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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49）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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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之中。
沉在水底的荣小九，因身处生死一线间，那段被禁术封住的记忆，一下子释放出来。
心中的恨意，支撑着她再次醒来。
在强烈的窒息感下，荣小九拼命睁开眸子，低下头这一瞧，发现鲛人尾被水草缠住，利落从发间拔下黑曜石匕首，屈蹲身，一把割断了水草。
全力往上游，但洛水之中暗流汹涌，一下子将她冲偏，眼下荣小九哪里有力气冲过暗流。
水止无恒地，云行不计程，到时为彼岸，过处即前生。
不，她不能死，泫哥哥还在等着自己，那片温暖的眸光她割舍不开。
如何才能活下去？
这时，只见在身侧多了一庞然大物。
荣小九定睛一瞧，原是十年前的那头大鼋，只不过眼下的体型越发大得过份。
他们也算是老熟人了，荣小九也不客气，双手紧紧拽住鼋壳，顺着力度摆动鲛人尾，减少水的阻力，与大鼋一同加快速度。
九拱连桥上，莫泫卿见小姑娘还没有浮出水面，心中担心坏了，急得一把将李渼给拉开。
可李渼就跟快狗皮膏药似的，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是不松手。
他父皇说了，让他保护泫表哥的，他家表哥自幼体弱多病，哪里受得了这极寒的洛河水。
再说他的火眼晶晶一看就知道荣小九水性极佳，肯定没事，她不是鲛人嘛，鲛人如何会怕水？自家泫表哥纯属瞎操心。
刹那间，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出现一连串的小气泡。
李渼见此这才松手，被一踹三尺远，他感受到了表哥身上散发的戾气。
莫泫卿得了自由，一脚蹬在李渼的屁股上，连忙给暗卫打手语。
臧凛、臧冽招呼手下，齐齐将三棱镜对准此处。
只见，无数的七彩霓虹组合成一座大桥，层层叠叠地立于清澈的洛河之上。
荣小九在水中看到强光时，拽这大鼋摇了一摇。
大鼋回头用绿豆大的小眼睛瞧她，荣小九对它摇头，示意它不要送到水面了，这里她可以自己游上去。
此时洛河两岸勋贵云集，说不定他们也会如边妩儿一般，惦记着将大鼋做成一道大菜，或清炖，或红烧。
大鼋十分有灵性，对着荣小九张了张嘴，眯了眯绿豆大的小眼睛，像极了人们含笑点头的动作。
随后，大鼋见荣小九松手，硕大的身形在水中灵活一转，坚固的鼋壳用猛力一托那鲛人尾。
这力度不可为不大，荣小九简直就是在水中直线上升，待低头再瞧，只能朦胧瞅见大鼋短粗的小尾巴，它又往深水里面隐去了。
“哗啦！”荣小九自水下翩然飞起，一跃便数丈余高，娇躯柔韧度极佳，在半空中形成完美的弧度，缠在手臂上的披帛随风摆动，跃过那道数丈宽的彩虹桥。
荣小九豁然出水，接触到空气的感觉真好，虽然很疲惫，但她见了莫泫卿眸色里透出的担心，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
她的眸子里满满映着他，纤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水珠正不断地沿着鼻梁、下颚，淅沥淅沥的落回河水中，墨色长发盘成的发髻未因沾湿显得凌乱，反而衬得晶莹剔透。
五丈余长的蝉翼披帛随风腾空飞舞，由于披帛的尾端，提前浸泡在鱼食里，这会儿被无数红锦鲤纷纷跃出水面争相抢夺。
之前她为了方便，将蝉翼披帛的一端直接缝在珍珠衫外，再披搭肩上，旋绕于手臂间，如今她十分庆幸这一操作，不然披帛早就不知被水冲到哪去了。
“啊，鲤鱼越龙门，芙蓉县主好本事！”李渼带头欢呼起来。
“芙蓉县主真棒！”
“芙蓉县主深藏不露！”
九拱连桥至两岸，瞬间被欢呼声淹没。
波光粼粼地河水轻抚潋滟的鲛人尾，那绝世面容显得格外的姝丽耀眼。
配着披帛随风飘荡，荣小九那曼妙的身姿回旋在半空中。头上珍珠与水珠几乎混为一体，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撒下点点碎金，好似洛神出水。
趁着这会儿，莫泫卿亲手做好了花环秋千，更换掉玄铁线，令暗卫从新将秋千缓缓落在水面上。
刹那间，荣小九感动得都想哭了，按照原来的安排她要再次潜回锦鲤船上，可她再也不想潜水了，窒息的黑暗感实在是令她胆寒。
但两畔的看客成千上万，她又不想丢了颜面，这花环秋千正和她意。
荣小九背对着孔雀，坐在秋千上，从旁边的花环上摘了一朵莲花。12 .12shuoxs.
伴着蝶儿翩飞，朗声念起金刚经，道“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
荣小九一边念着，一边缓缓将花瓣撒入水中，实则她将藏在袖兜里的鱼食混着花瓣一起撒下水，如此便可引得红锦鲤跃出水面。
此举引得孔雀们争先恐后的集体开屏，一齐争奇斗艳，彩蝶还未曾散去，正在河面上翩翩起舞，无数的红锦鲤纷纷跃出水面，那场景堪称壮观。
微风徐徐吹着荡着涟漪的水面，衣决飘飘被清风扬起，在数百道霓虹的映衬下，荣小九宛若佛祖座下的仙子，朗声念着金刚经，度化着满河的锦鲤。
她微微笑着，杏眸里的光彩，足矣令世界万物黯然失色。
霎时，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献艺前，莫泫卿考虑到来人太多，占地面积大，远处的人听不到，遂提前安排数只锦鲤花船，停泊在两畔，这般水面上的声音传到周围，就会被花船反射回来，将声音扩大数倍，这与打鼓有异曲同工之妙。
还在周围数棵歪脖树的树冠里，都设立了螺旋的木盘，如此使声音环绕，更加悦耳动听。
九拱连桥上，亦是风起云涌。
身着黛色儒衫的白敏中，轻抿了一口茶，手指摩挲着手中的茶盏，暗道：经此鲛人一舞，荣小九再也不是池中之物，边妩儿与荣慎由还妄想着困住她，真是自不量力。
赤南德约松一口闷掉杯中的绍兴陈酿，心中闪过一道莫明的情绪，要劝莫泫卿放了金珠，还是要从荣小九入手。
挺着将军肚的乞离胡，摇着扇子，道“何堪好风景，独上洛水桥。依小王看芙蓉县主堪比西施、貂蝉之貌，此乃真国色也！”
回纥的庞勒，如痴如醉的望着水中，道“上次见大溏的佳丽个个明艳动人，却无一人超凡脱俗。今日一见芙蓉县主，才知是自己犹如井底之蛙。”
郑颢见了奇景，都不禁忘了卢羽飞常说荣小九不好事情，赞叹道“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箫声回合青云外。宛如身临仙境，妙啊！”
闻言，陪在郑颢身边的卢羽飞满眼的嫉妒，将手中的帕子都快拧烂了，迥然失了郑颢为她一掷千金买下陪同位的好心情。
此时，莫泫卿恨不得将荣小九藏起来，这一群群如狼似虎的眼神，他心里发酸，但又忍不住替小姑娘开心，这一月的苦练没有白费，终于大胜吐蕃公主，只是这口气争得很辛苦，都是血泪换来的。
见郑颢出神的望着小姑娘，莫泫卿不免酸了几句，道“郑驸马携妓同游，不知家中万寿公主可知？”
郑颢挑眉，意味深长的睨着他，道“若是本官早两月，拿着那卖身契与纳妾文书去荣府要人，郡王觉得……小荣相会将哪位女儿，给本官做妾？”
万寿公主被圣人打得吐血的消息不胫而走，郑颢面对失宠的公主可算是解了心头之恨，近日越发的过份，不仅仅是包下忘归楼，还时常带着卢羽飞回府上小住。
不过这些也是莫泫卿暗自受意给忘归楼的，卢羽飞将自家小姑娘打得奄奄一息，以为他会这般善罢甘休？
由于押帐期间，卢羽飞为忘归楼盈利超出预算，他将到期的日子给提前了，只不过别人就不知道了。
向来从容淡雅，芝兰玉树的武威郡王，气得想打人。垂眸看向趴在郑颢肩头娇嗔的卢羽飞，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
朗声道“本郡王忽然想起一首诗，念来与郑驸马一同赏析。
自恨寻芳到已迟，往年曾见未开时。
如今风摆花狼藉，绿叶成阴子满枝。
破镜分钗，分钗断带，着实惹人惋惜……”
李渼听见表哥怼了郑颢，也插了一脚，打着折扇，故作潇洒，念道“本皇子也是诗意大起……一同分享，哈哈！
红酥手，黄籘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须臾，郑颢收拢了笑意，被扎到痛处，脸色变得铁青，紧紧抿着唇，哪里还有半分笑意。手指紧紧捏着的茶盏，无声地显露出他的隐怒。
莫泫卿嘲讽的没错，押帐只是数月之间，待过了这个时候，卢羽飞还是要回到荣府给荣慎由做妾，但那时的身份，恐怕是贱如草芥，比下人还不如，毕竟押帐的女子，代表不洁，在忘归楼里卢羽飞日日要侍奉不同的男子。
坐在圈椅旁的卢羽飞一脸愤愤，若不是碍于李渼的皇子身份，她定要叫嚣回去。
卢羽飞不过是后院里的妇人，自是没有郑颢的见地，在她眼里来了忘归楼，可比在荣府强太多了，郑颢日日宠着她，还带着她回公主府。
毕竟万寿公主在圣人心中失宠，而她卢羽飞却有着郑颢的疼爱，就算是见了李渓她都可以趾高气昂，有时趁着郑颢不在，她还能羞辱万寿公主，感觉自己比公主还要尊贵。
就在这时，荣小九轻轻将头侧过，对着九拱连桥上正冒酸气的莫泫卿，嫣然一笑。
远山含黛，秋水横波，那个眉目如画的女子，眼中、心中都只有自己。
莫泫卿不由在心里感慨道：小九，我此生定不负你！
洛河之中。
沉在水底的荣小九，因身处生死一线间，那段被禁术封住的记忆，一下子释放出来。
心中的恨意，支撑着她再次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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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不能死，泫哥哥还在等着自己，那片温暖的眸光她割舍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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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算是老熟人了，荣小九也不客气，双手紧紧拽住鼋壳，顺着力度摆动鲛人尾，减少水的阻力，与大鼋一同加快速度。
九拱连桥上，莫泫卿见小姑娘还没有浮出水面，心中担心坏了，急得一把将李渼给拉开。
可李渼就跟快狗皮膏药似的，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是不松手。
他父皇说了，让他保护泫表哥的，他家表哥自幼体弱多病，哪里受得了这极寒的洛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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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渼见此这才松手，被一踹三尺远，他感受到了表哥身上散发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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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小九在水中看到强光时，拽这大鼋摇了一摇。
大鼋回头用绿豆大的小眼睛瞧她，荣小九对它摇头，示意它不要送到水面了，这里她可以自己游上去。
此时洛河两岸勋贵云集，说不定他们也会如边妩儿一般，惦记着将大鼋做成一道大菜，或清炖，或红烧。
大鼋十分有灵性，对着荣小九张了张嘴，眯了眯绿豆大的小眼睛，像极了人们含笑点头的动作。
随后，大鼋见荣小九松手，硕大的身形在水中灵活一转，坚固的鼋壳用猛力一托那鲛人尾。
这力度不可为不大，荣小九简直就是在水中直线上升，待低头再瞧，只能朦胧瞅见大鼋短粗的小尾巴，它又往深水里面隐去了。
“哗啦！”荣小九自水下翩然飞起，一跃便数丈余高，娇躯柔韧度极佳，在半空中形成完美的弧度，缠在手臂上的披帛随风摆动，跃过那道数丈宽的彩虹桥。
荣小九豁然出水，接触到空气的感觉真好，虽然很疲惫，但她见了莫泫卿眸色里透出的担心，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
她的眸子里满满映着他，纤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水珠正不断地沿着鼻梁、下颚，淅沥淅沥的落回河水中，墨色长发盘成的发髻未因沾湿显得凌乱，反而衬得晶莹剔透。
五丈余长的蝉翼披帛随风腾空飞舞，由于披帛的尾端，提前浸泡在鱼食里，这会儿被无数红锦鲤纷纷跃出水面争相抢夺。
之前她为了方便，将蝉翼披帛的一端直接缝在珍珠衫外，再披搭肩上，旋绕于手臂间，如今她十分庆幸这一操作，不然披帛早就不知被水冲到哪去了。
“啊，鲤鱼越龙门，芙蓉县主好本事！”李渼带头欢呼起来。
“芙蓉县主真棒！”
“芙蓉县主深藏不露！”
九拱连桥至两岸，瞬间被欢呼声淹没。
波光粼粼地河水轻抚潋滟的鲛人尾，那绝世面容显得格外的姝丽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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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畔的看客成千上万，她又不想丢了颜面，这花环秋千正和她意。
荣小九背对着孔雀，坐在秋千上，从旁边的花环上摘了一朵莲花。12 .12shuo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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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小九一边念着，一边缓缓将花瓣撒入水中，实则她将藏在袖兜里的鱼食混着花瓣一起撒下水，如此便可引得红锦鲤跃出水面。
此举引得孔雀们争先恐后的集体开屏，一齐争奇斗艳，彩蝶还未曾散去，正在河面上翩翩起舞，无数的红锦鲤纷纷跃出水面，那场景堪称壮观。
微风徐徐吹着荡着涟漪的水面，衣决飘飘被清风扬起，在数百道霓虹的映衬下，荣小九宛若佛祖座下的仙子，朗声念着金刚经，度化着满河的锦鲤。
她微微笑着，杏眸里的光彩，足矣令世界万物黯然失色。
霎时，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献艺前，莫泫卿考虑到来人太多，占地面积大，远处的人听不到，遂提前安排数只锦鲤花船，停泊在两畔，这般水面上的声音传到周围，就会被花船反射回来，将声音扩大数倍，这与打鼓有异曲同工之妙。
还在周围数棵歪脖树的树冠里，都设立了螺旋的木盘，如此使声音环绕，更加悦耳动听。
九拱连桥上，亦是风起云涌。
身着黛色儒衫的白敏中，轻抿了一口茶，手指摩挲着手中的茶盏，暗道：经此鲛人一舞，荣小九再也不是池中之物，边妩儿与荣慎由还妄想着困住她，真是自不量力。
赤南德约松一口闷掉杯中的绍兴陈酿，心中闪过一道莫明的情绪，要劝莫泫卿放了金珠，还是要从荣小九入手。
挺着将军肚的乞离胡，摇着扇子，道“何堪好风景，独上洛水桥。依小王看芙蓉县主堪比西施、貂蝉之貌，此乃真国色也！”
回纥的庞勒，如痴如醉的望着水中，道“上次见大溏的佳丽个个明艳动人，却无一人超凡脱俗。今日一见芙蓉县主，才知是自己犹如井底之蛙。”
郑颢见了奇景，都不禁忘了卢羽飞常说荣小九不好事情，赞叹道“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箫声回合青云外。宛如身临仙境，妙啊！”
闻言，陪在郑颢身边的卢羽飞满眼的嫉妒，将手中的帕子都快拧烂了，迥然失了郑颢为她一掷千金买下陪同位的好心情。
此时，莫泫卿恨不得将荣小九藏起来，这一群群如狼似虎的眼神，他心里发酸，但又忍不住替小姑娘开心，这一月的苦练没有白费，终于大胜吐蕃公主，只是这口气争得很辛苦，都是血泪换来的。
见郑颢出神的望着小姑娘，莫泫卿不免酸了几句，道“郑驸马携妓同游，不知家中万寿公主可知？”
郑颢挑眉，意味深长的睨着他，道“若是本官早两月，拿着那卖身契与纳妾文书去荣府要人，郡王觉得……小荣相会将哪位女儿，给本官做妾？”
万寿公主被圣人打得吐血的消息不胫而走，郑颢面对失宠的公主可算是解了心头之恨，近日越发的过份，不仅仅是包下忘归楼，还时常带着卢羽飞回府上小住。
不过这些也是莫泫卿暗自受意给忘归楼的，卢羽飞将自家小姑娘打得奄奄一息，以为他会这般善罢甘休？
由于押帐期间，卢羽飞为忘归楼盈利超出预算，他将到期的日子给提前了，只不过别人就不知道了。
向来从容淡雅，芝兰玉树的武威郡王，气得想打人。垂眸看向趴在郑颢肩头娇嗔的卢羽飞，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没得人无处喘息，
朗声道“本郡王忽然想起一首诗，念来与郑驸马一同赏析。
自恨寻芳到已迟，往年曾见未开时。
如今风摆花狼藉，绿叶成阴子满枝。
破镜分钗，分钗断带，着实惹人惋惜……”
李渼听见表哥怼了郑颢，也插了一脚，打着折扇，故作潇洒，念道“本皇子也是诗意大起……一同分享，哈哈！
红酥手，黄籘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须臾，郑颢收拢了笑意，被扎到痛处，脸色变得铁青，紧紧抿着唇，哪里还有半分笑意。手指紧紧捏着的茶盏，无声地显露出他的隐怒。
莫泫卿嘲讽的没错，押帐只是数月之间，待过了这个时候，卢羽飞还是要回到荣府给荣慎由做妾，但那时的身份，恐怕是贱如草芥，比下人还不如，毕竟押帐的女子，代表不洁，在忘归楼里卢羽飞日日要侍奉不同的男子。
坐在圈椅旁的卢羽飞一脸愤愤，若不是碍于李渼的皇子身份，她定要叫嚣回去。
卢羽飞不过是后院里的妇人，自是没有郑颢的见地，在她眼里来了忘归楼，可比在荣府强太多了，郑颢日日宠着她，还带着她回公主府。
毕竟万寿公主在圣人心中失宠，而她卢羽飞却有着郑颢的疼爱，就算是见了李渓她都可以趾高气昂，有时趁着郑颢不在，她还能羞辱万寿公主，感觉自己比公主还要尊贵。
就在这时，荣小九轻轻将头侧过，对着九拱连桥上正冒酸气的莫泫卿，嫣然一笑。
远山含黛，秋水横波，那个眉目如画的女子，眼中、心中都只有自己。
莫泫卿不由在心里感慨道：小九，我此生定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