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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骏瞥了一眼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面堆着的烟头好像越发多了,烟灰洒落在桌子上,一点也不像沈锦灏平时严谨洁癖的作风。
朱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出沈锦灏不想提,就不再烦他,专心于正事。
“灏哥,你要的东西我都查出来了,虽说都是表面上的东西,但因为年代久远,也就暂且查到这些。”
“放着吧。”
“接下来,还要继续查吗?……”
“废话。”说完,沈锦灏眉头忽然微蹙,似乎因为用力过度,牵扯到了身上的痛处。
朱骏领命准备走,却听见沈锦灏突然问,“她什么反应?”
朱骏诧异,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立马反应过来这个“她”是谁,“昕禾小姐看着挺好的,不过还是能看出是在逞强。”
“嗯……”沈锦灏虚看着天顶的灯,似笑非笑,“也好。”
“灏哥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朱骏想起早上打扫了一遭的厨房,以及刚刚在沙发上看到的暗红血迹,不想离开。
“算了吧,这些天你也没睡一个好觉,先回去休息吧。”沈锦灏执意让他先走。“今晚我还有大事要忙。”他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
朱骏点了点头,只能遂了他意。
“砰——”沈锦灏听见门关好的声音后,突然放松下来,瘫坐在沙发上,他感觉腹部原本包好的纱布此时又冰凉一片,应该又有血渗出来了。
昏暗里,沈锦灏的粗喘声越发明显,他在过去这消失的一个月里,为了调查当年发生在父辈之间的一些事,费劲了心思和人脉,在最后一次的行动中,就连他这样行事小心的人也负了伤。
沈锦灏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对于朱骏送来的文件袋中的内容,他连看都不用看,里面的情况他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若不是一个多月前,他回老宅时整理自己亲爹的东西,也没想到自己这个风流成性的父亲竟然还有写自传的癖好。
一想到他在那本自传上看到的关于自己生母的事,他的太阳穴就突突的发疼。
他没将自己受伤的消息透漏出去,只有身边的助理和兄弟才略知一二,就连朱骏都没想到他的伤这麽重。
沈锦灏仔细的感受着从腹部传来的阵阵痛感,试图压制住心底传来的刺痛,他突然腾起一种自虐的快感。
另一边,蓝昕禾家。
蓝昕禾回家后抱着书一口气看了3个小时,完全不是一个分手的人该有的表现。
蓝思思就在她身边守着她都不放心,眼巴巴的看着闺蜜,“你怎么想的,心里什么感觉?说说呗!”
“本来就是契约——”
“你在我面前还要死鸭子嘴硬吗?”蓝思思急得跳脚,“你要是恨他怨他,我帮你打残他都行,你不要自己憋着!”
蓝昕禾合上书,嫣然一笑,“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你非要我挤两滴眼泪出来你才觉得正常吗?”
蓝思思点头如捣蒜。
“我不伤心,因为觉得不值得。”蓝昕禾拍拍闺蜜的肩,“你少把你那些脑洞往我身上套,不适用。”
蓝昕禾说的是轻松了点,但她确实谈不上撕心裂肺的难过。
大概是失望更多?
她不允许自己再为这件事伤神,因而该睡觉睡觉,该吃饭吃饭,看起来真的和没事人一样。
相比之下,沈锦灏这晚太艰难。乾坤听书网 .
伤处长出了新肉,夜里痒得锥心,沈锦灏明知道自己现在不宜喝酒,可他只要想到蓝昕禾在他提分手时,那样干脆利落,就情不自禁的怒火中烧。
这个女人!
次晨,朱骏一大早来行星俱乐部,但却只见到满地酒瓶和更换过的绷带,带血迹的棉签……
就连朱骏都不知道沈锦灏去了哪里。
听说他带的两个兄弟都很能打,他说,一定不会有事。
但朱骏还是无法安心。
沈锦灏在俱乐部的私人空间里有一个关公像,香炉前有三根新插上去的香,朱骏想,应该是沈锦灏出门之前敬关公用的。
希望关公显灵吧!
朱骏犹豫了很久,最终把编辑好准备发给蓝昕禾的短信,又删的一个字都不剩。
蓝昕禾家。
蓝昕禾设置的闹钟明明是早上九点半的,但她八点不到忽然被一个噩梦惊醒。
她梦见沈锦灏满身是血,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这比起之前海边悬崖被恶犬追的那个梦还要可怕,因为在最近这个梦里,蓝昕禾根本无法靠近沈锦灏,仿佛她只是一团无形的空气,只能看着濒死的他无知无觉的躺在车来车往的高速公路上。
初春的早晨带着乍暖还寒的凉意,蓝昕禾匆忙收拾好要出门,蓝思思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睡眼惺忪的叫住她。
“去哪啊……”
“行星俱乐部。”
不是分手了吗,去那干嘛啊?
蓝思思还没完全从瞌睡中醒来,嘴巴没跟上脑子的速度。
她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关门声——蓝昕禾已经出去了。
蓝思思这下终于有点了精神,她以从前在军校受训时的速度整理好了自己,追随蓝昕禾而去。
不营业期间的行星俱乐部就像一只沉睡的钢铁猛兽,从外形上看起来魁梧高大,可是也有一颗柔软的心。而沈锦灏就住在这“怪兽”的心里,那个最柔软的地方。
在敲后门的时候,蓝昕禾知道自己的行为很诡异。
一会儿见到沈锦灏,极有可能会被那个男人嘲讽,说她纠缠前任,对他念念不忘之类的。
蓝昕禾已经做好了听闲话的准备,但她看到朱骏开门的那瞬间,忽然从对方的脸上读到了她不想见到的那种表情。
“沈锦灏人呢?”她皱眉问道。
朱骏的哂笑比昨天还虚几分,“灏哥出去了……”
“去哪了?”蓝昕禾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微微睁圆,“朱骏,你跟我说实话——他这段时间是不是在接触什么危险的东西?!”
同一时间,福城的某间地下娱乐厅内。
沈锦灏趴在地上,嘴角的血迹半干半湿。
“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一个手握棒球杆的彪形大汉在他身边目露寒光,恶狠狠的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