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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生说了一个字,忽然话锋一转,“你猜。”
容晚差点哭了,气得踩了他一脚,“说!”
长生颇不赞同地把她抱了起来,“你这脾气得改改。”
容晚生气,“改不了了,我都这么大了还怎么改!”
“改不了?”一抹幽深在幽深的凤眸里转了一圈,“那就从头开始教,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什么?”靠得太近,容晚反而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
长生悠然一笑,“没什么。”
容晚皱眉,“什么没什么?我听到了你刚才有说话,你到底说什么了?”
“一会再说。”
“一会?所以你和思空大师谈完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啊?”这个也不说那个也不说,容晚表示很郁闷啊。
“你觉得——”长生略一沉吟,“师傅会强迫我吗?”
容晚愣了一下,眨眨眼,印象中,思空大师品脾气古怪,哪怕是在寺里的时候,也是喜欢一个人独居而不是和其他人住在一起的。
不过要说他对长生怎么样的话,那真的是没话说。
虽然说不上多关心体贴,但是思空大师是那种该做的都做了,不会多说什么的人。
“这么说……大师是同意你还俗了?”
长生靠近她,容晚被那眼神盯得忽然变得很不确定起来,紧张地抓紧了他的衣服。
却听他薄唇一动,“是。”
容晚呆了一下,下一瞬狂喜涌上心头!
“真的吗?真的吗?是真的吗?”
长生却是忽然脸一垮,“是真的,但是你可别高兴得太早,因为还俗之后,我连住的地方都没了,怎么办?你是不是要负责?”
“啊?”突然谈到这个话题,容晚倒是一时半会真的没想到,“大师是立刻马上就要把你扫地出门吧?”
起码给点准备的时间把?要不然也太突然了。
“恩,立刻、马上。”反正已经不当这个和尚了,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对长生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约束力了。
他非常享受逗弄容晚的乐趣,尤其是看到她现在惊慌失措的样子。
“啊?”容晚真的没想到思空大师是这么绝情的人,纠结了一下。
长生还在步步紧逼,“怎么办?”
“要不然我先带你到外面的客栈安顿一下?”
长生摇头,“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
“那你是要跟我回王府?唔……可是我还没有跟爹娘提过,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同意……”
“我也没说一定要跟你回王府,或者,你出来陪我。”那深不见底的黑眸闪烁着算计的精光。
“啊?”容晚更无措了,“这、这不可能的。”
上次一夜未归之后,爹娘就对她的门禁看得特别严,要是再一夜不归一次,他们俩可能把整个帝都都翻过来。
长生轻轻一叹,“那怎么办?你要让我露宿街头吗?”
容晚的目光闪闪烁烁,拿不定主意。
长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正想跟她说开玩笑的,不用当真,容晚却突然拖住他的手就往外走。
“去哪?”
“跟我去见晟哥哥!”
爹娘那边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但是晟哥哥是皇帝,他的一句话顶的过别人千言万语。
“好了好了,”长生手臂一拉,就把她拉了回来,“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明天楚飞扬要走,你晟哥哥还有一堆事情要忙,你这个时候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那你怎么办?”
长生一笑,“我自有我的办法。”
“真的没问题?”容晚很怀疑。
因为她知道,长生从小当和尚,其他的什么都没做过,当和尚这些年也和其他人没什么接触,也就是说他其实连朋友都没有。
她真的不得不担心他。
长生颔首,“相信我。”
容晚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看到他的眼睛,那些担心就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见了。
纠结了一下,点头,“好吧,那你现在去哪里?要不要收拾一下东西?”
长生回头扫了一眼,“我没有什么东西,所以没什么好收拾的,就这么走就行了。”
“好吧。”
容晚进宫的时候很忐忑,出宫的时候脚步就轻快多了。
她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解决得这么快,全程她所担心的思空大师的刁难都并没有遇到。
她和长生,也终于不再像之前那么僵着不说话了。
可以像现在这样好好说话真好!
容晚一路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像只欢快的兔子。
长生在后面看着,目光里的温柔如果被血族那些长老们看到了,估计惊得能从棺材里跳出来!
他们那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妖皇陛下,一个眼神就能冻死人,居然有一天也会出现“温柔”这东西。
“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
一个小贩在路边喊着,长生忽然脚步一顿。
容晚感觉不到背后的脚步声了,连忙停了下来。
就看到长生向小贩买了一串糖葫芦,一回头,刚好看到她,微笑着朝她走来。
“给你。”
容晚“噗嗤”一下就笑了,顺手接了过来,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你为什么总是给我买糖葫芦啊?”
“小孩不都喜欢这东西吗?”
容晚一脸说不出是喜欢是怒的表情,十分怪异,“你把我当小孩子哄啊?”
“你不喜欢吗?”长生迟疑了一下,伸手,“那给我好了。”
“哎?”容晚立刻一闪,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别扭道,“送出手的东西,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你不是不喜欢吗?”长生蹙眉,他好像,还是弄不清楚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谁说我不喜欢吗?”容晚害怕他真的来抢,赶紧咬了一口,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不喜欢也不还给你!”
长生哭笑不得。
从皇宫到摄政王府的路明明不算近,可是等容晚走到的时候,却觉得,怎么才这么一会就到了啊?
长生停住脚步,“你进去吧。”
容晚站在台阶上脚步踌躇,“要不,我试试跟我爹娘说说?”
“不用了,进去吧。”长生挥了挥手,神色自若,“快进去。”
然后用唇形无声地说了一句什么。
容晚呆了一下,他刚才说什么?
正想问,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发什么呆,站在门口不进去。”
容晚一回头,容曜正皱着眉看着她。
顿时心情就不好了,“什么发呆,没看见我面前有人吗?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别站在我这里多管闲事。”
“人?什么人?”容曜莫名其妙地看过去。
“这么大一个大活人你看不——”一个“见”字卡在喉咙里。
容晚目瞪口呆,刚才长生明明就站在这里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别站着了,爹娘都回来了,快进去。”
容晚被推了进去,心里还在寻思,她肯定是没看走眼的,长生一路送她回来的啊,一眨眼就不见了。
长生的速度……有这么快?
“晚晚回来了?和南楚皇子的饭吃得怎么样?”苏沐颜看到姐弟两人从外面进来,微笑询问。
容曜皱眉,“你去跟楚飞扬吃饭了?”
他很不赞同容晚和楚飞扬有过多接触,楚飞扬看容晚的眼神,明显就别有所图。
偏偏容晚的心太大,通常自己都没什么感觉。
“嗯,别担心,人家明天就收拾东西回老家了,我就是尽尽地主之谊。”要不是因为这样,她今天也不会去见楚飞扬。
不过说起来。
她倒是有些感谢楚飞扬,如果不是他,她和长生的事情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决。
虽然这家伙一句话也差点把他们搞得决裂,不过还好还好,最后还是救回来了。
容曜淡淡扬眉,“是吗,那就好,不过他一天不走,我就一天不放心。”
这家伙……还真是把楚飞扬的本性看得清清楚楚啊。
容晚笑笑,过去坐下吃饭。
“晚晚,你什么时候喜欢吃糖葫芦了?”苏沐颜看到她手上没吃完的糖葫芦,意外了一下。
容晚看了看手上的糖葫芦,笑了一下,“唔,以前没吃过,不知道好不好吃,吃了一次感觉还不错。”
“小心甜得你牙疼。”容曜插了一句。
容晚没好气地踢了他一下,“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是羡慕嫉妒恨我有你没有吧。”
容曜不屑,“那种小孩子的东西,白送我也不要。”
容晚恨恨地咬了一口糖葫芦。
这小子从小就少年老成,一点童心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什么东西在他面前是不是小孩子的玩样儿啊。
苏沐颜敲敲桌子,“吃饭了,零食一会再吃。”
“好——”容晚拖长了声音,放下糖葫芦,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苏沐颜明显感觉到这小妮子的心情比之前好多了,哪怕是什么也没说。
这很好,这些天来的阴霾一扫而过了。
最值得庆幸的是,明天南楚的人就走了,宫玲珑的事情暂时处理不出什么结果,能把他们送走,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头大患。
吃完了晚饭,容晚早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外面夕阳西下,彩霞满天,容晚坐在门槛上,托着下巴看天,一边想着长生刚才那句唇语说的到底是什么。
夜色很快洒落下来,丫鬟轻手轻脚地走到容晚面前,“小姐?”
容晚头一点,差点点到地上去。
丫鬟吓得赶紧去扶,她自己却一下抓住了门框,睁眼,迷迷糊糊,“怎么了?”
丫鬟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摔倒。
“小姐,天色不早了,您要不洗洗到床上去睡?”
“嗯?”容晚抬头看了一会,才发现居然已经天黑了,长生现在又在哪里呢?
“小姐?”丫鬟又唤了一声。
容晚撑着站了起来,“你帮我打盆水来就行了。”
“好的小姐。”
丫鬟退下,很快就端了水来。
容晚走过去洗了把脸,“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下去睡吧。”
“是,小姐。”
丫鬟恭敬退下。
容晚洗漱完毕,脱了鞋上床睡觉。
夜渐渐深了,容晚迷迷糊糊觉得床头似乎站了个人。
慢慢睁开眼——
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渐渐映入眼帘,容晚的那点睡意一下子全醒了!
“谁!”
那道黑影往前靠了一步,容晚瞬间往床里侧一缩!
却在下一瞬,忽然看清了那张脸。
一瞬间惊喜从眼里冒了出来,“长生?你怎么来了!”
容晚惊喜地扑过去抱住了他的手臂。
妖异的长眸闪烁了一下,反手抱住她,“我不是说了吗?”
“说了?什么时候?”容晚疑惑。
他笑,“送你回来的时候,我说了——晚上见。”
原来他那句无声的话是说的这个。
容晚的脑子转了一圈,“狡猾!”
难怪他原本坚持一定要和她住在一起,之后又突然松口,原来是早就打定了主意,半夜偷袭。
他们摄政王府的守卫不差啊,怎么他每次进出,都如入无人之境一样?
“狡猾?我骗了你什么吗?”长生不悦皱眉,“而且,这本来就是你答应了我的事情,我只是来行使我的权力罢了。”
容晚往里面挪了挪,“外面有张贵妃榻,你要睡床还是谁那边?你是客人,我让你先挑。”
“你预备跟我分开睡?”长生的声音忽然沉了一度,带着嗖嗖的寒意。
“我——”
长生突然抬手打断了他,朝外看了一眼,“我离开一下。”
“你去哪里啊?”
容晚话音未落,长生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
外面,屋顶上赫然立着两道人影。
“半夜闯进我女儿的闺房,这可不是一个正人君子的所为。”苏沐颜懒洋洋地抬头看了一眼,笑着,目光却有些冷。
她是不准备和妖皇为敌的,但是如果为了晚晚,不得不这么做的话,苏沐颜也从来不会畏惧。
“呵呵……”长生轻笑出声,声音在夜色中轻轻漾开,惑人心弦,“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况且,她原本就是属于我的,在她还没有成为你的女儿之前。”
苏沐颜目光一凛,“什么意思?”
“说了,你也未必会懂。”长生以一种看渺小苍生的悲悯目光看着苏沐颜,似乎并不想就这件事情多做解释。
“但她现在是我的女儿,我有权利知道!”苏沐颜坚持。
长生沉默了片刻,苏沐颜毫不颓然。
他忽然笑了一声,“看来你的确很关心她。”
“她是我、女、儿!”苏沐颜一字一字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