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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这暮将军在大殿上与一众皇亲国戚畅饮三日,席间帝尊提起将宫中的御医遣给他,再看看他的女儿是否落下了病根。
他带着人回到府里,刚踏入后院,就听见女儿的房内传来了哀恸的哭喊声。
暮毅暗道“不好”,二话不说冲向了女儿的闺房。
“嘭!”
暮毅急切的想知道女儿的情况,可进屋却只看到林婉茹与二女儿站在大堂。
他们身后是一屏素色纹花落纱幔帐,而女儿在内室呜呜咽咽的哭着。
暮毅刚想有所动作,一个翠绿的倩影乍现眼前,只见那小丫鬟红着眼眶地更咽着:“大小姐不想让您瞧见她那副模样,老爷请您莫要入内。”
这下可把暮毅急坏了,但又怕刺激到女儿,只好吩咐自己带来的御医去给她诊治。
这个半跪在地为暮槿昔把脉的男人,自进屋起便一句话未曾说。
半晌,他恭敬的询问能否揭下面纱,暮槿昔不置可否。
本想这大夫看了她“加工”后的容貌必定大惊失色,怎料他只是很中肯的说道:“是荨麻疹。”
床榻之上的暮槿昔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她乘那大夫收拾医箱,低声问祁乐:“他是何人?”
“他叫韩默,是尊上钦点的御医。”祁乐赞许的望了眼那个沉稳内敛的男人。
韩默……暮槿昔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这名字不错,此人日后必定得为自己所用。
毕竟依如今的医疗水平,仅凭脉象和症状便能如此中肯的下诊断的可不多。
这人她暮槿昔要定了!
一旁的韩默动作极其利落,他合上医箱,继而转身垂首问道:“暮姑娘,请问昨晚吃了什么?碰过什么?可方便让后厨给我份食材单子?”
他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笑意凝在暮槿昔的眼尾瞬间淡去,她用手掩着面容,眸中的流光千回百转。
她不过望了韩默一眼,泪水便无法自抑的落下,她更咽着摇了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吃!祁乐送韩大人出去!”
正常人都能看出这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刻意掩护着谁,而暮槿昔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似是难过得背过身不愿再看韩默,向祁乐扬了扬下巴。
“咚!”祁乐猛得跪了下来,苦口婆心的劝道:“大小姐,你不要再帮着二夫人了,明明就是她……”
“你说什么?”暮毅终于忍不住冲进来质问道。
而韩默则是面不改色的退到一旁,他穿行于后宫之中多年,早已明白“祸从口出”四个字了。
相较正厅的二夫人却按耐不住了,跟了进来想先发制人:“你这个丫头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往日对你和你父母可不薄!”
用祁乐亲人的命威胁她?
暮槿昔低着头冷笑,这种卑鄙的事也只有二夫人做的出来!
幸好,她早就将二老接回府里了。
“祁乐,别说了。”榻上的人儿说着便又要落泪,那模样真真是惹人怜爱。
跪于一旁的祁乐并不担心那泼妇能对她的父母做些什么,她眼下只需把这戏好好演完就可以了。
她挣脱大小姐拉着自己的手,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转身向暮毅躬身磕头道:“就算大小姐不认奴婢,我也要说!大小姐昨夜就是吃了二夫人送来的饭菜,半夜这风疹块才疯长起来。
奴婢想去请大夫,可大小姐不让我声张,怕破坏一家和睦。今早拿铜镜一看,已经、已经……”
还未等祁乐说完,暮毅早已气的脸色发青:“来人,将那对母女拖出去!本将军不想看见他们!”
无论二夫人和暮槿依如何哭喊,侍从直接将她们拖去屋外跪着了。
屋内终于清净了,只剩主仆两人低低的呜咽声,无声的诉说着莫大的委屈。
作为一家之主的暮毅强撑着理智,冷声问道:“韩默,查得到病源吗?”
“不知将军和大夫人有没有得过类似的病?”韩默不卑不亢的反问道。
以前暮毅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如今韩默一提,他猛然回想起来:“素芯却是患过皮肤病,不过很快便治好了。当时本将军还身在塞外,具体的也不甚了解,不过她的家生丫鬟应该清楚。”
而这家生丫鬟正是祁乐的母亲。
暮槿昔可从来不打没把握的杖!
他刚想命人去请,祁乐接话道:“我娘和我提过,大夫人是吃了点蟹肉,没过多久便全身是红肿的风团块,莫不是……”
这病源自然不言而喻了。
不过韩默并没有草率的下诊断,而是问起有没有昨天剩下的饭菜。
这小生年纪不大,做事甚是仔细。
暮槿昔垂首莞尔一笑,耳侧落下的长发恰好掩住了她的表情。
“想来这大小姐病情反反复复,是有人在每日的饭菜中加了蟹肉。”韩默说出了主仆两人最想要的答案,通常这些家事他是不屑参与的。
他看了看床榻上哭得正欢实的二小姐,这女人对自己的身子真是一点情面不留啊。
这一点倒是像极了那个人。
不过那人中的毒他至今解不了。
韩默不禁叹惋,静静立在一旁不再言语。
这病源找到了,真相也水落石出,林婉茹只能是等着暮毅最后的处置了。
那二夫人养尊处优多年,跪在烈日下才一个时辰便几乎要晕厥。
此时的她是被随从半拖着进屋的,跟在她身后的暮槿依发现下人对待他们的态度都不同了,便知道自己的母亲大难将至了。
进了内堂,二夫人便被随从扔在地上,幸亏暮槿依在一旁及时扶着她跪下。
这被烈阳折磨了一个时辰的二夫人哪还有以往的雍容华贵,昝钗早已斜了,发髻也凌乱松垮,狼狈不堪。
而太师椅上的暮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母女,不为所动,甚至沙场之上的煞气都有些溢出。
他沉声问道:“这碗里你可有掺过什么东西?”
这是暮毅给林婉茹最后的机会,也是念在夫妻情分上。
纵使林婉茹有些神志不清,也坚信自己掺的那点蟹肉不会被察觉。
何况早上打扫小贱人房间的下人也说了,剩下的饭菜已经拿去倒了,是不可能有证据的。
她借着微薄的意志力气若游丝道:“妾身什么也没有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