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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改错字)(千里迢迢找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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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
    张超站在衣帽间外面问:“出什么事了,你这么着急回国,你爸得绝症了?”
    李赫不肯说,他很快把衣服换好,他行李很整洁,衣服都是挂好的,也没空收拾这些了,胡乱往行李箱里一塞,戴了一顶遮阳的黑色棒球帽:“我打辆车去机场,你还要在vegas继续待吗?”
    “……你都走了,我肯定也走啊,废话。”张超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要是在赌场杀红眼,赢来的钱可能一个下午就会输光。
    很多人以为自己有赌的运气,孤注一掷,他敢下血本带李赫来这里玩,是知道李赫的赌运强横,贯会算牌,而且两人是输得起的,不至于说输几-把就倾家荡产了。
    “你等我,我也去收拾。”他磨磨蹭蹭收拾东西,李赫开始看航班,“超,我回上海,你去哪?”
    张超爱好旅行和潜水,时常在不同的国家与城市,领略不同的风土人情。闻言答:“我先跟你一起回去吧,真的不是你爸得绝症了要分家产吗?”
    “我男朋友……前男友,他好像有新欢了。”
    “??”张超立刻停下收拾的动作,难以置信的把箱子里的一件衬衫丢向他,“就为这??”
    李赫躲开衣服攻击,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不理智。
    但他太在意那个陌生的声音了,那个人说白钧言不舒服,哪里不舒服?黑屏是为什么,是白钧言遮住了摄像头,还是因为两个人所在的空间就是漆黑一片,没有开灯。
    没有开灯在做什么,那个人为什么能碰白钧言的手机,还特意从黑名单里把自己找出来,打了视频电话。
    而且两条信息留言分别是:
    “在吗?”
    “发张照片给我。”
    新欢想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吗?
    因为白钧言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被带偏的思维开始胡思乱想。
    一旦遇上白钧言的事,他会变笨。
    “回什么国,你好没出息啊李赫。”张超一把将他的手机夺过去,忍住没有打他,“你是小狗吗,招招手你就摇尾巴,把你从黑名单放出来你就舔上去,你完全被人操控了,我怀疑他已经把你pua了。”
    李赫坐了下来,没有问他怎么办,揉了下太阳穴:“我想想。”
    “你舍不得他对吧。”张超坐在了沙发扶手上,“几个月了也忘不掉。”
    “嗯。”
    张超指点:“搞清楚对方什么意思,你不要上火这么快,冷静一点,解个锁,我来试探一下。”
    他把手机晃过去,扫了李赫的面孔解锁。
    -
    白诚开门进来,就看见儿子和任昭在黑暗中抱在一起,他当即一愣。
    因为任昭高中就跟家里出柜了,这些事白家人也知道。
    两个孩子是一起长大的关系,白诚以前教书育人,哪怕任昭家里出了那种事,他也没有管教白钧言:“不许跟那种人来往。”
    尽管大部分的父母或许会这样做,但白诚并不想让白钧言小小年纪就养成势利眼的毛病。
    他教白钧言知善恶,懂是非,也因为白诚受过高等教育,知道同性恋是怎么一回事,后来任昭出柜,他也知道这就是正常的,不会说儿子和同性恋一起长大,就会被传染了,除非白钧言本来就是。
    但此刻,白诚却有些怀疑两人的关系。
    他不动声色:“卷卷,昭昭,出来吃点水果捞吧。”
    任昭推了一下白钧言,他看向门外的白诚,不知道怎么解释:“叔叔,我们不饿,不吃了。”
    “昭昭今晚也留在我们家睡觉吗?”白诚是一贯的语气,感觉到气氛不太对,他望见黑暗中的白钧言,埋着脑袋,像是小时候做错事罚站的可怜样子。
    “小卷,”他问,“出什么事了吗?”
    “……没,”白钧言出声了,很微弱,“没有,爸,我们要休息了。”
    白诚猜了很多种可能性,但他没有多问,小孩是成年人了,有事憋在心里,要自己调节。
    父母管他吃穿,但管不了他的人生。
    他关上门,房间重归黑暗,房间小,床只有一米五,手机一亮光,白钧言就伸手去拿。
    看见李赫的消息问:“刚刚是谁?”
    白钧言先没回,他不知怎么回,回了这个问题,又有更多的问题,他现在没有办法组织语言了,只有满心的歉意。他一直以来的罪恶感,在这一刻被放到最大,他无意间,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伤害了世界上最无辜的人。
    怎么道歉?
    怎么赔罪?
    怎么弥补?
    要是李赫知道真相,怕不是会造成更大的伤害,不告诉他,自己一辈子也没法释怀。
    白钧言问了发小关于真渣男的更多问题,因为老房子隔音不好,两人声音压得很低,从细枝末节得知,真渣男化名“李鹤”,名字读音一致,但他和李赫,完全是两个人。
    从描述中,白钧言可以确定,这是李赫认识的人,可能还是某个“朋友”,不然怎会知道李家这么多事,渣男和任昭刚认识时,两人在一个戒酒群,当时用的都是网名。
    稍微熟悉了一些,才用的“真名”。
    渣男去年对发小说:“我被认回家族后,继母对我很好,我后来在美国待了有十年,今年初才回来,接管我爸的公司。”
    “他还用过李赫的车,”白钧言想到这个,“是他公司的人吗?”
    “可能诶!他很忙,我们一周就见一次或两次,有时候他出差,一个月我们都见不到面,只是常常通话。我就怀疑他是不是有更多的鱼,后来发现他跟女人相亲,又意外在ares公司看见了他,这才分手的。”
    来龙去脉白钧言基本弄清楚了,初步怀疑是一个侧脸有些像李赫,鼻子很高,但正脸难看很多的公司员工。任昭以前夸前男友像明星,现在才知道:“我看了正主,才知道谁是大明星,啊,你这个实在是……太顶了。”他反复就两个形容词。
    一对比自己的渣前任简直就是河童。
    白钧言心又抽了一下。
    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他有些逃避似的,不敢去看手机信息,把手机翻过来,压在被子里。
    真渣男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任昭:“如果说他捞我钱,那我本来也没多少钱,他也没捞什么,没有问我借钱,我虽然在他身上花的钱,比他给我花的更多,但也说不上是捞……”
    “有没有可能……”白钧言想了想,“一开始,他接近你,就是抱着好感的,但是出于虚荣或某些目的,或者说想骗色。所以他用了假名,假身份,你去了李赫的公司,看见了他,然后他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拆穿,就跟你提出分手。”
    “对哦……你的分析好像是对的,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揪出来!”
    白钧言就用小号尝试给这位真渣男发了私信,自报家门,说自己是他前任任昭:“我想起来有一笔钱没有还你,我打算在我们之间做个最后的了断,把你送我的东西、给我花的钱,全都还给你。你最近还在上海吗?”
    这不是常用app,渣男一时没有回复。
    半夜了,任昭骂着骂着,就在白钧言身侧睡着了。
    白钧言把手机亮度调到了最低。
    还是那一条消息,已经是三个小时前发的了。
    “刚刚是谁?”
    -
    张超看消息一直不回复,就拉着李赫先去吃了早餐,但李赫显然没有什么心情去赌场玩了,他用张超的手机在看航班信息,不时问:“他回我了吗?”
    他的手机在张超手上,两人互换着用,因为张超实在怕李赫这个傻子露怯、低声下气去试图挽回什么。
    在爱情面前,往往是旁观者清,张超自己遇上喜欢的人也会犯迷糊,但处理李赫的事就毫无压力了,能一眼洞穿那些不怀好意。
    说实话他之前一听李赫的说法就感觉这个小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李赫说:“他没有花我的钱,分手后,他把所有东西都寄给我了,物业还给我发邮件,问我什么时候去拿。”
    得知李赫没有被骗钱,张超才算好受一些:“他一直没有回复,有两个原因,他故意的,不想回,拿捏你的心态,要么就是在忙,大晚上你说能忙什么?”
    李赫眉心一蹙。
    他很疼白钧言的,连抱他都是小心翼翼的,控制不住的亲一下他,都万分忐忑,不敢用力了。
    这种煎熬,到下午一点就结束了。
    张超去睡午觉,李赫就悄悄拿走了自己的手机,碰巧白钧言回了:“刚刚那个是朋友。”
    张超睡得很香,李赫没有吵他,他现在对白钧言的每一句话都充满怀疑,明明知道他是一把尖锐的刀,还是忍不住空手去接了白刃,问:“你的朋友吗,他怎么说你不舒服,现在是白钧言在上号吗。”
    白钧言回的语音,呼吸声里,他的声音极其的微弱:“是我。”
    白钧言的声音的确听起来不太舒服。
    李赫难过得要命,又想到刚刚张超说的,便问他:“你那边现在是凌晨一点了吧,身体怎么不舒服了?生病了吗?”
    “没有生病,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身体没有问题的。”白钧言每打一句回复,都要斟酌再斟酌。
    自己这样,会不会让李赫觉得自己是要复合?
    仅是看信息,他都能感觉到来自信号对面人的喜欢和在意。
    李赫回:“哦。”
    李赫:“那刚刚几个小时不理我,在干嘛?”
    白钧言没有办法解释刚刚发生的事,他在整理心情,虽然还没整理好,但感觉不能这么一直逃避,不能直接睡过去万事大吉。
    他没有那种什么事都丢到明天干的拖延症,一直信奉今日事今日毕。
    加上白钧言的确是睡不着觉,良心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刚刚在睡觉,没有看见消息,对不起。”
    白钧言回。
    李赫看见这句回复。
    哪种睡觉?
    ——他想问,但完全问不出口,这种话在他们之间,太过伤人了。
    “所以你给我打电话,是为什么?”
    不是跟自己说了分手就不联系了吗,为什么这样,凭什么这样,李赫坐在阳光下的单人沙发上,眼睛有些发红。
    白钧言又开始沉默。
    现在告诉他真相,会不会吵起来,李赫不可能接受这件事,白钧言想象了一下,将心比心,他可能冲动之下会忍不住把那个骗自己感情的男人给掐死。
    李赫是个温柔的人,所以,他的做法可能是,憎恨自己一辈子,从此不敢在跟人接触,跟人恋爱。如果哄好他再道歉,岂不是更……
    这就是白钧言压根失去了方寸,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的核心原因。
    因为他无论怎么做,都没有一个最合理的解决方式,无论如何他都会伤害到李赫,况且,伤害实际上已经造成的,区别是剩下的余震的震级。
    隔了十分钟,在李赫越来越失望的时候,白钧言回了:“我想跟你见一面。”
    他的心被白钧言的手攥过,狠狠的捏碎过,现在又被他给拎了起来。
    他懊恼又无力,心底的苦涩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李赫不想当那条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便回他:“我人不在国内。”
    白钧言:“我可以去找你。”
    不管如何,事情是要解决的。
    虽然逃避可耻但有用,可这不是他的作风,他伤害了人。
    白钧言问他:“你在la吗,还是哪里。”
    李赫闭上了眼睛,鼻间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仿佛一口气,把半生的力气都用光了。
    “在vegas,过几天去怀俄明。”
    白钧言想起来,李赫在怀俄明州这里有个林场,同时也是个流浪猫狗收留所……
    有多少只狗?
    他之前听说好像几百只。
    天啊,那不就等同于自己跑到蜘蛛洞里找李赫吗!
    ——狗,他这辈子最深的恐惧。
    李赫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把林场的地址丢给他:“你要来就搜这个地名。”
    他林场的位置离哈顿湖不远,站在林场草原的高处,能眺望到远方云间的冰山。
    李赫其实没想过他真的会来,白钧言在他眼里,就是个很不讲理的胆小鬼,他来找自己干什么,有什么话要说吗,有什么目的?一定要见到自己吗?
    李赫不清楚,但放任他来,他倒要看看,白钧言会不会信守诺言。
    他问白钧言:“有钱买机票吗?”
    “有的,我明天去弄下签证。”他在多伦多念的本科,所以签证应该不会被拒,李赫看见时间不早,让他去休息:“不要熬夜了。”
    “嗯。”白钧言回,“谢谢你。”
    这三个字把李赫搞得莫名。
    怎么突然这么礼貌客气,就好像自己对他是个陌生人一样。
    他控制住自己,没有给白钧言发送“晚安”两个字。
    那样或许会给白钧言传递错误的信息——他可以很轻易的让自己回心转意。
    张超起床,发现李赫不听招呼跟前任聊了半个小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边看对话一边骂这个小白:“不怀好意,分手了来美国找你干什么?他是不是想要移民,想来这边念书,拿绿卡,他没钱来念书吧。”
    “…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李赫把手机拿了回来,脑袋后仰时撞在了落地窗上,太阳正是最热烈的时刻,他眼底无限迷茫,白钧言……
    他还喜欢自己的对吧。
    这一整夜,白钧言又是彻夜无眠,脑海中浮现无数过往,短暂的几个月,但是他花在李赫身上的时间,是除了发小以外他花时间最多的人了。
    李赫给他在深水埗拍照,虽然很认真很用心,但拍得很糟糕。
    他在图书馆等自己下班,坐在靠窗位上认真的看书,仔细一瞧,原来看的是《好妈妈家常菜》。
    李赫花时间给他做饭,白钧言爱吃什么,他就做什么。
    李赫在拉面馆被芥末章鱼辣到流眼泪,说忘了自己不能吃芥末。
    在跨年夜,李赫开车把“流落街头”的自己带回家过夜,对他说:“friday不会咬你的,它只是对你好奇。”
    他打着黑伞,站在樱花树下,穿过太阳雨——
    李赫很关心他办签证的事,但是又不想总是发消息,虽然他无时无刻都在看手机,看白钧言有没有理自己。
    隔了两天,他控制不住的跟白钧言说:“我有认识的签证官,要不你挑个他在的时候去面吧,你材料过关,过签的概率很大。”
    “没关系,我能过。”白钧言材料是齐全的,这周五就去面。
    在此之前,他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白钧言今年混迹艺术圈的时候,认识了一些做拍卖的大佬,九月初,他抽空去了一趟上海,当天去次日回,在拍卖会上斥巨资买了一瓶上好年份的威士忌。
    他手里有五十万的存款,都是这些年零花钱和工作赚的攒的,大部分是父母给的,他自己不会像身边富二代那样有多少花多少,虽然也买名牌,但他是有节制的。
    白钧言不怎么懂酒,只是听懂行的人介绍的,他拍下来的这瓶米德尔顿的威士忌来自爱尔兰老米德尔顿酿酒厂,这个酒厂在1975年就关闭了,所以这瓶罕见的酒,年份距今45年,据说口感带有雪利酒和苏丹娜的香气。
    品鉴专家介绍:“爱喝威士忌的人士,绝对不能错过的一款顶尖极品,全球限量45瓶!”
    因为很罕见,拍的时候,不断有人加价,加上中介费,白钧言花了三十万左右。刷卡的时候他有些麻木,麻木到眼泪流下来都不自知。拍卖师以为他是喜极而泣,一直恭喜他:“恭喜白先生喜提爱酒!这款酒真的很难得。”
    要说家里有钱,却也没到可以这样挥霍的地步,他念书的学费都没有这样贵。
    手机短信弹出余额提示,白钧言的心脏也跟着抽搐了一下。
    他攒着钱,是打算回家付个新房首付的。
    算了,他没有太去计较花出去的钱,不然会越想越难受的,他把酒带回家,坐京津线去北京面签。
    九月二十五日,白钧言坐在了前往香港的航班上,他要去怀俄明州,要从香港这边转机去洛杉矶,再去夏延。
    而李赫得知他真的上飞机了,完全意料不到,急匆匆的就要赶张超离开。
    因为他知道张超在斯里兰卡救过白钧言,他不想勾起白钧言的伤心往事,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其实知道他这个不堪的秘密。
    张超当然不肯了,他本来可以离开,留着没什么意思,但他非要看看这个小白是何方神圣,把李赫迷成了这样,是有多好看啊。
    “你快走吧,我的事我自己知道解决。”
    “怎么,你怕我把你的人勾走啊,我又不是gay,我哪有你帅,怕是看不上我的。”
    他说什么也不肯走,李赫只好说了实话:“你去年在斯里兰卡,救了个跳海的人,记得吗。”
    “好像有这回事……”也不是年年都能碰上这种离奇的事,张超记得。
    “那个小白,他叫白钧言,就是你救的人。”
    “哈??”
    说实话张超完全忘记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但是有一点记忆深刻,跳海者,长得就很路人啊,因为完全记不起长相,只有对方虚弱不堪的哭泣声,和抱起来很轻这两点,还算有印象。
    “李赫,你眼光有什么问题吧,你就喜欢那种调调的啊,弱不禁风的,林妹妹款,遇到点破事就放弃生命……”
    李赫就看着他。
    “好好好…我不说他坏话了,我明天不刮胡须,他应该明天到不了吧,从洛杉矶转机过来的话,起码也要明晚了,我现在发型也不一样,估计认不出我的。”
    李赫让他:“再把脸搞脏一点,你用英文名,不要用张超这个名字了。”
    “我去,连名字都给我剥夺了!”张超问他,“那要去机场接他吗,不去了吧,你去的话,显得你上赶着跪舔一样,你是男神,男神要有起码的尊严。”
    李赫很想去机场接他,怕他第一次来美国,会迷路,会遇上不怀好意的坏人,钱包和行李会丢失,会坐错车……
    张超看他表情就知道了,李赫从小就是心肠软的性子,没遇见过坏人,没遇见过挫折。
    年少时最大的烦恼是:哥哥离家出走了,他在外面会不会过得不好。
    以及:我为什么是同性恋。
    “我去接他好了,”张超说,“你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我去接你也放心一些,随时跟你汇报情况。”
    李赫同意了。
    整个转机航程很复杂,白钧言有个小行李箱,里面装着一瓶价值三十万的威士忌,他一路上都想着酒,会不会被海关搜走,会不会托运过程中破裂,虽然他包装的很严实,就算瓶子破了,酒也漏不出来,倒出来还能喝……
    接近四十个小时的转机,白钧言为了省钱全程坐在尾舱,飞机在雷雨中颠簸落地,他坐过许多次航班,从没有像这一次一样,感觉自己快没命了。
    充电宝接上手机,他收到一条陌生短信,说来接他去hutton林场。
    白钧言给对方打了电话,然后在接机口看见一个胡子拉碴,脸上还沾着灰泥,头发杂乱,穿得也很破旧的华裔男人,对方手插着兜,姿势很不耐烦地举着中文牌子:白钧言。
    他下飞机的时候,果然被检查了,因为他行李箱有一瓶包得很奇怪的液体。故而张超已经等了他有一个多小时了。
    他越等越不耐烦,搞什么,第一次出国吗,怎么这么慢。
    关键是李赫还一直问他:“人接到了吗。”
    白钧言拖着箱子跑到举着姓名纸的人面前去,用英语跟他沟通:“你好,我是白。”
    因为张超现在要装不懂中文的老外,就自然而然地说:“我是来接你的司机,我叫tim。”
    他打量着这个好像没有休息好的年轻人。
    这就是玩弄了李赫感情的人吗?
    自己救过他吗?
    张超审视着他的脸,怎么感觉……不是很像啊。
    可原谅他,实在记不起来,自己救下的人到底长什么样了,反正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嘴巴……
    记忆里是路人脸,现在看来似乎还好,不丑。
    算了,他并未细想,帮白钧言拎着行李:“走吧,过去还要开车四五个小时。”
    “谢谢你,我自己来吧……”
    “哎没事,你看着力气很小。”
    白钧言再次伸手:“里面有…易碎品。”
    “哦。”张超走到开来的车旁,是一辆银白色的普通福特,他把行李箱丢到后备箱,白钧言心脏马上抖了一下,选择打开行李箱,把酒拿了出来。
    中途被拆过包,白钧言又包好了。
    张超看了一眼:“这是什么?特产吗。”
    “是酒。”
    “哦,”张超发动汽车,“系下安全带,要开四五个小时。”
    “嗯,谢谢。”白钧言抱好了酒,司机开车慢慢驶过日落中的城市,车上开着广播,白钧言默默地听,没有说话,他回过李赫信息,说自己到了,被接到了,等会儿就过来。
    李赫回了一个: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白钧言后脑靠在颈枕上,稍稍把座椅往后调整了弧度,他抱着酒,汽车驶过市区,出城后,就是信号奇差的林荫大道。
    银白色的轿车,在漫长的深夜公路上成了一个小白点。
    白钧言睡得昏昏沉沉,张超偶尔会侧过头看他一眼,李赫一定要让自己拍照给他,他就拍了。
    李赫:“他看起来好憔悴,你问过他吃了东西吗。”
    张超:“呵呵。”
    他发自拍给李赫看:“你看谁比较像流浪汉?”
    为了不让白钧言认出自己,他把自己搞成难民造型,差点不让他进机场。
    白钧言正把脑袋抵着车窗玻璃睡觉,张超开车很稳,途中除了遇到野生动物会突然刹车一下,就没有别的波动了。
    夜幕沉沉,凌晨时分,林场的小动物都睡着了,李赫站在大门外等着,张超停了车。
    李赫隔着玻璃窗指了一下。
    张超:“睡得很熟。”
    估计在飞机上完全没有休息。
    张超帮他把安全带打开,注意到酒滑到了地垫上。
    李赫绕过去,到副驾驶座,将车门从外打开,白钧言本来就是靠着玻璃窗睡的,门一开,就滑到他怀里。
    李赫仿佛是不会动弹了,一下有些僵硬。
    林场大门的裸灯泡闪烁着,如几颗明星。
    张超在车旁落拓地抽着烟,很冷漠地看着这两个人。
    林场有只看门犬,是一只杜宾犬,李赫朝它“嘘”了一声。
    白钧言身上有股机舱座椅的气味,不是很好闻,李赫把下巴放在他毛茸茸的头顶,无声地叹了口气,胳膊穿过他的膝弯,把白钧言拦腰抱了起来。
    怀中沉甸甸的,却很温暖。
    从这里,走到他住的木屋,要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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