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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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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那么好心？我呸！”苏绫月又是一口啐了出去，这次动作太大，直接自己撞上了封三娘横在她脖子上的匕首，瞬间溢出了一圈血线。
她到底还是知道痛的，瞬间又缩了回去。
“他是不会来救我的！苏沐颜你少白费心思了！”
“这么说你们的关系并不好？”苏沐颜慢条斯理地分析着，可以放缓的声音，却似凌迟的刀，莫名给人更大的压迫感。
“对！我们的关系一点也不好！”苏绫月自暴自弃地吼了一声。
“哦，那这么说我是问错人了，看来你不是不想说，是根本就不知道啊。”
你可有后悔
苏绫月脸色骤然一变，“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她的声音急切，突然变得轻而尖锐。
微微抬起下巴得意地看向苏沐颜，“不过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苏沐颜？”
说着目光在自己颈下的匕首上溜达了一圈。
“三娘。”苏沐颜唤了一声。
封三娘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沐颜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看她根本就是耍着我们玩的！”
“信不信由你们。”苏绫月死咬着不松口。
“三娘，你先松开。”苏沐颜示意了一下。
她不怕苏绫月耍滑头，这个局势，苏绫月在她眼皮子底下也根本耍不出什么滑头来。
“老实点！”
“她若是不老实，我自有办法对付她。”苏沐颜忽然凉凉地飘来一句。
原本正想要和封三娘呛声的苏绫月一个不小心闪到了舌头，差点痛呼出声。
她诧异地看过去，就看到苏沐颜双手环胸，慵懒地倚靠在门边，目光冷淡如水，迷迷蒙蒙的让人看不清楚，却有种杀伐决断全在这人手上的慑人气势。
苏绫月暗暗咽了一口唾沫，心脏砰砰直跳。
她印象中额苏沐颜，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苏绫月不知道的是，苏沐颜之所以靠着墙壁，其实是因为她有些站不住了，腿肚一直在微微打颤。
但是在苏绫月面前，她不能显露出来。
她太了解苏绫月这个人，只有比她更强硬比她更倨傲比她更气势压人，才能把苏绫月压得死死的！
“现在没有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你可以说了。”
苏绫月眼珠一转，“要我说？也不说不可以，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苏沐颜镇定非常。
“一命抵一命！”苏绫月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但是你要在我面前自行了断！怎么样！敢不敢？苏沐颜你敢不敢？啊？”
“你疯了吧你！”封三娘实在没忍住，狠狠踹了苏绫月一脚，苏绫月闷哼一声，却“哈哈哈哈”地笑得更疯狂。
封三娘急急回头，“沐颜你不要听她的！她就是故意拿话激你！我看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苏绫月嘶吼，随即诡异一笑，“我就是不想告诉你们罢了，哈哈哈哈！我不想告诉你们！我就不告诉你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奈我何？奈我何？”
苏沐颜忽然深吸了一口气，“三娘。”
封三娘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沐颜……”
不会是真的要答应吧？
她觉得苏沐颜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来的。
可是现在事情毕竟事关沐颜的女儿啊，都说母子连心，说不定沐颜一激动，头脑一热就——
“你不是从长老那里弄了些小玩意儿一直想给她试试吗？”
出于意料的，苏沐颜的话题似乎突然一下扯到了另个东西上。
苏绫月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倒是封三娘突然一拍脑袋！
“啊！那个东西！你同意了吗？”封三娘惊喜地看着她。
苏沐颜不置可否只微微一歪头，“你不是想了很久了吗？现在就满足你这个心愿。”
封三娘慌忙摆手，“不是我想了很久啊，是长老一直在钻研这个东西，正愁没机会找对象下手呢，我觉得这个女人很合适啊，所以才一直跟你说的。”
“嗯，”苏沐颜微微点了点头，“你动手吧。”
“好！”封三娘立刻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瓶子，一倒。
“啊！！”苏绫月一声尖叫刺人耳膜，“什么东西！这什么东西！啊！！”
一只黑色的甲壳虫落到苏绫月身上，细细的触脚在她皮肤上爬行着，越来越上……越来越上……
最后停在苏绫月脖子附近，似乎是顺着血的味道，一路找了过来，然后黑甲虫的两只钳子状的前肢一夹，一下钻了进去！
“啊！！”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那只黑甲虫只一眨眼就已经钻到了苏绫月的皮肤之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顺着她的脖子一块鼓起在快速往下滑落。
“苏沐颜你这个贱人！贱人！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我啊！！我不会告诉你的！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你不死也不会告诉我。”苏沐颜如是淡淡地说道，血色瞳仁冷得令人心惊，“这是你欠流炎的，我不会让你轻易地死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现在，有没有一丝后悔？”
“后悔？呵！那小杂种敢阻挠我，我还嫌他死得不够惨！苏沐颜！我样样都比你强！容貌、天赋、才华，凭什么好东西却尽让你占了？苏沐颜你不配！你不配！你不就是比我会投胎？你这个贱人！贱人！贱人！啊！！”
苏沐颜转身出了密室。
封三娘捂着耳朵追了出去，“沐颜！你……你不要太往心上去，这女人就是故意的，我看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因为这样影响了心情。”
“我没事。”苏沐颜背对着她淡淡说了三个字，脚步不停，速度不减。
一个人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才越是让人担心啊。
封三娘心里偷偷嘀咕了一句，跟得更紧了，“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等天亮。”
等天亮？
封三娘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突然一道黑影落在了他们身侧，封三娘一声低呼，偏头看清来人不由打了一下，“大晚上的装什么鬼！”
君墨白无辜，“我还以为你不怕鬼。”
“你！”
“怎么样？”苏沐颜问。
君墨白摇了摇头，“没找到。”
封三娘有些担心地看向苏沐颜。
苏沐颜只是略略垂了一下眼眸，“嗯。”预料之中。
容锦璃一向狡猾，做事滴水不漏。
“回去吧，等天亮。”
“等天亮是什么意思？”封三娘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
“天亮之后，沐颜就该恢复了吧。”君墨白在旁回答了一句。
封三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是我多想了，沐颜比我想象的要冷静，对了，长老那边怎么说，血族兵团的事情，如果万一真的抓不到容锦璃的话，我们真的要跟那个容锦璃做交易吗？”
我儿子在哪
君墨白摇了摇头，“长老还没有说，应该是想听听沐颜的意思吧。”
封三娘哦了两声，“那就是说有希望了？”
她还以为长老会直接一张冷脸甩过来，一口拒绝呢。
对于血族兵团的事情，似乎是一个禁忌。
自打封三娘有记忆以来，不止一次听大人们提起过，要发动血族兵团，冲出幽冥界，一雪前耻。
但是次次都被长老打压下来，总之不管别人怎么说，封三娘是一次都没有见过血族兵团。
据说那是他们血族的勇士，又足以横扫天下的强横霸道。
从儿时的十分憧憬，到长到这个岁数，其实要不是今天那封信，封三娘早都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了。
君墨白的眸色闪烁不定，“是沐颜的话，也许有可能。”
“嗯？你的意思是……”
两人对看一眼，其实都已经从对方眼里看都了和自己一样的心思。
“那件事你有给你沐颜提起过吗？”君墨白问。
封三娘摇摇头，“没有，我也就是这么一想，原本还想先跟长老提一下的，不过现在看来，其实长老也有和我们一样的想法啊？”
“嗯，应是吧，先回去守着吧，今天晚上不太平，接二连三出事，可不能再有纰漏了。”
“我知道。”
……
漠北城中最为奢华的府邸当属容彻的恭亲王府。
不过现在却是三易其主。
恭亲王府的牌匾早已不知道去往何方，府邸深处，一盏孤灯，房门大开，背后之人粗鲁地推了一把，“进去！老实呆着！”
容锦夜故作踉跄，在门槛上绊了一跤。
趁着起身的工夫，迅速把房间打量了一圈。
灯火不甚明朗，桌椅板凳和书架，隐约辨认出这是书房。
知道了身处何方，容锦夜立刻脑补了书房的概况，东面三扇窗户，一扇封死，西面两扇，全通，东北角有一扇不引人注意的小窗，后面草木葱茏，出口极其隐蔽。
毕竟曾经在这里住过，这个地方容锦夜来过，他过目不忘，即使现在身处昏暗中，偌大的书房只有一盏如豆的孤灯照耀，他还是能清楚明晰。
身后的泱泱士兵把他押到这里之后就分散开来，把这间屋子严严实实地包围了起来，严正以待等着他们的皇帝陛下圣驾亲临。
突然有人闻风而来，“让开！”
众士兵一愣。
统领腆着脸走出来，上前请安，“参见太皇太后，”打完招呼之后就切入了正题，“您老人家这么晚了怎么还未歇下，要不要卑职派人送您回去？”
太皇太后一手推开挡在前面的统领，“让开！哀家不用那么送，哀家要进去！”
“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动的手，统领只能硬扛着也不敢阻拦不敢抵抗，当时还是硬着头皮跑过来挡在了太皇太后面前，“您老人家不能你进去，里面是皇上要见的人……”
“皇帝要见的人，有说过哀家不能见的吗？”太皇太后眉毛一竖。
纵使她现在已经无异于笼中之雀，但是太皇太后的身份还是在的。
况且她到底是个叱咤风云多年的女中豪杰，气势、语气、眼神，一样不差！
身居高位的人，那种威严一出来，统领立刻吓尿。
“皇帝说了吗？”
太皇太后声音蓦地一拔高。
统领恨不得当场跪下去，连连应声，“没、没有……”
的确是没有这说过，可是皇上亲自点名要见的人，那肯定是不可能随随便便让别人都见的啊。
“那你有什么资格拦在哀家面前？”太皇太后嗤笑一声，“哀家真是老了，随随便便一个狗奴才也敢欺压到哀家头上来了，呵呵呵呵……”
太皇太后笑得人心里凉凉的，统领头皮阵阵发麻。
“卑职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太皇太后明鉴！太皇太后明鉴吶！”
太皇太后的笑容骤然一收，“还不滚开！”
统领再三犹豫，最后终是抵不过太皇太后狠厉得能杀人的眼光，让开了路。
一边暗暗安慰自己，毕竟是陛下的亲祖母，应该也不会被怪罪吧？
太皇太后再不多看统领一眼，快步冲了进去，同时一甩手，把门直接给摔上了。
士兵们在外面面面相觑。
统领在外面喊，“太皇太后！您还是把门打开吧，这样卑职才能保护您老人家的安全啊。”
“闭嘴！”
隔着门板从里面冷冷抛出两个字。
统领碰了一鼻子灰。
手下都朝他看过来。
统领一眼横过去，“看看看、看什么看！谁再看老子把谁的眼珠子挖出啦当泡踩！”
手下们纷纷收回了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一门之隔，房间里。
太皇太后显示看了容锦夜一眼，然后绕过他拉了张椅子落座。
“皇祖母。”
出于礼貌，容锦夜喊了一声。
他自小受到良好的皇家教养，这个时候也是一点也不失礼。
容锦夜早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刚才外面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你可知道哀家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我不知，皇祖母有话直说。”容锦夜淡定如斯。
“哀家就问你一件事！”太皇太后微微眯眼，目光凌厉地盯着容锦夜，“你十四叔人呢？”
容锦夜顿了一下，道，“十四叔已经辞世了。”
“胡说！”刚才还端庄得体，母仪天下的太皇太后一瞬间失态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胡说八道！说！彻儿在哪里？哀家的儿子在哪里？你知道的对吧，哀家就知道，你一定知道的！”
从小到大，容锦夜都未曾见过这样失态的皇祖母。
“你有那么好心？我呸！”苏绫月又是一口啐了出去，这次动作太大，直接自己撞上了封三娘横在她脖子上的匕首，瞬间溢出了一圈血线。
她到底还是知道痛的，瞬间又缩了回去。
“他是不会来救我的！苏沐颜你少白费心思了！”
“这么说你们的关系并不好？”苏沐颜慢条斯理地分析着，可以放缓的声音，却似凌迟的刀，莫名给人更大的压迫感。
“对！我们的关系一点也不好！”苏绫月自暴自弃地吼了一声。
“哦，那这么说我是问错人了，看来你不是不想说，是根本就不知道啊。”
你可有后悔
苏绫月脸色骤然一变，“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她的声音急切，突然变得轻而尖锐。
微微抬起下巴得意地看向苏沐颜，“不过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苏沐颜？”
说着目光在自己颈下的匕首上溜达了一圈。
“三娘。”苏沐颜唤了一声。
封三娘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沐颜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看她根本就是耍着我们玩的！”
“信不信由你们。”苏绫月死咬着不松口。
“三娘，你先松开。”苏沐颜示意了一下。
她不怕苏绫月耍滑头，这个局势，苏绫月在她眼皮子底下也根本耍不出什么滑头来。
“老实点！”
“她若是不老实，我自有办法对付她。”苏沐颜忽然凉凉地飘来一句。
原本正想要和封三娘呛声的苏绫月一个不小心闪到了舌头，差点痛呼出声。
她诧异地看过去，就看到苏沐颜双手环胸，慵懒地倚靠在门边，目光冷淡如水，迷迷蒙蒙的让人看不清楚，却有种杀伐决断全在这人手上的慑人气势。
苏绫月暗暗咽了一口唾沫，心脏砰砰直跳。
她印象中额苏沐颜，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苏绫月不知道的是，苏沐颜之所以靠着墙壁，其实是因为她有些站不住了，腿肚一直在微微打颤。
但是在苏绫月面前，她不能显露出来。
她太了解苏绫月这个人，只有比她更强硬比她更倨傲比她更气势压人，才能把苏绫月压得死死的！
“现在没有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你可以说了。”
苏绫月眼珠一转，“要我说？也不说不可以，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苏沐颜镇定非常。
“一命抵一命！”苏绫月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但是你要在我面前自行了断！怎么样！敢不敢？苏沐颜你敢不敢？啊？”
“你疯了吧你！”封三娘实在没忍住，狠狠踹了苏绫月一脚，苏绫月闷哼一声，却“哈哈哈哈”地笑得更疯狂。
封三娘急急回头，“沐颜你不要听她的！她就是故意拿话激你！我看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苏绫月嘶吼，随即诡异一笑，“我就是不想告诉你们罢了，哈哈哈哈！我不想告诉你们！我就不告诉你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奈我何？奈我何？”
苏沐颜忽然深吸了一口气，“三娘。”
封三娘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沐颜……”
不会是真的要答应吧？
她觉得苏沐颜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来的。
可是现在事情毕竟事关沐颜的女儿啊，都说母子连心，说不定沐颜一激动，头脑一热就——
“你不是从长老那里弄了些小玩意儿一直想给她试试吗？”
出于意料的，苏沐颜的话题似乎突然一下扯到了另个东西上。
苏绫月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倒是封三娘突然一拍脑袋！
“啊！那个东西！你同意了吗？”封三娘惊喜地看着她。
苏沐颜不置可否只微微一歪头，“你不是想了很久了吗？现在就满足你这个心愿。”
封三娘慌忙摆手，“不是我想了很久啊，是长老一直在钻研这个东西，正愁没机会找对象下手呢，我觉得这个女人很合适啊，所以才一直跟你说的。”
“嗯，”苏沐颜微微点了点头，“你动手吧。”
“好！”封三娘立刻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瓶子，一倒。
“啊！！”苏绫月一声尖叫刺人耳膜，“什么东西！这什么东西！啊！！”
一只黑色的甲壳虫落到苏绫月身上，细细的触脚在她皮肤上爬行着，越来越上……越来越上……
最后停在苏绫月脖子附近，似乎是顺着血的味道，一路找了过来，然后黑甲虫的两只钳子状的前肢一夹，一下钻了进去！
“啊！！”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那只黑甲虫只一眨眼就已经钻到了苏绫月的皮肤之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顺着她的脖子一块鼓起在快速往下滑落。
“苏沐颜你这个贱人！贱人！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我啊！！我不会告诉你的！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你不死也不会告诉我。”苏沐颜如是淡淡地说道，血色瞳仁冷得令人心惊，“这是你欠流炎的，我不会让你轻易地死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现在，有没有一丝后悔？”
“后悔？呵！那小杂种敢阻挠我，我还嫌他死得不够惨！苏沐颜！我样样都比你强！容貌、天赋、才华，凭什么好东西却尽让你占了？苏沐颜你不配！你不配！你不就是比我会投胎？你这个贱人！贱人！贱人！啊！！”
苏沐颜转身出了密室。
封三娘捂着耳朵追了出去，“沐颜！你……你不要太往心上去，这女人就是故意的，我看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因为这样影响了心情。”
“我没事。”苏沐颜背对着她淡淡说了三个字，脚步不停，速度不减。
一个人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才越是让人担心啊。
封三娘心里偷偷嘀咕了一句，跟得更紧了，“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等天亮。”
等天亮？
封三娘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突然一道黑影落在了他们身侧，封三娘一声低呼，偏头看清来人不由打了一下，“大晚上的装什么鬼！”
君墨白无辜，“我还以为你不怕鬼。”
“你！”
“怎么样？”苏沐颜问。
君墨白摇了摇头，“没找到。”
封三娘有些担心地看向苏沐颜。
苏沐颜只是略略垂了一下眼眸，“嗯。”预料之中。
容锦璃一向狡猾，做事滴水不漏。
“回去吧，等天亮。”
“等天亮是什么意思？”封三娘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
“天亮之后，沐颜就该恢复了吧。”君墨白在旁回答了一句。
封三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是我多想了，沐颜比我想象的要冷静，对了，长老那边怎么说，血族兵团的事情，如果万一真的抓不到容锦璃的话，我们真的要跟那个容锦璃做交易吗？”
我儿子在哪
君墨白摇了摇头，“长老还没有说，应该是想听听沐颜的意思吧。”
封三娘哦了两声，“那就是说有希望了？”
她还以为长老会直接一张冷脸甩过来，一口拒绝呢。
对于血族兵团的事情，似乎是一个禁忌。
自打封三娘有记忆以来，不止一次听大人们提起过，要发动血族兵团，冲出幽冥界，一雪前耻。
但是次次都被长老打压下来，总之不管别人怎么说，封三娘是一次都没有见过血族兵团。
据说那是他们血族的勇士，又足以横扫天下的强横霸道。
从儿时的十分憧憬，到长到这个岁数，其实要不是今天那封信，封三娘早都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了。
君墨白的眸色闪烁不定，“是沐颜的话，也许有可能。”
“嗯？你的意思是……”
两人对看一眼，其实都已经从对方眼里看都了和自己一样的心思。
“那件事你有给你沐颜提起过吗？”君墨白问。
封三娘摇摇头，“没有，我也就是这么一想，原本还想先跟长老提一下的，不过现在看来，其实长老也有和我们一样的想法啊？”
“嗯，应是吧，先回去守着吧，今天晚上不太平，接二连三出事，可不能再有纰漏了。”
“我知道。”
……
漠北城中最为奢华的府邸当属容彻的恭亲王府。
不过现在却是三易其主。
恭亲王府的牌匾早已不知道去往何方，府邸深处，一盏孤灯，房门大开，背后之人粗鲁地推了一把，“进去！老实呆着！”
容锦夜故作踉跄，在门槛上绊了一跤。
趁着起身的工夫，迅速把房间打量了一圈。
灯火不甚明朗，桌椅板凳和书架，隐约辨认出这是书房。
知道了身处何方，容锦夜立刻脑补了书房的概况，东面三扇窗户，一扇封死，西面两扇，全通，东北角有一扇不引人注意的小窗，后面草木葱茏，出口极其隐蔽。
毕竟曾经在这里住过，这个地方容锦夜来过，他过目不忘，即使现在身处昏暗中，偌大的书房只有一盏如豆的孤灯照耀，他还是能清楚明晰。
身后的泱泱士兵把他押到这里之后就分散开来，把这间屋子严严实实地包围了起来，严正以待等着他们的皇帝陛下圣驾亲临。
突然有人闻风而来，“让开！”
众士兵一愣。
统领腆着脸走出来，上前请安，“参见太皇太后，”打完招呼之后就切入了正题，“您老人家这么晚了怎么还未歇下，要不要卑职派人送您回去？”
太皇太后一手推开挡在前面的统领，“让开！哀家不用那么送，哀家要进去！”
“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动的手，统领只能硬扛着也不敢阻拦不敢抵抗，当时还是硬着头皮跑过来挡在了太皇太后面前，“您老人家不能你进去，里面是皇上要见的人……”
“皇帝要见的人，有说过哀家不能见的吗？”太皇太后眉毛一竖。
纵使她现在已经无异于笼中之雀，但是太皇太后的身份还是在的。
况且她到底是个叱咤风云多年的女中豪杰，气势、语气、眼神，一样不差！
身居高位的人，那种威严一出来，统领立刻吓尿。
“皇帝说了吗？”
太皇太后声音蓦地一拔高。
统领恨不得当场跪下去，连连应声，“没、没有……”
的确是没有这说过，可是皇上亲自点名要见的人，那肯定是不可能随随便便让别人都见的啊。
“那你有什么资格拦在哀家面前？”太皇太后嗤笑一声，“哀家真是老了，随随便便一个狗奴才也敢欺压到哀家头上来了，呵呵呵呵……”
太皇太后笑得人心里凉凉的，统领头皮阵阵发麻。
“卑职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太皇太后明鉴！太皇太后明鉴吶！”
太皇太后的笑容骤然一收，“还不滚开！”
统领再三犹豫，最后终是抵不过太皇太后狠厉得能杀人的眼光，让开了路。
一边暗暗安慰自己，毕竟是陛下的亲祖母，应该也不会被怪罪吧？
太皇太后再不多看统领一眼，快步冲了进去，同时一甩手，把门直接给摔上了。
士兵们在外面面面相觑。
统领在外面喊，“太皇太后！您还是把门打开吧，这样卑职才能保护您老人家的安全啊。”
“闭嘴！”
隔着门板从里面冷冷抛出两个字。
统领碰了一鼻子灰。
手下都朝他看过来。
统领一眼横过去，“看看看、看什么看！谁再看老子把谁的眼珠子挖出啦当泡踩！”
手下们纷纷收回了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一门之隔，房间里。
太皇太后显示看了容锦夜一眼，然后绕过他拉了张椅子落座。
“皇祖母。”
出于礼貌，容锦夜喊了一声。
他自小受到良好的皇家教养，这个时候也是一点也不失礼。
容锦夜早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刚才外面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你可知道哀家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我不知，皇祖母有话直说。”容锦夜淡定如斯。
“哀家就问你一件事！”太皇太后微微眯眼，目光凌厉地盯着容锦夜，“你十四叔人呢？”
容锦夜顿了一下，道，“十四叔已经辞世了。”
“胡说！”刚才还端庄得体，母仪天下的太皇太后一瞬间失态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胡说八道！说！彻儿在哪里？哀家的儿子在哪里？你知道的对吧，哀家就知道，你一定知道的！”
从小到大，容锦夜都未曾见过这样失态的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