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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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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酸,他们心中无来由泛起这种情绪,感觉他们将失去些神马珍贵的东西。
    一旦失去,再没有机会要回来。
    房间内再次陷入沉静,沉默,几个人都在沉默。
    “狗娃,熊蛋,杨峰。”终究还是杨小七打破了沉默,淡淡地叫着狗娃三人名字,没带丝毫感情。
    待狗娃三人不明所以,有些忐忑地看着他时,他抬起手,做出一个送客的手势,轻声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声音很轻柔,停在狗娃几人耳朵里,却犹豫一声霹雷,令他们傻楞在原地。
    他们想了很多,甚至已经在想杨小七只要解释,不管是怎么样的解释,他们都可以接受,都愿意相信。
    谁都没有想到,杨小七会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熊蛋直觉一阵火气上涌,不理他旁边的狗娃拼命拉扯,杨峰不断的暗示,冲着杨小七大声吼道:“杨小七,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小七没有说什么,抬手指着门口,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手势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傻子吗?哥哥的手势做得那么明白,话说得那么清楚,你还不懂吗?”
    这时,初九那稚嫩悦耳的嗓音传来。初九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急匆匆从门外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杨小七身边,挨着杨小七坐在床边。
    娇小的脸颊上满布寒霜,毫不客气地瞪着狗娃三人。
    她现在心中恨得不行,刚才回到自己房间,迅速拿上两件衣服,急匆匆往回跑。
    刚想跑到杨小七房间门口时,突然冒起要在外面偷听一下的念头,就躲在门外边偷听。
    不成想,站了好一会,房间里根本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不禁又是好奇又是着急。
    所以她趴在地上,半侧着身子,偷偷瞄了一眼。
    一眼,就这么偷瞄了一眼。让她整个心房揪了起来。还有一丝丝心痛。
    她这个年龄还不懂为什么会心痛,不懂得这到底是为什么,但她清楚地知道,她这会很生气,很生气。
    她偷瞄的那眼恰恰是杨小七低头,眼角抽动之时,恰恰看到杨小七眼角边上那丝湿润。
    虽然她年纪小,对于杨小七为什么会这样,不知所以然,可她推己及人,她伤心难过时才会眼角湿润,随之流泪,于是她认定,杨小七是因为伤心难过才那么难受的。
    杨小七为什么伤心难过?
    这个不用问,更不用思考,绝对是因为狗娃他们三个混蛋。
    欺负她哥哥,她自然不会给好脸色狗娃他们看。
    “初九,你忘记了,哥哥不是跟你说过,遇到任何事情切莫生气吗?”杨小七溺爱地摸着初九头顶,“生气会容易老,会不漂亮的。”
    闻言,初九布满寒霜的脸,刹那间放松下来。对着杨小七微微一笑,娇声道:“哥哥,我记得,我不生气了,咯咯。”
    随着她这么一笑,本来冷冷的房间内,突然间荡起一阵芬芳,充满温馨。
    有人说过,儿童是花朵。那么这一刻,初九微笑起来的脸,就是一朵美丽鲜艳的花朵。
    狗娃三人暗松口气,暗道,幸好初九来得及时,要不都不知道接下来要这么办才好,这下小七应当不会再赶我们离开了吧!
    “拿好东西了吗?”
    “拿好了,我还帮你拿了一件外衣呢。”
    “初九真乖。”杨小七赞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
    得到杨小七赞扬,初九显得很高兴,脸上笑容更盛,乖巧地点点头,拿起放在一边的包裹,拉着杨小七的手,站了起来。
    他们两个就这么手拉着手,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整个过程之中,由始至终谁都没有再看狗娃三人一眼,跟他们说上一句话,就当狗娃三人不存在似的。
    狗娃不明所以地看着杨小七挺拔的背影,看着初九高兴得一蹦二跳的身影,先前那种快要失去珍贵东西的感觉,更加明显,心中很堵,堵得难受。
    熊蛋,杨峰两人也有同感,不过他们显然陷入到思考当中,宛如傻了般,痴痴地看着门外。
    狗娃反应要快一些,很快回过神来,冲出门口,冲着杨小七背影大声喊道:“杨小七,你们这是要去那啊,我们一起去好吗?”
    杨小七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依然一步一步走着,脚步显得很坚定,毫不迟疑。
    初九倒是回转过头来恶狠狠地刨了狗娃一眼,紧握着拳头对着狗娃狠狠扬了扬。
    你丫胆敢跟上来,我揍你。
    这是初九要表达的意思,狗娃感受得到。所以他往前踏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停下来。
    站立在原地,痴痴地看着前面渐渐远去,就快要消失的两个背影。
    仿佛要把这两个背影牢牢记在心中,埋在他这一辈子的记忆当中,永远也不要忘记。
    他突然有种感觉,觉得这一次会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杨小七和初九。
    从此之后,他和杨小七,初九将不会再有见面机会。
    犹如阴阳相隔,再没有相见可能。
    “狗娃,我怎么觉得以后再也见不到杨小七和初九了呢?”
    不知何时,熊蛋走到了狗娃身后,右手搭在狗娃肩膀上,显得很是消沉,看起来还有些黯然。
    杨峰也走到了门外,远远地看着远方那两个小黑点,喃喃自语道:“走了,他终究还是走了。”
    只是说着说着,觉得鼻子发酸,吸了两下,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这时,熊蛋忽然大声嘶喊着,“不,不要。我们一定是误会了杨小七了。他不是那种人,狗娃,我们追,快点追。”
    追,追不上了,就算是追得上,还有用吗?
    回想起刚才杨小七最后看他们时那个眼神,那是看陌生人才会有的眼神。
    狗娃明白了,明白了他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他失去了一个朋友,兄弟。永远失去了。再找不回来了。
    熊蛋可没有他那么聪明,也想不明白,他见狗娃不追,也不说什么了,拔腿就跑。
    他要追,死命也要追,他要挽回,他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失去一个朋友,一个他视为亲兄弟一般的朋友。
    然而,追了足足一个时辰,却连杨小七和初九的影子都看不到。
    熊蛋绝望了,彻底的绝望了。
    没有了希望,也就没有了动力,原本他的体力就不能让他不停歇狂奔上一个时辰。
    一路追来,全靠追上杨小七,挽回这个朋友这份信念在坚持着。
    现在没有了希望,只剩绝望,终于无力再跑,双脚一软,跌倒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狗娃从后面跑了上来,从腰上解下来一个水壶,递给熊蛋。
    “我刚才跑回家拿的,喝上几口,我们继续前进,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追上杨小七,我们三人依然能够做好朋友,好兄弟。”
    原来,狗娃在杨峰无奈地走了之后,越想越觉得不能失去杨小七这个朋友,毅然回家拿上足够的干粮和水,追了上来。
    “好,我们继续追,我们一定可以追上去的。”熊蛋咕噜咕噜几下灌下几口凉水,把水壶递还给狗娃,从新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远方,坚定道。
    狗娃追来,又给了他信心,有兄弟的支持,他觉得身体的疲惫已经一扫而光。重新燃起了希望。
    两人再次往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反正两人都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只能相互搀扶着,一脚高一脚低走在路上。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杨小七在走远时,已经和初九绕了一个弯,回到了木房子。
    跟他们追去的方向,完全相反,他们能够追得到,才是见鬼了呢。
    杨家后山,就在木房子后面,杨小七拉着初九往前走,只不过是想给狗娃他们看的。
    他可不想让杨家村里的人知道他带着初九踏进了死地杨家村后山。
    他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麻烦。假如给杨家村人知道他要进后山,绝对会有一大帮子人赶着过来阻拦,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的阻拦。
    毕竟他在杨家村生活了整整七年。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还是有些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的,而且还是拉着只有七岁的初九去死。
    当然,这只是杨家村人的认为。他可不认为他这么容易死去。
    回到木房子的时候,狗娃,熊蛋,杨峰已经不在,显然是走了。
    “哥哥,狗娃,熊蛋追我们去了,你为什么要让他们追,而又不让他们追上呢。”
    为什么?因为我不忍心就这么失去这两个朋友,因为我需要朋友,需要兄弟。
    杨小七心里暗道,嘴上却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这次是真的出发了喔,初九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
    初九不是那种任何事情都非要寻根究底之人,见到杨小七不想回答,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她觉得,哥哥现在不说,是因为还不是跟她说的时候,或者是不适合让她知道。
    “那我们走吧!”
    杨小七从他房间里走了出来,身上多了一把长刀和一把长剑。
    长刀斜着挂在腰上,长剑在背上。如果仔细看,你还会发现,他脚下那双靴子里,还藏着两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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