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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你说她为什么不欺负自家小孩?
自己家除了她,就只有一个容曜了。
但是你如果对容晚提起容曜,她一定大声嚷着,“怪胎!那家伙就是个怪胎!”
一边嚷一边不服气,一边却又不敢去招惹容曜。
容晚也不是没试过,但是她每次在容曜身上耍小聪明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倒霉的都是她自己。
吃一切长一智的容晚小朋友很早就认清了容曜估计是她这一生都翻不过去的大山,所以干脆不翻了。
她继续去捉弄别人家小孩,容曜继续默默做着他的怪胎。
“我、我一直都在乎啊!”容晚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
苏沐颜往后瞥了一眼,“这要看人家愿不愿意留下来。”
别人不知道长生的身份,她还不知道吗?她不能强迫妖皇做任何事。
容晚立刻回头,巴巴地看着身后——
那个瞬间,仿佛平静的湖水里滴入了一滴水,平静的心湖泛起一阵涟漪。
年轻的僧人站在那里,没有动。
“其他事情先放一放,你就留下吧。”容晟轻拍长生的肩,微笑着。
这个意思是,这就是圣旨了。
有了朕的许可,再重要的事情也允许你先放到一边。
长生迟疑了一下,点了下头。
容晟带着他往里走,边走边问,“平常几个月都不见你出宫一趟,今天怎么这么巧,我出宫你也出宫了?”
“师傅让我去法华寺取一本经书。”
有问必答,不卑不吭。
长生的师傅思空大师是现在凤来国的国师,长生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思空大师一起进宫做事了。
容晟其实挺喜欢这个小和尚的,和他年纪相仿,容貌性格都很好。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和长生好像总也融不到一块去。
那种感觉就是,容晟觉得他分明和长生是同龄人,可是每次长生看自己的目光,容晟都感觉更像是一个长者在看着晚辈。
后来,容晟把原因归结为,长生那张万年不变的冰霜脸,让人不由自主地会产生距离感。
“哦,你告诉我是什么经书,我派人去替你取来给你,你好回去交差,就不用亲自跑一趟了。”
长生沉吟了一下,“名字有点长,我怕别人记不住。”
“你写下来不就行了?我让人拿着纸条去对照着拿,总不会拿错吧?”
“也好。”
冯鬼手给容晚做了个仔细的检查,除了后脑勺被撞了个大包,其他地方倒是并无大碍。
苏沐颜却是不放心,“会不会有轻微脑震荡啊?”
“轻微脑震荡?”冯鬼手迷茫地重复了一句,显然是并不理解这个词汇说的是什么东西。
“呃……”苏沐颜摸了摸鼻子,她现在这一时半会的也解释不清楚。
只好直接上前一步,担心地观察着容晚,“晚晚,你有没有头晕,恶心想吐的感觉?”
容晚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立刻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下一刻后脑勺的手被立刻拉开,训话随之而来,“都这样了还不安分?还以为你这些年出去学乖了呢。”
容晚皱眉抬头,原本还在想是谁多管闲事来教训她,连她爹娘都没说话呢,哪有外人插嘴的份儿?
可是这一抬头才发现,面前站着的不是外人。
少年温润俊美的脸孔有七分熟悉,稍微认真看一下,不难脑补出童年的样子。
“晟哥哥?”容晚大吃一惊。
她刚才回来的时候除了娘,其他人一个都没注意到啊。
容晟温和地笑着,“是我。”
“你怎么在这里啊?还穿成这样?”容晚一眼就把容晟的打扮扫了个透彻。
她从小到大看到的容晟都是穿的考究得不得了的,突然看到这样一身小厮打扮的容晟,一时半会还真有些适应不了呢。
“知道你今天,我特意来帮你接风洗尘的,怎么……”容晟的目光有些不确定地闪烁了两下,“你不欢迎?”
“欢迎欢迎!当然欢迎啊!”容晚一动,后脑勺一下子蹭到了床柱上,瞬间疼得热泪盈眶!
苏沐颜和容晟连忙一左一右把她按到床上,“坐好!”
容晚连连摆手,满不在乎,“没事的啊,刚才冯爷爷不是已经说了吗?就是撞了个大包,过几天就好了,你们这么紧张干吗?”
“额……的确是这样。”冯鬼手诊断的结果就是这样,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
容晚不满,“你们怎么回事啊,我没事你们不高兴吗?难道非要听冯爷爷说我身受重伤你们才满意吗?”
“胡说八道什么。”苏沐颜没好气地就要一记爆栗敲到容晚头上去,突然想起她撞到的就是头,手伸到一半,又硬生生地收回来了。
“不是不就好了,我现在挺好的娘,真的,”似乎怕苏沐颜不相信一样,容晚还特意伸展伸展了四肢,活动互动了手腕、脚踝和脖子,就差从床上跳起来给她当场翻几个跟斗了,“也不觉得头晕、恶心想吐了,刚才刚撞到的时候有点这个感觉,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
轻微脑震荡的话……恢复得应该没有这么快吧?
苏沐颜暗暗思忖着。
毕竟她自己也没有脑震荡过,不是很确定。
突然一道白光浅浅地投射下来,散落在容晚的脑袋上。
容晚“咦”了一声,然后就感觉到后脑勺鼓鼓胀胀的疼痛正在迅速消失。
浅柔的白光像一层薄雾一样萦绕在容晚四周。
待到白光消失,她伸手往脑袋后面一抹——平了!
“谢谢爹!”
容晚欢天喜地喊了一声。
长生一直如同冰霜一样的面具因看到这一幕,忽然起了一丝波澜。
容晚没什么表情,只是收回了手,“一回来就不安安分,下次再这样,我立刻让人吧你送回去。”
“不要!”
容晚连忙托住苏沐颜的后壁,可怜兮兮地去看身边的荣是容晟。
却不料,一抬头,对上的趋势一张陌生的脸。
年轻俊朗的和尚……
那一句“救命”瞬间又被容晚吞了回去。
“当心!”
年轻的和尚突然喊了一声。
然后容晚的脑袋就撞到什么之上,阮中带硬,不是墙壁的感觉。
但是脑袋在沐浴过刚才的浅柔白光之后已经完全不同了,所以这会子额不感觉后脑勺有什么不适的,只是觉得实在太对不起替他们挡下这以下的朋友了。
一尴尬,就这么被拦了下来。
“咚”地一声闷响。
容晟皱起了眉。
旁人大吃一惊,“你没事吧?”
苏沐颜第一时间把容晟的手从容晚的脑袋下面抢救出来,惴惴不安。
容晚也吓得一动不敢动,“晟哥哥……”
容晟一手扶着长生,一边痛得整个脸纠结在一起,“你故意的吧晚晚?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开心了?”
“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那意思晟哥哥,真的都是意外,”容晚手足无措地愣在那里,嘀咕了一句,“怎么今天都这么误会我……”
“都?”容晟敏锐地抓到了一个关键字,瞬间神色微变,“还有谁?”
容晚扶着脑袋嘀咕了一句,“今天回来的路上遇到一队人,我的马惊了,却非要说我故意冲撞他们主子,哦对了,他们好像喊他们的主子殿下来着……”
容晟脸色微变。
容晚疑惑,“晟哥哥,我们凤来国有什么殿下是我没见过的,我怎么好像对那个人完全没印象?难不成……是骗子?”
行骗都行到皇帝脚下来了,现在的骗子也是越发地猖狂了!
容晚一拍大腿,早知道当时就不那么轻易地走了,非得把那些人扣下了押到官府去问个清楚!
“……你没得罪人家吧?”容晟问得有些提心吊胆。
同样感觉不太妙的,还有一旁的容锦夜,此刻已经皱起了眉头,下颚紧绷。
实在不怪他们想多,而是容晚从小到大都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换做是别人还好说,可是此次她遇到的对象恐怕是……
容晚不满,“分明是他得罪我!要不是他们的人突然强行停下了马车,我怎么会被甩出去?我身手这么敏捷,肯定已经自己跳出去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她都已经做好准备了,旁边就是个卖布匹的小摊,她当时算计着就算跳出去落地不稳,也起码有软软的东西缓冲一下,不至于会有什么大事。
谁知道半路就杀出个程咬金来了。
猝不及防啊!猝不及防!
“要是再让我碰到那个假殿下,我飞要让他也尝尝我今天这个滋味不可!”
“晚晚!”容锦夜一声厉喝。
容晚被这声音吓得缩了一下脖子。
爹爹向来最疼她,从小到大这么吼她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有一次她捉弄别人结果自己掉坑里去了,大冬天的差点没在河里冻死淹死,回来之后高烧三天三夜,好了之后还被毫不留情地狠狠教训了一顿。
可是这一次,她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啊?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容晟倒是主动开口向她解释了原委,“你碰到的,应该是南楚国的皇子楚飞扬。”
“呃……”黑白分明的水眸立刻不安地四下转动了起来。
容晚那在回忆,刚才从头至尾,她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得罪这位南楚皇子的事情或者说过什么得罪南楚皇子的话……
想了一圈,完全在脑子里把先前的事情重新过了个遍。
“呼——”容晚长长吐出一口气,“你们放心好了,我没有得罪那个南楚皇子,我还没来及说话就被甩出去了,然后冯爷爷就送我回来了。”
说实话,如果当时不是脑袋撞得晕晕乎乎根本没有一点战斗力,以容晚睚眦必报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让对方这么好过的就离开的。
不过也幸好她当时晕晕乎乎啊。
“真的?”容锦夜明显还是有些怀疑。
容晚举起四根手指,“真的真的,我对天——啊不,这里刚好有个和尚,我对佛祖发誓!师傅你帮我见证一下,我刚才说的话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长生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很快松开,大概是他一贯表情都比较少比较淡,那轻轻一下就像错觉,令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今日之事,贫僧可以作证,郡主所言句句属实。”
开口闭口就是什么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就不怕那天一语成谶,当真应验了自己所说?
这个毛病得改。
容晟听到长生这么说,一颗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长生是不会说谎的。
那看来今天的事情是多虑了,还好容晚没有做出什么事,否则麻烦可能直接上升到两个国家之间的矛盾。
南楚国和凤来国这些年的关系一直都比较和平。
追根究底,所有的和平都是因为——平衡。
势均力敌,不分伯仲。
才有平起平坐,坐下来谈的资格。
但是表面的和平并不代表者永远的和平。
但凡一方有势力增长或是削弱,另一方必定变得躁动不安。
说句不好听的,不管是凤来国还是南楚国,如果有吞掉对方的能力的话,谁不去做呢?
现在的平衡格局中,其实凤来国还是稍微出于一点劣势的,因为南楚的皇帝楚浩然正值壮年,又是杀伐决断,手腕狠厉。
但是凤来国这边,主要的朝政还是由容锦夜在稳定着,但是做出最后决策的人却是容晟。
一个人不管是做决定还是的如何,总比两个人要快得多,而且绝对不会出现有分歧的情况。
容晟八岁开始,容锦夜就已经边让他上学边手把手地教他朝政上面的事情了。
现在十六岁,确切来说,容晟的能力已经比很多十六岁的少年要出众得多了,但是还不够。
和楚浩然比的话,还差得远。
让他独自面对楚浩然的话,不是不可能,只是太冒险。
而这个险没人想去冒。
现在这种情况下,容锦夜所想的,就是竭尽全力维持住和南楚的“和平”,这些年也的确都是这么做的。
所以楚浩然的这个儿子这次来帝都,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
“没有最好,你好好休息吧。”容锦夜和容晟对视了一眼。
容晟立刻会意,“好好休息。”
然后转身快步跟着容锦夜离开了房间。
冯鬼手站在旁边有些闲得长草,“夫人,那现在还需不需要开药啊?”
苏沐颜顺口就接了一句,“有药当然要开啊。”
“不用了娘!”容晚如同被踩到了尾巴一样,大惊失色,“你看我伤都好了,真的,现在一点都不同了,头也不晕了,一点事没有,还吃什么药呢?是吧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