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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梨轻轻握住赵霜的手:“我都明白,我全都明白的,以后我还是你最好的姐妹,若是有人欺负你,我会帮你出气,咱不怕的啊。”
赵霜心里最后的防线崩溃,她要嫁人了,不能住在府里,她要去陌生的地方,嫁的还不是当初那个斯文有礼,眼睛里有云彩的男子,那是个冒牌货,她爱的是那第一眼的男子,她分的清楚,她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
但全都晚了,她没有办法再重新选择一遍,白梨用手轻拍赵霜的肩膀:“别怕,别哭,我以后还会去找你的,就算你嫁出去,我还是会寻你玩的。”
赵霜点头,转念想自己是皇舅舅最疼爱的郡主,也没有那么害怕,更多的是舍不得,还有些恨,为什么上官家要营造一个骗局,上官玥是个不祥之人又怎么样,她又不会嫌弃他。
两个人说这话迷蒙的睡着,天不亮喜婆子进来,丫鬟们鱼贯而入,开始给新娘子上妆打扮,赵霜模样不错,穿上火红的嫁衣,更是美的惊艳。
喜婆子是个福寿安康的人,梳头发的时候说不少吉祥话。
赵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下意识放到肚子上,白梨无意间看到,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原因?
郡王府从一开始的寂静变成人声鼎沸,赵霜出嫁,谁都没想到赵良德竟然过来了,带着皇后一起,虽然是微服私访,但也给足赵霜的面子。
闻人皇后由宫女陪同过来说不少好话,她看谁都十分慈祥,是个软刀子,她是赵轻歌的母亲,知道赵霜和白梨同赵轻歌关系不好,但在外,对赵霜和白梨都是十足的好。
还拉着白梨的手夸好一阵儿:“你们啊,都是好姑娘,瞧这模样,水灵的像个花骨朵,便是年轻的时候,都没有白姑娘这水灵的模样。”
白梨哪敢应下这话:“皇后娘娘天凤之仪,小女子只是蒲柳之姿,没有资格同您比较。”
吉时已到,赵锦进来将赵霜背走,他扫了白梨一眼,看她穿着粉色的衣裙,如同一颗挂在枝头马上要成熟的水蜜桃,心思微动。
快了,障碍被清理走,他就可以让皇上下旨赐婚。
赵锦身体一直不算很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病,有气无力,虽然不至于威胁生命但也限制很多事情,太激烈的像骑马射箭,他都不行。
平时还要喝中药,固本培元。
他的背不算宽,但对于从小没有爹娘只有哥哥的赵霜来说,这是她最安稳的一块地方,她的眼泪顺着衣领滴到赵锦的头发里,赵锦有些惨白的面容,因为背着赵霜现出红晕。
他心里难受的紧:“别哭,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赵霜搂住赵锦的脖子:“哥哥,你日后不可以不要我,不可以不帮我,你可以打光棍,要找个好嫂子陪在你身边才行。”
赵锦点头:“你放心吧,我肯定会给你找个好嫂子的,还是你喜欢的。”那女子,那么像清漪,就算只是个替代品,他也要留下,不管用什么手段。
“真的吗,你真的要准备找个媳妇了。”在这天听到赵锦说这样的话,赵霜高兴地热泪盈眶,真好,她再也不用担心这诺大的郡王府,只有哥哥一个人了。
上官术等在门口,他脸上没有什么愉悦的表情,来的路上他看到了滢滢,那么单薄脆弱的女子站在人群里,小脸刷白,但还是对他笑着,他觉得那一瞬间自己的心碎成八瓣。
这个女子,霸占了滢滢的位子,总有一天,他要亲手将这个位置还给滢滢,而且还是比现在更好的位子。
只有滢滢才配站在他的身旁。
接到新娘子,上官术打马回府。
皇上带着皇后,不惜屈尊下榻上官府,白梨坐着马车过去,上官府今日风头无两,不少官员都闻讯而去,周滢滢跟着大家也去喝酒席。
皇上和皇后代替去世的赵霜的爹娘,看着赵爽出嫁,皇上的眼中隐隐泛着水光。
白梨在人群里找到自家人,过去和她们一起坐,江氏和白寒都来了,还有白雪,白雪看到赵锦的眼神紧随着赵霜的身影,他难受的别开眼睛,瞧见白梨过来,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
好几日都没有见面,白雪想着她念着她,白梨珠花有些歪,白雪伸手替她扶正,眼睛里浓浓不舍和伤怀,白梨心里也忍不住难受,上次自己出嫁,两个哥哥为了抢谁背她出去,抢的不可开交。
从来不和二哥抢东西的大哥,头一次和二哥红了眼睛,最后大哥获胜了,因为让了二哥二十来年的大哥,伸手爹娘的支持。
大哥送他出嫁,背着他走的十分慢,恨不得走不出相府,她盖着红盖头,手上滴下来一滴热乎乎的眼泪,现在想想,仿佛手背上还有温度。
白梨不自觉红了眼睛扑进白雪的怀里,紧紧搂着白雪的腰,撒娇道:“大哥,他日我出嫁,你和二哥谁背我出去啊?”
江氏用眼神示意白寒去看,白寒搂着江氏,心里安慰,好在自家几个孩子感情都十分要好,没让他们操心。
白雪心里非常沉,他舍不得这么乖巧的妹妹嫁到别人家:“自然是我,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嫡子优先,你二哥平时做事鲁莽,万一背你的时候摔倒怎么办。”
人群里,宁止寻了半天才寻到白梨的身影,却看到她和白雪那么亲密的抱在一起,眼底微微泛红,被气的。
他阔步走过去,坐到白梨身边,伸手拍拍白梨的肩膀:“看到我都不吱声了?”
白梨知道他好吃醋,紧忙起来,眼睛有些红,像个小兔子,要不是场合不对,宁止早就将自己的心肝搂在怀里好好疼爱。
“眼睛怎么如此红?”他声音略微沙哑,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从前当他是哥哥,就忽略他作为男人的魅力,如今还有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作祟,怎么看宁止怎么俊秀,有时候瞧他比白葭更要吸引人。
“我,我忽然想到自己未来出嫁,有些难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