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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震动的手机把杨天吓了一个激灵,杨天一个翻身从办公桌上摔了下来,然后狼狈地叫了一声,杨天也是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报应。这该不会是自己拒绝了一个小护士的表白,老天给自己的报应吧?
杨天接电话之前先看了一眼时间,心说:尼玛的,半夜两点,谁特么不睡觉给老子打骚扰电话?杨天在心里狠狠地咒骂来电的人,结果杨天一看到来电显示,瞬间变得佛系起来,心说:不就是尼玛的半夜两点给我来个电话害得我从办公桌上摔下来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安慰自己一通,杨天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乔然急切的求救声让杨天突然睡意全无。
“杨天,救命!”
越是紧张的时候,杨天就越是冷静。杨天想着再获取什么信息的时候,电话却挂断了。杨天现在什么信息都不知道,包括乔然的位置,包括乔然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天的大脑飞速旋转,然后打电话给肖玉峰。
肖玉峰几乎是秒接的电话,杨天赶紧询问:
“能不能帮我定位一个人的位置,我朋友可能遇到了危险,现在情况紧急。”
听到杨天你的话,肖玉峰丝毫不含糊,他给出了自己能够给出的最简洁的信息:
“给我对方的手机号码,时间大概需要二十分钟。”
杨天一直都告诉自己一句话,那就是:
“一分钟就能决定病人的生死。”
二十分钟,杨天现在一分钟都等不起,但是他只能无能为力的等待肖玉峰给自己发的信息。
城市的另一边,郊区的一个小出租屋内,一个男人的巴掌扇在了乔然的脸上。
“你特么还要打电话求救?”
乔然知道被发现了,索性躺下来装死。沙发傍边强壮的中年男子从里屋拿了一副手铐给乔然带上,乔然感觉到一阵恶心,这个人家里怎么会有手铐?一阵恐惧从乔然的内心升起,乔然回想起了多年前那个晚上,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
中年男子从客厅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屋子里的灯光很暗,这东西又是黑色的,让人很难分辨那是个什么东西。
中年男子把那东西扔到了乔然的脸上,那东西的触感是如此的熟悉,乔然认出那是一大捆拿绳子缠起来的头发,乔然能够分辨出这头发似乎不是一个人的,而是很多人掺和在一起的。
乔然突然感觉到一阵反胃,晚上吃过的东西在乔然的胃里翻腾。中年男子还害怕乔然认不出来这东西是什么,专门做出了精彩的解说:
“八年了,我终于又找到你了。”
听到这句话,乔然恶心的心情居然变成了恐惧,她知道在自己眼前的不是别人,而是八年前的黑夜,把自己掳到工厂差点害死自己的人。眼前的中年男子的特征和多年前的回忆相吻合,乔然内心的恐惧突然加重了。
“就是你?”
乔然的眼中居然充满了眼泪,这么多年来,这家伙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半夜惊醒。乔然每天在外面带着假面,扮演父母的好女儿,朋友的好闺蜜,回到家中却不敢面对自己。
乔然的声音充满了愤怒的火焰,她多么想要让眼前的男子碎尸万段。
“你一共害死了多少人?”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回答:
“你居然还有勇气问出这样的问题,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
乔然故作坚强,骂道:
“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娘早就忘记你了。”论伪装,乔然自信不输给任何人。但是却被眼前这中年男子给识破了:
“不,你还没有走出来。”
乔然没有摘下自己脸上精美的假面,自己越是脆弱,自己脸上的假面就越是显得坚强:
“你真是太小看我乔然了,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乔家大小姐在别人眼里的形象?”
中年男子只用了一句话就识破了乔然的伪装:
“你还是留的短发,如果你走出来,你会留长头发的。”
这句话怼得乔然哑口无言,多年来,每当朋友问起乔然,问她的长头发为什么不继续留了,乔然总是笑着找些理由来搪塞过去,打理起来比较困难啦,短头发比较可爱啦。这些理由索然都很棒,很无懈可击,但是真正的理由只有乔然自己知道。
她不敢!
就是因为这一头长发,让他的一生的轨迹改变,她不敢再留回长发的状态。乔然躺在沙发上,彻底没了精神。她失去了精美的假面,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就在这时,出租屋的门突然被踹开,警察破门而入,杨天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乔然,觉得此人如此的陌生。
杨天一直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那不是真正的乔然,真正的乔然才不会摆出这幅表情,警方控制住了那中年男子以后,杨天赶紧上前抱住了乔然。让自己的身体温暖乔然冰冷的身体,而此时此刻,乔然冰冷的内心却无法被温暖。
巨大的愤怒终于让杨天变得不再冷静,他放下乔然,然后骑在了那中年男子身上。一拳一拳地砸了下去,拳拳到肉,杨天参加过那么多场的拳赛,还没有体会过如此有快感的拳击体验。
在杨天心中,乔然是帮助自己重获新生的人,眼前的人居然把乔然变成了这幅模样。一边的肖玉峰看到杨天失去了理智,赶紧上来拉开了杨天。
“杨天,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再这么下去,人就要被你打死了。”
杨天的理智有一些恢复了,他心想:乔然肯定也不愿意看到自己成为一个杀人凶手,随后杨天放开了手,然后回到了沙发旁边,他抚摸这乔然的额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没事了,没事了。”
乔然好像受到了什么打击,她含糊不清地对杨天说道:
“他,就是他。”
杨天赶紧安慰道:
“没事,他已经被警方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