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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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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人都被重涵这突然一声喝吓了一跳, 全望了过来。
张海云本与思思卿卿我我，兴致正高。看到这一出, 张海云咳嗽一声：“若玉公子，你可能有所不知，重大人的相许之人……咳……实在是倾城倾国之色，且文比魁星，武压关张, 不管才貌都无人能及, 只怕重大人看不上寻常人。”
若玉放下手臂，转过头看了一眼张海云, 眼里涌出一丝怒色。这是第一次有人形容白矾楼玉魁为“寻常人”。
重涵站起身，整了整衣冠：“海云, 章明，玉儿。你们玩吧, 我先回去了。”
张海云点了点头，此时他巴不得除了思思所有人都快走。
“哼……”若玉还坐在罗汉床上, 颇含嘲讽地说，“白矾楼接待天下八方客, 众客皆道白矾楼双魁乃人间双绝。重大人意中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连人间双绝一较之下都成了寻常人，难道还是天上的神仙不成？”
张海云犹豫了一下, 回道：“……那确实如神仙一般。”
刚刚还在往外走的重涵顿时停住了, 他低着头原地沉默了一会, 转过身来：“神仙也好, 凡人也罢，本官这辈子只会爱这一个人。”说罢重涵回身朝门外走去，离开了房间。
听到这句，韩玉狠狠点了下头，脸上一副终于下定决心的表情，起身对张海云告辞，跟着重涵离开。李章明也随之起身告辞，跟了出去。
张海云正想与思思独处，重涵三人走得可谓正中其下怀。待三人走远，张海云站起身，对着若玉与另两名女妓说：“你们出去吧。”然后张海云搂住思思，俩人有说有笑地往屏风后走，瞧都没瞧若玉一眼。
若玉的怒意已写在脸上。自登白矾楼玉魁以来，若玉哪次出场不是有人花下重金？更有人拿着各种银钱奢物只求换玉魁一笑，何时有赶玉魁出门外的？若玉狠狠瞪了眼屏风，宽袖一甩，出了门去。
韩玉与李章明快步赶上了重涵。李章明见重涵低头走路一语不发，不似平常样子，便找点话说：“今日不知为何我也喝得晕晕沉沉，浑身不自在，得早点回家入睡，以免耽搁了明日事务。”
韩玉从方才出房间就一路在思考，他突然猛一点头，大声说道：“嗯！我也只爱繁斐一个，定要把她娶回家中！”
重涵转头，对着韩玉笑了一下，却有点苦涩。李章明看出来了，但不知如何去安慰，只能拍了拍重涵的肩：“早点回去休息，明日别去那么早了，多睡会。”
重涵继续低着头走路，没有抬头，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三人走到白矾楼大门口，招呼小二去通知马车车夫。李章明与韩玉的马车先驶了过来，两人相继上车离去。
白矾楼及整个九桥门街市与昨日和昨日的昨日一样，熙来攘往，华灯璀璨，不知昼夜。
李章明与韩玉都走了，重涵就快绷不住了，他满脑子除了钟承止还是钟承止。
流动的人群在周身通明而轻闪的灯火里影影绰绰。
杂乱的喧嚣在初夏湿暖而闷热的空气中此起彼伏。
“……难道还是天上的神仙不成……”
“……那确实如神仙一般……”
重涵低着头，一手抱着胳膊，一手撑住额头。
承止……如果真是天上的神仙怎么办……
会不会就再也不回来了……
可承止答应过我的……
可是……
重涵快站不住了，只想找个地方靠一下。
突然，重涵感到后方有一股气息靠近，他猛然转过身，眼前却是一道黑影。
原来长苑比重涵更快，已经举剑挡在重涵身前。而剑的另一头，是若玉皓雪凝脂的脖子。
若玉抬着头，全身不敢动：“……在……在下……拿重大人掉落的东西来……”
重涵在长苑身后问道：“何物？”
长苑没有放下剑。若玉依然抬着头：“……重大人的佩香。”
重涵低头看了一下，挂在脖子上的佩香不知何时已不见。重涵回道：“不用了，你若不嫌弃便留着，嫌弃就扔了吧。”
这时马车驶了过来。重涵转身上了车，而长苑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留着若玉一个人站在车马如流的白矾楼门口。
四周依然喧嚣，璀璨。
……
回到重府，重涵直接去了钟承止先前住的跨院。自钟承止走后，重涵一直睡在这边。
进到房间，重涵往床上一扑，死死抓住枕头。
……
重涵非常非常思念钟承止，他没有告诉李章明三人的是，只有每日拼命地做事，找书、翻书、抄书、跑腿、打扫、写文章……不管做什么都好，只有不停的忙碌才能缓解些许对钟承止的牵挂，才能让自己不被淹没在思念的洪流之中。而这十日间努力筑起的所有堤坝，在今日一日里，被冲毁得片土不留……
当年韩玉对繁斐求而不得了两年，重涵现在觉得韩玉简直不是人，如果要自己两年见不到钟承止……
……完全不敢想象。
这案子还要查多久呢？两个月？还是三五个月？夏末能一见是何意？是夏末就回来吗？重涵把自己头埋在钟承止睡过的枕头里，深深地闻着那残留的丝余味道，然后又把钟承止的信打开，一个字一个字地看，摸着落款的花押，想象钟承止写字的样子、懒散的样子、对自己笑的样子、在自己身下喘息的样子……
……真的要疯了。
“承止……我好想你…………”
重涵抓着枕头，拿着信，摸着脖子上的小玉钟，艰难地睡着了。
……
白矾楼西楼顶层。
一个身影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皇宫大内。
旁边有个下人正在禀告：“……转盘背后的磁铁和特制的飞刀都已收好。”
砰砰——这时房门被敲响。
“进来。”身影说道，又对着身旁的下人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下人行礼告退，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站在门外的是若玉。
若玉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全无平常俊逸的神态，与出门的下人错身而过。
进到房里，若玉咚一声跪到地上：“……那个重大人……是钟情专一之人，许了一人便不近他人，奴才也毫无办法。”
“呵呵。”身影轻笑一声，转身走到床边坐下，“昨日是谁说，只要好男风者，无论男女，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若玉赶快磕头：“恕奴才无知，又被坊间传言弄晕了脑袋。想不到重大人年纪轻轻竟会如此深情。坊间传言恐怕都是些胡扯 ！”
“呵呵。”身影满是奚落的语气说道，“分明是你比起那钟状元，实在差得太远。重大人看都不想看一眼罢了。”
若玉抬起身：“那个钟承止，能有多好看！能有多有才！奴才不信还能与白矾楼双魁差出个悬河来，定是重大人太过专情！”
“哈哈哈。”身影笑道，“那你去中个状元？去拿个披靡榜第一？”
“……”若玉咬着嘴唇，无言以对。
“哼，还给你做了如此多准备，结果一样都完不成，真是无用至极。”身影靠到床上，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若玉，“你这种无用之人，只配做一样事，也只会做一样事，知道是什么吗？”
若玉低头，满脸的愤怒与痛苦，然后抬头，恢复了一贯的妩媚与娇柔，起身将自己脱得一丝不缕，朝着身影走去。
……
房间里的人都被重涵这突然一声喝吓了一跳, 全望了过来。
张海云本与思思卿卿我我，兴致正高。看到这一出, 张海云咳嗽一声：“若玉公子，你可能有所不知，重大人的相许之人……咳……实在是倾城倾国之色，且文比魁星，武压关张, 不管才貌都无人能及, 只怕重大人看不上寻常人。”
若玉放下手臂，转过头看了一眼张海云, 眼里涌出一丝怒色。这是第一次有人形容白矾楼玉魁为“寻常人”。
重涵站起身，整了整衣冠：“海云, 章明，玉儿。你们玩吧, 我先回去了。”
张海云点了点头，此时他巴不得除了思思所有人都快走。
“哼……”若玉还坐在罗汉床上, 颇含嘲讽地说，“白矾楼接待天下八方客, 众客皆道白矾楼双魁乃人间双绝。重大人意中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连人间双绝一较之下都成了寻常人，难道还是天上的神仙不成？”
张海云犹豫了一下, 回道：“……那确实如神仙一般。”
刚刚还在往外走的重涵顿时停住了, 他低着头原地沉默了一会, 转过身来：“神仙也好, 凡人也罢，本官这辈子只会爱这一个人。”说罢重涵回身朝门外走去，离开了房间。
听到这句，韩玉狠狠点了下头，脸上一副终于下定决心的表情，起身对张海云告辞，跟着重涵离开。李章明也随之起身告辞，跟了出去。
张海云正想与思思独处，重涵三人走得可谓正中其下怀。待三人走远，张海云站起身，对着若玉与另两名女妓说：“你们出去吧。”然后张海云搂住思思，俩人有说有笑地往屏风后走，瞧都没瞧若玉一眼。
若玉的怒意已写在脸上。自登白矾楼玉魁以来，若玉哪次出场不是有人花下重金？更有人拿着各种银钱奢物只求换玉魁一笑，何时有赶玉魁出门外的？若玉狠狠瞪了眼屏风，宽袖一甩，出了门去。
韩玉与李章明快步赶上了重涵。李章明见重涵低头走路一语不发，不似平常样子，便找点话说：“今日不知为何我也喝得晕晕沉沉，浑身不自在，得早点回家入睡，以免耽搁了明日事务。”
韩玉从方才出房间就一路在思考，他突然猛一点头，大声说道：“嗯！我也只爱繁斐一个，定要把她娶回家中！”
重涵转头，对着韩玉笑了一下，却有点苦涩。李章明看出来了，但不知如何去安慰，只能拍了拍重涵的肩：“早点回去休息，明日别去那么早了，多睡会。”
重涵继续低着头走路，没有抬头，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三人走到白矾楼大门口，招呼小二去通知马车车夫。李章明与韩玉的马车先驶了过来，两人相继上车离去。
白矾楼及整个九桥门街市与昨日和昨日的昨日一样，熙来攘往，华灯璀璨，不知昼夜。
李章明与韩玉都走了，重涵就快绷不住了，他满脑子除了钟承止还是钟承止。
流动的人群在周身通明而轻闪的灯火里影影绰绰。
杂乱的喧嚣在初夏湿暖而闷热的空气中此起彼伏。
“……难道还是天上的神仙不成……”
“……那确实如神仙一般……”
重涵低着头，一手抱着胳膊，一手撑住额头。
承止……如果真是天上的神仙怎么办……
会不会就再也不回来了……
可承止答应过我的……
可是……
重涵快站不住了，只想找个地方靠一下。
突然，重涵感到后方有一股气息靠近，他猛然转过身，眼前却是一道黑影。
原来长苑比重涵更快，已经举剑挡在重涵身前。而剑的另一头，是若玉皓雪凝脂的脖子。
若玉抬着头，全身不敢动：“……在……在下……拿重大人掉落的东西来……”
重涵在长苑身后问道：“何物？”
长苑没有放下剑。若玉依然抬着头：“……重大人的佩香。”
重涵低头看了一下，挂在脖子上的佩香不知何时已不见。重涵回道：“不用了，你若不嫌弃便留着，嫌弃就扔了吧。”
这时马车驶了过来。重涵转身上了车，而长苑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留着若玉一个人站在车马如流的白矾楼门口。
四周依然喧嚣，璀璨。
……
回到重府，重涵直接去了钟承止先前住的跨院。自钟承止走后，重涵一直睡在这边。
进到房间，重涵往床上一扑，死死抓住枕头。
……
重涵非常非常思念钟承止，他没有告诉李章明三人的是，只有每日拼命地做事，找书、翻书、抄书、跑腿、打扫、写文章……不管做什么都好，只有不停的忙碌才能缓解些许对钟承止的牵挂，才能让自己不被淹没在思念的洪流之中。而这十日间努力筑起的所有堤坝，在今日一日里，被冲毁得片土不留……
当年韩玉对繁斐求而不得了两年，重涵现在觉得韩玉简直不是人，如果要自己两年见不到钟承止……
……完全不敢想象。
这案子还要查多久呢？两个月？还是三五个月？夏末能一见是何意？是夏末就回来吗？重涵把自己头埋在钟承止睡过的枕头里，深深地闻着那残留的丝余味道，然后又把钟承止的信打开，一个字一个字地看，摸着落款的花押，想象钟承止写字的样子、懒散的样子、对自己笑的样子、在自己身下喘息的样子……
……真的要疯了。
“承止……我好想你…………”
重涵抓着枕头，拿着信，摸着脖子上的小玉钟，艰难地睡着了。
……
白矾楼西楼顶层。
一个身影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皇宫大内。
旁边有个下人正在禀告：“……转盘背后的磁铁和特制的飞刀都已收好。”
砰砰——这时房门被敲响。
“进来。”身影说道，又对着身旁的下人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下人行礼告退，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站在门外的是若玉。
若玉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全无平常俊逸的神态，与出门的下人错身而过。
进到房里，若玉咚一声跪到地上：“……那个重大人……是钟情专一之人，许了一人便不近他人，奴才也毫无办法。”
“呵呵。”身影轻笑一声，转身走到床边坐下，“昨日是谁说，只要好男风者，无论男女，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若玉赶快磕头：“恕奴才无知，又被坊间传言弄晕了脑袋。想不到重大人年纪轻轻竟会如此深情。坊间传言恐怕都是些胡扯 ！”
“呵呵。”身影满是奚落的语气说道，“分明是你比起那钟状元，实在差得太远。重大人看都不想看一眼罢了。”
若玉抬起身：“那个钟承止，能有多好看！能有多有才！奴才不信还能与白矾楼双魁差出个悬河来，定是重大人太过专情！”
“哈哈哈。”身影笑道，“那你去中个状元？去拿个披靡榜第一？”
“……”若玉咬着嘴唇，无言以对。
“哼，还给你做了如此多准备，结果一样都完不成，真是无用至极。”身影靠到床上，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若玉，“你这种无用之人，只配做一样事，也只会做一样事，知道是什么吗？”
若玉低头，满脸的愤怒与痛苦，然后抬头，恢复了一贯的妩媚与娇柔，起身将自己脱得一丝不缕，朝着身影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