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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日子苦加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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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果细致地给秀真擦脸，见秀真乖乖地闭上眼睛扬起小脸不动，她只觉自己一颗心要软的化开了，边擦边顺嘴夸道，“还是我秀儿最可人疼，又乖巧又漂亮，咱们就是比哥哥乖多了，对不对？”
佑生不服气了，抬头挺胸挪到叶果身旁，像个大人似的重重哼了一声。
见叶果总算扭头看自己，他小手背到身后，摇头晃脑地说，“马先生说得对，女人啊，果然都是心口不一，说的话信不得。”
叶果被逗笑了，“马先生是谁？你学堂里的教书先生么？”
佑生摇头，“非也，马先生是茶楼里说书的先生。”
叶果忍俊不禁，接着问，“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发现女人心口不一的？”
佑生瞥了她一眼，有些不屑，“昨日你才跟我娘夸我聪慧懂事，今日就变了，可不是信不得么？”
叶果愣了愣，继而捧腹大笑，“哈哈哈……你这么说倒是有点道理。”
正屋内灯影跳动，面对蒋氏询问的目光，周娘子自己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蒋氏对此很有共鸣，寡妇日子艰难，尤其还是带着孩子决定不再改嫁的寡妇。
她低垂着头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往事，片刻才闷闷地道，“咱们这样的人，既要拉扯着孩子过活，又要避开那些是是非非，哪里能容易呢？”
周娘子心事重重地挤出一丝笑，“大姐说的是，姑且就这么熬着吧。”
要不是两个孩子尚且年幼，还需要亲娘的养育爱护，她大概早就没力气支撑了。
叶青向周娘子道，“婶娘不必太担心佑生，那孩子懂事，那会子一时激愤也是有的，只要等他心气儿顺了，我想他自然能明白。”
周娘子一阵鼻酸，强自压抑住喉头的哽咽说，“是我对不住他，佑生那么小，却要因我受气，为我出头，可我不但没能站在他这边，反而训斥他。”
叶青倒了一碗热水放在周娘子面前，示意她喝水，同时淡淡地说，“婶娘这般隐忍，还不是为了生计着想？佑生其实能理解你的辛苦，不然他也不会那般。”
周娘子怔怔地望着叶青，突然双手掩面痛哭出声，“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此刻孩子们不在身边，叶青等人的关怀让周娘子再也难以自控，她放开了情绪的枷锁，像是泪水似绝地一般瞬间爬了满脸。
她肩膀不住地剧烈耸动，双手捂着脸呜咽悲鸣，犹如困在陷阱中绝望的野兽。
周娘子实在隐忍的太久了，谋生的艰难，寡妇身份的尴尬，让她不得不对人低声下气，有时候甚至还得忍受别人故意的刁难和辱骂。
她本来是个极讲究体面、极为要强的女人，那些难堪的事她不想让外人知晓，在两个孩子面前也竭力隐瞒。
可今晚，她苦心隐瞒的一切都被揭破了。
好在周娘子不是那等不知好歹的人，在经历了最初的难堪与煎熬后，她能感受到蒋氏一家对自己的善意。
那是真正的善，不是看热闹，更不是居高临下的“可怜”。59书库 .59shuku.
因此周娘子并没有感到难堪，而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边哭边把自己遇到的种种不平都说了出来。
那块长久来压在心口的大石头仿佛突然崩碎四溅，虽然痛，她却感觉到自己明显轻松了一大截。
蒋氏一言不发，只耐心地等到周娘子哭够了，才递上块布巾让她擦脸。
“心里不痛快时，能找人说几句牢骚，再哭一场就好，这日子总得继续好好过呢，你说是不是？”
周娘子止住哭，接过帕子赧然一笑，“多亏了大姐和姑娘们，我这心里头感觉痛快多了，先前可真是憋得慌啊！”
蒋氏见她情绪好转，松了口气说，“你心气儿不顺的时候，就看看佑生与秀儿，两个孩子都那般孝顺懂事，就算是为了他们，你也要熬过去，再说往后若遇上什么难处，还有我们呢！”
同为寡妇，她很清楚周娘子不愿再改嫁的原因，除了与亡夫情深义重，更重要的就是顾虑着两个孩子，怕改嫁后新的夫家不能善待佑生秀儿。
周娘子听蒋氏夸奖自己的孩子，面上悲愤之色彻底被母性柔和的光辉所取代。
“是啊，孩子都懂事，说来我还是有些福气的。”
周娘子脸上重有了笑容，蒋氏陪她说了些宽怀的话，两人便又说笑起来。
叶红也拧了两次温顺布巾，让周娘子能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叶青见时机差不多了，温声问，“无名饭馆自开张来生意就不错，我总说缺人手想请牙行帮着寻一个，可又怕外面随便找的不可靠，这事才耽搁了。”
见周娘子定定望着自己，眼眸逐渐亮起光芒，分明是对她话外的意思有所猜测。
叶青便接着说，“先前我只怕婶娘照顾家里不得空，才没敢提这事儿，今日看来，果真还是请婶娘过去最好了。”
“当真？”周娘子的表情先是惊喜交集，紧接着又有些犹豫，“小青啊，你……那饭馆真的缺人手么？可千万别为了给婶娘找事做，才硬要添人啊。”
叶青无奈笑道，“怎会，我虽与婶娘投契，却不会拿自家生意开玩笑的。再说了，婶娘身为女子，多年来不靠任何人，孤身拉扯两个孩子长大，我们看在眼里，私底下说起婶娘您，都是敬佩的很。”
叶青的意思表达明白，周娘子凭劳动养家糊口，行为堂堂正正，无论谁也没资格将她给看低了。
周娘子怔怔望着叶青，她能看出这姑娘眼神真诚，没有半点作伪。
如果说蒋氏与叶红对她的态度还有一点同情的成分在，叶青的态度则更多是想寻找一位可靠的帮工。
周娘子嘴角突然上扬，笑得灿烂而轻松，“好，我何时去饭馆上工？”
叶青一笑，“午间我们时常忙不过来，您若愿意去，自然是越快越好了，工钱与我家里人一样，每月六百文。”
周娘子眸中惊喜光芒大盛，这简直是她过去想也不敢想的数目！可她眸光紧接着又迟疑起来，正要说什么，秀真推门跑了进来。
小女孩先扑过去抱住周娘子的膝头，“娘亲！果子姐姐煮的山楂果可好吃了！果子姐姐说，心里苦的时候，嘴巴就要吃点甜的！”
叶果细致地给秀真擦脸，见秀真乖乖地闭上眼睛扬起小脸不动，她只觉自己一颗心要软的化开了，边擦边顺嘴夸道，“还是我秀儿最可人疼，又乖巧又漂亮，咱们就是比哥哥乖多了，对不对？”
佑生不服气了，抬头挺胸挪到叶果身旁，像个大人似的重重哼了一声。
见叶果总算扭头看自己，他小手背到身后，摇头晃脑地说，“马先生说得对，女人啊，果然都是心口不一，说的话信不得。”
叶果被逗笑了，“马先生是谁？你学堂里的教书先生么？”
佑生摇头，“非也，马先生是茶楼里说书的先生。”
叶果忍俊不禁，接着问，“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发现女人心口不一的？”
佑生瞥了她一眼，有些不屑，“昨日你才跟我娘夸我聪慧懂事，今日就变了，可不是信不得么？”
叶果愣了愣，继而捧腹大笑，“哈哈哈……你这么说倒是有点道理。”
正屋内灯影跳动，面对蒋氏询问的目光，周娘子自己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蒋氏对此很有共鸣，寡妇日子艰难，尤其还是带着孩子决定不再改嫁的寡妇。
她低垂着头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往事，片刻才闷闷地道，“咱们这样的人，既要拉扯着孩子过活，又要避开那些是是非非，哪里能容易呢？”
周娘子心事重重地挤出一丝笑，“大姐说的是，姑且就这么熬着吧。”
要不是两个孩子尚且年幼，还需要亲娘的养育爱护，她大概早就没力气支撑了。
叶青向周娘子道，“婶娘不必太担心佑生，那孩子懂事，那会子一时激愤也是有的，只要等他心气儿顺了，我想他自然能明白。”
周娘子一阵鼻酸，强自压抑住喉头的哽咽说，“是我对不住他，佑生那么小，却要因我受气，为我出头，可我不但没能站在他这边，反而训斥他。”
叶青倒了一碗热水放在周娘子面前，示意她喝水，同时淡淡地说，“婶娘这般隐忍，还不是为了生计着想？佑生其实能理解你的辛苦，不然他也不会那般。”
周娘子怔怔地望着叶青，突然双手掩面痛哭出声，“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此刻孩子们不在身边，叶青等人的关怀让周娘子再也难以自控，她放开了情绪的枷锁，像是泪水似绝地一般瞬间爬了满脸。
她肩膀不住地剧烈耸动，双手捂着脸呜咽悲鸣，犹如困在陷阱中绝望的野兽。
周娘子实在隐忍的太久了，谋生的艰难，寡妇身份的尴尬，让她不得不对人低声下气，有时候甚至还得忍受别人故意的刁难和辱骂。
她本来是个极讲究体面、极为要强的女人，那些难堪的事她不想让外人知晓，在两个孩子面前也竭力隐瞒。
可今晚，她苦心隐瞒的一切都被揭破了。
好在周娘子不是那等不知好歹的人，在经历了最初的难堪与煎熬后，她能感受到蒋氏一家对自己的善意。
那是真正的善，不是看热闹，更不是居高临下的“可怜”。59书库 .59shu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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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一言不发，只耐心地等到周娘子哭够了，才递上块布巾让她擦脸。
“心里不痛快时，能找人说几句牢骚，再哭一场就好，这日子总得继续好好过呢，你说是不是？”
周娘子止住哭，接过帕子赧然一笑，“多亏了大姐和姑娘们，我这心里头感觉痛快多了，先前可真是憋得慌啊！”
蒋氏见她情绪好转，松了口气说，“你心气儿不顺的时候，就看看佑生与秀儿，两个孩子都那般孝顺懂事，就算是为了他们，你也要熬过去，再说往后若遇上什么难处，还有我们呢！”
同为寡妇，她很清楚周娘子不愿再改嫁的原因，除了与亡夫情深义重，更重要的就是顾虑着两个孩子，怕改嫁后新的夫家不能善待佑生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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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娘子脸上重有了笑容，蒋氏陪她说了些宽怀的话，两人便又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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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便接着说，“先前我只怕婶娘照顾家里不得空，才没敢提这事儿，今日看来，果真还是请婶娘过去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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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娘子怔怔望着叶青，她能看出这姑娘眼神真诚，没有半点作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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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一笑，“午间我们时常忙不过来，您若愿意去，自然是越快越好了，工钱与我家里人一样，每月六百文。”
周娘子眸中惊喜光芒大盛，这简直是她过去想也不敢想的数目！可她眸光紧接着又迟疑起来，正要说什么，秀真推门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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