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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离歌一醒,锦兰便收拾好床铺,让伺候戚离歌梳洗的宫女进来。平常这些宫女是没有资格进入戚离歌的宫殿的。
林皇后担心这些宫女有别样心思,便千防万防,就怕出什么差错。
戚离歌由锦兰伺候,穿上属于太子专属的黄色锦袍,带上小小的玉冠。小模样看起来颇有几分太子的样子,脸颊却带着稚嫩。
戚离歌要先去长春宫向林皇后请安,然后在和林皇后一起去明太后的长乐宫请安。
无论明太后再怎么不喜欢林皇后,林皇后作为媳妇都要每时按点的请安。
戚离歌洗漱过后,没有一点想要用早膳的心思,便直接去长春宫,出了宫殿,拒绝乘坐步撵,由大宫女锦兰以及几个小太监跟着一起朝着长春宫走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的小太监和宫女,都恭敬的朝太子行礼。
“她们是什么人?”戚离歌正在宫道上走着,从前面来了一群貌美如花的美人,各个都是容貌娇美,身姿绰约。
锦兰恭敬回道,“回太子殿下,这些都是选进宫的秀女。”
“秀女?”戚离歌仔细看了她们几眼,心里也明白了大概。这些秀女美是美,但是都比不过明贵妃艳丽 ,也比不过林皇后尊贵。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为首的嬷嬷一看见戚离歌,赶紧跪下来行礼,后面跟着的秀女也不敢抬头看戚离歌,一个个都屈膝行礼,眼睛只看到戚离歌玄色的衣摆。
“起来吧。”戚离歌稚嫩的声音,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并没有身为太子的严厉。
“谢太子殿下。”秀女异口同声道。
等她们起来的时候,戚离歌带着一行人已经走了。
秀女们望着戚离歌离开的背影开始交头接耳。
“这就是太子殿下。”其中一个秀女小声说话。
“对啊,对啊,没有想到我们居然见到了太子殿下。”虽然传言太子殿下身体孱弱,但是在她们看来,这太子身子单薄些,也没有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嬷嬷听见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冷着脸,看着她们。
嬷嬷的声音一落,这些秀女瞬间闭嘴,规规矩矩的站好。
“这里是皇宫,不是你们府里的后花园。在宫里你们的一言一行都被宫人关注,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不能做,各位秀女比我这个做奴才的还要清楚。”
嬷嬷犀利的眼神,扫过这些恭敬站立的秀女。
“嬷嬷说的是,我们都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站在嬷嬷身后的一位模样可人的秀女,开口出声,声音甜美。
“知道就好。”嬷嬷也点到为止,这些秀女未来在宫中也是做娘娘的,要是得罪了她们,自己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林皇后的长春宫装饰很华丽,当初林皇后入住长春宫的时候,光华帝特地让人重新收拾了一番。
林皇后坐在上位看着面前跪着的戚离歌,面上没有一点表情,半响后,才开口道,“到了长乐宫,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戚离歌跪在地上,后背直挺着,心里却对眼前这个母后很是害怕,一踏入长春宫,她就会想起去世的苏嬷嬷,苏嬷嬷就是死在这里的。
“回母后,儿臣明白。”戚离歌对着林皇后行了大礼,小小年纪看出来很是懂事,规矩也很好。
林皇后满意地点点头,接过幕川递过来的茶水,漱过口,吐到痰盂中。
随后,林皇后摸着手指上带着的玉戒指,面色有些不佳。“苏嬷嬷已经被回了老家,以后你把她忘了。”
林皇后故意提起苏嬷嬷,让她明白苏嬷嬷死了的事实。
戚离歌听得林皇后提起苏嬷嬷,一张小脸瞬时变得苍白,眼睛也汇聚了眼泪,她现在才六岁,还不能完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加上林皇后对她的保护太好了,第一次让她接触到宫廷的黑暗。
戚离歌殊不知,随着她年纪的慢慢增长,以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
林皇后就这样看着她,过了半响才开口道:“你要记住,你是大齐的太子,不是寻常人家的儿子,在你的暗处,有无数人觊觎你这个太子之位,一旦你的身份被拆穿,咱们娘俩有性命之忧,你还会拖累所有伺候你的宫女。这些人都会因你而死。”
戚离歌的小脸更加苍白了,一丝血色也看不到,“母后,我不想当太子了,你去告诉父皇,把太子之位给皇兄,给皇兄好不好?”戚离歌祈求道。
“放肆。”林皇后一张脸都被戚离歌气的扭曲了,“混账东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把太子之位让他,你知不知道,只要他登上皇位,第一个就要我们的命,还要陪上整个林家。”
林皇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戚离歌,脸上的愤怒显而易见。明贵妃对他们娘俩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她的儿子怎么能说出把太子之位让出去的话。
“来人。”林皇后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换来大宫女幕川。
“皇后娘娘。”幕川是林皇后专门从林家带过来的丫鬟,这些年没少在宫里为她出谋划策。
“把太子关进偏殿,让她好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刚才说的话,错在哪里,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她出来。”
长春宫的偏殿是林皇后专门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宫人的地方, 里面有不少冤死的宫魂。
幕川一听下意识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戚离歌,担忧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还小,关在偏殿,是不是处罚太重了。”
林皇后道:“本宫就是让她知道,并不是什么话都能脱口而出。”
幕川见皇后娘娘如此严厉,也不好继续规劝,皇宫等级制度深严,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是。”幕川让人把戚离歌带到偏殿,不让任何宫人在外守着。
“告诉宫人,太子夜里受了风寒,要静心修养,不许任何人打扰。”我们走。”林皇后目视前方,心中一片清明。她还要去长乐宫向明太后请安。
她知道明太后一直嫌弃她的出身,处处针对她,她还要迎着笑脸,日日去请安。这种感觉真是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