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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宁上到地面好久,穆连才从密道中缓缓走出来。石台重新上升至与地面平齐。
艾宁问他:“怎么样,都弄好了吗?”
“嗯。”穆连点点头,有些沉重,“都好了,我的火焰会燃尽一切。还有……”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已经碎成两半,大小如鸟蛋的桂花形状水晶,郑重递给艾宁。“这是前辈托我交给你的。”
“这个不是玉樨吗?!”
艾宁惊讶于手中捧着的透明水晶,其中一块上面还沾着红色的痕迹。她仔细一看,发现那竟是新鲜的血迹。原来划破自己手的,竟是那位前辈的玉樨。
“前辈他说了什么?”艾宁问。
穆连道:“他说请你将他这玉樨带到一个没有纷争,也没有仇恨的地方。他说他,希望下辈子能生在那样一个地方,能好好享受明媚阳光,能悠闲自在的度过一辈子。”
“这有什么难的。”艾宁爽朗的笑起来,对着那块玉樨,像是保证一般,道,“我一定会找到这样一个地方,如果找不到,就自己创造一个。然后把这块玉樨藏在那里。说不定将来有朝一日,前辈的转世还能再来把它拿回去做纪念呢!”
她说的兴高采烈,穆连实在不忍心给她泼凉水,便也笑着随声附和。或许,那位前辈说的没错,真相只会令人徒添伤感,不说也罢。
这么想着,他不动声色的又把藏在袖中的那卷古卷轴往里推了一些。这件东西是他从底下那位前辈手中得到,或许也不让她知道比较好。
艾宁小心的把玉樨收进贴身的口袋,扬手招来六月,又对穆连笑道:“既然这里的事都处理完了,那我们就走吧。”
穆连冲她淡淡一点头,还未抬脚,哪知六月突然猛的一下调转身子,对着遗迹大门呼噜起来,攻击性毕露。穆连瞬间警惕,闭上眼睛收集听识,下一刻便猛然睁开,笔直冲向门边那块关门用的石砖,狠狠往下一按。
只可惜,还是迟了一步。黑影趁着石门合上的最后一丝空当冲了进来,一落地便拔刀直奔艾宁心脏。
“阿宁快跑!”
穆连冲她大喊,可艾宁显然已经被那个全身被黑气包裹的人吓呆了,竟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关键时刻,还是六月冲过去把她扑开,这才为穆连争取到挡开刺客的时间。
双方缠斗一阵,终是穆连身手更胜一筹,斩下了刺客的首级。艾宁盯着地上那颗咕噜噜滚开的头颅,黑气散去,露出死白的肌肤,竟是一个已经死去很久的女人。
“这,这是什么?!”
艾宁完全不知所措。现在一下子冒出太多她不知道的事和想知道的事,脑子里已经全乱了。
穆连向她走来,顺便一脚把那颗头踢开老远,道:“这是巫烟守卫,由制造者将怨灵恶灵附身于人所化。若是死人还好,如果是活人,在被附身的那一刻也会死亡。这些巫烟听从制造者的命令,没有自己的意识,不完成任务也不会停下。他们就像傀儡没有生命,所以想杀死它们,只有砍掉它们的头。”
艾宁赶紧深吸了几大口气,强作镇定道:“那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目标是我?”
穆连面色一沉,极不情愿地点头。“很可能是你。之前祭坛事变那天,就是一个巫烟闯进了边将军府,抢走了藏你眼睛的黑晶匣子,而自那之后,你的眼睛也不见了。所以这一次,它们的目标很可能还是你。如果抢走眼睛是想打击你,那这次无疑是想要你的命。”
“可谁会这么做!”艾宁嚷嚷起来,很是委屈,“我到底招谁惹谁了,谁这么恨我!”
“不知道。”他摇摇头,然后认真道,“但是阿宁,不管是谁因何这样做,这都不是你的错。阿宁,你绝对不要怀疑自己,知不知道。”
艾宁坚决的冲他点头,又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有办法逃走吗?还是把它们解决掉?”
“全部解决恐怕很困难。”穆连看向遗迹大门,他的视线似乎穿过了墙壁,看着那黑压压一群巫烟,不自觉神情凝重。“巫烟守卫是怨灵恶灵的化身,战斗力不可与常人相提并论,而且,它们数量很多,怕是这遗迹也挡不了多久……”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呆在这里面等——!”
她话没说完,却忽然被穆连紧紧抱进怀里。
“阿宁,对不起。”
耳边响起穆连的低声呢喃,她还未来得及问点什么就被他忽然打了后颈,失去意识。
“六月。”他沉声唤来玄明豹,命令道:“一会儿我会轰开遗迹后侧这面墙,清出一个缺口,你趁机带着艾宁往北边跑,一直跑到我去找你们会合为止。”
六月马上悻悻点头,却不是因为现在情况紧急,而是因为穆连的瞳孔已变为血红色,周身更是戾气暴涨。玄明豹虽极有灵性,但它们终归是野兽,也会畏惧比自己强大的生物。
穆连将艾宁放在六月背上,动作温柔至极,叮嘱六月道:“跑稳一点,知道吗。”
六月连忙点头。穆连拔出炽炼,与它一同站在遗迹后侧墙前,缓缓抬起左手,引臂,后拉,似乎有一股极具破坏力的无形力量在他掌中汇聚。他猛地出掌,伴着轰一声巨响,遗迹被他破出一个大洞。
六月驮着艾宁头也不回的奔出去,完全顾不上身后,火焰形成的围墙在一瞬间拔地而起,将整个遗迹化为一片火海。而一个长着赤红兽角的恶魔正飞在半空,手里提着一柄赤红的镰刀,寻找火海之中他的杀戮目标。
而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幕正被另一人通通看在眼里。
……
同天清晨,芜阳坐在西虹阴阁五堂的阁主别苑中,正在与他的好友兼西阁分阁主日斜议事。
芜阳呷了口茶,道:“按你说的,我已经把艾宁和穆连的事如实报给了‘那个人’,可这样做,真的有必要吗?我还是觉得太冒险了。”
“不说才冒险。”日斜道,“你以为‘那个人’在玄明的眼线就只有我们吗?不可能。一定还有其他人也是‘那个人’的眼线,如果我们没把事情如实报上去,却被别的眼线如实奏报了,那我们马上就会路出马脚,紧跟着就是杀身之祸。到那时候自己都保不住了,你还拿什么去保你妹妹。”
芜阳显得有些不耐烦,摆摆手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眼下保住‘那个人’对我们的信任比什么都重要。在我们有所行动之前,我们必须先得到自由。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日斜一点头,也端起杯子:“你总算开窍了。”
芜阳斜了他一眼,一拍桌子,佯怒道:“日斜放肆,有你这么跟阁主说话的吗!”
日斜没接他话,哈哈大笑起来。芜阳也跟着笑起来,与他对饮。就在这个时候,一使徒突然急急忙忙冲进来,扑通往地上一跪,焦急道:“不好了阁主,分阁主,北荒林中的遗迹有异动,指示石忽然躁动不安。”
“什么?!”
“什么?!”
二人同时站起来,之前轻松愉快的气氛顿时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