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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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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颜垂下眼尾露出可怜乞求的神色，那意思是——松手吧，我不敢了。
容锦夜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眼神更为幽暗。
她不知道……这样的表情更容易勾起人的施虐欲吗？
苏沐颜痛得一皱眉，正要瞪他却突然下巴一痛，被迫抬起。
唇上蓦地擦过一抹火烫，他准确无误地捉住她的唇，泄愤似的咬了一口。
干净利落的手法
这么紧张的时刻他居然还搞偷袭？
苏沐颜恼了。
哐当——
突然一声关门声突兀响起。
两人瞬间分开，然后苏沐颜就看到，刚才那名年轻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发走了，房间里现在又只剩下脑满肠肥的城主一人了！
好机会！
城主刚应付完两个女人明显很疲劳，此时关了门，直接摇摇晃晃往床榻走了过去，估计是想直接在床上等他的十八姨太。
苏沐颜几步追了上去，抬手——
却不料此时城主突然步子一停，指着前方，“你！”
苏沐颜余光一瞥，看到正对着城主的是面巨大的铜镜，此刻正好站在他背后的她的身影清晰地映照了出来。
寒眸一敛，长指划下的同时一抹寒光准确无误地划过了城主粗壮的脖子。
血溅出来的一瞬间，一块黑布已经率先挡在了前面，一滴血都没有溅到不该溅的地方，手法干净利落。
城主肥硕的身躯摇晃了两下，在即将怦然倒地的瞬间被容锦夜接住。
无声无息地把人放下，容锦夜说了一句，“出来吧。”
替身立刻非常有自觉地跑了出来。
容锦夜把城主的尸体丢给他，“动作快点，别留下痕迹。”
“主子放心吧！”替身立刻把城主拖了下去，干脆利落地开始解城主的衣服。
容锦夜揽过苏沐颜，“走吧，这里交给他了，不用担心，他没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苏沐颜觉得他的声音似乎比先前冷了许多。
点点头，任由他带着迅速撤离了是非之地。
撤离的时候比预计的还要顺利，一路上都没有什么突发情况，也没有再遇上上门找麻烦的城主的女人们。
等到了门口，把最后一个封三娘也重新拉回了队伍，一行人立刻马不停蹄地朝下一座城池赶。
“你怎么了？”
一路上容锦夜都没有再说话，苏沐颜觉得他似乎是在……生气？
虽然她不明白莫名其妙的有什么地方好生气的，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没事。”
这口吻，分明就是有事啊。
“真的没事？”苏沐颜眯了眯眼睛，“可是我感觉你不太对劲啊，我们现在做的事是容不得一点差错的，我必须确保跟我一起行动的人都在最佳状态，你如果真的有什么事的话，我觉得要不然待会你跟三娘的位置换一下，你在外面守着，别跟我去里面了。”
容锦夜蓦地低头看了过来，苏沐颜被那眼神震慑了一下。
“怎么？”
“我进去，你在外面守着。”他说。
苏沐颜莫名其妙，想也不想便拒绝了，“这怎么行，这种事情还是我比较有经验，你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我吧。”
“我进去，你在外面守着。”容锦夜居然不容置喙地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而且这一次口气明显比刚才要强硬。
苏沐颜怔了一怔。
“沐颜？”
封三娘在前面小声地寻求请示。
这才发觉他们已经到达二个目的地了，只是苏沐颜一直在和容锦夜说话，没有她的吩咐，其他人都只能呆着按兵不动，可是这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指示，明明现在是很好的时机啊。
封三娘不得不出声提醒。
苏沐颜瞬间回神，恢复了冷静与从容，“别闹，有什么事等完成了任务再说。”
容锦夜眸光沉了沉。
苏沐颜轻轻一叹，勾下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迅速亲了一口，“完事了再说行不行？”
容锦夜顿了一下，终于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
接下来的任务出乎意料的顺利。
同样是暗杀、替身、潜入潜出，不过这次的这位城主显然没有上一位那么多桃花债，一切都很快。
这样的高效率一直进行到将三位城主替换掉，天色已经蒙蒙亮。
苏沐颜做了指示，“撤！”
在一位城主那里浪费了太多时间，否则本来还可以拼一下四号目标，现在显然是不可能了。
众人达成默契，直接就在三座城里最豪华的客栈住下了，没有回幽冥界，也方便他们晚上的继续行动，离四号目标更近。
这里是容锦夜手下的产业，自家人的地盘就是方便，掌柜的一早就准备好了房间饭菜和热水，照顾得可谓无微不至。
忙了一夜，简单填了下肚子后其他人都各自回房补觉了，苏沐颜自然是和容锦夜一间房。
店小二很快送来了热水，安排好了之后容锦夜看了一眼，“行了，你下去吧。”
“是，主子有什么吩咐尽管喊小人。”小二说完立刻识趣地退了出去，并且小心地带上了房门。
苏沐颜皱着眉脱下了一身夜行衣，成主们的血没有溅在不该溅的地方，但是她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沾染了血迹。
说来也是个笑话，她这向来在刀尖上游走的人却并不喜欢血腥味。
不是不能忍受，只是不喜欢。
苏沐颜绕到屏风后，撩起袖子试了下水温，非常合适。
苏沐颜舒服地眯了眯眼，“我先洗，你不介意吧？”她知道这热水应该下面人来巴结他这位主子的。
不过她现在更有需求。
“嗯。”容锦夜不置可否地回了一声。
没说什么，那就是同意了的意思。
苏沐颜三下五除二，利落地把自己剩下的衣服扒干净了，一脚垮进浴桶，贴着浴桶壁往下一滑，整个身体浸入水中，是留脖子以上在外面。
舒适的水温让苏沐颜舒服的轻轻喟叹了一声。
忽然肩上多了一只手。
苏沐颜一惊，瞬间睁开了眼睛回头——
“你怎么进来了？”
容锦夜站在她身后，不语。
只是俯身捞起她的一条手臂擦了起来，面无表情。
“嘶——”苏沐颜痛得皱了一下眉，“轻点，皮都快被你擦掉一层了。”
容锦夜没有说话，但是动作果然比刚才要放轻了许多。
擦完一条手臂开始擦肩膀，然后是脖子，然后是另一条手臂……
“到底怎么了？”
正握着她另一条手臂的手一顿。
“你杀人的时候，”他问，“为什么那么熟练。”
学会依赖我
苏沐颜心下一骇，这才惊觉，他擦的这些地方都是她溅到血迹的地方。
“我……”
她要怎么说。
说她不是苏沐颜。
说她只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幽魂。
说这些熟练的东西都曾是她赖以生存的手段？
苏沐颜眼中各种情绪挣扎，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该不该说。
忽然肩上一暖，被容锦夜从后抱住。
她愣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我希望以后这样的事情你不要再做了，你不想做的事情交给我，我来做。”
他……
居然看得出她并不喜欢做这些事情。
这是一次，有人看出苏沐颜对这种事情内心的排斥和不喜。
只不过她向来把这样负面的情绪隐藏得很深，而从前出任务的时候，她连平时的喜怒哀乐都鲜少表现出来，更不要说这种藏在最深处的情绪了。
“沐颜，”容锦夜的头枕在她的肩上，说话间热热的气息落在她颈窝细嫩的皮肤上，“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依赖我，嗯？我是你的夫君。”
他没有逼她非要把为什么杀人技巧这么娴熟的原因告诉他，也没有质问，也没有指责。
只是这略带委屈的口吻，反倒更让苏沐颜觉得心疼和愧疚。
容锦夜在她身后，他很想看清她现在的表情，可惜看不到。
同时他心里又有个小小的声音让他不要去看。
他不敢想象万一此刻苏沐颜连上是防备，或者其他任何不满的表情，他该如何是好。
他会不会太心急了？
他的确太冒失了。
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把这话说出来呢。
她没有安全感，她防备，都没有关系。
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他可以慢慢对她好，一直对她好，总有一天她会愿意对他敞开心扉的。
然而容锦夜刚想说没关系，忘了他刚才说的话的时候，被他从身后抱着的突然转了身。
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和她面对面了。
“你……”
意外地是，他居然在她脸上看到了……笑容？
“我错了。”
猝不及防的，他忽然听到她说了这么一句。
绝无仅有的表情出现在了容锦夜脸上，他居然呆了一呆，“嗯？”
不过显然这个可以有多种解释的字眼在苏沐颜这里被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苏沐颜小心翼翼地摇了摇他的手臂，放低了姿态，讨好似的重复了一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这样一意孤行了好不好？”
“……”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还要我发誓？”苏沐颜皱了一下眉，想了想，还是举起了四根手指，“那好吧我发誓，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会听你的意见，做事之前一定和你商量，相信你、依赖你，如有违背，我就——唔！”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容锦夜的气息就已经欺了上来。
“我……还没……说完呢……”
唇齿纠缠间苏沐颜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
直接被容锦夜吞入了口中。
不知是蒸腾的水汽温度太高还是怎么的，等苏沐颜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整个人被容锦夜从浴桶里捞了出来，湿漉漉的水汽早就沾湿了他的衣服。
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抛到了软绵绵的床榻之上，下一个瞬间容锦夜就压了上来。
苏沐颜发出一声细细的抽气声，瞬间就感觉到流连在脖颈处的唇更肆虐了。
一下力道没掌控住，颈侧细嫩的皮肤瞬间传来一阵麻麻的刺痛。
苏沐颜还没来得及呼痛，忽然身上的重量一轻——
她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睛迷茫地张开，“怎么了……”
容锦夜瞬间退了开去，俊脸紧绷，“没事，你休息，我出去一下。”
言罢立刻逃也似的迅速离开，却不想才刚走了一步就被人拉住。
一转头看到苏沐颜拉着他的袖子，“干什么去？”
什么事这么紧要，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要出去。
“去洗个冷水澡。”容锦夜说完拉下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把她一丝不挂的身躯盖好，盖得严严实实的，“你等一下，水凉了，我让人重新准备热水你一会再洗一次。”
被裹成蚕宝宝的苏沐颜突然一下连人带被子扑到了他怀里，看她行动不便，容锦夜赶紧接住，同时皱起了眉。
训斥，“别乱动！差点摔下来知不知道！”
苏沐颜狡黠的眼睛贼兮兮地盯着他，那眼神太暧昧太露骨，看得容锦夜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简直是抱了个烫手山芋在手里，“看什么。”
他喉咙有些发干，不自然地问了一句。
“看你啊。”苏沐颜大喇喇地继续看着，丝毫不收敛的目光反而更放肆。
容锦夜皱眉，“看我干什么。”
“你好看啊。”
苏沐颜的笑容更狡黠，这口吻，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两人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她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着他，活脱脱一个调戏良家好少年的女流氓。
“你觉得我现在不动你，你得寸进尺是吧，苏沐颜？”容锦夜有些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不动她？
忽然听到这一句，苏沐颜的心思活络地转了一圈，瞬间猜到了他在顾虑什么。
不过既然听到了他说不动她，她瞬间有恃无恐了起来，存心要和他过不去似的，故意更往他怀里拱了拱，“我哪有得寸进尺，我干什么了？”
容锦夜自然是要制着她不让她乱动，苏沐颜却偏偏要乱动。
这一拉一扯之间，原本裹得好好的被子瞬间就散了，半边滑腻的香肩露了出来，尤其是白皙的脖子上还有一个刚才他留下的红紫的吻痕，特别明显！
容锦夜的眼睛瞬间就暗了。
“苏、沐、颜！”他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包含着极其强烈的压抑。
“真是不识好人心，现在天气还没那么暖呢，我这不是担心你去洗冷水澡洗出什么病来吗？所以才想帮你一下，你这么躲着我干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嗯？”
苏沐颜垂下眼尾露出可怜乞求的神色，那意思是——松手吧，我不敢了。
容锦夜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眼神更为幽暗。
她不知道……这样的表情更容易勾起人的施虐欲吗？
苏沐颜痛得一皱眉，正要瞪他却突然下巴一痛，被迫抬起。
唇上蓦地擦过一抹火烫，他准确无误地捉住她的唇，泄愤似的咬了一口。
干净利落的手法
这么紧张的时刻他居然还搞偷袭？
苏沐颜恼了。
哐当——
突然一声关门声突兀响起。
两人瞬间分开，然后苏沐颜就看到，刚才那名年轻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发走了，房间里现在又只剩下脑满肠肥的城主一人了！
好机会！
城主刚应付完两个女人明显很疲劳，此时关了门，直接摇摇晃晃往床榻走了过去，估计是想直接在床上等他的十八姨太。
苏沐颜几步追了上去，抬手——
却不料此时城主突然步子一停，指着前方，“你！”
苏沐颜余光一瞥，看到正对着城主的是面巨大的铜镜，此刻正好站在他背后的她的身影清晰地映照了出来。
寒眸一敛，长指划下的同时一抹寒光准确无误地划过了城主粗壮的脖子。
血溅出来的一瞬间，一块黑布已经率先挡在了前面，一滴血都没有溅到不该溅的地方，手法干净利落。
城主肥硕的身躯摇晃了两下，在即将怦然倒地的瞬间被容锦夜接住。
无声无息地把人放下，容锦夜说了一句，“出来吧。”
替身立刻非常有自觉地跑了出来。
容锦夜把城主的尸体丢给他，“动作快点，别留下痕迹。”
“主子放心吧！”替身立刻把城主拖了下去，干脆利落地开始解城主的衣服。
容锦夜揽过苏沐颜，“走吧，这里交给他了，不用担心，他没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苏沐颜觉得他的声音似乎比先前冷了许多。
点点头，任由他带着迅速撤离了是非之地。
撤离的时候比预计的还要顺利，一路上都没有什么突发情况，也没有再遇上上门找麻烦的城主的女人们。
等到了门口，把最后一个封三娘也重新拉回了队伍，一行人立刻马不停蹄地朝下一座城池赶。
“你怎么了？”
一路上容锦夜都没有再说话，苏沐颜觉得他似乎是在……生气？
虽然她不明白莫名其妙的有什么地方好生气的，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没事。”
这口吻，分明就是有事啊。
“真的没事？”苏沐颜眯了眯眼睛，“可是我感觉你不太对劲啊，我们现在做的事是容不得一点差错的，我必须确保跟我一起行动的人都在最佳状态，你如果真的有什么事的话，我觉得要不然待会你跟三娘的位置换一下，你在外面守着，别跟我去里面了。”
容锦夜蓦地低头看了过来，苏沐颜被那眼神震慑了一下。
“怎么？”
“我进去，你在外面守着。”他说。
苏沐颜莫名其妙，想也不想便拒绝了，“这怎么行，这种事情还是我比较有经验，你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我吧。”
“我进去，你在外面守着。”容锦夜居然不容置喙地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而且这一次口气明显比刚才要强硬。
苏沐颜怔了一怔。
“沐颜？”
封三娘在前面小声地寻求请示。
这才发觉他们已经到达二个目的地了，只是苏沐颜一直在和容锦夜说话，没有她的吩咐，其他人都只能呆着按兵不动，可是这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指示，明明现在是很好的时机啊。
封三娘不得不出声提醒。
苏沐颜瞬间回神，恢复了冷静与从容，“别闹，有什么事等完成了任务再说。”
容锦夜眸光沉了沉。
苏沐颜轻轻一叹，勾下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迅速亲了一口，“完事了再说行不行？”
容锦夜顿了一下，终于勉为其难地点了下头。
接下来的任务出乎意料的顺利。
同样是暗杀、替身、潜入潜出，不过这次的这位城主显然没有上一位那么多桃花债，一切都很快。
这样的高效率一直进行到将三位城主替换掉，天色已经蒙蒙亮。
苏沐颜做了指示，“撤！”
在一位城主那里浪费了太多时间，否则本来还可以拼一下四号目标，现在显然是不可能了。
众人达成默契，直接就在三座城里最豪华的客栈住下了，没有回幽冥界，也方便他们晚上的继续行动，离四号目标更近。
这里是容锦夜手下的产业，自家人的地盘就是方便，掌柜的一早就准备好了房间饭菜和热水，照顾得可谓无微不至。
忙了一夜，简单填了下肚子后其他人都各自回房补觉了，苏沐颜自然是和容锦夜一间房。
店小二很快送来了热水，安排好了之后容锦夜看了一眼，“行了，你下去吧。”
“是，主子有什么吩咐尽管喊小人。”小二说完立刻识趣地退了出去，并且小心地带上了房门。
苏沐颜皱着眉脱下了一身夜行衣，成主们的血没有溅在不该溅的地方，但是她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沾染了血迹。
说来也是个笑话，她这向来在刀尖上游走的人却并不喜欢血腥味。
不是不能忍受，只是不喜欢。
苏沐颜绕到屏风后，撩起袖子试了下水温，非常合适。
苏沐颜舒服地眯了眯眼，“我先洗，你不介意吧？”她知道这热水应该下面人来巴结他这位主子的。
不过她现在更有需求。
“嗯。”容锦夜不置可否地回了一声。
没说什么，那就是同意了的意思。
苏沐颜三下五除二，利落地把自己剩下的衣服扒干净了，一脚垮进浴桶，贴着浴桶壁往下一滑，整个身体浸入水中，是留脖子以上在外面。
舒适的水温让苏沐颜舒服的轻轻喟叹了一声。
忽然肩上多了一只手。
苏沐颜一惊，瞬间睁开了眼睛回头——
“你怎么进来了？”
容锦夜站在她身后，不语。
只是俯身捞起她的一条手臂擦了起来，面无表情。
“嘶——”苏沐颜痛得皱了一下眉，“轻点，皮都快被你擦掉一层了。”
容锦夜没有说话，但是动作果然比刚才要放轻了许多。
擦完一条手臂开始擦肩膀，然后是脖子，然后是另一条手臂……
“到底怎么了？”
正握着她另一条手臂的手一顿。
“你杀人的时候，”他问，“为什么那么熟练。”
学会依赖我
苏沐颜心下一骇，这才惊觉，他擦的这些地方都是她溅到血迹的地方。
“我……”
她要怎么说。
说她不是苏沐颜。
说她只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幽魂。
说这些熟练的东西都曾是她赖以生存的手段？
苏沐颜眼中各种情绪挣扎，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该不该说。
忽然肩上一暖，被容锦夜从后抱住。
她愣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我希望以后这样的事情你不要再做了，你不想做的事情交给我，我来做。”
他……
居然看得出她并不喜欢做这些事情。
这是一次，有人看出苏沐颜对这种事情内心的排斥和不喜。
只不过她向来把这样负面的情绪隐藏得很深，而从前出任务的时候，她连平时的喜怒哀乐都鲜少表现出来，更不要说这种藏在最深处的情绪了。
“沐颜，”容锦夜的头枕在她的肩上，说话间热热的气息落在她颈窝细嫩的皮肤上，“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依赖我，嗯？我是你的夫君。”
他没有逼她非要把为什么杀人技巧这么娴熟的原因告诉他，也没有质问，也没有指责。
只是这略带委屈的口吻，反倒更让苏沐颜觉得心疼和愧疚。
容锦夜在她身后，他很想看清她现在的表情，可惜看不到。
同时他心里又有个小小的声音让他不要去看。
他不敢想象万一此刻苏沐颜连上是防备，或者其他任何不满的表情，他该如何是好。
他会不会太心急了？
他的确太冒失了。
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把这话说出来呢。
她没有安全感，她防备，都没有关系。
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他可以慢慢对她好，一直对她好，总有一天她会愿意对他敞开心扉的。
然而容锦夜刚想说没关系，忘了他刚才说的话的时候，被他从身后抱着的突然转了身。
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和她面对面了。
“你……”
意外地是，他居然在她脸上看到了……笑容？
“我错了。”
猝不及防的，他忽然听到她说了这么一句。
绝无仅有的表情出现在了容锦夜脸上，他居然呆了一呆，“嗯？”
不过显然这个可以有多种解释的字眼在苏沐颜这里被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苏沐颜小心翼翼地摇了摇他的手臂，放低了姿态，讨好似的重复了一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这样一意孤行了好不好？”
“……”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还要我发誓？”苏沐颜皱了一下眉，想了想，还是举起了四根手指，“那好吧我发誓，我保证我以后一定会听你的意见，做事之前一定和你商量，相信你、依赖你，如有违背，我就——唔！”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容锦夜的气息就已经欺了上来。
“我……还没……说完呢……”
唇齿纠缠间苏沐颜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
直接被容锦夜吞入了口中。
不知是蒸腾的水汽温度太高还是怎么的，等苏沐颜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整个人被容锦夜从浴桶里捞了出来，湿漉漉的水汽早就沾湿了他的衣服。
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抛到了软绵绵的床榻之上，下一个瞬间容锦夜就压了上来。
苏沐颜发出一声细细的抽气声，瞬间就感觉到流连在脖颈处的唇更肆虐了。
一下力道没掌控住，颈侧细嫩的皮肤瞬间传来一阵麻麻的刺痛。
苏沐颜还没来得及呼痛，忽然身上的重量一轻——
她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睛迷茫地张开，“怎么了……”
容锦夜瞬间退了开去，俊脸紧绷，“没事，你休息，我出去一下。”
言罢立刻逃也似的迅速离开，却不想才刚走了一步就被人拉住。
一转头看到苏沐颜拉着他的袖子，“干什么去？”
什么事这么紧要，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要出去。
“去洗个冷水澡。”容锦夜说完拉下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把她一丝不挂的身躯盖好，盖得严严实实的，“你等一下，水凉了，我让人重新准备热水你一会再洗一次。”
被裹成蚕宝宝的苏沐颜突然一下连人带被子扑到了他怀里，看她行动不便，容锦夜赶紧接住，同时皱起了眉。
训斥，“别乱动！差点摔下来知不知道！”
苏沐颜狡黠的眼睛贼兮兮地盯着他，那眼神太暧昧太露骨，看得容锦夜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简直是抱了个烫手山芋在手里，“看什么。”
他喉咙有些发干，不自然地问了一句。
“看你啊。”苏沐颜大喇喇地继续看着，丝毫不收敛的目光反而更放肆。
容锦夜皱眉，“看我干什么。”
“你好看啊。”
苏沐颜的笑容更狡黠，这口吻，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两人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她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着他，活脱脱一个调戏良家好少年的女流氓。
“你觉得我现在不动你，你得寸进尺是吧，苏沐颜？”容锦夜有些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不动她？
忽然听到这一句，苏沐颜的心思活络地转了一圈，瞬间猜到了他在顾虑什么。
不过既然听到了他说不动她，她瞬间有恃无恐了起来，存心要和他过不去似的，故意更往他怀里拱了拱，“我哪有得寸进尺，我干什么了？”
容锦夜自然是要制着她不让她乱动，苏沐颜却偏偏要乱动。
这一拉一扯之间，原本裹得好好的被子瞬间就散了，半边滑腻的香肩露了出来，尤其是白皙的脖子上还有一个刚才他留下的红紫的吻痕，特别明显！
容锦夜的眼睛瞬间就暗了。
“苏、沐、颜！”他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包含着极其强烈的压抑。
“真是不识好人心，现在天气还没那么暖呢，我这不是担心你去洗冷水澡洗出什么病来吗？所以才想帮你一下，你这么躲着我干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