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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剪除羽翼 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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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被押入死牢的尉迟敬德被无罪释放了。
    他听闻秦王为了他的事情,不顾自身的安危和嫌疑而直闯太极宫、直面皇上求情。于是他没有返回自家,而是在第一时间前往弘义宫拜会秦王,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在交谈中,尉迟敬德向秦王提到刑部侍郎刘会鑫曾经在狱中见过他三回,每一回他只是重复着同样一句话“听着,到了刑部,你可要跟各种酷刑结交好友了,凡是扛不住的必死,扛得住的可活!”
    李世民想起前些时候,张亮亦跟他说过类似的事情,而且,张亮满腹狐疑地提到说是只要刘会鑫在场,行刑手下手时总是嗓门打、力气小。
    那时李世民没有太在意,他想可能是张亮在狱中被折磨得出现幻觉了。可现在尉迟敬德也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刘会鑫这位刑部侍郎似乎在暗示他们和保护他们,他开始思索起来了……
    对了,这刘会鑫的来历似乎比较特别,大伙儿都不太清楚他的背景,只知道他与阴世师有某种隔着银河系之遥的亲戚关系,据说他与四妹夫段纶有些交情……
    这么一想,李世民立即又联想到了自己对“秘密交通员”与四妹高密的猜测:“难道,难道刘会鑫是高密的人,难道真是四妹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
    李世民来了一场自我的“头脑风暴”,快速回忆和联想了这几年来所发生的相关事情,他感觉似乎内中有一条线可以将这些事情联结起来,而这条线的牵线人仿佛就是四妹高密,非她莫属!
    可矛盾的是,高密似乎也做了不少与他秦王作对的事情。
    李世民对此事仍然是一头雾水。
    太子和齐王意欲收买和剪除秦王手下的阴谋再次被挫败。
    然而,他们已经孤注一掷了,“尉迟敬德事件”失败之后,他们没有气馁、没有灰心、没有泄劲、没有败兴,拍拍身上的尘土,抹抹鼻头的油腻,继续前行,屡败屡战、越挫越勇!
    值得一提的是,即使在秦王最低落最倒霉、甚至是最危机的时间里,他府上的属下个个赤胆忠心,人人从一而终,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任何一种场合任何一个时间有过背叛秦王的心思,哪怕投靠太子已经成为一个众望所归的明智选择。
    这绝不能够仅仅用秦王的个人魅力和磁铁一般的凝聚力来解释这种现象,而是这些人长期跟随秦王左右,经历了出生入死、同乐共难的磨难和荣誉,在战争中在生活里所结成的牢不可破的袍泽情谊和生死情结,他们都受到秦王博大情怀和恢宏格局的熏陶,有着与秦王一样的信念和情操,他们之间既可与同患,亦能与处安,不会轻易为了自身的利益而背弃自己的信念和情操。
    对付尉迟恭的三套连环计均告失败,这再次让太子和齐王感到异常的沮丧,尤其是当他们发现尉迟恭竟然身上没有留下任何一条伤痕,就能够从刑部大牢里大摇大摆地出来,感觉其中必有蹊跷。
    他们于是着手密查此事。
    结果,他们发现了一个值得怀疑和深究的端倪:刑部里面有高密的人,至少过去是她的人,那就是刑部侍郎刘会鑫!
    本来刑部安排了由刘会鑫来主审尉迟恭,但他却找了一个借口而推辞了。
    表面上看,他当时没有机会与尉迟恭直接接触,理论上似乎与此案完全没有干系,但从深一层次来分析,却恰恰相反,他力图给人一个置身度外的印象,可能正好说明他心中有鬼,因为他可以在暗中操作,他有权力也有机会进出大牢,帮助尉迟恭脱身。
    关键是,他本人与尉迟恭并没有什么交情,甚至都没有任何交集。如果说,他真的参与了此案,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为高密公主做事!而高密在为秦王做事!
    逻辑成立!太子和齐王再次召来魏徵一块参详此事。
    魏徵本来就对高密尚未解除疑虑,仍然一直持怀疑态度,那是他的一种直觉。他认为高密的言行以及她对之前的暗中考查的应对,所有都表现得太过天衣无缝不见破绽,反而叫人觉得她是在有意掩饰自己,而且是有心理准备的掩饰!完美的正面,必有瑕疵的背面,即使是一块美玉,也少不了内中的点点瑕疵,而高密太完美了,似乎说明她是经过自我精心雕琢,目的是时时处处都在掩饰自身的瑕疵。
    太子和齐王觉得魏徵的分析不无道理。于是乎,他们决定对高密再进行一次测试,而且希望这是一次能够最后定论的测试,因此,测试的内容和方式必须够阴够狠,而且务必充分利用高密的弱点行事。
    魏徵建议暗中绑架高密和她的女儿,对她进行直接审问,同时以她女儿的性命来威胁她说出真话。
    太子表示反对,他害怕如果他们弄错了,日后无法跟四妹、四妹夫和父皇交待,而且,如果他们做的太过分的话,保不准会将她推向秦王一边。
    齐王赞成魏徵的提议:“太子,我们不够狠的话,高密怕是不会招的。她特别疼爱其女,我们利用其女来要挟她,她必定屈服!”
    “笑话!难道你已经认定她是我们的敌人,或者你希望她是我们的敌人,秦王的帮手?如果她本来就是我们的人,你还非要逼她说自己是秦王的人?”
    “我,我,我绝非此意,可如今也只有这条妙计可行了。”李元吉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有脑残之虞。
    “听我解释,我们保证不对她们母女俩做出任何伤害性的行动,只是吓唬高密。我们也要保证不暴露我们自己,而是让人装扮成秦王府的人来对她进行审讯。总之,一切听我的安排,绝对不会让高密察觉此事乃我们所为。”魏徵说道。
    听到此言,李建成稍微缓和了一下:“总之就两个原则,第一,不许伤害她们母女俩,一根毫毛都不能动,也不能过分吓着了她们;第二,绝不能够让她识破这是我们的馊主意,否则她要是禀报圣上,那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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