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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落房屋里,纤尘不染。
矮小的饭桌上,热腾腾的红烧肉,散发着香味。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夹起块精肉放在女孩碗里:“多吃点,路上要熬很长时间。”
小女孩笑的眼睛眯起:“哥哥,你也吃。咱们,要去的地方很远吗?”
少年剑眉微微压低,眉眼含笑地点头:“是的,我家小白,要去大城市里生活了。”
破败残旧的老宅院里,充满了温馨。
饭桌上的两个人,年纪相差很大。彼此之间,却十分融洽。阵阵饭香充斥在房间里,只是少年俊脸略带愁色,星目微敛,强颜欢笑。
“镛哥,镛哥,赶紧收拾东西。等会,去城里的车就来了。”
院落大门被推开,一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不用回头,吴镛就知道是腊肠。
两人是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的发小,从来是焦孟不离。
腊肠依旧穿着那身破旧宽大的运动服,手腕、脚腕和腰上打结后,显得更加瘦小了,像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吴镛拿出个板凳说:“坐下一起吃,我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他指了指那个小箱子,低头慢慢吃饭。
纵使几个月没有吃过肉了,动作依旧不疾不徐。
坐凳子上的腊肠,歪着身子,抱着饭碗一顿猛塞说:“镛哥,你有这样子的手艺,咱们到了城市里,也不怕饿着。”
半瓷盆红烧肉,在腊肠和小丫头的风云残卷下,很快见底了。
“咳咳,哥哥,好难受。”
小丫头放下饭碗,脸色发白,捂着胸口靠在了吴镛的身体上。
吴镛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丫头的后背穴窍说:“小白,很快,很快哥哥就会帮你把病治好的。”
话语虽然平静,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
妹妹有先天性心脏病,能活到今天是个奇迹。吴镛用特殊技巧续命,也仅仅能吊命五年而已。
小白病弱,以至于平日饮食,吴镛都只挑清淡的做。
“哥哥,我们真要离开这里吗?不采药了,那我们怎么生活?”吴小白眨着明亮的眼睛,略带不安地询问。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八岁的娃子,正是不知天高地厚,无忧无虑疯玩的年纪。吴小白却每天跟着吴镛在大山中奔波,寻找草药。
吴镛伸手捏了捏小白的脸蛋说:“哥哥在,你饿不到的。所以,赶紧离开这里,咱们的家当,我都收拾好了。”
说是家当,其实就是堆衣服,以及两大箱子书籍。
最贵重的两颗手臂粗细人参,一颗已经被小白日常用掉了。
每天的饭碗里,都有人参片。
腊肠蹲下身子,摸着小白的脑袋说:“小白,等到了大城市里,哥哥给你买所有的好东西。”
恢复了些元气后,小白欢天喜地跳着脚。
吴镛脸上露出笑意,然后转身从墙壁上摘下了一杆黝黑,略显丑陋的长枪。
长枪拆成两段后,吴镛细心擦拭,心思远飞。
前些天,妹妹的病犯了。
他四处找辙的时候,腊肠远方舅舅传来消息,说在n市发财了。所以,让腊肠赶紧去投奔。
为了寻找更好的医疗机会,吴镛决定和腊肠去n市。
腊肠看着那杆长枪,有些羡慕地说:“镛哥,这东西也带着?我啥时候,才能用兵器?”
吴镛转动长枪说:“等你能寸接、寸拿、寸出入后,可以考虑。”
坐在旁边的吴小白,却满眼雀跃。
那杆枪的卖相很惨,吴镛却万分珍惜。
吴镛将枪放入枪套,然后背起小箱子和吴小白说:“走吧,车子就要来了。错过今天,又要等了。”
凤鸣山下,村庄很小。
交通、信息比较闭塞滞后,每天只有一趟车,错过了后,就再等一天。这种小地方的贫苦,却没有削弱两兄弟的志气。
“镛哥,咱们马上,就会飞黄腾达的。”腊肠八字眉飞舞,语气里带着几分激动。
关于腊肠舅舅的事情,吴镛知道些。
本是个小掮客,手里带着几个三流网红。前两年,被个大主顾给看上了,从此咸鱼翻身。
腊肠知道这事后,嚷着要他舅舅给个开荤的。
滴滴,滴滴,公车停在路边。
吴镛摸了把长枪说:“走吧,上车。”
售票员是个肥胖的中年妇女,扭着腰上下打量三个人:“你们,几个未成年出门,家里人知道吗?”
常年跟车跑,售票员性子泼辣。
长相不行,但爱浓妆艳抹,很对多数中年猥琐男的口味。
腊肠顿时急了,晃了下脑袋,挺起腰板胸膛说:“成年了,你看我这身板。”
不动作还好,随着腊肠的动作,衣服松垮了下来。
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些滑稽。
吴镛急忙拦下腊肠说:“姐,我们是去城里工作,这是我和他的身份证。我妹妹,应该不需要。”
一句姐,叫的售货员心花怒放。
尤其是看到小白的模样后,更是两眼发亮,直嚷着:“谁家的闺女,长得真俊。”
三人上车。
车子走走停停,在过了几个村子后,已经人满为患了。
吴镛抱着小白,闭着眼睛,呼吸悠长。假寐的时候,都不忘打坐。
忽然,腊肠捅了捅吴镛,瞟了眼后面。
吴镛低声:“知道,别管。”
后座上,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正在用刀片割开身边人的包。一沓子钱,已经被抽走。
得手后的扒手,此时眯起眼睛打量吴镛的箱子。
腊肠撇嘴后用唇语说:“给他点厉害看看,孙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吴镛沉默不语。
公车上的扒手,大都成分复杂。
单纯点的是个体,复杂点的是团伙,更复杂的是勾结司机进行作案的。所以吴镛没有轻举妄动,等着后发制人。
扒手左右扫视了圈。
仔细瞅了两眼吴镛和腊肠,然后伸了个懒腰,佯做漫不经心地伸出手,准备去打开箱子。
吴镛咳嗽了下,扒手却不为所动。
嘭!
吴镛微微挑眉,瞬间出枪。
半截长枪从腋下递了出去,刺破座位时候,发出闷响,枪尖抵住了小偷的胸口。
鲜血,瞬间滴落。
吴镛低声说:“如果你继续,我不保证,会不会出事。”
说完后,他缓缓从座位里将长枪抽回。
座位后面的小偷,满脸大汗,低头看着胸口浅浅的伤口。
几次想要发怒,却忍了下来,看向吴镛的眼神里,充满了忌惮。
终日打鹰,却被家雀啄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