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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离歌咬着嘴唇,片刻后,才挪动声音道:“父皇,儿臣已经是大孩子,不能再让父皇抱了。”
戚离歌说着,在她的长袖中掩藏着,张开的双手,她很想扑倒光华帝的怀里。但是林皇后的眼神警告她,让她少说话。
“我的皇儿果然长大了。”光华帝一直沉溺在欢快的喜悦当中,并没有觉察到戚离歌的异样。
林皇后警告地看了戚离歌一眼,随后见她不说话,这才笑着道:“皇上来的正是时候,正好刚上尝尝小厨房新做的糕点。”
林皇后招手让幕川端上来。
“这糕点做的倒是精致。”光华帝的视线都被眼前精致的糕点吸引住了,看了一眼也有了兴趣。
林皇后见此笑着把刚才戚离筝的事情说了一遍。
光华帝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朕听说这丫头病了,现在如何了?”
林皇后接话道:“回皇上,筝儿这丫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郎太医已经看过,说没有什么大碍。她的年岁还小,身子弱,需要好好养着。臣妾已经吩咐下去,让宫人要好好伺候着。”
光华帝点点头,脸上带着沉思:“也是。这几日辛苦你了。”戚离筝的出生是个意外,光华帝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次听林皇后提起,他才想起来。“这丫头应该也有三岁了吧。”他隐隐约约记得,他的这个三公主比歌儿少了三岁。
“是,再过一个月就是筝儿三岁的生辰了。”林皇后的意思很明确,你的女儿已经三岁了,你这个做父皇的难道不应该给她大办一场。
“三岁生辰?”光华帝喃喃自语。
“对啊皇上,筝儿是咱们大齐唯一的公主,臣妾想着趁此机会给她庆生。”林皇后见光华帝问起戚离筝也不隐藏,直接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
“办个生辰?”光华帝诧异地看着林皇后,眼眸中带着歉意,“你不生气?”
当初林皇后刚刚进宫的时候,光华帝许诺她一生只有她一人。明贵妃是早早入宫的,暂且不提。可是因为他的疏忽让琉妃有了孩子。因为琉妃的事情,林皇后可没少和光华帝生气。光华帝心里有愧,对林皇后可谓是言听计从。
现在猛得从林皇后嘴里听到要为戚离筝庆生,心下自然疑惑,也是奇怪。
林皇后明白光华帝在想些什么,笑着解释道:“都这么多年了,臣妾也不是小气的人,就算心中有气也早就消了,更何况,筝儿这孩子可爱,臣妾看着也喜欢。”
光华帝旋握林皇后的手,一脸歉意,眼眸中又有些情意。
戚离歌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心里既高兴又苦涩。高兴的父皇母后的感情好,苦涩的是为自己,她以后可能就要顶着这个太子身份,过一辈子。
光华帝心情说不出来的舒畅,像是有一阵微风将他心中的阴霾一吹而散。
“这件事就辛苦你了。”光华帝牵着林皇后的手入了上位,与林皇后一起坐在一旁的软榻之上。
“这些都是臣妾应该做的,不幸苦。”林皇后脸上没有一丝妒意,甚至带着笑容。
光华帝原本以为自己见到这样体贴的皇后会有一种舒适欣慰,但是,他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紧紧堵着他的胸口,让他无法呼吸。他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什么东西要自己身边溜走,他抓也抓不到。
林皇后狐疑地看着走神的光华帝,不明所以地唤了他一声:“皇上,皇上?”
光华帝缓过神,抬起清眸正对着林皇后那双不解得眼神。
“朕没事。”光华帝按下心中的那抹异样,恢复神色。转而将视线转向戚离歌。
“正好趁着歌儿在这,让御膳房好好准备,朕与太子今日就在长春宫用膳。”
“是,父皇。”戚离歌闪过惊喜,赶紧行礼道谢。过后,又不安地看向林皇后,见林皇后没有反驳,这才放心。
这一顿午膳,吃的最开心的莫过于光华帝,身边有最喜欢的女人,又要得意的儿子。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
林皇后时不时的为光华帝布菜,每一样都没有重复,布菜之前,自己先尝试一口。
光华帝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略显的有些迟疑。恍然间仿若回到了林皇后刚入宫的时候。
那时,林皇后并不知道光华帝用的每一道膳食必须让人试过之后,才能让光华帝食用。每次和光华帝用膳的时候,她也没有注意过,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传到了明太后的耳中,以不识宫中礼节之名,将林皇后训斥了一顿,甚至派了宫中的嬷嬷亲自教林皇后礼节。那时候林皇后受多少苦,且不用说了。
自此之后,林皇后对宫中礼节格外的重视,唯恐出了什么差错,让明太后抓住把柄。
戚离歌看了自己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眼睛偷偷打量了光华帝和林皇后多次,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无法掩盖。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父皇母后用过饭食了,自然心中高兴的无法用言语表达,把高兴挂在脸上。
“来,尝尝这个,朕记得歌儿年幼时最喜欢吃甜食。”光华帝让小宫女把桌上的甜羹送到戚离歌的面前,让她尝尝。
“儿臣谢父皇。”戚离歌放下筷子,刚要行礼,就被光华帝拦住。
“好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不用行礼。”光华帝道。
戚离歌点点头,应了下来,然后用瓷勺舀着甜羹,那股甜甜的味道瞬间在她的舌尖绽放开来,一点一点在她的心口蔓延。这种幸福的滋味,如同她面前的甜羹一样甜。
林皇后吃了几口,接过幕川准备好的帕子,擦拭嘴角,清冷的眼神却落在戚离歌身上,眼神中带着警告的意味。戚离歌一直专注吃食并没有注意到。
等到午膳过后,光华帝要处理政事便先行一步,回了御书房。
戚离歌刚想告退离开,就被林皇后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