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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得他以后绝对做不了高僧不说,还连累思空大师对他失望。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把昨天的事情说出去!除了你跟我之外绝对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求你原谅我吧!!
容晚闭着眼睛大喊!
手臂上的巨大力道持续了好一会,突然一松。
容晚明显感觉到是头顶的空气忽然变得流畅起来,床上的重量也轻了。
停顿了好一会,她才敢小心翼翼地睁开眼——
看到的,是长生背对她穿衣服的背影。
他的动作有条不紊,一件一件,全都齐齐整整穿戴好。
然后连回头一下都没有,直接推开门离开了。
容晚盯着空落落的大门怔了好一会,“他这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啊……”
和尚的心思太深,她这个俗人真的猜不懂啊……
容晚懊恼地抱着脑袋在床上打滚。
“晚晚,你晟哥哥说好就没看到你了,你没什么事就进宫溜达溜达,还有,南楚的使节团明天就要走了,你跟那个楚飞扬的关系还不错吧?于情于理也该去送送人家。”
容晚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喂了一口粥,半晌才抬起头,“……啊?”
苏沐颜皱眉,“你最近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
前几天一夜不归,问她去了哪里也不说,回来之后就一会神思恍惚的样子,也不知道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啊,娘你刚才说楚飞扬?”
容晚回想起了一点苏沐颜刚才提到的人,赶紧顺着话题往下编。
“嗯,”苏沐颜放弃了,虽然她明显看出容晚心不在焉,不过也不忍揭穿,“楚飞扬明天要走了,你要不要去送送或者给人家践个行,请人家吃个饭什么的。”
容晚之前的性格是根本在家里呆不住的那种,一天不出去跑都闷得快疯掉,这几天倒是见了鬼了,也没人禁止她出门,她自己就十分自动自觉地闷在房里不出去。
苏沐颜只好有意无意地引到她出去走动走动。
“哦,他明天就走了啊?”容晚点了点头,“那倒的确是该请他吃顿饭,他现在还住在宫里吗?”
“在呢。”
“那我进去看看他?”
苏沐颜微微松了一口气,“去吧去吧,找容曜跟你一起去。”
容曜虽然是低低,但是为人行事都比容晚要沉稳得多,容晚现在这么不正常,有容曜跟在身边,苏沐颜也更放心一些。
不想容晚立刻反对,“带他去干嘛?他跟楚飞扬又不熟,我自己去就行了。”
说完径自起身,随便整理了一下衣服,“我现在就去吧,反正没一会就到饭点了,正好拉楚飞扬去吃饭,免得去晚了他已经吃过了,我去了啊娘!”
“早点回来!”
“我知道了,放心吧!”容晚背对着苏沐颜挥了挥手,一刺溜,就瞬间没了影。
门外风一动,影一动。
苏沐颜唇边浮现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现在,她好像不用担心了呢。
……
在宫里住的快发毛的楚飞扬突然听说容晚来找他,一下子整个人都精神了。
不等容晚进门他就已经迎了出去。
“哎哟我的亲人呐!总算是把你盼来了!”
容晚锤了他一下,“有那么夸张吗?我晟哥哥让你住在宫里好好招待你,是别人想也想不来的待遇,怎么放在你这里,就跟坐牢似的?”
“嘘!”楚飞扬十分紧张地四下张望,“这话可不能乱说,被别人听到了误会可大了,我明天就滚蛋了,你可别给我惹祸上身。”
容晚笑得前仰后合,“放心吧!传出去也没事,有什么事我一人全都担了,绝对不连累你还不行吗?”
“这叫什么话,出了事我怎么可能让个弱女子一人把责任全担了呢?那岂不是显得我太不爷们儿了?”
容晚不在和他插科打诨,直奔主题,“你没吃饭吧?”
“没有啊,怎么?”楚飞扬刚一问出来,忽然就一脸暧昧莫测的笑,“难不成你要请我吃饭?”
“不行吗?庆祝一下终于要把你这个瘟神送走了,你要不想去就算了,正好省了我的银子。”
容晚作势要走,楚飞扬连忙拉住她!
“诶诶!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想去了?我去!我去!必须去!好不容易就这么个机会,你别想着我会跟你客气啊!”
“那走吧。”
“去哪?”
“出宫啊,宫里的东西你还没吃够吗?”
一提到这个楚飞扬就是一脸苦相,“太够了!走走走,出宫!”
他在这儿的每一天都是陪宫玲珑坐牢的,那牢饭能好吃吗?
就算做得再好,吃起来也没那个心情啊。
两人在门外就聊了半天,完全不知道,此时一门之隔,宫玲珑的房里,正站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宫玲珑不经意地一抬头,猝然吓了一跳!
“啊!你是谁!”
那人缓缓转身,昏暗的位置,看不清面容。
宫玲珑却一眼看到了一双如血般通红的眼睛!
鬼啊!!
一句惊呼没出口,宫玲珑的眼神突然变了几变,从惊恐到迷惘再到带着些痴迷的崇拜。
“陛下……”
此刻的宫玲珑已经不是原本的宫玲珑了,分明看起来什么都没变,但是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人最清楚,已经变了。
宫玲珑一下冲了过去,“陛下您回来了!您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她激动不已,想要触碰,却不敢触碰那个高大的男人。
太久了!
她等得太久了!
终于还是让她等到了这一天,让她亲眼看到她所崇拜又敬畏的妖皇陛下又回来了!
这么多年,她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谁准你动她的。”
冰冷的一句,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瞬间把宫玲珑心里那热切的火苗浇得干干净净。
宫玲珑颤了一下,试图辩解,“陛下,我……属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啊!您沉睡的这百年间一直是属下!是属下在守护您!她又做了什么?她除了会给陛下惹麻烦什么都不会!如果不是因为她,陛下当年也不会被封印!”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
玄黑的袖子一扬,没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宫玲珑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甩了出去!
“嘭”地撞上桌椅,桌上的东西乒呤乓啷落了一地,宫玲珑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
这里早布下了结界,再大的动静,外面也听不到一丝一毫。
宫玲珑艰难地爬起来,咬紧了下唇,心中那团不甘和怒火却仍是无法平息,对容晚的恨意也越加强烈!
“陛下,属下对您的心意难道您看不出来吗?属下到底哪里比不上——”
“够了!”妖皇冷声打算,“念在你这百年间为我所做的事,虽然我没让你这么做,我给你一个机会,自己滚回幽冥界去,没有的允许,永远不准出来,我不希望以后再看到你拿北迹公主的这副身体兴风作浪。”
宫玲珑仓皇地后退了两步,“为什么……为什么……”
“不要用你一厢情愿的愚蠢去揣测我的心思,你不配。”
宫玲珑恍惚了一下,突然疯了一样扑上去死死抱住妖皇,“属下不走!死也不走!陛下!求您!求求您!属下什么也不要!求您让属下跟在您身边!求求您!”
一抹厌恶倏地闪过血红的眼底,妖皇豁然一甩手!
玄色衣袖在半空中拉扯出一片黑影,带着扑面而来的劲风。
伴随着宫玲珑惊恐地表情,一抹浅淡的白色影子瞬间从她的身体抽离!
宫玲珑只来得及发出“呃”的一声,转瞬就晕了过去,扑倒在地,不省人事。
“陛下!陛下!陛下!!”
被抽离出的魂魄仍旧不甘心地扭曲着,嘶吼着!
妖皇血眸一眯,五指在空中一抓,那缕魂魄瞬间被收入掌中。
他轻轻念了几句什么,声音模糊而冗长,像是某种很古老的语言,神秘莫测。
声音停止的同时,骨骼颀长的五指张开,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随手收了结界,眨眼间,屋里已经再没有妖皇的影子。
……
“我想好请我去哪里吃践行宴了没有?你们凤来国好多特色菜我这次来还都没吃过呢。”
“践行就践行,还践行宴?你是猪吗?一个人吃得了一桌宴席?”容晚没好气地打击他。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
楚飞扬不赞同了,“话不是这么说啊,怎么说我们俩也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不会就草草一顿饭就把我打发了吧?你们凤来国不是礼仪之邦吗?不是很讲究排场的吗?”
“你想多了,讲究排场也不是浪费啊,你想要大场面的,我这就去跟晟哥哥说,保证给你的践行宴办得风风光光的!”
容晚说着就要往容晟的寝宫方向走。
楚飞扬连忙拦住她,“哎哟我的小祖宗!我错了还不行吗?刚才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不成?走走走,你就算是请我两个大包子我都乐意。”
说话间一拐弯,面前突然多了个人。
两人皆是脚步一顿,容晚的脸色尤显怪异。
“和尚?这么巧在这遇到你!”楚飞扬高兴地打了招呼。
容晚一张小脸僵得跟木头一样,还硬扯了两下,“好巧……”
虽然早就练习了不知多少次再见到他的时候要怎么样,可是真的见到了,完全是两回事。
她还跟长生说不要放在心上,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没想到现在她自己做起来都这么别扭……
容晚抬头抬眼,看了长生一下。
心一跳!
长生的表情……好冷!
“啊!那什么,我们出宫去,就不打扰你了,你自便,我们先走一步!”容晚飞快说完,拉着楚飞扬就快步绕过了一尊佛一样杵在面前的长生。
她真是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他果然还是记恨着那天晚上的事情,刚才那表情,虽然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但是眼神从里到外都是冷的!
容晚心里很忐忑,她不想和长生变成这个样子啊,可是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
容晚心里乱糟糟的,一时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面对他,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我跟你们一起去。”
眼看着两人手拉手从他身边经过,长生忽然转身,和他们一个方向,说了一句。
“咳!”容晚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楚飞扬也皱眉,“你也去?不大合适吧?”
这毕竟是小郡主单独为自己准备的践行宴啊,他虽然知道这和尚和容晚之间不简单,也放弃了原先对容晚的想法。
可是,他这马上明天都要走了,不能连最后的优待都克扣他吧?
“为什么不合适?”
楚飞扬抚额,这和尚是真这么不懂人情世故还是假不懂?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问他为什么不合适?
“额……这个……”楚飞扬绞尽脑汁,“我们是去吃饭的,和尚你出家,肉也不能吃,酒也不能喝,你去了岂不是很尴尬?让你饿着肚子,我们也实在很过意不去啊是不是妹妹?”
楚飞扬边说边回头一个劲地朝容晚使眼色。
可是奈何他使了半天眼色,容晚就跟选择性失明一样,一点回应都不给他,什么话都没说。
楚飞扬那个尴尬啊……
“无妨,我可以看着你们吃,或者吃些素食。”
“你……”
“郡主应该不会反对吧?”
楚飞扬还欲再说什么,不料长生突然话锋一转,看向了一直默默站在旁边装空气的容晚。
容晚头皮一麻!
分明没有抬头,头顶那目光缺额如有实质般照得她无所遁形,连手脚摆的位置都觉得哪哪都不对。
楚飞扬等了一会没听到容晚的回答,不由拱了她一下,小声提醒,“问你呢!你怎么不说话?”
容晚一下惊醒,“没意见!我没意见!”
“哈?”楚飞扬目瞪口呆。
一抬头,似乎看到那和尚笑了一下。
楚飞扬立刻眨了下眼,再看和尚的表情却一如刚才,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奇怪了……
难道刚才他眼花了?
楚飞扬不及深究,这莫名其妙组成的三人行便一起往宫外出发了。
只不过他和容晚走在前面,和尚跟在后面。
走出去一路,楚飞扬都觉得如芒刺在背,整个人都不对劲,可是每每一回头,那和尚又和方才一样,微微低垂着眸,眼观鼻,鼻观心,一路不快不慢地紧跟在他们后面。
眼看着就要到宫门,楚飞扬终是忍耐不住,一下停住了脚步。
容晚立刻跟着停了下来。
楚飞扬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你们先走,我马上就跟上你们。”
那感觉实在是太难捱了,比酷刑还要折磨人!
他决定换个位置,他们俩走前面,他还是在后面跟着好了。
容晚立刻摇头,如临大敌,“没事,我等你!”
此言一出,后面的长生也停住了脚步。
楚飞扬再一看三个人的位置——还是他和容晚走在前面,和尚在距离他们三步远的身后。
这……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