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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浩不问什么,点了点头。
“准备一大笔单子,送到薄菱深的手中,让他们两兄弟,明天腾不开时间。”顾西沉淡淡的道。
劳伦斯家族,是典型的商业家族。
特别是薄二,更是天生的赚钱机器。
只要有钱赚,没有什么是他不可以做的。
徐浩立即点头:“是。”
他知道,顾总要给劳伦斯家族送钱了。
当然,顾总不缺这点钱。
劳伦斯家族也不缺,不过有些大把的钱不赚,那就是傻子了。
劳伦斯家族,没有一个傻子的。
晚八点,顾西沉乘坐了去美国的飞机。
翌日早上,飞机就抵达了美国。
美国的天气并不冷,和桐城的气候刚好相反。
顾西沉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机场的风很大,将他的衬衫里全部灌满了风。
徐浩恭敬的跟在身边,开始回答自己得到的讯息:“顾总,薄家将太太葬在了薄家墓园里,那里常年有人看守。”
顾西沉点了点头,安排好的车就到了。
坐上去,顾西沉撑着额头,淡淡的道:“开车。”
徐浩知道,顾总要去墓园。
他觉得顾总好生奇怪,以他对太太的深爱,不应该那么平静才对。
或许是顾总心理承受能力,总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司机是美国人。
为了熟悉路线,所以安排了美国的带路司机。
顾西沉是不喜欢太磨蹭的做事风格。
所以,很快就到了墓园。
薄家的墓园,世世代代只会埋葬薄家的子孙。
他们将乔溪葬在了这里,就是将乔溪当做薄家所有。
果然,他们很快就被拦住了。
幸好先有准备,所以很顺利的进去了,但是一定是已经惊动了薄家那边。
墓园很宽敞,风景甚至很好,没有平常墓园的阴森。
这里种了大片的百合花,带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顾西沉看到了乔溪的墓碑。
上面用中文写着,薄菱白之妻乔溪之墓。
薄家祖上是中国人,一直都保持着中国的传统,用的还是中文。
旁边就是薄菱白的墓碑。
顾西沉眼色阴寒,冷漠的道:“给我把墓碑砸了,挖开!”
徐浩大惊失色,他不可思议的道:“顾总,您这是要干嘛?”
要挖墓?
这是多么忌讳的事情。
古时候只有滔天的恨意才会挖了仇人的墓,让人死了都没有安身之地,只能做孤魂野鬼的恶毒啊。
顾总怎么会?
徐浩对乔溪也是极喜欢极尊重的。
他忍不住的道:“顾总,这是不是不太好?”
顾西沉脸色冷漠,寡淡得没有一丝生意,阴寒的道:“你让我再说第二次?”
徐浩吓得寒蝉若禁。
行,他是老板,他说的算。
说完,徐浩便开始把外面的保镖叫进来,开始挖开墓地。
薄家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最好的。
这墓碑,采用的是上等的大理石堆砌的,所以挖起来,格外的不容易。
顾西沉一身清润,脸上看不到一丝清晰的起伏,和石佛一样冷漠无情。
徐浩看得胆战心惊的。
不消一会儿,一阵响亮整齐的脚步声传来过来,徐浩瞬间望了过去。
是一群浩浩荡荡的人,脚步整齐划一。
许浩是顾西沉的第一特助,当然知道所有名流权贵。走在前面,沉稳英俊的男人,就是如今薄氏的当家,薄菱夜,薄菱白的大哥。
他脸上同样很冷漠,一群人从他身后走了过去,拿着枪,直接对准了顾西沉的人。
没有说一句话,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了。
薄菱夜往前一步,修长有力的手拔出枪,直接对准了顾西沉的眉心,他甚至没笑,也没有任何的怒,只是平静的道:“我薄家墓地是禁地,顾总闯进来,是要和我劳伦斯家族为敌?”
薄菱夜的性格,和顾西沉有几分相似。
都是不会显露真实情绪,也是不爱撕破脸皮的男人。
顾西沉一派温润,薄唇勾了勾,淡淡的笑了起来:“薄总急急忙忙赶过来,真是让我意外。”
毕竟他准备的单子,那可是真金白银,结果。薄大直接匆匆赶来了。
相必那点钱,没有顾西沉需要确认的事情来得重要。
如今,他已经确认成功了。
“顾总是何意?”薄菱夜也是极其忌惮顾西沉的,但他的枪没有放下,只是冷漠的道:“在我的地盘上闹事,顾总是不是太不把我劳伦斯家族放在眼里了?”
顾西沉淡淡的纯笑,竟是越发的斯文有礼:“劳伦斯家族可是在整个国际都是知名的大家族,顾氏还想和薄氏分一杯羹呢。”
这话说的,顾总的态度,挑不出一丝错处,也没有一丝的针锋相对,脾气好得不像话。
顾总看着斯文温润,但绝对不是好说话的人。
薄菱夜静了一瞬,神色冷漠。
他的枪,很快就收了回来。
可是脸上,的确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缓和。
他冷漠的道:“顾总刨我弟弟和弟媳的墓,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顾西沉倏而就笑了。
他冷淡的道:“乔溪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光是你们给她立一个这样的墓碑,我就可以跟薄家闹翻,如今,我自退一步,薄总怎么看都不像是那样不知进退的人。”
顾西沉天生就是一个谈判的专家。
他说的话,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薄静白神色郁郁,最后还是笑了起来:“既然都是误会一场,不如我作为东道主,为顾总接风洗尘。”
都是聪明人,这件事,就这样轻飘飘的揭了过去。
两条狼不能做朋友,但是也绝计不可以成为敌人。
顾西沉缓缓的笑了笑:“我来美国是谈生意的,就不劳烦薄总的。”
薄菱夜也不会强求,他只是随口一说。顾西沉答应了,也可以好好招待,不答应,自然也不会有什么。
他点了点头,百合花的清香,在两个人身边环绕。
顾西沉看着墓碑上乔溪的笑脸,眉头不经意的蹙了起来。
很想把那张照片拿下来,但是,他也只是不动声色,不会在这个时刻做出不合时宜破坏平静的行为。
两人淡淡的颔首,虽然周身都是冷噤的气息,可是两人脸上,完全就是一片和气。
从墓地出来,顾西沉坐上了车,车便往订好的酒店开去。
顾西沉淡淡的道:“晚上找个人,手脚麻利点,把墓碑给我毁了。”
徐浩忙不迭的点头。
他向来会察言观色,知道顾总看着那墓碑不爽极了,自然不会让那墓里留着的。
顾西沉便阖上了眼睛。
手指轻轻的转动着手腕上的戒指,薄唇动了动,没有声音。
溪溪,我的溪溪。
我想你了。
你听到了吗?
“……”
月朗星稀,月光明亮。
床上的人,虚弱的躺着,无力的笑了笑:“薄菱白,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月华如一件圣洁的锦衣,将女人柔媚的面容,全都包裹在了其中。
她飞机失事那天,她以为自己死了。
可是没想到,竟然活了下来。
薄静白身手很好,在那一刻,当机立断的带着她一起跳了伞。
被冲击力撞到,掉在了海里,所以受伤了,可是还是活了下来,
活着,就是开心的,因为这样,才有可能回到顾西沉身边。
想到他现在以为她死了,可能在难过抑郁,乔溪就心如刀割。
薄菱白伤得比她重,因为那个时候,他护住科她,替她抵挡了最多的冲击力。
但他身体强悍,恢复得比她快。
他可以下床了,她该虚弱的躺在床上。
薄菱白摸着乔溪的脸,桃花一般精致的脸蛋有些迷惑:“桐城到处想要处理掉你的人,那么危险。留在我身边,我们护你周全,这样有什么不好?”
她和顾西沉在一起,一直都是各种算计,这样的生活,明明就是她最讨厌的,为什么到了现在,她还是要拼命的回到那样的生活里去?
乔溪淡淡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道:“你让我回国吧,或许,你把我没有死的消息告诉顾西沉好不好?”
她好怕顾西沉担心她会一蹶不振。
薄菱白收回了自己的手,面上有些复杂,最后还是开口道:“不能,在外人眼里,我们已经死了。以后找个由头,换个身份,你嫁给我。”
他肯定不可能永远这样隐藏自己还活着的身份。
只不过借着这个机会,让顾西沉以为乔溪已经死了,从而打消找她的想法,也是不错的。
乔溪瞪大了眼睛:“薄菱白,你是不是真的糊涂了?”
他竟然真的要和她结婚!
这不可能!
“我很清醒。”薄菱白俊美精致如朗月,那般的神情,犹如灼灼其华,又如招摇的桃花,漂亮迷人:“溪儿,你嫁给我,才是最合适的。”
他要娶乔溪。
这样,一切就没有改变。
乔溪不想说话了。
她现在,浑身都透露着一股无力。
她在担心顾西沉,担心甜椒和默默。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知道她出事,是不是承受不住。
想到这里,她觉得伤口更疼了。
身侧的手,用力的握紧。
不行,她一定要逃出去。
哪怕他用解毒剂威胁她,她也要把消息告知顾西沉,她没死。
她还在等他来找她。
想到这里,乔溪就恢复了精神。
所以此时此刻,她需要的就是养好自己的精力,这才才有能力逃跑。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
所以,乔溪便不动声色了。
“薄菱白,”乔溪缓缓的开口:“过几天我们去看看安菲吧,我好想她。”
这的确是事实,她的确想安菲了。
听到她这么说,薄菱白便愉悦了不少。
他点了点头,在旁边躺下:“好,我们去看安菲。”
今晚,的确是乔溪被迫来到美国,最安静的夜晚。
薄菱白的目的昭然若现,她甚至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是因为真的喜欢上她所以要娶她,还是真的害怕她离开所以需要一个名分绑住她?
她早就不明白了。
这么想着,早就沉沉困困的,身体极度虚弱之下,她就睡了过去。
“……”
又过去了十日,乔溪可以下床了。
她的身体在渐渐恢复。
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长款连衣裙,头上插着一朵白色的小雏菊,很清丽漂亮。
薄菱白这样看着她,满意的笑道:“安菲一定很开心。”
他相信人死不能复生,但他也相信,长眠地下的安菲一定知道,溪儿回来看她了。
乔溪换了一双白色的球鞋,这样的装扮,并不会显得不伦不类,相反,会更加的让她舒适随意。
她想到了可以去看看安菲,心情也好了不少,对薄菱白也没有那么多冷艳了,杏儿眼微微的笑了起来:“今天阳光不错,走吧。”
美国现在正是天气最好的时节,落在每一个角落里,都能开出盎然的鲜花一般。
薄菱白走到她旁边,就想要牵住她的手。
乔溪动作机敏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蹙眉看着他:“你先走。”
薄菱白当时知道她和顾西沉在一起的时候,是没有任何反应的。甚至她和谁结婚生子,他也是淡漠的态度。
可是最近,这样的态度,衍变成了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她真的快烦死了。
如她所想,薄菱白也没有生气,而且勾起一抹漂亮妖娆的笑容,强行握住了她的手,笑容款款:“总要告诉安菲,我们现在很好是不是?”
乔溪被迫被他拉着走了出去。
安菲在世的时候,对薄菱白的占有欲最强,怎么会容许她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难道,安菲死的时候,对薄菱白说了什么,所以薄菱白才会一定要她陪着他吗?!
乔溪不愿意那么想,她相信安菲还是希望她可以开心的。
坐上了车,径直去了墓园。
安菲的墓地,本不可以立在薄家墓园。后面,是薄老爷子渐渐退居幕后,薄菱白又把她的墓迁移了过来。
放在薄家的墓园,她就是薄家的人。
“薄三少,乔小姐!”看到他们,守园人恭敬的道。
薄菱白拉着乔溪走了进去。
安菲的墓很大,且打造得特别漂亮。用她最喜欢的郁金香,郁金香开了得灿烂,随风摇曳着,将她的照片,包裹在其中。
她死的时候,才二十三岁,是最肆意漂亮的年纪,明媚向阳,笑起来的模样,不染尘埃,却也是十足的骄傲和娇气。
照片是乔溪选的。
因为,这样照片,是安菲最开心的时候照的,那个时候,她和薄菱白,正是热恋中。
乔溪手上抱着一束郁金香,放在安菲的墓前,眼眶就热了,轻声的道:“安菲,好久不见了。”
她照片上的年龄,和她现在的年龄是一样的。
她永远停留在了二十三岁,可是乔溪总是要老的。
乔溪坐了下来,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照片,温柔的道:“很抱歉,一年多了才来看你。那是因为这一年里,我过得很好,你会替我开心,不会怪我对不对?”
薄菱白坐在了另一边。
他的目光很悠长,夹杂着明显的苦楚,看着照片上的安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乔溪看着薄菱白,是替他心疼的。
安菲是死在他怀里的,浑身都是血。
大概,如果是个心智薄弱的人,当时都被逼疯了吧。
虽然她觉得,薄菱白现在也不正常。
乔溪絮絮叨叨和安菲说了好多的话,眼睛很红,最后,她还是轻声开口:“薄菱白,我去旁边走走,你和安菲说说话好不好?”
大哥说,自从把安菲的墓迁移到薄家墓园之后,薄菱白就从来没有来看过安菲一次。
他们都知道,薄菱白不敢,也知道,他比任何人都煎熬。
这次因为他们两个一起过来看安菲,他也来了,这幅沉默寡言的样子,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肯定有很多话想要和安菲讲。
薄菱白没有说话,目光一直落在墓碑上面安菲的照片。
乔溪顿了顿,柔和的道:“我就在前面,你有事叫我。”
说完,她站起来,走了过去。
薄菱白并没有制止。
毕竟,这是薄家的墓园,他肯定乔溪跑不了。
薄家的墓园,相当于一个风景区。
连走在地上的路,都铺满了青草,周边全是茂盛的大树和漂亮的鲜花。
像是一个小型的花园一样。
在这里长眠,也会让亡者安息吧。
乔溪缓缓的往前走着,离开了薄菱白的视线。
能够离开他的视线,对她而言,也是放松。
她低头,看着周围各处摇曳的百合花。
薄老爷喜欢百合花,所以墓园里都是百合花。安菲喜欢郁金香,所以只有她的墓碑前,种满了鲜艳的郁金香。
郁金香和百合花,其实是两种特别不相同的花。
一种妖冶,一种素淡。
她有些难过,这种时候,好想在顾西沉的身边。
这么想着,就有点走神了。
直到自己纤细的手腕被拉住了,她惊吓了一瞬,刚刚想反抗,在熟悉的怀里,熟悉的气息,她的身体,瞬间就僵硬了下来。
不可置信,漂亮的杏儿眼里沾满了水雾。
顾西沉紧紧的抱着她,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喃喃而急切的道:“溪溪,溪溪,我的溪溪。”
乔溪眼泪就掉了下来,她用力的抱紧顾西沉,哭着道:“沉宝宝。”
顾西沉来美国,本来就是假手生意的事情,实则是为了确定乔溪没有死。
他不会去和薄家的人起冲突,甚至这几天一直工作谈生意,让薄家三兄弟放松警惕。
于是,他就在这里等着。
他隐秘的知道一些薄家的内情,所以也相信,乔溪如果没有死,回到美国,一定会来看故友。
他等了十日,终于被他等到了。
乔溪泪眼朦胧,看着顾西沉明显瘦削的脸,心疼又喜极而泣的道:“宝宝,你知道我没死?”
她最怕的,就是顾西沉以为她死了,从此一蹶不振。
幸好,他那么聪明。
顾西沉低头,带着一抹迫不及待的亲吻她的脸,声音是陷在喉咙里的满足和激动:“我知道我的溪溪,一定不会舍得独留我一个人在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