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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查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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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想和镇南侯府攀亲家的人都歇了心思，虽说打杀自家的丫鬟不犯王法，但是这样大好日子也如此无所顾忌，定然不是什么厚道人。
方箴神色复杂，他一直在外地做官，对池家兄妹的名声不太了解，但是因着池章主动请缨收了林公林婆的状纸，他对他们颇有好感。
来京城后女儿还念叨着要去镇南侯府拜访来着，没想到镇南侯府这么支持他的工作，刚上任就邀请他来查案了。
“池公子，请问到底发生了何事？”方箴上前查看了一番，女子心窝中了一刀，已经没有气息，唯有心前致命伤。
带血的匕首掉落一旁，池章衣摆上、手上，也沾着血迹。
旁边站着一个姑娘，躲在母亲怀里瑟瑟发抖。
看起来，就是撞见了一起凶杀案。
方箴的语气平和，并没有直接将池章看作杀人犯，这让池绾略略放心。
池章定了定神，“我之前在前院陪客人喝酒，喝多了就和长影出来透透气，散散酒味，没多久，这个丫鬟来找我，说四妹找我，有事相商。我以为四妹遇到了麻烦，就来了，没想到刚进竹林，这丫鬟就自己掏出一把匕首，塞到我手里，然后她撞了过来。接下来，我就听到陈姑娘叫了一声，再然后，就是诸位看到的这般了。”
池绾听到这里，不由眯了眯眼睛，她从来没有打发过丫鬟去请三哥。
“池姑娘，你让丫鬟请了池公子来？”方箴问道。
池绾摇头，“我一直在花园待客，没遇到什么麻烦，不曾派人去请三哥。”
方箴目光深幽，望了望四周，“这里是侯府后院吧，池公子作为外男，若是池姑娘请你商量事情，会定这种竹林吗？你就不曾怀疑过？”
“若是往常，的确会怀疑，不过今日花园有客，我是男子，不想冲撞了女客。竹林靠近四妹的院子，但是远离花园，我才没有怀疑。”池章道。
方箴闻言点头，又看向还在瑟瑟发抖的陈姑娘，和颜悦色道：“陈姑娘，不知道您是否可以说说您所看到的。”
陈金若看到这种场景自然害怕，还在发抖，可是方箴不管不顾就来问，这让刘氏很生气，不过方箴是新上任的顺天府尹，一上任就把承恩侯府的罪了，她摸不清这人的底细，权衡了一下觉得不要得罪比较好。
便低头安慰女儿，“金若，方大人定会查出真凶，你将你看到的说出来吧。”
陈金若让母亲抱着，多少平静了许多，现在听母亲开口，攒起几分勇气道：“我之前是让侯府的丫鬟打翻了茶碗，湿了衣裙，所以池姑娘让我去她的院子里换衣裳。换完了准备回花园，竹林这边比较阴凉，不用晒太阳，所以我就和丫鬟走了这边，没想到正好看到池公子……池公子手拿匕首捅在丫鬟的心窝上，我太害怕，就叫了一声。”
似乎还在害怕，陈金若又颤抖了几下。
“陈姑娘，你确定你看到的就是池公子对这个丫鬟动手吗？”方箴又问了一句。
因为方箴再次提问，陈金若不由回忆了一下，当时她从竹林外看进来，丫鬟是背对着她站着的，只能看到池章手拿着匕首，然后丫鬟倒下时，她才看到那把匕首插在了丫鬟胸前。
因为回忆那一幕而再次胆战心惊，让做母亲的刘氏很是不满，满面怒容道：“事情不是很清楚了吗，方大人何须多次让我女儿回忆。她只是一个弱女子，看到这种场景还要做好几个月的噩梦呢。”
方箴愣了一下，不由看向同为‘弱女子’的池绾。
然而这位‘弱女子’正探头打量着倒在地上的丫鬟，唯恐打量得不够仔细。
察觉到方箴的视线，池绾也看了过来，“方大人还有事问我？”
方箴嘴皮抽动了一下，“没有。”
都是弱女子，差别怎么这么大。
不过他还是比较欣赏池姑娘这一款的。
其实在很多人看来，都和刘氏想的一样，事情不就是摆在眼前吗，池章杀了侯府的丫鬟啊。
不过侯门大户里，腌臢事多了去了，杀几个丫鬟算什么，前段时间不还听说侯府的刘老夫人也杀了好几个丫鬟吗。
家生子的丫鬟，做错了事让主人杀了并不奇怪。
这时，听风走了过来，应着头皮告诉池远端，“侯爷，这丫鬟的父母在府门口，听说他们女儿死了，正闹事呢。”
消息可真够快的，池绾眼底闪过阴霾，池远端还未说话，她便扬声道：“让他们进来。”
又转而看向方箴，“方大人，我有几个发现，想告诉大人。”
方箴看了她一眼，“池姑娘请说。”
“第一，这个丫鬟并非家生子……”
她话音未落，就有人倒抽一口气，如果不是家生子，那杀了人丫鬟是有罪的啊。
池绾继续道：“第二，这个丫鬟就是先前撞了陈姑娘的手，让陈姑娘将茶倒在自己身上的那个。”
方箴目光一闪，已经明白她要说什么。
陈金若是此事的见证人，但是陈金若之所以这个时间在这边院子里换衣裳，是因为茶水湿了衣裙。
然而让她湿了衣裙的丫鬟就是死者。
这是很完美的逻辑闭环，可是太完美了，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丫鬟是不是故意撞翻了陈金若的茶水，然后让她做这个证人。
池绾的意思就是，她哥哥是被人设计的。
“这个丫鬟并非家生子，若丫鬟做错了事，不需要我三哥亲自教训，他和这丫鬟无冤无仇，何须杀人？何况不是家生子，杀了是罪，我三哥刚被陛下封为世子，为何要自断前途呢。”池绾娓娓道，在一众人中，语气很平和，甚至颇有分量，“其次，这丫鬟撞翻了陈姑娘的茶水，这么巧，陈姑娘就是证人，诸位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吗？”
听了池绾这番话，其余人也陷入了沉思，好像挺有道理。
一阵哭号声由远而近，众人看过去，就见听风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一男一女，穿着寒酸，都哭天抹泪的，“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原本还想和镇南侯府攀亲家的人都歇了心思，虽说打杀自家的丫鬟不犯王法，但是这样大好日子也如此无所顾忌，定然不是什么厚道人。
方箴神色复杂，他一直在外地做官，对池家兄妹的名声不太了解，但是因着池章主动请缨收了林公林婆的状纸，他对他们颇有好感。
来京城后女儿还念叨着要去镇南侯府拜访来着，没想到镇南侯府这么支持他的工作，刚上任就邀请他来查案了。
“池公子，请问到底发生了何事？”方箴上前查看了一番，女子心窝中了一刀，已经没有气息，唯有心前致命伤。
带血的匕首掉落一旁，池章衣摆上、手上，也沾着血迹。
旁边站着一个姑娘，躲在母亲怀里瑟瑟发抖。
看起来，就是撞见了一起凶杀案。
方箴的语气平和，并没有直接将池章看作杀人犯，这让池绾略略放心。
池章定了定神，“我之前在前院陪客人喝酒，喝多了就和长影出来透透气，散散酒味，没多久，这个丫鬟来找我，说四妹找我，有事相商。我以为四妹遇到了麻烦，就来了，没想到刚进竹林，这丫鬟就自己掏出一把匕首，塞到我手里，然后她撞了过来。接下来，我就听到陈姑娘叫了一声，再然后，就是诸位看到的这般了。”
池绾听到这里，不由眯了眯眼睛，她从来没有打发过丫鬟去请三哥。
“池姑娘，你让丫鬟请了池公子来？”方箴问道。
池绾摇头，“我一直在花园待客，没遇到什么麻烦，不曾派人去请三哥。”
方箴目光深幽，望了望四周，“这里是侯府后院吧，池公子作为外男，若是池姑娘请你商量事情，会定这种竹林吗？你就不曾怀疑过？”
“若是往常，的确会怀疑，不过今日花园有客，我是男子，不想冲撞了女客。竹林靠近四妹的院子，但是远离花园，我才没有怀疑。”池章道。
方箴闻言点头，又看向还在瑟瑟发抖的陈姑娘，和颜悦色道：“陈姑娘，不知道您是否可以说说您所看到的。”
陈金若看到这种场景自然害怕，还在发抖，可是方箴不管不顾就来问，这让刘氏很生气，不过方箴是新上任的顺天府尹，一上任就把承恩侯府的罪了，她摸不清这人的底细，权衡了一下觉得不要得罪比较好。
便低头安慰女儿，“金若，方大人定会查出真凶，你将你看到的说出来吧。”
陈金若让母亲抱着，多少平静了许多，现在听母亲开口，攒起几分勇气道：“我之前是让侯府的丫鬟打翻了茶碗，湿了衣裙，所以池姑娘让我去她的院子里换衣裳。换完了准备回花园，竹林这边比较阴凉，不用晒太阳，所以我就和丫鬟走了这边，没想到正好看到池公子……池公子手拿匕首捅在丫鬟的心窝上，我太害怕，就叫了一声。”
似乎还在害怕，陈金若又颤抖了几下。
“陈姑娘，你确定你看到的就是池公子对这个丫鬟动手吗？”方箴又问了一句。
因为方箴再次提问，陈金若不由回忆了一下，当时她从竹林外看进来，丫鬟是背对着她站着的，只能看到池章手拿着匕首，然后丫鬟倒下时，她才看到那把匕首插在了丫鬟胸前。
因为回忆那一幕而再次胆战心惊，让做母亲的刘氏很是不满，满面怒容道：“事情不是很清楚了吗，方大人何须多次让我女儿回忆。她只是一个弱女子，看到这种场景还要做好几个月的噩梦呢。”
方箴愣了一下，不由看向同为‘弱女子’的池绾。
然而这位‘弱女子’正探头打量着倒在地上的丫鬟，唯恐打量得不够仔细。
察觉到方箴的视线，池绾也看了过来，“方大人还有事问我？”
方箴嘴皮抽动了一下，“没有。”
都是弱女子，差别怎么这么大。
不过他还是比较欣赏池姑娘这一款的。
其实在很多人看来，都和刘氏想的一样，事情不就是摆在眼前吗，池章杀了侯府的丫鬟啊。
不过侯门大户里，腌臢事多了去了，杀几个丫鬟算什么，前段时间不还听说侯府的刘老夫人也杀了好几个丫鬟吗。
家生子的丫鬟，做错了事让主人杀了并不奇怪。
这时，听风走了过来，应着头皮告诉池远端，“侯爷，这丫鬟的父母在府门口，听说他们女儿死了，正闹事呢。”
消息可真够快的，池绾眼底闪过阴霾，池远端还未说话，她便扬声道：“让他们进来。”
又转而看向方箴，“方大人，我有几个发现，想告诉大人。”
方箴看了她一眼，“池姑娘请说。”
“第一，这个丫鬟并非家生子……”
她话音未落，就有人倒抽一口气，如果不是家生子，那杀了人丫鬟是有罪的啊。
池绾继续道：“第二，这个丫鬟就是先前撞了陈姑娘的手，让陈姑娘将茶倒在自己身上的那个。”
方箴目光一闪，已经明白她要说什么。
陈金若是此事的见证人，但是陈金若之所以这个时间在这边院子里换衣裳，是因为茶水湿了衣裙。
然而让她湿了衣裙的丫鬟就是死者。
这是很完美的逻辑闭环，可是太完美了，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丫鬟是不是故意撞翻了陈金若的茶水，然后让她做这个证人。
池绾的意思就是，她哥哥是被人设计的。
“这个丫鬟并非家生子，若丫鬟做错了事，不需要我三哥亲自教训，他和这丫鬟无冤无仇，何须杀人？何况不是家生子，杀了是罪，我三哥刚被陛下封为世子，为何要自断前途呢。”池绾娓娓道，在一众人中，语气很平和，甚至颇有分量，“其次，这丫鬟撞翻了陈姑娘的茶水，这么巧，陈姑娘就是证人，诸位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吗？”
听了池绾这番话，其余人也陷入了沉思，好像挺有道理。
一阵哭号声由远而近，众人看过去，就见听风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一男一女，穿着寒酸，都哭天抹泪的，“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死得好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