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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了路边,一个光头。身形瘦小光头男子打开了车门。
光头叼着雪茄,吞云吐雾地扫视三个人,最后喊道:“剌敞,老舅可是想死你了。”
腊肠,本名剌敞。
少数姓氏,因为同音,所以也就被小伙伴们叫成了腊肠。
腊肠兴奋地叫着:“舅舅,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好兄弟,叫吴镛。这是我们小妹,叫吴小白。”
亲热中,腊肠不忘正事。
吴镛笑了下说:“叔叔好,我和腊肠来这里,想给我妹妹治病。”
病情拖延了几年。
这种不治之症,医生检查后就让放弃,并且断定是活不过三岁的。
光头笑眯眯地点头称赞:“好孩子,我叫裴榫,是剌敞的舅舅。你们跟我走,给你们安排工作。治病的事情,这几天就找医院。”
车子在街道上风驰电掣。
裴榫开车很古怪,在弯道和红绿灯前,始终用半动力驱动,将车子稳稳地掌控在手中。
车子停在了个紧靠三环边缘的小区,小区内绿树成荫,郁郁葱葱的场景十分惹人喜爱。
裴榫豪迈地挥手:“在这里,你们年轻人才有前途。”
到了裴榫的家里。
所有场景发生地覆天翻的变化,外表破败的楼房,内部却截然相反。
裴榫的家里,全须全影的欧式装修。到处充满了西方的奢华简约气息,红酒架子上,还有羊皮卷。
安顿下了三个人,裴榫笑吟吟地坐在沙发里。
腊肠抱着一瓶茅台开贫:“老舅,我是想要干大事,才来找你来的。”
在大山里的日子里,他就经常念叨,这辈子要出人头地。
裴榫沉默了下来,用锉刀修着指甲,吹掉碎屑说:“你,告诉你朋友我是做什么的了吗?”
沉闷,略带压抑。
......
亚娱乐圈的掮客,涉足灰色生意圈。
好听点是所谓的经纪人,其实做的全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
“我知道,裴叔叔是...是做娱乐生意的。”吴镛有些难以启齿,斟酌了下措辞后才缓缓开口。
裴榫嗤笑摆手:“说娱乐生意,都算抬举了。我算是掮客,同时被骂最多的就是皮条客、吸血鬼、等等。你不怕,被骂死?被打死?甚至,被熟人唾弃致死!”
四十岁左右的裴榫,身材干瘦。
但中气十足,说话的时候窝在沙发里,把玩着一对包浆的狮子头,叼着根点燃的雪茄,却不吸。
吴镛坐在凳子上,身体绷直,面色平静地说:“裴叔叔快人快语,我吴镛名字就敞亮,所以绝不肯输于人后。不怕!”
镛,洪钟大吕。
古时候奏乐中的主乐器,是拍点的家伙什。
“你不怕,再也没有正常人的日子?见了人间炼狱,再看人间也会觉得凄惶。”裴榫放下狮子头,点上烟,步步紧逼。
吴镛指了下门外吊床上的女孩:“只要我妹妹活着,我就什么都不怕!”
旁边的腊肠,几次想要插嘴,却被裴榫凌冽的眼神制止。
房间里的三个人,把气氛给弄得有些拧巴。
裴榫转头打量着吊床上的小白,然后撇嘴冷笑:“黄口小儿,也敢大言不惭地轻言活着?等到你见了地狱,就会明白死才是奢望!真不怕?”
冰冷的眼神,凶猛的气势。
躬身伏在桌子上的裴榫,眼眸下尽是审视。
吴镛坐直身子说:“不怕!”
两人对视,火花四溅。
吴镛面无表情,双手却攥紧了茶杯。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中,白瓷茶杯彻底蹦碎。
“呵呵,有两下子。但是,黄禅都敢招惹?刚来,就锋芒毕露?凭什么?”裴榫眼神犀利玩味,略带几分复杂。
n市属于三省交界,很混乱的地方。
但这里却鲜有治安方面不好的传闻,连今天在广场上的事情,都没有丝毫的风声传出来。
吴镛松开茶杯碎末,平静地擦了把手,指了指腰间坠地的两段长枪:“凭这个!”
“厉害,但我怕啊!我怕哪天在路上走着,被黄禅的人给套上麻袋弄死。”裴榫倒在沙发里呻吟着,脸上满是苦笑。
当时在广场旁边,他都没敢出面。
火车站是黄禅那波人的地盘,在那里谁都要礼让三分。
剌敞大咧咧地说:“老舅,我跟吴镛在,没有人能偷袭你,跟他们干!”
广场之战中,剌敞1v18不落下风。
在‘游击战’中将八极拳发挥到极致,信心暴涨。
“干个屁,你懂个锤子。这是n市,安保力量全省排行第一的n市,今天你们没被抓起来,完全是因为黄禅在。”裴榫晃了下脖子,然后没好气地摆了摆手,示意两人离开。
房间里,裴榫眯起眼睛,看着两少年的背影。
自家外甥,不论有天大能耐,他也能够轻易地控制。但,另一个少年,却让裴榫心惊。
大山里走出的孩子,身上却没有多少质朴憨厚。
出手伤人,屡次杀意外露。外表温和,骨子里却凶狠暴虐。
裴榫拿出手机,拨通了个15开头,未备注的电话,通了后开口就笑:“呵呵,黄哥,我是裴榫,这都听不出来,真的让人伤心。”
电话那头,有些不耐。
裴榫急忙调整语气:“知道了,黄哥。找个时间请你大上海吃,咱们很久没聊了。找到仇家,跟我说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腻歪了。”
直到挂断电话。
房间里,裴榫把玩着手机,脸色有些古怪复杂。
吊床旁,吴镛轻轻晃动绳索。
床上的小白,睡的香甜。
腊肠无所谓地摆着手:“镛哥,别怕,咱们两个只管做事情。天塌下来,两兄弟一肩挑!”
心比海宽,嘴比刀快。
几年武学砥砺,依旧没有磨平腊肠的性子。
“我来这里,只想要赚钱,帮小白治病。谁拦着,就是我的仇人。”吴镛没有抬头,将两节长枪横放在膝上。
双手擦拭,枪尖冷冽。
剌敞激动点头:“那当然,谁在小白的事情上作梗,老子用这双生撕虎豹的手,给丫松松筋骨!”
睡梦中的小白翻身。
吴镛伸手给小白盖好被子,点头说:“找个僻静的住处,这里不行。”
剌敞“好!”
没有询问,没有质疑,只有应诺。
夜色里,两兄弟守着小白,相对打坐,呼吸悠长,身体随月光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