口气，看向前方被藤蔓越发浓密的区域，眼神凝重：“看来‘破序’一脉的人，已经先我们一步到达，并且开始利用万念古潭的环境布置陷阱了。我们不能再走大路，必须找别的路径。”
他仔细感知着周围的念力流动，很快注意到右侧一片相对稀疏的林子。那里的念力虽然也很混乱，但“破序”的污染气息相对淡薄，反而有一种更加古老、更加纯粹的“生机”在流转。
“走这边。”陈墨指了指右侧，率先潜行过去。
两人如同暗夜中的猎手，小心翼翼地穿梭在相对稀疏的林木间。这里的树木虽然也很古老，但藤蔓稀疏，地面的腐叶下，甚至能看到几株散发着莹莹微光的不知名菌类，空气中的气息也清新了许多。
“这里的‘念’很纯净，是万念古潭自然散发的‘本源念力’。”苏清影的精神也为之一振，紫眸中闪过好奇的光芒，“‘万念’之名，果然不虚。”
就在两人稍微放松警惕时，前方的林木突然变得极其茂密，形成一道天然的绿色屏障。屏障之后，隐约传来水声，如同万马奔腾，轰鸣震耳。
“前面应该就是万念古潭了。”陈墨低声道，小心翼翼地拨开面前的一根枝条。
眼前的景象，让两人瞬间屏住了呼吸。
只见一道巨大的瀑布从悬崖上倾泻而下，撞击在下方深不见底的潭水中，激起漫天水雾。潭水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近乎墨色的蓝，水面上却并非平静无波，而是有无数道细微的、彩色的光带在缓缓流转，如同无数条念头汇成的河流，在潭水中交织、碰撞、湮灭、新生。
这就是“万念古潭”——无数自然之念、生灵之念汇聚、演化之地，既孕育着生机，也潜藏着混沌。
然而，在这奇丽景象的边缘，却有不和谐的存在。
潭水边缘的岩石上，站着几个人影。为首的，正是那个戴着银白面具、手腕有倒悬葫芦印记的“使者”！他身边，还站着四个同样气息阴冷的“破序”成员。他们正围绕着一块巨大的、布满古老符文的黑色石碑忙碌着，石碑周围布置着复杂的法阵，无数漆黑的藤蔓从法阵中延伸出来，扎入潭水边缘，将那些流转的彩色光带（本源念力）不断引导、扭曲，注入石碑之中。
石碑上，散发出与“玄”同源的、冰冷而恐怖的气息，并且在不断增强。
“他们在用法阵强行抽取万念古潭的‘本源念力’，并将其污染，转化为‘玄’的力量！”苏清影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这样下去，万念古潭的平衡会被彻底打破，这里的‘万念’要么被污染，要么会因为失去本源而彻底湮灭！”
陈墨的拳头缓缓握紧，狼毫笔在掌心微微震动：“必须阻止他们。”
就在这时，“使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戴着银白面具的头颅缓缓转向陈墨和苏清影藏身的方向，声音透过面具，冰冷得如同潭水：“既然来了，就别躲着了。墨痕的小家伙们，出来吧。”
陈墨与苏清影知道已经暴露，对视一眼，不再隐藏，缓缓从林木后走出。
“使者”看到他们，银白面具下的眼神闪过一丝嘲讽：“古藤坞让你们跑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找上门来。怎么？还想阻止‘玄’大人的伟大计划？”
“‘玄’的计划，是毁灭世界，我们当然要阻止。”陈墨上前一步，狼毫笔斜指地面，玄光萦绕，“把法阵停下，或许还能留你们一条全尸。”
“使者”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全尸？就凭你们？现在，‘万念古潭’的‘破序法阵’已经初步运转，我们能调动的力量，可不是古藤坞那些小打小闹能比的！”
他猛地一挥手：“杀了他们！别让他们干扰法阵！”
四个“破序”成员立刻狞笑着扑了上来。他们的气息比古藤坞遇到的那些手下强大得多，身上的黑色风衣鼓荡，散发出的“破序”念力如同跗骨之蛆，扭曲而狂躁。
“你去破坏法阵，这里交给我！”陈墨对苏清影喊道，同时狼毫笔已经迎向了最先冲来的敌人。
苏清影点头，身形一晃，如同紫色的闪电，朝着那座巨大的黑色石碑掠去。
“想跑？留下吧！”一个“破序”成员狞笑着，伸手抓向苏清影的背影，他的手掌周围缠绕着漆黑的念力，仿佛能将一切能量都腐蚀、吞噬。
苏清影头也不回，指尖弹出几缕淡紫色的念力丝线，丝线看似纤细，却带着一种“洞察”后的精准，瞬间缠绕住那只漆黑的手掌。那“破序”成员只觉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手掌上的漆黑念力竟如同遇到阳光的冰雪，迅速消融、退散！
“怎么可能？！”那“破序”成员大惊失色。
苏清影没有理会他的惊骇，紫眸锁定黑色石碑，念力如同潮水般涌出，化作无数根细针，精准地刺向法阵节点。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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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阵剧烈震动起来，那些引导本源念力的漆黑藤蔓猛地抽搐，注入石碑的“污染之力”出现了紊乱。
“该死的女人！”“使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他想亲自去阻止苏清影，却被陈墨死死缠住。
陈墨以一敌三，却丝毫不落下风。他的狼毫笔如同有生命般，时而化作坚固的壁垒，挡下敌人狂乱的攻击；时而化作灵动的毒蛇，在敌人破绽处刺出，玄光流转，化解敌人的念力，甚至尝试将“破序”的狂躁念力引导向“平和”。
但“破序”成员的数量优势明显，而且他们似乎悍不畏死，攻击中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陈墨渐渐感到压力增大，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虽然玄光及时修复，但那股“破序”的侵蚀力，依旧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速战速决！”陈墨心中念头电转，猛地将狼毫笔抛向空中。
狼毫笔在空中滴溜溜旋转，玄光暴涨，化作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玄色光轮，光轮上，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微的符文在流转，散发出“调和”万物的气息。
“去！”陈墨低喝一声。
玄色光轮如同受到指引，带着磅礴的气势，朝着三个“破序”成员碾压而去。光轮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那些狂躁的“破序”念力如同遇到了克星，疯狂的扭曲被强行抚平，攻击的节奏也被打乱。
三个“破序”成员大惊失色，连忙合力抵抗。三道漆黑的念力撞向玄色光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光轮微微一滞，但很快，光轮上的符文流转加速，将三道漆黑念力的狂暴之力缓缓“拆解”、“引导”，化作光轮旋转的动力。
“不可能！‘破序’的力量怎么会被……”一个“破序”成员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就在他们分神的瞬间，陈墨身形如电，已经欺近身前，狼毫笔（他早已召回）在手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玄光精准地击中了其中一人的破绽。
“噗！”
那“破序”成员闷哼一声，倒飞出去，身上的黑色风衣破碎，露出的皮肤上，竟有无数细密的黑线（破序念力）在疯狂游走，试图修复伤口，但玄光的“调和”之力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干扰、拆解着那些黑线，让他的伤势无法愈合。
剩下的两个“破序”成员又惊又怒，攻击变得更加疯狂，但在玄色光轮的压制和陈墨的精妙周旋下，他们的攻击始终无法形成有效的合力，反而渐渐被光轮的“调和”之力影响，动作都出现了一丝不协调。
另一边，苏清影的情况也很紧张。她虽然暂时扰乱了法阵，但“使者”留下的布置极其精妙，而且石碑本身也蕴含着强大的“破序”力量。她的念力细针不断破坏法阵节点，但很快就会有新的节点被激活，漆黑藤蔓的引导也只是暂时停滞，很快又会恢复。
“必须找到法阵的核心！”苏清影心中念头急转，紫眸中光华大盛，念力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疯狂分析着石碑和法阵的结构。
突然，她的目光锁定了石碑顶部，一颗拳头大小、散发着幽幽黑光的晶体。那晶体周围的符文流转最急，显然是整个法阵的能量核心。
“就是它！”苏清影心中一喜，正准备出手夺取那枚黑色晶体，异变陡生！
潭水之中，原本缓缓流转的彩色光带突然变得狂暴起来！无数道彩色光带如同愤怒的蛇，猛地从潭水中窜起，朝着那座黑色石碑和法阵疯狂冲击！同时，潭水深处，传来一股极其浩瀚、极其古老的意念，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威严：
“外来者！竟敢污染吾之孕育之地！汝等，罪该万死！”
这股意念如同实质的巨浪，瞬间席卷了整个万念古潭区域！无论是陈墨、“破序”成员，还是那座黑色石碑和法阵，都被这股浩瀚的意念冲击得一阵晃动。
“是万念古潭的守护意识！它被法阵的污染激怒了！”苏清影又惊又喜。
“使者”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糟了！没想到万念古潭的守护意识这么快就被惊动了！快！加快抽取力量，必须在它彻底苏醒前，完成‘钥匙’的初步祭炼！”
他疯狂地催动体内的“破序”力量，注入石碑之中。石碑上的黑光暴涨，强行压制住彩色光带的冲击，继续贪婪地抽取着本源念力。
潭水深处的浩瀚意念更加愤怒，彩色光带的冲击也愈发狂暴，整个万念古潭都开始剧烈震动，仿佛天崩地裂。
陈墨趁机发力，玄色光轮猛地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将剩下的两个“破序”成员震飞出去，然后迅速召回狼毫笔，朝着苏清影的方向掠去：“苏清影，小心！”
苏清影正全神贯注地对付那枚黑色晶体，没注意到，“使者”趁着潭水守护意识爆发、大家注意力分散的瞬间，悄然绕到了她的身后，银白面具下闪过一丝狠厉，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漆黑的短刃，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刺向她的后心！
“小心背后！”陈墨目眦欲裂，狂催念力，狼毫笔化作一道流光，试图拦截。
但距离太远，已然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翠绿的流光如同闪电般从斜刺里射来，精准地撞在那柄漆黑短刃上。
“叮！”
一声脆响，漆黑短刃被撞得偏移了方向，擦着苏清影的肩头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处瞬间蒙上一层黑气。而那道翠绿流光，则化作一个穿着墨绿色劲装、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正是那位神秘的“收藏家”。
“哎呀呀，差点就错过一出好戏了。”收藏家一手叉腰，一手抛接着一枚翠绿的晶体，正是刚才撞开短刃的东西，语气依旧带着戏谑，“我说‘使者’大人，偷袭一个小姑娘，可不太绅士哦。”
“是你！”“使者”又惊又怒，银白面具下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你这个该死的收藏家！又来碍事！”
收藏家歪了歪头，狐狸面具下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只是来‘收集’一点有趣的‘东西’而已。比如……这枚‘破序之晶’，看起来就很稀有呢。”她说着，目光落在了石碑顶部的那枚黑色晶体上。
“你敢！”“使者”厉声喝道。
就在这时，潭水深处的浩瀚意念再次爆发，这一次，不再是彩色光带的冲击，而是一道肉眼可见的、由无数彩色光点凝聚而成的巨大光柱，从潭水中心冲天而起，狠狠轰击在那座黑色石碑上！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黑色石碑剧烈震动，上面的法阵瞬间崩溃，无数漆黑藤蔓寸寸断裂，那枚作为核心的黑色晶体也被光柱轰飞，在空中划过一道漆黑的弧线。
“我的‘破序之晶’！”“使者”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扑向那枚飞射的黑色晶体。
收藏家却比他更快，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已经将黑色晶体抓在了手中，对着“使者”晃了晃：“多谢馈赠啦～”
“使者”气得浑身发抖，却又忌惮收藏家的实力，再加上万念古潭的守护意识已经彻底苏醒，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他怨毒地看了陈墨、苏清影和收藏家一眼，低吼一声：“我们走！”带着剩下的、已经重伤的“破序”成员，化作几道黑光，狼狈地遁入山林深处，消失不见。
解决了“破序”的威胁，陈墨立刻冲到苏清影身边，看着她肩头那道冒着黑气的伤口，脸色剧变：“苏清影！你怎么样？”
苏清影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强撑着摇了摇头，运转念力压制着伤口的黑气：“我没事……只是被‘破序’的力量侵蚀了，需要时间净化。”
收藏家飘到两人身边，好奇地打量着苏清影的伤口，又看了看陈墨紧张的模样，轻笑一声：“放心吧，死不了。不过这‘破序’的侵蚀力确实麻烦，普通的净化手段效果不大。”她说着，随手抛给陈墨一个小瓷瓶，“这里面有‘碧髓露’，能中和大部分‘破序’的污染，给她用上吧。”
陈墨接过瓷瓶，没有犹豫，立刻拔开瓶塞，将里面碧绿的液体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苏清影的伤口上。碧绿液体接触到黑气的瞬间，发出“滋滋”的轻响，黑气如同遇到克星般迅速消退，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谢谢你。”陈墨真心实意地说道。
收藏家摆了摆手，狐狸面具转向那座已经崩毁的黑色石碑和依旧狂暴的万念古潭，语气变得有些凝重：“不过现在不是道谢的时候。万念古潭的守护意识被激怒成这样，恐怕很难平息下来。而且，‘破序’虽然暂时退走了，但他们的目的已经很明显——利用万念古潭的‘本源念力’祭炼开启‘本我之渊’的‘钥匙’。这次没成功，他们肯定还会再来，甚至会动用更强的力量。”
她的目光落在潭水中心那道依旧冲天的彩色光柱上，眼神闪烁：“而且，我能感觉到，这万念古潭的‘本源念力’，似乎也因为这次的污染和守护意识的爆发，产生了某种……异变。”
陈墨也看向那道彩色光柱，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浩瀚意念，既愤怒，又带着一丝……迷茫和痛苦，仿佛自身的存在也因为这次的污染而受到了伤害。
“我们必须想办法安抚万念古潭的守护意识，同时弄清楚‘本我之渊’和‘破序’钥匙的真相。”陈墨沉声道，他知道，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收藏家饶有兴致地看着陈墨：“哦？你有办法？”
陈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潭水边缘，看着那些依旧狂暴、却已失去目标（黑色石碑已毁）的彩色光带，缓缓闭上了眼睛，将自身的“调和”念力完全放开，融入到周围的环境中。
“你要做什么？”苏清影有些担忧地问道。
“试试能不能和它‘沟通’。”陈墨的声音带着一丝平静，“古藤坞的守护灵能被‘调和’，或许万念古潭的守护意识也可以。”
他的意念如同最温柔的溪流，缓缓汇入万念古潭那浩瀚而愤怒的意念海洋中，没有丝毫的强迫，只有纯粹的“理解”与“安抚”。
“我知道你很愤怒，很痛苦……那些外来者的污染，伤害了你，也伤害了这里的‘万念’……但愤怒和毁灭，并非唯一的选择……”
时间一点点过去，陈墨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潭水边缘，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玄光，与万念古潭的浩瀚意念无声地交流着。
苏清影和收藏家都没有打扰他，静静地在一旁守护。
不知过了多久，陈墨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周身的玄光也变得更加柔和。
与此同时，潭水中心那道冲天的彩色光柱开始缓缓收敛，狂暴的彩色光带也渐渐平息，重新变得缓缓流转起来，只是颜色似乎比之前更加深邃、更加复杂了。
潭水深处的浩瀚意念也变得平和了许多，虽然依旧带着警惕，但那份毁天灭地的愤怒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疲惫的平静。
陈墨缓缓睁开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苏清影和收藏家说道：“暂时……安抚下来了。但它的伤势很重，而且对我们这些‘外来者’充满了戒心。”
收藏家拍了拍手：“厉害厉害，没想到你真的能做到。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破序’和‘玄’的威胁还在，万念古潭的隐患也没彻底消除。”
她顿了顿，狐狸面具转向陈墨，语气带着一丝认真：“陈墨，苏清影，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也知道你们的目标。或许，我们可以暂时合作。”
陈墨和苏清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合作？”陈墨问道，“你想要什么？”
收藏家轻笑一声：“很简单，我对‘玄’、‘破序’、‘本我之渊’这些‘东西’都很感兴趣，想‘收集’一些相关的‘样本’。而你们的目标，是阻止‘玄’和‘破序’。我们的目标并不冲突，不是吗？而且，我承认，你们两个，比那些‘破序’的疯子和‘净明宗’的偏执狂有趣多了。”
陈墨沉吟片刻，看向苏清影。苏清影微微点头，对收藏家说道：“可以。但我们丑话说在前，如果你敢用危及世界的方式‘收集样本’，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
“放心放心，”收藏家摆了摆手，语气轻松，“我只是个‘收藏家’，只对‘收集’感兴趣，可不想把‘藏品’的‘容器’（世界）给弄坏了，那多没意思。”
就在这时，陈墨怀中的特殊通讯器再次震动起来。他拿出一看，上面显示着老烟斗发来的最新信息，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净明宗，也去了万念古潭。小心。——老烟斗”
陈墨和苏清影的脸色同时一凝。
收藏家看到他们的表情，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又有新情况？”
陈墨抬头看向山林深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净明宗，也来了。”
万念古潭的水面，再次变得波谲云诡。墨痕传承者、神秘收藏家、退走的破序使者、即将到来的净明宗……各方势力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片古老而神秘的水域。一场更加复杂、更加危险的风暴，正在万念古潭的上空，悄然酝酿。
第九章：万念古潭(第1/2页)
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疾驰，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只有车灯劈开的光柱，勉强照亮前方蜿蜒的路面。车内，陈墨靠着椅背，闭目调息，狼毫笔斜斜靠在膝头，笔身玄色纹路仍残留着古藤坞一战的细微能量涟漪。苏清影则专注地看着车载屏幕上的立体地图，指尖在虚拟界面上滑动，标注着“万念古潭”的位置——那是一片被群山环抱、从未被现代地图详细记录的区域，只在最古老的县志残卷里，留下过“潭深万丈，孕万念之灵，亦藏万劫之渊”的模糊记载。
“还有大约三十公里进入山区范围，”苏清影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寂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根据卫星遥感图的分析，那片区域的磁场和能量场都极其异常，信号会大幅衰减，甚至可能完全失联。”
陈墨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古藤坞的守护灵说‘万念古潭’是‘本我之渊’的另一处节点，‘破序’一脉肯定也能查到。他们既然要开启‘本我之渊’，绝不会放过这里。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前面，弄清楚他们的计划，还有……阻止他们。”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狼毫笔杆，想起古藤坞那尊重获生机的神像，想起“收藏家”那副玩世不恭却深不可测的模样，想起面具使者遁逃时怨毒的眼神，心中沉甸甸的。“玄”的阴影，“破序”的疯狂，“净明宗”的偏执，还有身份成谜的“收藏家”……各方势力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朝着“万念古潭”这片未知之地收缩。
越野车最终停在了山脚下一处废弃的伐木站。这里荒草丛生，生锈的铁轨延伸进漆黑的山林，空气中弥漫着腐叶与泥土的腥气。陈墨与苏清影卸下装备，将车隐蔽在废弃的仓库后，借着月光，徒步向山林深处进发。
一踏入山林，便感觉到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气息。这里的“念”异常活跃，却又混乱无序，仿佛无数思绪在空气中碰撞、纠缠。月光透过茂密的树冠，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地面覆盖的厚厚腐叶上，竟能看到光点周围有细微的、如同游丝般的念力在流转、扭曲。
“小心，”苏清影低声提醒，紫眸中闪过警惕的光芒，“这里的念力场很不稳定，容易引发精神干扰。”
陈墨点点头，将自身感知完全放开，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缓缓铺开。他能“听”到无数细碎的“低语”——有古树生长的渴望，有野兽狩猎的本能，有山风掠过的呜咽，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与“玄”同源的冰冷窥伺，如同藏在暗处的毒蛇，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
两人不敢怠慢，陈墨在前，苏清影在后，前者负责感知与开路，后者则用念力时刻扫描周围，警惕着可能出现的ambush。越往山林深处走，树木愈发粗壮古老，藤蔓如巨蟒般缠绕着树干，形成密不透风的绿幕。地面的腐叶越来越厚，踩上去如同踩在海绵上，发出沉闷的“噗嗤”声，同时有丝丝缕缕的阴冷气息顺着鞋底往上爬。
突然，陈墨脚步一顿，猛地侧身。几乎在同时，一道漆黑的藤蔓如利箭般从旁边一棵古树上射来，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刺他的咽喉！
这藤蔓与古藤坞的那些相似，却更加漆黑，表面的肉瘤凸起如同凝固的血痂，散发出的念力波动也更加狂暴、充满毁灭欲！
“是‘破序’的人！”苏清影反应极快，指尖紫芒一闪，一道纤细却坚韧的念力丝线精准地缠向那根藤蔓的尖端，试图将其引偏。
陈墨则手腕翻转，狼毫笔划出一道圆弧，玄光流转，如同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屏障，将藤蔓轻轻一挡。那藤蔓撞上玄光，并未断裂，反而如同活物般疯狂扭动，肉瘤凸起中竟渗出粘稠的黑液，试图腐蚀玄光。
“这些藤蔓被‘玄’污染得更深了！”陈墨眉头紧锁，能感觉到玄光被黑液缓慢侵蚀，“苏清影，帮我切断它与源头的联系！”
苏清影立刻会意，紫眸中光华大盛，念力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沿着藤蔓的能量脉络急速游走，精准地切断了它与周围树木、乃至地下根系的能量连接。
失去了能量供给，那根狂暴的藤蔓瞬间萎靡下去，黑液也不再渗出，软软地垂落下来，只剩下表皮的漆黑证明它曾被污染。
但这只是开始。随着第一根藤蔓的袭击，周围的古树仿佛被惊醒的巨兽，无数根漆黑藤蔓从四面八方狂涌而来，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黑色大网，朝着陈墨和苏清影笼罩下来！这些藤蔓上，有的还开着血色的花，散发出的甜腻香气比古藤坞的更加浓郁，吸入肺腑，竟让人产生一种“自身念头也在被扭曲”的恐怖错觉。
“不能让它们近身！”陈墨低喝一声，不再保留，狼毫笔在身前急速旋转，玄光爆发，化作一道旋转的光轮，将两人护在中央。光轮所过之处，那些扑来的漆黑藤蔓如同被利刃切割，纷纷断裂。
但断裂的藤蔓并未死去，断口处涌出更多的黑液，在地面蠕动、融合，竟试图重新长成新的藤蔓，或是化作漆黑的藤蔓怪，发出无声的嘶吼，扑向光轮。
“这些东西能自我修复、增殖！”苏清影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她的念力如同雷达，捕捉到周围地下深处，有一个庞大的、充满“破序”气息的能量源，正在源源不断地为这些藤蔓提供力量，“源头在我们下方！”
陈墨心中一动，想起古藤坞守护灵的“调和”之法。他不再一味地切割藤蔓，而是将玄光的性质从“切割”转为“包容”与“引导”。旋转的光轮光芒柔和下来，不再主动攻击，而是将那些扑来的藤蔓轻轻“包裹”。
玄光包裹住藤蔓的瞬间，那些原本狂暴的漆黑藤蔓猛地一僵，仿佛被投入温水的冰块，疯狂扭动的趋势出现了一丝滞涩。陈墨的意念透过玄光，尝试与藤蔓深处的“念”沟通——“你们的‘狂’，并非本意，是被外界的‘污染’所迫……”
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尝试，稍有不慎，自身的念力就会被“破序”的污染所侵蚀。苏清影紧张地守护在一旁，紫眸紧紧盯着陈墨，随时准备切断他与藤蔓的联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陈墨的意识完全沉浸在与藤蔓的“对话”中。他“看”到了这些藤蔓最初的生机，是对阳光雨露的单纯渴望；也“看”到了它们被“玄”的冰冷气息侵染后，那份渴望如何扭曲成了对一切能量的掠夺与吞噬，甚至连自我修复都变成了一种失控的、病态的增殖。
“你的‘渴’，本是生命的本能，不该被扭曲成毁灭。”陈墨的意念温柔而坚定，透过玄光传递出去，“回归你本来的样子，而非这被污染的狂乱……”
就在这微妙的瞬间，最靠近光轮的一根藤蔓，其表面的血痂状肉瘤微微收缩，漆黑的表皮下，竟透出了一丝极淡的、属于植物本身的青绿色。
但这丝“清明”只持续了一瞬，地下深处那庞大的“破序”能量源猛地爆发出一股更加强烈的冲击！那股冲击如同冰冷的巨浪，瞬间淹没了陈墨传递的“调和”意念，也彻底压垮了藤蔓刚刚出现的一丝松动。
“嗡——！”
那根藤蔓猛地一颤，青绿色彻底熄灭，反而变得更加漆黑，血痂肉瘤疯狂膨胀，竟将包裹它的玄光也瞬间吞噬、污染！然后，它如同疯蛇般，狠狠一甩，抽向光轮的中心——陈墨的位置！
“陈墨！”苏清影惊呼，紫芒瞬间爆发，化作一道锐不可当的光矛，精准地洞穿了那根反噬的藤蔓。
藤蔓被光矛击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如同非人的尖叫，化作灰烬洒落。但经此一扰，陈墨的“调和”之势已破，光轮的防御出现了一丝破绽。周围的漆黑藤蔓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疯狂涌入！
“退！”陈墨当机立断，收回狼毫笔，一把拉住苏清影，借着光矛造成的短暂空隙，身形如电，向后疾退。
两人刚退出数米，之前站立的地方已被无数漆黑藤蔓彻底覆盖，地面隆起，形成一个不断蠕动的黑色肉瘤，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
“对方有备而来，在这里布置了强大的‘破序’法阵，强行催动这些藤蔓，我们很难净化。”苏清影脸色有些苍白，刚才为了救援陈墨，她消耗了不少念力，“而且，我能感觉到，那个能量源的核心，就在前面不远处。”
陈墨喘了口气，看向前方被藤蔓越发浓密的区域，眼神凝重：“看来‘破序’一脉的人，已经先我们一步到达，并且开始利用万念古潭的环境布置陷阱了。我们不能再走大路，必须找别的路径。”
他仔细感知着周围的念力流动，很快注意到右侧一片相对稀疏的林子。那里的念力虽然也很混乱，但“破序”的污染气息相对淡薄，反而有一种更加古老、更加纯粹的“生机”在流转。
“走这边。”陈墨指了指右侧，率先潜行过去。
两人如同暗夜中的猎手，小心翼翼地穿梭在相对稀疏的林木间。这里的树木虽然也很古老，但藤蔓稀疏，地面的腐叶下，甚至能看到几株散发着莹莹微光的不知名菌类，空气中的气息也清新了许多。
“这里的‘念’很纯净，是万念古潭自然散发的‘本源念力’。”苏清影的精神也为之一振，紫眸中闪过好奇的光芒，“‘万念’之名，果然不虚。”
就在两人稍微放松警惕时，前方的林木突然变得极其茂密，形成一道天然的绿色屏障。屏障之后，隐约传来水声，如同万马奔腾，轰鸣震耳。
“前面应该就是万念古潭了。”陈墨低声道，小心翼翼地拨开面前的一根枝条。
眼前的景象，让两人瞬间屏住了呼吸。
只见一道巨大的瀑布从悬崖上倾泻而下，撞击在下方深不见底的潭水中，激起漫天水雾。潭水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近乎墨色的蓝，水面上却并非平静无波，而是有无数道细微的、彩色的光带在缓缓流转，如同无数条念头汇成的河流，在潭水中交织、碰撞、湮灭、新生。
这就是“万念古潭”——无数自然之念、生灵之念汇聚、演化之地，既孕育着生机，也潜藏着混沌。
然而，在这奇丽景象的边缘，却有不和谐的存在。
潭水边缘的岩石上，站着几个人影。为首的，正是那个戴着银白面具、手腕有倒悬葫芦印记的“使者”！他身边，还站着四个同样气息阴冷的“破序”成员。他们正围绕着一块巨大的、布满古老符文的黑色石碑忙碌着，石碑周围布置着复杂的法阵，无数漆黑的藤蔓从法阵中延伸出来，扎入潭水边缘，将那些流转的彩色光带（本源念力）不断引导、扭曲，注入石碑之中。
石碑上，散发出与“玄”同源的、冰冷而恐怖的气息，并且在不断增强。
“他们在用法阵强行抽取万念古潭的‘本源念力’，并将其污染，转化为‘玄’的力量！”苏清影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这样下去，万念古潭的平衡会被彻底打破，这里的‘万念’要么被污染，要么会因为失去本源而彻底湮灭！”
陈墨的拳头缓缓握紧，狼毫笔在掌心微微震动：“必须阻止他们。”
就在这时，“使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戴着银白面具的头颅缓缓转向陈墨和苏清影藏身的方向，声音透过面具，冰冷得如同潭水：“既然来了，就别躲着了。墨痕的小家伙们，出来吧。”
陈墨与苏清影知道已经暴露，对视一眼，不再隐藏，缓缓从林木后走出。
“使者”看到他们，银白面具下的眼神闪过一丝嘲讽：“古藤坞让你们跑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找上门来。怎么？还想阻止‘玄’大人的伟大计划？”
“‘玄’的计划，是毁灭世界，我们当然要阻止。”陈墨上前一步，狼毫笔斜指地面，玄光萦绕，“把法阵停下，或许还能留你们一条全尸。”
“使者”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全尸？就凭你们？现在，‘万念古潭’的‘破序法阵’已经初步运转，我们能调动的力量，可不是古藤坞那些小打小闹能比的！”
他猛地一挥手：“杀了他们！别让他们干扰法阵！”
四个“破序”成员立刻狞笑着扑了上来。他们的气息比古藤坞遇到的那些手下强大得多，身上的黑色风衣鼓荡，散发出的“破序”念力如同跗骨之蛆，扭曲而狂躁。
“你去破坏法阵，这里交给我！”陈墨对苏清影喊道，同时狼毫笔已经迎向了最先冲来的敌人。
苏清影点头，身形一晃，如同紫色的闪电，朝着那座巨大的黑色石碑掠去。
“想跑？留下吧！”一个“破序”成员狞笑着，伸手抓向苏清影的背影，他的手掌周围缠绕着漆黑的念力，仿佛能将一切能量都腐蚀、吞噬。
苏清影头也不回，指尖弹出几缕淡紫色的念力丝线，丝线看似纤细，却带着一种“洞察”后的精准，瞬间缠绕住那只漆黑的手掌。那“破序”成员只觉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手掌上的漆黑念力竟如同遇到阳光的冰雪，迅速消融、退散！
“怎么可能？！”那“破序”成员大惊失色。
苏清影没有理会他的惊骇，紫眸锁定黑色石碑，念力如同潮水般涌出，化作无数根细针，精准地刺向法阵节点。
“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九章：万念古潭(第2/2页)
法阵剧烈震动起来，那些引导本源念力的漆黑藤蔓猛地抽搐，注入石碑的“污染之力”出现了紊乱。
“该死的女人！”“使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焦急，他想亲自去阻止苏清影，却被陈墨死死缠住。
陈墨以一敌三，却丝毫不落下风。他的狼毫笔如同有生命般，时而化作坚固的壁垒，挡下敌人狂乱的攻击；时而化作灵动的毒蛇，在敌人破绽处刺出，玄光流转，化解敌人的念力，甚至尝试将“破序”的狂躁念力引导向“平和”。
但“破序”成员的数量优势明显，而且他们似乎悍不畏死，攻击中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陈墨渐渐感到压力增大，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虽然玄光及时修复，但那股“破序”的侵蚀力，依旧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速战速决！”陈墨心中念头电转，猛地将狼毫笔抛向空中。
狼毫笔在空中滴溜溜旋转，玄光暴涨，化作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玄色光轮，光轮上，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微的符文在流转，散发出“调和”万物的气息。
“去！”陈墨低喝一声。
玄色光轮如同受到指引，带着磅礴的气势，朝着三个“破序”成员碾压而去。光轮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那些狂躁的“破序”念力如同遇到了克星，疯狂的扭曲被强行抚平，攻击的节奏也被打乱。
三个“破序”成员大惊失色，连忙合力抵抗。三道漆黑的念力撞向玄色光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光轮微微一滞，但很快，光轮上的符文流转加速，将三道漆黑念力的狂暴之力缓缓“拆解”、“引导”，化作光轮旋转的动力。
“不可能！‘破序’的力量怎么会被……”一个“破序”成员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就在他们分神的瞬间，陈墨身形如电，已经欺近身前，狼毫笔（他早已召回）在手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玄光精准地击中了其中一人的破绽。
“噗！”
那“破序”成员闷哼一声，倒飞出去，身上的黑色风衣破碎，露出的皮肤上，竟有无数细密的黑线（破序念力）在疯狂游走，试图修复伤口，但玄光的“调和”之力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干扰、拆解着那些黑线，让他的伤势无法愈合。
剩下的两个“破序”成员又惊又怒，攻击变得更加疯狂，但在玄色光轮的压制和陈墨的精妙周旋下，他们的攻击始终无法形成有效的合力，反而渐渐被光轮的“调和”之力影响，动作都出现了一丝不协调。
另一边，苏清影的情况也很紧张。她虽然暂时扰乱了法阵，但“使者”留下的布置极其精妙，而且石碑本身也蕴含着强大的“破序”力量。她的念力细针不断破坏法阵节点，但很快就会有新的节点被激活，漆黑藤蔓的引导也只是暂时停滞，很快又会恢复。
“必须找到法阵的核心！”苏清影心中念头急转，紫眸中光华大盛，念力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疯狂分析着石碑和法阵的结构。
突然，她的目光锁定了石碑顶部，一颗拳头大小、散发着幽幽黑光的晶体。那晶体周围的符文流转最急，显然是整个法阵的能量核心。
“就是它！”苏清影心中一喜，正准备出手夺取那枚黑色晶体，异变陡生！
潭水之中，原本缓缓流转的彩色光带突然变得狂暴起来！无数道彩色光带如同愤怒的蛇，猛地从潭水中窜起，朝着那座黑色石碑和法阵疯狂冲击！同时，潭水深处，传来一股极其浩瀚、极其古老的意念，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威严：
“外来者！竟敢污染吾之孕育之地！汝等，罪该万死！”
这股意念如同实质的巨浪，瞬间席卷了整个万念古潭区域！无论是陈墨、“破序”成员，还是那座黑色石碑和法阵，都被这股浩瀚的意念冲击得一阵晃动。
“是万念古潭的守护意识！它被法阵的污染激怒了！”苏清影又惊又喜。
“使者”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糟了！没想到万念古潭的守护意识这么快就被惊动了！快！加快抽取力量，必须在它彻底苏醒前，完成‘钥匙’的初步祭炼！”
他疯狂地催动体内的“破序”力量，注入石碑之中。石碑上的黑光暴涨，强行压制住彩色光带的冲击，继续贪婪地抽取着本源念力。
潭水深处的浩瀚意念更加愤怒，彩色光带的冲击也愈发狂暴，整个万念古潭都开始剧烈震动，仿佛天崩地裂。
陈墨趁机发力，玄色光轮猛地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将剩下的两个“破序”成员震飞出去，然后迅速召回狼毫笔，朝着苏清影的方向掠去：“苏清影，小心！”
苏清影正全神贯注地对付那枚黑色晶体，没注意到，“使者”趁着潭水守护意识爆发、大家注意力分散的瞬间，悄然绕到了她的身后，银白面具下闪过一丝狠厉，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漆黑的短刃，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刺向她的后心！
“小心背后！”陈墨目眦欲裂，狂催念力，狼毫笔化作一道流光，试图拦截。
但距离太远，已然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翠绿的流光如同闪电般从斜刺里射来，精准地撞在那柄漆黑短刃上。
“叮！”
一声脆响，漆黑短刃被撞得偏移了方向，擦着苏清影的肩头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处瞬间蒙上一层黑气。而那道翠绿流光，则化作一个穿着墨绿色劲装、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正是那位神秘的“收藏家”。
“哎呀呀，差点就错过一出好戏了。”收藏家一手叉腰，一手抛接着一枚翠绿的晶体，正是刚才撞开短刃的东西，语气依旧带着戏谑，“我说‘使者’大人，偷袭一个小姑娘，可不太绅士哦。”
“是你！”“使者”又惊又怒，银白面具下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你这个该死的收藏家！又来碍事！”
收藏家歪了歪头，狐狸面具下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只是来‘收集’一点有趣的‘东西’而已。比如……这枚‘破序之晶’，看起来就很稀有呢。”她说着，目光落在了石碑顶部的那枚黑色晶体上。
“你敢！”“使者”厉声喝道。
就在这时，潭水深处的浩瀚意念再次爆发，这一次，不再是彩色光带的冲击，而是一道肉眼可见的、由无数彩色光点凝聚而成的巨大光柱，从潭水中心冲天而起，狠狠轰击在那座黑色石碑上！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黑色石碑剧烈震动，上面的法阵瞬间崩溃，无数漆黑藤蔓寸寸断裂，那枚作为核心的黑色晶体也被光柱轰飞，在空中划过一道漆黑的弧线。
“我的‘破序之晶’！”“使者”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扑向那枚飞射的黑色晶体。
收藏家却比他更快，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已经将黑色晶体抓在了手中，对着“使者”晃了晃：“多谢馈赠啦～”
“使者”气得浑身发抖，却又忌惮收藏家的实力，再加上万念古潭的守护意识已经彻底苏醒，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他怨毒地看了陈墨、苏清影和收藏家一眼，低吼一声：“我们走！”带着剩下的、已经重伤的“破序”成员，化作几道黑光，狼狈地遁入山林深处，消失不见。
解决了“破序”的威胁，陈墨立刻冲到苏清影身边，看着她肩头那道冒着黑气的伤口，脸色剧变：“苏清影！你怎么样？”
苏清影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强撑着摇了摇头，运转念力压制着伤口的黑气：“我没事……只是被‘破序’的力量侵蚀了，需要时间净化。”
收藏家飘到两人身边，好奇地打量着苏清影的伤口，又看了看陈墨紧张的模样，轻笑一声：“放心吧，死不了。不过这‘破序’的侵蚀力确实麻烦，普通的净化手段效果不大。”她说着，随手抛给陈墨一个小瓷瓶，“这里面有‘碧髓露’，能中和大部分‘破序’的污染，给她用上吧。”
陈墨接过瓷瓶，没有犹豫，立刻拔开瓶塞，将里面碧绿的液体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苏清影的伤口上。碧绿液体接触到黑气的瞬间，发出“滋滋”的轻响，黑气如同遇到克星般迅速消退，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谢谢你。”陈墨真心实意地说道。
收藏家摆了摆手，狐狸面具转向那座已经崩毁的黑色石碑和依旧狂暴的万念古潭，语气变得有些凝重：“不过现在不是道谢的时候。万念古潭的守护意识被激怒成这样，恐怕很难平息下来。而且，‘破序’虽然暂时退走了，但他们的目的已经很明显——利用万念古潭的‘本源念力’祭炼开启‘本我之渊’的‘钥匙’。这次没成功，他们肯定还会再来，甚至会动用更强的力量。”
她的目光落在潭水中心那道依旧冲天的彩色光柱上，眼神闪烁：“而且，我能感觉到，这万念古潭的‘本源念力’，似乎也因为这次的污染和守护意识的爆发，产生了某种……异变。”
陈墨也看向那道彩色光柱，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浩瀚意念，既愤怒，又带着一丝……迷茫和痛苦，仿佛自身的存在也因为这次的污染而受到了伤害。
“我们必须想办法安抚万念古潭的守护意识，同时弄清楚‘本我之渊’和‘破序’钥匙的真相。”陈墨沉声道，他知道，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收藏家饶有兴致地看着陈墨：“哦？你有办法？”
陈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潭水边缘，看着那些依旧狂暴、却已失去目标（黑色石碑已毁）的彩色光带，缓缓闭上了眼睛，将自身的“调和”念力完全放开，融入到周围的环境中。
“你要做什么？”苏清影有些担忧地问道。
“试试能不能和它‘沟通’。”陈墨的声音带着一丝平静，“古藤坞的守护灵能被‘调和’，或许万念古潭的守护意识也可以。”
他的意念如同最温柔的溪流，缓缓汇入万念古潭那浩瀚而愤怒的意念海洋中，没有丝毫的强迫，只有纯粹的“理解”与“安抚”。
“我知道你很愤怒，很痛苦……那些外来者的污染，伤害了你，也伤害了这里的‘万念’……但愤怒和毁灭，并非唯一的选择……”
时间一点点过去，陈墨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潭水边缘，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玄光，与万念古潭的浩瀚意念无声地交流着。
苏清影和收藏家都没有打扰他，静静地在一旁守护。
不知过了多久，陈墨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周身的玄光也变得更加柔和。
与此同时，潭水中心那道冲天的彩色光柱开始缓缓收敛，狂暴的彩色光带也渐渐平息，重新变得缓缓流转起来，只是颜色似乎比之前更加深邃、更加复杂了。
潭水深处的浩瀚意念也变得平和了许多，虽然依旧带着警惕，但那份毁天灭地的愤怒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疲惫的平静。
陈墨缓缓睁开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苏清影和收藏家说道：“暂时……安抚下来了。但它的伤势很重，而且对我们这些‘外来者’充满了戒心。”
收藏家拍了拍手：“厉害厉害，没想到你真的能做到。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破序’和‘玄’的威胁还在，万念古潭的隐患也没彻底消除。”
她顿了顿，狐狸面具转向陈墨，语气带着一丝认真：“陈墨，苏清影，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也知道你们的目标。或许，我们可以暂时合作。”
陈墨和苏清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合作？”陈墨问道，“你想要什么？”
收藏家轻笑一声：“很简单，我对‘玄’、‘破序’、‘本我之渊’这些‘东西’都很感兴趣，想‘收集’一些相关的‘样本’。而你们的目标，是阻止‘玄’和‘破序’。我们的目标并不冲突，不是吗？而且，我承认，你们两个，比那些‘破序’的疯子和‘净明宗’的偏执狂有趣多了。”
陈墨沉吟片刻，看向苏清影。苏清影微微点头，对收藏家说道：“可以。但我们丑话说在前，如果你敢用危及世界的方式‘收集样本’，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
“放心放心，”收藏家摆了摆手，语气轻松，“我只是个‘收藏家’，只对‘收集’感兴趣，可不想把‘藏品’的‘容器’（世界）给弄坏了，那多没意思。”
就在这时，陈墨怀中的特殊通讯器再次震动起来。他拿出一看，上面显示着老烟斗发来的最新信息，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净明宗，也去了万念古潭。小心。——老烟斗”
陈墨和苏清影的脸色同时一凝。
收藏家看到他们的表情，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又有新情况？”
陈墨抬头看向山林深处，眼神变得无比凝重：“净明宗，也来了。”
万念古潭的水面，再次变得波谲云诡。墨痕传承者、神秘收藏家、退走的破序使者、即将到来的净明宗……各方势力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片古老而神秘的水域。一场更加复杂、更加危险的风暴，正在万念古潭的上空，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