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天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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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风雪扑打着菱花纱窗。外面的树影时不时被风摇动，枝头上的雪滚落下来，‘啪嗒’一声。林苑雪惊醒了，睁眼一看，外面的天色还没完全亮。
    冬季的白天来得很迟。
    林苑雪看见熟悉的帐帘后，松了口气，坐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华服。
    ……
    今天的天，似乎不会亮了。
    冥靖渊坐在帐篷内，心神不宁。旁边李副将多次开口，才能让他注意到。
    “王爷今天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无妨。”
    李副将笑道：“大伙谈了一夜，也该回去休息休息，开始训兵了。”
    战争在即，确实要加紧训练。冥靖渊却是因为想人想的，也不知道林苑雪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碰到危险？不过，有莫羽在那，应该能化险为夷。
    那个莫羽，对林苑雪有着雏鸟一般的情节，他倒是担心，莫羽这厮会不会动不该动的脑筋。
    “四弟，你怎么了？连我也看出你心不在焉的。”
    冥靖渊微微一怔，岿然不动道：“二姐，我没事。”
    唯有在亲人面前时，冥靖渊才有这样的和和气气。才能让人感觉到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否则，平时都是拒人千里之外。
    林珏笑道：“肯定是在想我妹妹啊，你说对吧？”说着打了个哈欠，困极了。
    冥靖渊的眼神扫过去，“莫要胡说。这种时候，林将军应该把重心放在排布阵法上，而非儿女私情。”
    林珏哈哈大笑，对他勾肩搭背，他仍旧是岿然不动。
    “四王爷啊四王爷，难得你有说这么多话的时候！没事，大家伙都懂的，你说对吧，冥静？”
    冥靖渊起身离开帐篷。迎面而来，一股风雪撞入怀。不禁让他想起，每次林苑雪都是这么跌进自己怀里的。他喜欢揉着林苑雪的脸颊、脑袋，就像在揉一只小猫咪。
    “你怎么在这？”突然间，冥靖渊发现了宁清的身影。
    宁清微微点头，“刚为一个士兵治疗冻伤。”
    “嗯。”两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宁清又道：“是否，需要我进入京城，帮助王妃？”
    这话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暴露自己的心。冥靖渊眯了眯眼，眼神中闪烁出一抹狐疑，“你进去能帮她做什么？”
    “清理一个孽障。”
    冥靖渊内心忽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你那个徒弟——”
    宁清接住了他的话，“恐怕，已经彻底变了心，变坏了。”
    冥靖渊冷笑一声，“早就提醒了你，人心会变。”他已经见过太多这种例子，兄弟姐妹反目成仇、杀生成性。亲血缘况且如此，更别说师徒之情了。这种东西，是说变就变的。
    “多谢王爷提醒。”
    冥靖渊很少这么跟人攀谈过，不由得好奇：“你，后悔过么？”
    宁清的眼神逐渐苍凉，以前挺活泼的一个人，许是这次的打击太严重，导致他有些一蹶不振。
    “王妃说得对，莫要重视自己，莫要轻视别人。后悔，也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