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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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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意回府,前脚刚踏进门,就见,紫竹匆匆的跑过来,一脸急切:“怎么样小姐,今日早朝可还一切顺利?”
    苏意见她这幅着急模样,不禁的笑了:“你家小姐是去上朝,那皇帝坐上面呢,天子脚下谁还敢搞小动作?”
    来到后院,房中早有人在等她,“主子”说话的人穿着一身黑衣,身形高挑,面容清冷。
    苏意眼神示意了一下,冷月走近她的跟前,悄声说道:“暂无他人。”
    “永州之事,你先启程探探去。”苏意一边用手敲着桌子一边说着,“我听说永州有一个叫令梧的官员,为人正直,多有人称赞,你去查查此人,至于王之浒……”她顿了顿,笑了起来“就留给永王吧。”
    冷月见她已有计划:“属下领命。”说完,便消失在帘后。
    苏意想了想,喊道:“紫竹。”紫竹推开门:“小姐,你要去永州了?”说着,眼圈红了。苏意敲了一下她的头:“傻丫头,你这是怎么了,你家小姐被委以重任,你这幅样子可不像是替我高兴。”
    紫竹委屈巴巴的说道:“小姐这一去也要好久吧,小姐这么多年都在京城待着,永州地方险要,紫竹是担心小姐。”
    苏意看着小丫头下一秒泪水好像就要滴下来,拍拍她的肩:“我是皇上亲自任命的,他们不会怎么样的,再说了,你家小姐聪明过人,不会有事的,倒是你,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和廖叔少出门,有事就去玉璟楼,还有,你去顾府送句话,就说我约顾小侯爷一叙。”
    紫竹吸了吸鼻子,转身前去顾府,苏意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靠在踏上,想起来之前与顾随的一番话,自觉心烦。
    她和顾随的亲事,是从小两家定下的,苏意先前想着,虽然与他并无多深的交集,但是两家世代较好,和他联姻也未尝不可。只是……
    想到这里,苏意的眼神暗了暗,顾随有喜欢的人,她无法做到和这样的一个人成亲,她不喜欢他,但不代表她能忍受自己未来的夫君心中一直念想着其他女人。
    早在先前,苏意对顾随还是有好感的,名门望族的小侯爷,生性张扬,她看过骑射场上意气风发的他,也曾觉得和他白头偕老也不是一件坏事。
    直到那天她发现顾随开始学作诗,还特地向自己请教,少年的真诚写在脸上,他曾不只一次说道“苏意,我真佩服你,你一个女子也这么多才,写的一手好字和好诗,不愧是当年考进青城书院的人。”后来,顾随也学会了很多诗,只是那些诗字字句句都不是她
    当年的苏意,因为考进了青城书院,名声大噪,人人都叹“一袭青衣红珠好,踏过京城留百花”苏意出榜的那天,京城的许多人都来围观,人们看到马上的人一袭青衣胸前挂着红花,耳旁垂着红珠,人们欢呼祝贺,赞叹苏家人才辈出,纷纷抛出花来表示庆贺,苏意所及之处,处处生花。
    当时的顾随也大概是惊于女子的才华,在得知这门亲事的时候非常欣喜,可是,后来苏家落败,苏意进宫,他发现一切都变了。
    苏意当年的潇洒轻狂渐渐被磨去,剩下的只是小心和谨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代的是一种为人事故圆滑的假笑,少了真心,顾随看不透她,他讨厌宫中的人情世故,勾心斗角,他觉得苏意也快和那些人融为一体,渐渐的,他开始讨厌她,觉得她丢弃了苏家的风骨,她不该是这样的。自此两人很少见面。
    秋收的一次狩猎,顾随又和苏意想见了,不过这次,苏意站在天子的身旁,往返于大臣之间,游刃有余。
    顾随很是失望,狩猎比赛的时候,众人都想把得头筹,狩猎途中,顾随遇到一个人,女子穿着红色的骑装,梳着高高的马尾,很是英气,和寻常的温婉的女子不同,她毫不犹豫的射下了自己看中的猎物,看见自己,十分爽朗的笑着:“顾小侯爷,对不住了。”
    顾随愣了好一会,耳边还是女子爽朗的笑声,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苏意,她也会笑,只是笑的没有这么真心实意,与刚才的女子比起来……顾随觉得自己的心开始有了变化,他喜欢的一直是热烈,明亮的女子,而不是工于心计,左右逢源的女子。
    回到筵席上,顾随又看到了刚才的女子,得知她是沈太尉的女儿,叫沈红缨,她会习武,会骑马,会耍红缨枪,说话爽朗,为人直爽,顾随慢慢开始发现自己更愿意接近她,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像是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狩猎过后,顾随开始频繁的和沈红缨相遇,他开始学诗,他找到苏意,请求她教导自己,每当看到苏意的时候,他会不由自主的感到罪恶,为自己的背叛而感到罪恶,但是他想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权利,他不愿意违背自己的心意。
    他将写的诗悄悄送给沈红缨,直到有天,两人见面的时候被苏意撞见了,他想不起来那天的场景,他只记得那双漆黑的眼睛注视着他,带着点嘲讽,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对他微微点了点就走了。
    苏意不傻,在那次狩猎上,便看出顾随对沈红缨的青睐,后来也在顾随的诗里寻到蛛丝马迹,她知道顾随那样性子的人喜欢的是一切热烈自由的事物,他喜欢沈红缨,因为她与自己不同,那样的女子不加一点修饰,只是做着真实的自己,而苏意自己注定成不了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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