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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打在伞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短短几秒,在宋子牧的世界里,如同几十年一样漫长。
“你爱过。”江来说,“你很爱她,她是你的全世界。”
“怎么回事?”宋子牧感觉自己的头快炸了,属于他的,不属于他的记忆都在乱蹿,一会出现唐祝雅的笑脸, 一会又见她声嘶力竭地说恨他。
他好想见唐祝雅……他要把一切都问个清楚!
宋子牧面色微沉,眉间溢出少许迫切,“你知道唐祝雅在哪吗?”
谁知,江来也一脸诧异,“你没找到她?”
幸好姜楠楠已经把两个宝贝带进去了,他们没有听见这句话。
“我再去找找。”宋子牧转身要走,江来要他等等,又去屋里拿了件干净的衬衫。
“我陪你一起去。”
近天亮时分,雷声才逐渐消失,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房檐上。
翠竹苑内,宋子牧坐在长廊的吊椅上,神情怠倦,他睁开满是红血丝的眼,看了眼江来。
他们找了一整夜,找遍了所有唐祝雅可能回出现的地方,直至天亮,城市从睡梦中苏醒,他们才回到这。
“你回去洗漱一下,然后去公司上班吧。”宋子牧起身,眼花了一瞬间,差点跌倒。
幸好身旁的江来扶住了他,轻声道:“宋总,你别太担心,唐祝雅不会有事的。”
宋子牧声音低沉,“她为什么连个电话也没有打回来?”
“可能没有带手机?”
他的话音刚落,宋子牧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激动地握着手机,急急道:“唐祝雅?是你吗?”
“宋总,我是方医生……”
两个多小时后,迈巴赫停在了香山疗养院门口。宋子牧看见唐祝雅躺在床上,手上有几道明显的碘酒。
眉头紧促,嘴唇也是苍白的。
方医生见宋子牧不认识自己,并未表现出震惊。昨日唐祝雅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唐小姐昨天来找我询问些事情,她忘了带手机,回去的路上车又坏了,她等了许久没有等到车,只好走回疗养院求助,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整个人虚脱了……”
宋子牧信他,因为他来的时候确实看见了唐祝雅的车,停在泥泞的道路之间。
昨夜雨下得那么大,又打了一整晚的雷,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是如何挨过那么漫长的等待,又是如何,在漆黑的夜里,摸索着回到疗养院的呢?
坐在病床前,看着她惨白瘦削的面孔,宋子牧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她在黑夜里无助哭泣的脸,心里隐隐作痛。
江来见状,带着方医生悄然离去。
……
宋氏庄园。
叶琼穿着旗袍,戴着华贵的首饰,此时正蹲在沙发旁,给宋一豪扣衣服扣子。
扣完后,叶琼爱怜地摸摸宝贝孙子的脑袋,“我们小豪真帅。”
“奶奶也真漂亮。”宋一豪垫脚亲吻她的脸,叶琼含笑接受。
叶琼拍怕他的小屁股,“快去,看看你妈咪醒了没有。”
宋一豪转身上楼,正巧碰见从楼上下来的宋怡琳,伸手打了她肚子一拳,又接着往上跑,末了,还调皮地挥挥拳头示威。
“臭小子!”宋怡琳嗔怒道,扭着腰下楼了。
来到沙发旁,她端起牛奶喝,一边问道:“妈咪,昨夜大哥没有回来?”
“没有。”一提起这件事,叶琼心里就不舒服,“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也没接!”
儿子大了,做妈的说话也不听了!
她刚回来那一天,宋子牧还晓得从公司回来,陪他们吃了顿接风宴,还陪小豪玩,看他们父子俩开心的模样,她就提了提他和白静雅的婚事。
没想到这一提,宋子牧就翻脸了。
“妈。”他打断她,声音温和,“我说过,恢复记忆前不会和任何人结婚。”
叶琼当然不会等他恢复记忆,她巴不得他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唐祝雅那个女人,可这些话不能明说,只是轻声细语地劝。
“子牧啊,你看小豪已经这么大了,静雅在我们家也待了十年了,怎么说你们也是有婚约在身的,总不好让别人说闲话吧?”
她说话的时候,白静雅抱着儿子在一旁沉默不语,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白静雅不表态,宋子牧也不能把话说死,只好沉默,等叶琼说累了,他就若无其事地上楼了。
叶琼见状,急忙让宋一豪和白静雅跟着上去。
白静雅笑意盈盈地上楼,没过几分钟,满脸忧伤地下来了,坐在叶琼身边红了眼。
看着她的脸,叶琼一肚子火发不出来,不阴不阳地说:“又失败了?你就没本事让他要你?”
白静雅摇摇头,让佣人带走了儿子,在叶琼耳边轻声说:“妈咪,他自从出了车祸以后,好像哪方面也出了问题……他不好意思告诉您。”
叶琼大惊,心里猛然涌起一股悲伤,半晌,才问道:“确定了吗?”
白静雅垂下眼,沉默的态度无疑让叶琼心底一凉,转而变成了浓浓的恨。
若不是因为唐祝雅那个小妖精,她儿子何至于变成这副样子!上天垂怜,还有白静雅在一旁不离不弃。
当天晚上,叶琼一个电话打到纽约,和宋父谈起此事,提出要将她名下5%的宋氏集团的股份转移到白静雅名下,宋父同意了。
这两日,白静雅明显感觉到叶琼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至少不再一味地让她去勾引宋子牧了。
对于这件事,最置身事外的就是宋怡琳了。她笑嘻嘻地趴在叶琼肩上,给她出主意,“妈咪,你想逼大哥结婚,来硬的可不行,咱得曲线救国。”
叶琼皱起眉,“怎么曲?难不成要妈去求他不成?”
“不是啦妈咪,大哥不爱听你唠叨,又不是没有孝心,你别天天念他,只要他肯回家陪你,和小豪和他多待一会,他迟早会和静雅姐结婚的。”
“迟早是多早?”叶琼推开她,叹了口气,“他们在法国相处了一年,也没见他对静雅有多上心,我就不明白了,他们小情侣吵吵闹闹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就不想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