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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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方树上，开出白色的小花。
    一朵接一朵，一棵接一棵，形成极美的花海。
    威风吹来，心形的花瓣，落在正在看书的少年肩上。
    “呐！”少女两脚勾着树枝，倒吊下来，正落在少年的面前。
    眉间花瓣样的花钿，如火般跃动，充满灵性。
    可少年却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翻过一页书，在纸上勾勾画画。
    “给个表情嘛，又不理我。”少女气闷，两颊鼓起，像个包子似的，分外可爱。
    “我在看书。”少年淡淡地回答。
    少女缓缓下坠，在他的书上，扫了两眼，“唔……好复杂，我看不懂。”
    “你看倒了。”少年依旧是淡淡地，翻过一页。
    “正的我也不看，眼晕。”少女两腿一勾，接着树枝的弹力，落在树枝上。
    树枝却难承受她的重力，咔嚓一声断裂开来。
    少女猛然下坠，颤巍巍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落在少年的怀里。
    “下去。”少年重新拿起书。
    “我不，我偏不。”少女非但不下去，反倒两手勾住少年的肩膀，“有本事咬我呀。”
    少年蹙眉，周身冒出一团黑气，把少女弹了出去。
    砰！
    少女顶着杂草站起来，气鼓鼓地说，“不就是研究一些铁和木头嘛，了不起啊？”
    “我打算叫他机括。”少年头也不抬地说，“有了它，或许就有自保的能力了。”
    “不过是杀人的东西。”少女拍掉头上的杂草，“本姑娘可是研究救人的东西。”
    少年不语，好像少女说的东西，与他无关。
    “别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用你力量炼化出的毒，我给弄出解药了。”少女得意地说，
    “我造了一种泉水，配上十方树花蜜，用小鸾的血调和，最后用阿凤的火烧透，就成啦。”
    “那很好。”少年合上书。
    “世上没有解不开的毒，也没有解不开的结。”少女欢快地跑过去，甜甜地说，
    “我相信，你身上的力量，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她的笑容，如一抹暖阳，照进少年冰封的心里。
    可少年依旧是淡淡，仿佛对她，浑不在意：“希望如此。”
    易仇珮唇角忍不住上扬，仿佛他就是这个少年，织诺就是这个少女一样。
    可背景逐渐模糊，被漫天的灰烬取代。
    天地崩裂，化为腐朽。
    或许还有别人在场，可他们都可以忽略不计。
    少年已经长成了个刚毅的男子，一身魔族的帝王铠，将囚衣撑得稀烂。
    他单膝跪地，怀里，是逐渐失去血色的少女。
    眉心的花瓣不再跃动，仿佛停止燃烧的火焰，变成死灰。
    “我后悔了。”少女吃力地抬起手，轻抚少年的脸庞，“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招惹你的。”
    死灰色在蔓延，少女的身体，像陶土一样碎裂。
    这是力量暴走的结果，易仇珮再熟悉不过。
    少年想抱紧她，可一碰，她就像被碾成渣的树叶一般，随风飘走。
    “别哭，我不怪你。”最后一片残渣，带走了少年的泪水。
    易仇珮的心，也跟着裂了。
    “不要！”他猛然惊醒，发现织诺就在他枕边。
    “唔……”织诺咂咂嘴，“我在呢。”
    易仇珮心有余悸，轻舒一口气，把头埋在她颈间，“你在就好。”
    “做噩梦啦？”织诺半梦半醒，像条八爪鱼似的，把他得更缠紧，“不怕不怕，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