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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信不信。”容晚也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了,反正她一贯也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她怎么想她的。
这世上大多数人活得很累,都是因为背负了太多外界的眼光,失去了自我。
容晚就不会,管他天塌地陷,我自逍遥平生!
楚飞扬有些挫败,本来还想借此话题,多套套那个和尚的消息的,结果就卡在这里,下不去了。
他神色一转,笑眯眯的,“信!我当然信!你说什么我都信!其实……我这不也是,为妹妹你担心吗?那和尚看着单纯老实,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否则平白无故的,宫玲珑怎么就偏偏说那和尚非礼她,不说别人非礼她呢?”
“那女人见色起意,胡乱咬人,说什么都能信?”容晚冷哼一声,对于宫玲珑,真是没有一点好感,“为什么偏偏找长生,还不是因为长生的相貌比别人都要出挑。”
宫玲珑又看他是个和尚,以为没什么身份,很好欺负吧。
总之她不喜欢那个宫玲珑。
容晚其实很少讨厌什么人,因为她不大会以第一眼的印象去断定一个人。
宫玲珑,却是一个例外。
大抵是因为,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她做的事情就让容晚感觉很不舒服了。
“好吧,”楚飞扬摊手,看来容晚对那个叫长生的和尚印象非常不错,不是轻易可以动摇的,再说下去反倒让她生厌了,“就当他是个好人了,那你和那个长生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进展呢?”
“什么什么进展?”
“啧啧……”楚飞扬老神在在地摸了摸下巴,瞥了容晚一眼,意味深长,“妹妹,你可别糊涂了,现在可和之前不一样了,你要真没什么意思的话,那和尚十之八九,绝对会落到宫玲珑的手里呢。”
容晚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啊,”楚飞扬凑近了一点,“宫玲珑怎么说也是堂堂一国公主,你觉得她若是咬死了这件事,就算是你的晟哥哥,也得给她这个面子吧?”
总不会有谁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和尚得罪一个北迹国。
“到时候,宫玲珑他想娶也得娶,不想娶也得娶,唉……怎么说着说着,我都有些同情起长生来了?”
楚飞扬边说边留意这容晚的一举一动,果然容晚的脸色越加不好看起来。
“你是不想逼他还俗,还是怕他不喜欢你?”
容晚心中一惊!
好毒辣的眼光,居然把她的心思看了个七七八八,不过说开了,她反倒坦荡了,“都是,也都不是。”
有时候容晚觉得其实他们现在这种相处方式也挺好的,她不知道再进一步,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所以想要维持现状。
可是现在宫玲珑的出现,让她这个维持现状的想法显得岌岌可危。
“现在可以没有时间让你慢慢考虑啊。”楚飞扬一语点破,接着有放缓了口吻,“其实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也没让你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冲上去,揪着人家的领子问,咱们可以迂回一下,曲线救国一下嘛。”
容晚眯了眯眼,“说说看。”
虽然仍是不大信任,但倒的确很有几分兴趣听一听。
楚飞扬暧昧一笑,凑到容晚耳边,如是如是,这般这般耳语了半天。
……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
雨势说来就来,也说收就收。
楚飞扬在这里没待多一会,雨就停了。
派丫鬟送走了楚飞扬,容晚站在门口吹着凉风,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
背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形同鬼魅,容晚吓得一个转身。
“咚”地一声!
脑袋撞到了门框上。
“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低沉的声音带着责备,长生蹙眉。
一直宽厚的大掌忽然扶住了她的脑袋,轻轻揉了起来。
容晚原本被那句“冒冒失失”弄得不服气,结果这手一上来,那点脾气瞬间没了。
容晚委屈,“我都这样了,你还凶我……”
“还疼不疼?”轻轻一叹,难得的温柔。
“嗯,好疼~”她像小猫似的蹭着他的掌心,舒服地眯着眼,得寸进尺。
“进来我给你看看。”
“不用不用,你再给我揉一会就好!”
看看那能看出什么来呀?
她只不过是脑袋在门框上撞了一下,除了刚开始晕了一下,现在一点事也没有了。
被他一看,哪儿还有这么好的机会享受福利啊。
深潭的眸底划过一丝涟漪,带着洞悉一切的明澈,“一会,是多久。”
“到了我告诉你。”这任性的回答明显就是在耍赖。
“嗯。”
长生应了一声。
容晚心里“咦”了一声,他是完全没听懂,还是没觉得有什么啊?
不管了,反正有享受的机会就抓紧机会好好享受,她才不去想那么多。
不过就这么杵在门口杵了一会,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的双腿就有些发酸了。
正想着想不着痕迹地换一个姿势调整一下,就忽然被人勾了一下。
容晚脚下一个踉跄,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有一双手扶住了她,然后她就被带着坐下了。
容晚心中有一点小小的失落,正想抬头,忽然又感觉头上撞到的那一块又被人轻轻地揉了起来。
容晚暗想,真是个讲信用的人,我没说“一会”结束,他居然真的不停手~
“刚才,南楚那个皇子和你说了些什么,我听到了我的名字。”
容晚目光闪烁了一下,“你……听到什么了?”
我去!
他到底什么时候来的?
又听到了多少?
不会连后来楚飞扬和她的悄悄话他都听了去了吧?
虽然她很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人可以听力那么好,连耳语都听得到,但是又不敢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
“有什么我不能听到的吗?”
随口一问,却瞬间就让容晚压力山大!
尤其是再看长生的表情。
这人的表情几乎是万年难得一变的,淡漠庄严,波澜不兴,那双幽深如无底深渊的眼睛,永远一副仿佛早已经洞悉了一切。
她实在很怀疑,他到底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咳咳!其实也没有,提到你是因为提到宫玲珑了,宫玲珑你知道吧,就是上次说你非礼她的那个北迹国七公主。”
提到宫玲珑,长生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她怎么了。”
“没怎么,”容晚看到他因为宫玲珑而有了表情,心里很不舒服,如同突然长了根刺,“还是老样子啊,她坚持说你非礼了她,现在事情还没闹大,要是闹大了,要是闹大了,闹到了晟哥哥那里,你说不准还真的给她去当驸马。”
“她没有那个本事来左右我。”
“哈!”容晚不客气地笑出了声,“你搞搞清楚,她是公主!你不过是个和尚,你拿什么反抗她?”
别说宫玲珑是个公主了,就算只是她这个郡主,真要拿身份去压人,也绝对是可以压死人的。
只不过,容晚到底还是和宫玲珑不是一样的人
长生依然故我,“我说不会就不会。”
他的语气比方才稍沉了一分,暗中做了一个决定。
只不过容晚并未发觉这一细微的变化。
抬头认真地看着他,“要不像个办法,让你在变成北迹国驸马之前就生米煮成熟饭?”
“你说什么?”长生愕然回首。
“没什么!”容晚慌忙别开眼睛,遮住眼底的那么一抹认真,不过一瞬,又转而换上了一贯的嬉笑,“我好了,头不疼了,你可以休息了。”
其实她被撞到的地方早就不疼了,只不过贪恋他手上的温度,他也帮她揉了好一会了,手都快要酸了吧?
偏偏他自己又不会说,就由着她把这个“一会”延长了不知何时才是尽头的无限长。
容晚心里忽然有些惭愧。
好比她从小就喜欢作弄人,就是喜欢看到别人被作弄之后气急败坏,大发雷霆偏偏又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
可是长生心甘情愿地被她奴役,还一点也不觉得这是欺负,她突然感觉自己很像一个坏人啊。
看着容晚忽然和他拉开的距离,还举在半空的手指微微僵了一下,默默收回。
“你身上居然没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容晚思维跳脱很快,正想着换个话题,忽然看到长生身上的衣服居然没有一点水渍,不由脱口而出。
长生转头示意了一下,“在后面的屋檐下躲了一会,风向变了,就从窗口进来了。”
“那你今天晚上还在这里吗?”
面对那双满怀期待的眼睛,长生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知道。”
他也许有别的安排。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容晚心里哼了一声。
还说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呢,她看这和尚也不见得老实到哪里去。
“我把西北角的小榻给你流出来,你要是晚上还在,就睡在那里,不来就算了,我晚上有事要出去,就不招呼你了。”
长生眸色一沉,“你要出去?”
容晚颔首,“有什么不对吗?”
“可……你不是在禁足吗?”
“假装我在不就行了?放心,外面那些暗卫我还是可以瞒过他们的眼睛的。”容晚自信满满。
“不行!你不能出去!”
手腕猛然被扣住,容晚心头一骇,“啊!”
后腰一下抵在了桌子边缘,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一仰!
长生连忙伸手一拉,容晚又一下直了起来。
“嗖”地一下,
电光火石之间!
容晚地唇瓣轻轻擦过了长生的……
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容晚被逼在桌子和男子高大的身躯之间。
她怔楞地看着不知何时突然欺身靠近、近在咫尺的长生……
长生也是微微一滞,心底某根弦忽然被拨动了,他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逾矩,蓦地放开了手。
“喂!喂!”容晚喊了两声,可是眼前哪里还有长生的影子。
他刚才就像被刺猬刺到了一样,一放开手瞬间就跑得没了影。
“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再说了,吃亏地又不是你。”容晚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伸手触了一下自己的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刚才一触即离的温度。
温凉的,柔软的触感,就像一朵云。
容晚弯了一下唇,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郡主!郡主!”
丫鬟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郡主找奴婢有什么吩咐?”
容晚不解,“我什么时候找你了?”
丫鬟傻眼,“郡主你刚刚不是‘喂喂’地喊奴婢、吗?”
她应该没有听错啊,喊得那么大声……
容晚一窘,突然又想起刚才那一幕,赶紧轻咳一声,“没事,就是有点渴了,你去帮我倒壶茶来。”
“是。”
丫鬟立刻又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顺带收走了桌上的碗筷,一边心中暗暗称奇。
想着,郡主不是才从前厅吃饱了回来吗?才这一会又吃了不少,胃口真是不容小觑。
丫鬟退下了,容晚在屋里转了两圈,又道外面喊了两声,当然,这次特意注意了一下,以免要叫的人没回来,又把丫鬟招进来。
无果。
雨后的空气还带着泥土的潮湿,树叶滴滴答答地朝下渗着水。
容晚已经绕着这棵大树转了不下五圈了,十分确定这上面绝对没有人呢。
“这次真的走了?”容晚跺了一下脚,转身回去了。
风平浪静的一天很快过去,傍晚的时候容晚用过了晚饭,容曜还来找她说了一会话。
无非就是想探听探听她那天被行刺的细节。
容晚却是天南海北地和他绕圈子,最后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长地对容曜说,“我知道你一向聪明,不过这事你就别管了,这也不单单是我的意思,爹娘也是这么想的,否则为什么他们不跟你透露一下呢?”
容曜一噎,他当然知道爹娘都有意避着不谈这件事情,似乎是尽量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的好。
容曜也能明白一些其中的关键,毕竟事关重大,往大了说,牵扯到两个国家,一点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轩然大波。
所以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在没有切实证据之前,不能有任何消息传出去。
不过知道归知道,容曜对于自己被排挤在外这件事还是很介意。
他以为他的家人们应该信任他,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会把事情弄糟的。
他只是希望,可以帮上忙。
还有……
“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容晚朝他眨了下眼,拍拍自己的胸口,下巴傲娇地一抬,“你可别忘了我是什么人,从来就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怎么可能有别人欺负我的份儿?嗯?”
容曜的眉目瞬间舒展了开来,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嗯,倒也是。”
不久,容晚送走了容曜,等到天色擦黑,十步开外已经看不清人脸的时候,把丫鬟叫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