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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菱白桃花一般精致的脸看着她,突然就笑了:“除了嫁给我,还有什么如果吗?”
他虽然在笑着,可是乔溪已经不敢保证,他真的是在笑着了。
“如果我不嫁,你会杀了我吗?”乔溪面目冷静,终于缓缓的开口了。
薄菱白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女人柔嫩的脸蛋。
乔溪没躲。
她只是睁着杏儿眼看着他,晨起的她,削弱了几分冷艳的锐利,干净而黑白分明的眼眸,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薄菱白的心,突然就漾了几下。
他轻声的,带着温柔的道:“溪儿,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做得比顾西沉的好。”
乔溪坐直身体,有些茫然。
她低头,看向薄菱白的手,突然握住他的手问:“你的手怎么回事?”
他的手腕上,有一圈疤痕。
她早就知道了,可是从来都没有在意过。
薄菱白眼眸微闪,收回自己的手,淡淡的笑道:“没什么事,男人有些伤很正常。”
他解释的语气明明很正常,可是听在乔溪的耳朵里,带着一抹心虚的躲藏。
她笑了笑,觉得有些无力:“我的这条命,一定要还给你,是吗?”
她已经承诺过了,所以这条命,她就一定会还。
至于怎么还,她有自己的方法。
薄菱白握住她的手,两个人的手交握在一起。
强硬和柔软。
薄菱白眼眸渐渐带上了光,有些欣慰的笑着:“溪儿你看,我们多么契合。”
乔溪有些绝望。
薄菱白已经陷入了偏执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他认为,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才可以好好的活着,那么他就一定会要她嫁给他,陪着他,和他在一起。
手指缩了缩,她没有强硬的把手抽回来,却同样强硬的说:“我可以嫁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她终于改口了,薄菱白惊喜的道:“只要你同意嫁给我,什么条件我都愿意答应。”
乔溪看着他开心的样子,有些疲累。
她终究还是无法狠心对他。
薄菱白对她而言,是恩人,是亲人。
他生了病,她不能做事不管。
“我们去医院接受治疗好吗?”乔溪温柔的道,第一次面对他,带着那么温柔的姿态。
薄菱白瞳眸震缩,抽回了自己的手:“看什么医生。”
乔溪耐心的和他说:“既然生病了就要看医生,三哥,我陪你去好不好?”
她知道,薄菱白讳疾忌医,所以病情才会反复。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心理出现了问题,谁让他去看医生,他就和谁发脾气。
“我没病,不用看医生。”薄菱白发怒的道。
乔溪有些无奈,像哄个孩子一样的道:“我没说三哥有病,只是就像做个体检一样,好不好?”
“不好!”薄菱白突然情绪失控的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疯子,所以你可怜我同情我?还是想说想要靠这个理由离开我?”
乔溪有些悲伤的看着他。
原来这段时间,他的病情真的一直在反复恶化。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乔溪握住他的手,想要让他平静下来:“三哥,我不愿意用婚姻来同情你,可是你对我有恩,我自然希望你快乐幸福。”
不论薄菱白逼过她什么,也不论她一度讨厌他,在她心里,他还是她的家人。
家人生病了,她就希望他可以痊愈。
薄菱白突然将乔溪拉到怀里,死死的抱住她,情绪激动的道:“溪儿,你嫁给我我就好了,我没有病,我可以好好照顾你的。”
客厅里原本只有他们。
可是薄菱夜和薄菱深下楼了。
显然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薄菱深有些恼怒乔溪竟然和薄菱白说到这个话题。
他们都不敢方面提老三的病情的。
乔溪的手放在薄菱白的腰上,想要推开他。
可是她越推,薄菱白就越用力的抱紧她。
真的表现出来的,就是害怕她会离开他。
好像,爱惨了她一样。
可是事实是怎么样的,他们都太清楚了。
无奈,乔溪开口:“大哥二哥下来了,你放开我吧。”
薄菱白这才放开乔溪,看向自己的大哥二哥,恭敬的称呼:“大哥二哥。”
薄菱深冷眸看着乔溪,冷漠的道:“溪儿,婚礼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就下周六号。”
乔溪长发柔软的扑在腰间,她无意识的卷了卷头发,无奈的道:“你们觉得,我嫁给他,就是他的救赎吗?”
没人说话。
乔溪后退一步,笑容有些凌冽:“你们错了,我待在他身边,才是他最大的痛苦。”
薄菱白知道,乔溪太想离开他了。
能够离开她,什么都愿意做。
他脸色有些寡淡的不正常,眸色有些虚弱:“嫁给我,有什么不好呢?”
没什么不好的,其实。
只不过,只是不爱。
“大哥二哥,三哥精神不正常,我留在他身边,只会让他越来越不正常。他现在需要的不是我,是医生。”乔溪冷漠的道。
他因为安菲的死而造成的伤后创伤后遗症,又怎么可能是她可以救得了的。
“我说了我没病!”薄菱白大声的吼道,用力的踹了一旁的茶几,再次大声的吼道:“乔溪,我对你够掏心掏肺了,你就那么希望我生病死掉吗?”
有什么东西落到乔溪的腿上,很疼,但她没有表现出现。
她仍旧是那副无奈的表情,又多了一些笃定,像是肯定知道孩子的精神不正常,耍着小脾气一样。
“大哥,如果你们是为了他好,应该需要医生介入治疗了。”乔溪坚定的道。
她同样希望薄菱白好起来,她根本就不是那么狠心的人。
薄菱白气得脸色发青。
他总是觉得,乔溪为了离开,宁愿让他变成一个神经病。
“乔溪,你别想了,下周六号结婚,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用婚姻报答我!”薄菱白阴沉的道。
乔溪杏儿眼弯弯,却没有恼怒:“把命还给你,不好吗?”
三兄弟一愣,薄菱夜蹙眉问:“溪儿,你想干什么?”
她能干什么呢。
瞧他们着急成这样。
她笑了笑,笑容仿佛覆盖上了一层面具。不带一丝一毫的真实:“我还希望有一天能够回去和我的丈夫孩子团聚,你们放心吧,我不想干什么。”
说完,她立刻转身上楼了。
客厅的沙发虽然柔软,可是终究没有床舒服,睡了一晚上还是有些不舒服。她需要回房间里补补觉。
看着他的背影,薄菱夜有些不好的预感,他看着自己的弟弟,还是忍不住道:“老三,溪儿说的没错,你还是去看一下医生。”
“我不看!我没事!”薄菱白大喊:“我不要医生,只要溪儿嫁给我,我立刻就好了!”
他只要乔溪!
薄菱夜一时间无话可说。
他想到乔溪的话。
或许,就是因为他对乔溪莫名其妙的产生了这种势在必得的占有欲,才会让他的病情发生了反复吧。
他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让这个婚礼举行了。
可是薄菱白不会容许任何人的反对。
他冷漠的道:“我去看一下婚礼场地,大哥二哥,溪儿六号那天,一定要成为我的妻子。”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
无论乔溪怎么反对,直到了六号那天,她都觉得自己已经很平静了。
婚礼的场地是在充满了西方韵味的教堂里举行的。
乔溪最喜欢的还是中式的婚礼。
她想如果明天是她和顾西沉举行婚礼,那现在她要穿上的,应该是凤冠霞帔,而不是美丽又繁琐洁白的西式婚纱。
“乔小姐,求你把婚纱穿上吧。”佣人都不知道劝了多久,磨得嘴皮子都干了,乔溪还是没有反应。
她明明就是坐在梳妆台边,可是,还是没有一点新娘子该有的喜悦和反应,也不会因为愤怒而大吵大闹。
她就只是静静的坐着,不和任何人说句话。
佣人都没有办法了。
待会儿薄三少过来看到乔小姐没有穿上婚纱,没有化妆,一定会惩罚她们的。
乔溪充耳不闻。
门口被敲响了,薄菱白温柔浮华的声音响了起来:“溪儿,好了吗?”
佣人战战兢兢的去开了门。
他们不是普通的未婚夫妻一样举行婚礼,所以,习俗说的,在结婚前一天和去婚礼场地前不可以见面,对他们来说,不存在。
“薄三少,乔小姐不肯换上婚纱。”佣人回答。
薄菱白走进去,看向一脸平静的女人。
他在她面前蹲下,带着温柔的口气:“为什么不穿,你不喜欢这件婚纱吗?”
乔溪转头看向他,觉得好笑极了:“你觉得我像是喜欢的样子吗?”
她不懂,薄菱白生病了所以不肯接受医生的治疗,为什么大哥和二哥也要纵容着他?!
薄菱白脸色一顿,但并不想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生气。
他继续温和的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纱?”
乔溪长发披散下来,这阵子瘦了不少,杏儿眼更加都大了。
她看向那件婚纱,反问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为某个人量身定做的婚纱吗?就是,只是属于她的婚纱。”
薄菱白被她问得一顿。
乔溪走过去,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这件漂亮的婚纱。
鱼尾款的婚纱,腰间吊坠着漂亮的珍珠,往下是层层叠叠的花嫁,简单又不失婉约,高贵又不失俏皮。
像一个少女娇俏可爱,又像一个女王,骄傲高贵。
她又笑着:“如果安菲看到这件婚纱,一定会很高兴的说,这婚纱,简直就像是为了她量身定做一样。”
看到这件婚纱的时候,这就是乔溪心里第一个迸射出的念头。
这一定是安菲梦寐以求的婚纱,她穿上,一定比任何人穿上都要漂亮。
薄菱白走过去,脸色有些僵硬,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是因为这件婚纱是安菲喜欢的类型,所以才不喜欢的?”
乔溪摇头:“三哥,你明知道不是的。”
她又道:“这是属于安菲的婚纱,你是属于安菲的男人,为什么,我们两个要强行凑到一起?”
她到现在还在试图劝说他,让他放弃这场婚礼。
薄菱白脸色变得难看,那点温柔已经荡然无存了:“溪儿,你要是不喜欢这件婚纱,那我们就换。反正我准备了很多件。你想穿那一件都可以。”
说完,他立刻吩咐佣人去拿婚纱。
婚纱很快就被抬了上来。
乔溪看过去,有些好笑:“我就是不穿婚纱呢?难不成薄家三公子还会牵着一个不穿婚纱的女人进教堂行礼?”
“当真不穿?”薄菱白冷冷的反问。
乔溪泠泠的笑着:“不穿,三哥真要和我结婚,那一个不穿婚纱的女人,你的朋友,一定会很好奇的。”
薄菱白眯眼:“我会让你穿的。”
他一把攥住乔溪的手,一把将她扯到婚纱的面前,突然冷冷的道:“这里的佣人,从四年前就开始照顾过你,如果你不穿,我就杀掉一个人,直到你穿为止!”
人命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其实向来都是无足轻重。
他们拥有一切可以蔑视法律存在的东西。
只是他们一向都遵纪守法。
乔溪脸色冷了下来:“三哥,你冷静点。”
她不敢赌。
薄菱白现在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是正常的。
他立刻吩咐了几句,就有人上来,冷漠的吩咐之后,薄菱白冷冷的笑道:“那就从这两个月伺候你的人开始。”
被抓住要拖走的佣人大喊着救命。
乔溪冷漠的和他对峙着,却在他眼里看到了不顾一切的疯狂。
她咬牙道:“你放开她,薄菱白,你到底要不要去医院?”
“你到底要不要穿上婚纱?!”薄菱白冷漠的问。
她并不是什么圣母,可是她还是不能看到薄菱白在精神不正常的状态下杀人。
有一天他好了起来,想到这件事,更加会痛苦。
三哥其实,以前很善良的。
乔溪根本不需要多大的对峙,就会败下阵来。
哪怕是为了他,她也不想他以后会后悔。
女人低垂着眉眼,有些冷淡:“我穿。”
薄菱白立刻开心的笑了,笑得眉目间的阴郁,如冰雪融化一般,彻底的消失了。
他低头,亲了亲乔溪的手,像个孩子一样爽朗的笑着:“我在外面等你,溪儿快点,我们要去举行婚礼了。”
说完,他就开门出去了。
乔溪看着婚纱,有些怔。
这只是权宜之计,可是她到现在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哥二哥不强制性要求薄菱白去看医生。
因为妥协了。
就像她现在这样,今天在乎,所以妥协了。
她有些心酸,薄菱白被困在了那座往事的孤城里崩溃难过,而他们,也都跟着他,被困在里面了。
佣人过来,要帮乔溪穿上婚纱。
乔溪不再抗拒,像一个布偶娃娃一样,任由她们给她穿上婚纱,化妆,盘上漂亮的头发。
婚礼是在郊区一座历史悠远的巴洛克风格的教堂里举行。
乔溪穿上婚纱,甚至都不想要去看镜子里的自己到底长什么样。
相反,佣人提着她的裙摆走出去的时候,一直夸赞道:“乔小姐真的是我见过嘴漂亮的新娘子。”
她很美,洁白如玉,茕茕孑立,像一朵高贵又不失风雅的牡丹。特别是鱼尾的婚纱,将她的身形衬托得一清二楚,那样纤细的腰肢,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妖娆和魅惑,一颦一笑,皆是动人心魄的美丽。
乔溪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不是最美的新娘子,她是心情最差的新娘子。
薄菱白站在门口,看到她时,也跟着笑了起来:“的确,你今天是最美的新娘子。”
他走过去,握住了乔溪的手。
乔溪在他眼里,看不到惊艳,看不到欣喜。
他们都被困在一个无法排解而出的念头而已。
乔溪还是没有说话。
婚纱很美丽,不过也是累赘,不好走路。
薄菱白只好将她抱了起来,走下楼梯,走出了薄家庄园。
婚车已经在外面等待了。
薄菱夜和薄菱深也在。
还有很多人,看到他们走出来的时候,都在欢呼雀跃的兴奋的取闹。
乔溪内心一片荒芜。
坐到车里,往教堂驶去的时候,乔溪忍不住的想,要是顾西沉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他一定会生气。
毕竟,他是那么容易吃醋的男人。
薄菱白也想要一些正常婚礼该有的仪式,所以,她并没有和他坐同一辆车。
开车的人是薄菱夜。
他看着乔溪寡淡的脸色,有些不忍的道:“溪儿,等你们接了婚,再劝老三去治疗,那个时候他就不会那么抗拒了。”
乔溪转头,冷漠的问:“有用吗?”
薄菱夜看着她态度,有一丝微微的窒息。
她从未用如此语气和他说话,带着冷漠的怨恨。
“溪儿,我知道你怪我们,但今后你还是会明白,这一切并不是绝望。”薄菱夜永远带着冷静和谈判时应该有的语气。
“不用再说了。”乔溪冷漠的打断:“我是结过婚的,这场婚礼能够证明什么?我不是他的妻子。”
虽然在桐城,她已经死了。
可是,薄菱白想要娶她,并不能要这个身份。
所以,只等给她找一个假的身份,他们才可以登记。
薄菱白等不到新的身份下来,所以,他迫不及待要和她举行婚礼,等身份下来,再补办登记手续。
很快就到了教堂。
薄菱白下车,打开乔溪的车门,精致妖冶的脸上带着魅惑众生的笑:“溪儿,我们现在要去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