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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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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悠看着有些愣神的长孙信，露出疑惑的表情。
“十三殿下，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荼悠问道。
长孙信回过神，抱歉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一瞬间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人。”
“既然是故人，那我也就不多问了。”荼悠眨了眨眼睛，“只是这件事情，还请殿下查清楚。”
“我尽力吧。”长孙信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松了口。
荼悠谢过他后，就带着卢谨离开了，留下东阳伯一人站在原地。
“小子，你当真有办法查出来人是谁？”东阳伯见二人一走，便立马看向长孙信。
“这满京城，也就您这么叫我了。”长孙信叹了口气，看了东阳伯一眼，向书房走去。
他需要再看看那些记载，说不定还会有蛛丝马迹。
卷宗上的其他东西，几乎都没有任何纰漏，但是人为的痕迹实在是太明显了。
“只要是人为的，就一定会有纰漏，没有纰漏的部分，都是对方想让我们看到的。”东阳伯抽走了长孙信面前的一张纸，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随手扔在了桌子上。
“那我们要怎么办？不管我们怎么查，对方一看到官兵，肯定就会有警惕心，哪儿那么容易让我们查到呢？”长孙信头一次露出愁眉苦脸的神情。
眼前的东阳伯是他的上司，又是荼悠的爹，荼悠让他一定要追查下去，他不论出于何种考虑，都得答应下来。
“那就不用官员的身份不就好了？”东阳伯轻松地耸了耸肩。
“这……不用官员的身份，如何能让人说出真话呢？”长孙信这是头一遭听说，不用官员的身份查案，还能让对方听话开口。
“小子，你觉得，一个普通百姓，最容易对官员开口，还是……”东阳伯说着，眼神中透出一丝意味深长。
“是百姓！”长孙信一拍桌子，脑中灵光一闪，然后惊喜地看着东阳伯。
“孺子可教也。”东阳伯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故作老成地缓缓点头。
“伯父真厉害，我这就去准备两身普通的衣物，咱们乔装一番，一同去想办法问问那些百姓。”长孙信开心地两颊都有些微微泛红，这桩案子，说不定真的要有转机了！
“小子，我突然觉得，我有点儿对不起你。”东阳伯看着长孙信，思索了一番，最后叹了口气。
“伯父何处对不起我了？”长孙信愣住，十分不解。
“你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面吗？”东阳伯问道。
“第一次见面？”长孙信再次露出疑惑的神情。
东阳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没什么咱们早些换衣服出去查案吧。”
他说完就离开了书房，留下长孙信一人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
当初东阳伯告诉荼悠，长孙信此人绝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叫她小心点儿。
方才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儿以为他看错了。
不过很快，他也就能理智地想到，长孙信此人或许有单纯又天真的时候，但他的内心里绝对藏着一匹孤傲又嗜杀的狼。
他看得出，长孙信对荼悠暂时无害，他却那样告诉荼悠，让她小心着点儿长孙信。
不过谁又说得准呢，说不定，未来的某日，这个小子确实会祸害自家闺女，现在想想，让荼悠小心点儿，总是没错的。
咳咳，所以他也不算对不起长孙信了。
如此想，东阳伯立马赶到轻松了许多，就连看长孙信也顺眼了一分。
很快，长孙信就准备好了衣物，递给东阳伯，同时还有一些搜罗来的道具。
东阳伯曾经也是个武将，身材高大健硕，穿上长孙信准备的衣服，居然有些像庄稼汉。
而长孙信则是怎么看怎么像是个书生，让他去搭话，恐怕不太合适。
“我觉得你需要牺牲一下自己。”东阳伯大量了长孙信一番，最后作出结论。
还不等长孙信问他需要牺牲什么，东阳伯就伸手把他的发冠一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瞬间散了下来。
接着东阳伯把他的头发弄得蓬乱，再倒了点儿墨汁，双手一搓，糊在了长孙信脸上。
一瞬间，他过分漂亮的容貌就被隐去了七分，只剩下三分清秀。
“喏，拿着这个。”东阳伯说着，递给长孙信一个缺了角的破碗。
长孙信愣愣地接了过来，眼神里依旧有着疑惑。
“搞定，这么一来，一个小乞丐就打扮完成了！”东阳伯满意地双手叉腰，看着长孙信。
还不等长孙信反应过来，他就伸手拿起了一旁的长锄头，转身大摇大摆地从刑部衙门的角门溜了出去。
长孙信拿着手里的破碗，欲哭无泪地看着东阳伯的背影。
也罢，这件事办完，他要好好休息两天，安慰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二人就这么不幸到了平康坊，从不起眼的小巷子里钻出来，长孙信蹲在墙根下，把破碗放在自己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路上的行人。
而东阳伯在他不远处，十分糙汉地坐在石阶上，手里拿着一摊子刚买的黄酒。
“小子，这儿的路你熟吗？”东阳伯左右看了看，然后冲长孙信问道，话间还带着北方口音。
“不……不熟……”长孙信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若不是知道他是东阳伯，恐怕会深信不疑，以为他是才来到这儿的陌生人。
“你天天在这儿乞讨，居然不熟这路？”东阳伯露出一个嫌弃的眼神，也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的嫌弃长孙信演技差。
“我也是才来这个地方。”长孙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也罢也罢，过几日我就要带着婆娘来城里了，想打听打听这里最近有什么大事儿没？”东阳伯叹了口气，把手里的黄酒一饮而尽。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日听说死了一个老婆子。”长孙信听懂了，东阳伯这是在企图制造话题，引诱闲汉来说嘴。
“死了人？怎么回事儿啊！”东阳伯故作惊讶，夸张地瞪大双眼，一脸想要继续八卦的样子。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就是听说的。”长孙信摇了摇头，一脸的遗憾。
“那真是太遗憾了。”宏阳伯仰天长叹，“也对，你一个小乞丐，哪儿有那么多闲情知道这些呢！也罢也罢！”
“诶，这位老弟，你方才说的，可是那位在红鸾香铺前闹事的？”突然，一旁的一位闲汉凑了过来，似乎是听了他们的全部对话。
“红鸾香铺？”长孙信眸光微沉，“那是什么地方？”
他话音刚落，搭话的闲汉似乎眼中少了几分戒备。
长孙信故作疑惑地看向东阳伯，后者则也是一脸疑惑，但二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得逞的笑意。
荼悠看着有些愣神的长孙信，露出疑惑的表情。
“十三殿下，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荼悠问道。
长孙信回过神，抱歉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一瞬间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人。”
“既然是故人，那我也就不多问了。”荼悠眨了眨眼睛，“只是这件事情，还请殿下查清楚。”
“我尽力吧。”长孙信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松了口。
荼悠谢过他后，就带着卢谨离开了，留下东阳伯一人站在原地。
“小子，你当真有办法查出来人是谁？”东阳伯见二人一走，便立马看向长孙信。
“这满京城，也就您这么叫我了。”长孙信叹了口气，看了东阳伯一眼，向书房走去。
他需要再看看那些记载，说不定还会有蛛丝马迹。
卷宗上的其他东西，几乎都没有任何纰漏，但是人为的痕迹实在是太明显了。
“只要是人为的，就一定会有纰漏，没有纰漏的部分，都是对方想让我们看到的。”东阳伯抽走了长孙信面前的一张纸，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随手扔在了桌子上。
“那我们要怎么办？不管我们怎么查，对方一看到官兵，肯定就会有警惕心，哪儿那么容易让我们查到呢？”长孙信头一次露出愁眉苦脸的神情。
眼前的东阳伯是他的上司，又是荼悠的爹，荼悠让他一定要追查下去，他不论出于何种考虑，都得答应下来。
“那就不用官员的身份不就好了？”东阳伯轻松地耸了耸肩。
“这……不用官员的身份，如何能让人说出真话呢？”长孙信这是头一遭听说，不用官员的身份查案，还能让对方听话开口。
“小子，你觉得，一个普通百姓，最容易对官员开口，还是……”东阳伯说着，眼神中透出一丝意味深长。
“是百姓！”长孙信一拍桌子，脑中灵光一闪，然后惊喜地看着东阳伯。
“孺子可教也。”东阳伯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故作老成地缓缓点头。
“伯父真厉害，我这就去准备两身普通的衣物，咱们乔装一番，一同去想办法问问那些百姓。”长孙信开心地两颊都有些微微泛红，这桩案子，说不定真的要有转机了！
“小子，我突然觉得，我有点儿对不起你。”东阳伯看着长孙信，思索了一番，最后叹了口气。
“伯父何处对不起我了？”长孙信愣住，十分不解。
“你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面吗？”东阳伯问道。
“第一次见面？”长孙信再次露出疑惑的神情。
东阳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没什么咱们早些换衣服出去查案吧。”
他说完就离开了书房，留下长孙信一人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
当初东阳伯告诉荼悠，长孙信此人绝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叫她小心点儿。
方才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儿以为他看错了。
不过很快，他也就能理智地想到，长孙信此人或许有单纯又天真的时候，但他的内心里绝对藏着一匹孤傲又嗜杀的狼。
他看得出，长孙信对荼悠暂时无害，他却那样告诉荼悠，让她小心着点儿长孙信。
不过谁又说得准呢，说不定，未来的某日，这个小子确实会祸害自家闺女，现在想想，让荼悠小心点儿，总是没错的。
咳咳，所以他也不算对不起长孙信了。
如此想，东阳伯立马赶到轻松了许多，就连看长孙信也顺眼了一分。
很快，长孙信就准备好了衣物，递给东阳伯，同时还有一些搜罗来的道具。
东阳伯曾经也是个武将，身材高大健硕，穿上长孙信准备的衣服，居然有些像庄稼汉。
而长孙信则是怎么看怎么像是个书生，让他去搭话，恐怕不太合适。
“我觉得你需要牺牲一下自己。”东阳伯大量了长孙信一番，最后作出结论。
还不等长孙信问他需要牺牲什么，东阳伯就伸手把他的发冠一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瞬间散了下来。
接着东阳伯把他的头发弄得蓬乱，再倒了点儿墨汁，双手一搓，糊在了长孙信脸上。
一瞬间，他过分漂亮的容貌就被隐去了七分，只剩下三分清秀。
“喏，拿着这个。”东阳伯说着，递给长孙信一个缺了角的破碗。
长孙信愣愣地接了过来，眼神里依旧有着疑惑。
“搞定，这么一来，一个小乞丐就打扮完成了！”东阳伯满意地双手叉腰，看着长孙信。
还不等长孙信反应过来，他就伸手拿起了一旁的长锄头，转身大摇大摆地从刑部衙门的角门溜了出去。
长孙信拿着手里的破碗，欲哭无泪地看着东阳伯的背影。
也罢，这件事办完，他要好好休息两天，安慰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二人就这么不幸到了平康坊，从不起眼的小巷子里钻出来，长孙信蹲在墙根下，把破碗放在自己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路上的行人。
而东阳伯在他不远处，十分糙汉地坐在石阶上，手里拿着一摊子刚买的黄酒。
“小子，这儿的路你熟吗？”东阳伯左右看了看，然后冲长孙信问道，话间还带着北方口音。
“不……不熟……”长孙信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若不是知道他是东阳伯，恐怕会深信不疑，以为他是才来到这儿的陌生人。
“你天天在这儿乞讨，居然不熟这路？”东阳伯露出一个嫌弃的眼神，也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的嫌弃长孙信演技差。
“我也是才来这个地方。”长孙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也罢也罢，过几日我就要带着婆娘来城里了，想打听打听这里最近有什么大事儿没？”东阳伯叹了口气，把手里的黄酒一饮而尽。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日听说死了一个老婆子。”长孙信听懂了，东阳伯这是在企图制造话题，引诱闲汉来说嘴。
“死了人？怎么回事儿啊！”东阳伯故作惊讶，夸张地瞪大双眼，一脸想要继续八卦的样子。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就是听说的。”长孙信摇了摇头，一脸的遗憾。
“那真是太遗憾了。”宏阳伯仰天长叹，“也对，你一个小乞丐，哪儿有那么多闲情知道这些呢！也罢也罢！”
“诶，这位老弟，你方才说的，可是那位在红鸾香铺前闹事的？”突然，一旁的一位闲汉凑了过来，似乎是听了他们的全部对话。
“红鸾香铺？”长孙信眸光微沉，“那是什么地方？”
他话音刚落，搭话的闲汉似乎眼中少了几分戒备。
长孙信故作疑惑地看向东阳伯，后者则也是一脸疑惑，但二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