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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血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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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干透的枯枝，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听在初九耳朵里，犹如天籁之音般，动听至极。
脸上那张苦瓜脸，早已消失不见。这时火光映照着的是一张笑颜如花的俏脸。
干柴很干，火烧得很旺，枯枝并不是很粗，不一会就烧成红彤彤的火炭。
有些枯枝很长，烧成火炭后，如果不及时用手拿起来，重新放到火堆上方，等到火炭渐渐化成灰烬，柴堆便会轰然倒塌。
初九没有这方面经验，差些被火堆崩塌时，四溅而起的火星烫到。
幸好她见机得快，飞也似的往后倒退几步，才堪堪避开。
不过这一下，让她脑中顿时闪出，似曾见过的画面来。
“嗯。如果我把这堆干柴，像杨峰叔叔那般弄成一段一段的，就方便烧了。”
砍柴，既然是砍，必然要用刀。
有些细点的，用手轻易能够拗断。但一些粗的，非要用刀不可。有些更粗的，那就要用锯子了。
初九人小，力气也小。很多枯枝都不能用手拗断，只能另想它法。
正好，杨小七出去时为了减轻负担，把腰上长刀，留了下来。
杀鸡焉用牛刀，捉野鸡更不需要。
他根本没有想到过初九会拿起这把刀，当作柴刀一样砍柴。
在他的概念中，初九从来不会玩刀剑之类的利器。
因为初九很听话，从懂事起就很听话。他说过不给初九玩刀剑之类利器，初九就一次都没玩过。
但他哪里会想到，初九觉得砍柴，不是在玩，而是在干活，在帮他的忙。
能够帮得上哥哥的忙，是初九自懂事开始就有的愿望。
在家时，没事情帮得上，她就尽量懂事一点，她想懂事就会让杨小七少操点心，那么也算是帮了杨小七的忙。
这一次，砍柴，被初九认为是真真正正的帮忙，那张小脸因为想到了这点，兴奋得小嘴就没合拢起来过。
长刀很长，也很重。看起来只有巴掌大，初九手臂长，刀尖有着弧度，厚度不足初九小指。却让初九用尽吃奶力气才堪堪拿起。
一只手是肯定拿不动了，初九只好把一根枯枝摆放在跟前，双手用力把刀慢慢举起。
“嗨。”
刀举过头顶，初九感觉手腕有些生痛，长刀有要脱手而落迹象，急忙轻嗨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的往枯枝上砍下。
谁知，长刀还是太重，初九根本不能完全掌握和控制，往下落时，速度加快之时，初九终于不能在握住刀柄。长刀脱手而落，她的脚又放得太过靠前。
“啊。哎呦。”
眼看长刀就要落到脚面上，初九大惊失色，惊慌失措之下，压根就忘了要把脚缩回来，惊叫一声，长刀已然落到脚板上。惊叫声，顿时变成了呼痛声。
长刀是天妃先前用的那把，而它天妃前面的主人是谁，无从追究。反正天妃不是它第一任主人，也不是它最后一任主人。
它从哪里来，在何时由精钢铁水，经过锻造化为现在这个样子，更无法追究。甚至铸造它的是不是精钢铁水还值得商榷。
杨小七接过这把长刀时，天妃只跟他说过，这把刀是她师门传承下来的，从第一代就一直传承到现在。
听天妃的意思，天妃师门存在于世最少数千年。
如此说来，此把长刀，存在于世，也不少于数千年。
数千年，一把刀能够存在数千年，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单从这一点上，就能够看出此刀不是凡品。
更何况长刀，刀身上，光滑无瑕，连一道刮痕都没有，更不说缺口之类的了。
难道此刀，从出世到如今，一直藏在某地，从未使用过？
这一点，最起码杨小七就能够推翻。他可是亲眼见到天妃拿着这把长刀，在十万兵马中杀进杀出，几个来回的。
所以只能说这把刀很坚固耐用，还有很锋利，不见当时天妃往往就是一刀就把人家浑圆大腿或是大好头颅一刀砍下了吗？
长刀确实很锋利，初九对于这点的感受最深。
嗤。
长刀很轻易穿过初九脚上穿着的杨小七特意用牛皮制作，又好穿又坚韧的靴子。刹那之间刀尖接触到初九脚板，在初九呼痛声喊出嘴巴之前，就已穿透她那因为年纪小，还没有多厚的脚板。
然后，碰触到脚底下泥地。长刀去势依然不减，初九惊慌疼痛之下，居然忘记了用手去抓刀柄。
这让长刀，径直往下，再往下，直到刀柄凸起处，接触到初九脚面，被脚板阻挡，差些卡断脚骨，才终于停止下来。
痛，剧痛。脚板上传来的痛楚，令初九呲牙咧嘴，眼泪簌簌掉落。
血，鲜红的血，是那么的刺眼。在初九眼眸中，开出一朵鲜红的花，只不过这朵花，是从她脚板上开始生长的，还越长越大。
初九不像很多女孩子那般，天生害怕见血。也说不出是何种原因，她虽然只是个小女孩子，却对血没有惧意，甚至她还曾经在狗娃他们家杀猪时，瞒着杨小七，去狗娃家里看了杀猪现场直播。
不怕见血，不至于马上晕倒，这也让她不至于因为晕倒，倒地时那些动作牵扯到脚板，让长刀直接把她脚板切断。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哥哥。你在那里，快点回来啊，哥哥。”
随着脚板上血液流出的速度减慢，初九却感觉越来越无力。身体力气，迅速被抽空，脸色越来越苍白，年幼的初九，从来不知道死亡是何物的初九，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滋味，第一次对于死亡有了恐惧之感。
她再不能保持身体站立，不过她还没有倒下，哭喊着的同时，慢慢坐到了地上。
她不知道，这一个无意识的行为，再一次，挽回了她那已被长刀穿透，这时被钉在地上的脚板。
她很想把长刀拔出来，一双小手，努力着握紧刀柄，双脚使劲在地上瞪着，想站起来，从而把长刀拔起。
然而，她的努力没收到任何效果，反倒是把身体里面残留着的最后一丝力气耗费干净，眼皮显得越来越沉重。
没有人跟她说过，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坚持，坚持清醒，不能把双眼合起。因为她现在是典型的失血过多，一旦合起双眼，丧失神智，立马便会陷入昏迷状态，合起的双眼就没有了再次张开的机会。
她不懂这些，可她这时却很渴望杨小七出现在她眼前。她有种感觉，只要把眼皮合上，从此之后，便再没有见到杨小七的机会。
她幼小心灵之中，现在唯一个念头就是要再见到杨小七。
这一个信念，支撑着她。
她把嘴巴半张开，舌头微微吐出，留在在嘴唇之上，只要眼皮合上，就用牙齿狠狠咬上一口舌头，以此不让自己合上眼皮。
这不是睡觉，合上眼还能醒来张开眼。不知为什么，这时她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三次，总共三次，她合上了眼皮，又咬了三次舌头，强迫自己把眼皮睁开。
舌头上面被她咬得鲜血淋漓，不过血倒是没多流。
那是因为她身体里面的血，早已从脚板上流得差不多了。
痛倒是很痛，可是这会，初九再没有了大声呼痛的力气，连呲牙咧嘴都办不到。
“哥哥。我要睡觉了。真顶不住了。”
眼皮终于第四次，重重合上。初九下意识还想咬舌头，但是，这一次，牙齿却没有碰到舌头。
她的头颅，慢慢垂下。额头正好靠在双手手腕上。她的双手还紧紧握住刀柄。
就像是困了，累了的时候，坐在地上，双手趴着某样东西，把头放上去，保持身体不倒，进入睡眠一般。
整个瘦小身体，再没有动弹一下。
这时，原本从她脚板上流出来的那一大滩血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流动着。
水往低处流，这是千百万年来，永恒不变真理。
血，虽然密度与水不一样，但是严格来说，它还属于水的一种，照理来说，理应会往地下渗透进去。
毕竟地面是一片泥土地，在仲夏里，正是干燥之时，哪里会渗透不下去之理。
然而，世事无常，说得真是不错。理应往下泥土里渗透，散落在初九脚板边上，形成一滩的鲜血，不但没有渗透下去，还缓缓流动起来。
从左往右，从外到内，一丝丝流动。渐渐形成一个圆圈，足有足球般大小。
一丝丝缓慢流着的血液，仿佛是是一根根线条，从外面一圈一圈往里面收缩，圆圈变得越来越小，不过厚度却越来越厚。
说来也奇怪，没有容器的情况下，如水般的血液，居然也能一层层往上叠加，犹如被以水杯盛放着似的。
如此诡异之事，如果初九是清醒的话，给她见到，兴许会惊讶得把小小嘴巴张得塞进鸡蛋呢。
血液流动的速度，像是因为圆圈缩小的缘故，加快了一些。很快就缩小到，如初九拳头般大小。
看起来，就如一滴加大版的血滴一样，晶莹却不剔透，鲜红得刺眼。
接着，血滴开始滴溜溜地旋转。没有哪怕一丝溅离，旋转的速度不是很快，肉眼所看还能一圈一圈地数着。
噼里啪啦。干透的枯枝，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听在初九耳朵里，犹如天籁之音般，动听至极。
脸上那张苦瓜脸，早已消失不见。这时火光映照着的是一张笑颜如花的俏脸。
干柴很干，火烧得很旺，枯枝并不是很粗，不一会就烧成红彤彤的火炭。
有些枯枝很长，烧成火炭后，如果不及时用手拿起来，重新放到火堆上方，等到火炭渐渐化成灰烬，柴堆便会轰然倒塌。
初九没有这方面经验，差些被火堆崩塌时，四溅而起的火星烫到。
幸好她见机得快，飞也似的往后倒退几步，才堪堪避开。
不过这一下，让她脑中顿时闪出，似曾见过的画面来。
“嗯。如果我把这堆干柴，像杨峰叔叔那般弄成一段一段的，就方便烧了。”
砍柴，既然是砍，必然要用刀。
有些细点的，用手轻易能够拗断。但一些粗的，非要用刀不可。有些更粗的，那就要用锯子了。
初九人小，力气也小。很多枯枝都不能用手拗断，只能另想它法。
正好，杨小七出去时为了减轻负担，把腰上长刀，留了下来。
杀鸡焉用牛刀，捉野鸡更不需要。
他根本没有想到过初九会拿起这把刀，当作柴刀一样砍柴。
在他的概念中，初九从来不会玩刀剑之类的利器。
因为初九很听话，从懂事起就很听话。他说过不给初九玩刀剑之类利器，初九就一次都没玩过。
但他哪里会想到，初九觉得砍柴，不是在玩，而是在干活，在帮他的忙。
能够帮得上哥哥的忙，是初九自懂事开始就有的愿望。
在家时，没事情帮得上，她就尽量懂事一点，她想懂事就会让杨小七少操点心，那么也算是帮了杨小七的忙。
这一次，砍柴，被初九认为是真真正正的帮忙，那张小脸因为想到了这点，兴奋得小嘴就没合拢起来过。
长刀很长，也很重。看起来只有巴掌大，初九手臂长，刀尖有着弧度，厚度不足初九小指。却让初九用尽吃奶力气才堪堪拿起。
一只手是肯定拿不动了，初九只好把一根枯枝摆放在跟前，双手用力把刀慢慢举起。
“嗨。”
刀举过头顶，初九感觉手腕有些生痛，长刀有要脱手而落迹象，急忙轻嗨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的往枯枝上砍下。
谁知，长刀还是太重，初九根本不能完全掌握和控制，往下落时，速度加快之时，初九终于不能在握住刀柄。长刀脱手而落，她的脚又放得太过靠前。
“啊。哎呦。”
眼看长刀就要落到脚面上，初九大惊失色，惊慌失措之下，压根就忘了要把脚缩回来，惊叫一声，长刀已然落到脚板上。惊叫声，顿时变成了呼痛声。
长刀是天妃先前用的那把，而它天妃前面的主人是谁，无从追究。反正天妃不是它第一任主人，也不是它最后一任主人。
它从哪里来，在何时由精钢铁水，经过锻造化为现在这个样子，更无法追究。甚至铸造它的是不是精钢铁水还值得商榷。
杨小七接过这把长刀时，天妃只跟他说过，这把刀是她师门传承下来的，从第一代就一直传承到现在。
听天妃的意思，天妃师门存在于世最少数千年。
如此说来，此把长刀，存在于世，也不少于数千年。
数千年，一把刀能够存在数千年，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单从这一点上，就能够看出此刀不是凡品。
更何况长刀，刀身上，光滑无瑕，连一道刮痕都没有，更不说缺口之类的了。
难道此刀，从出世到如今，一直藏在某地，从未使用过？
这一点，最起码杨小七就能够推翻。他可是亲眼见到天妃拿着这把长刀，在十万兵马中杀进杀出，几个来回的。
所以只能说这把刀很坚固耐用，还有很锋利，不见当时天妃往往就是一刀就把人家浑圆大腿或是大好头颅一刀砍下了吗？
长刀确实很锋利，初九对于这点的感受最深。
嗤。
长刀很轻易穿过初九脚上穿着的杨小七特意用牛皮制作，又好穿又坚韧的靴子。刹那之间刀尖接触到初九脚板，在初九呼痛声喊出嘴巴之前，就已穿透她那因为年纪小，还没有多厚的脚板。
然后，碰触到脚底下泥地。长刀去势依然不减，初九惊慌疼痛之下，居然忘记了用手去抓刀柄。
这让长刀，径直往下，再往下，直到刀柄凸起处，接触到初九脚面，被脚板阻挡，差些卡断脚骨，才终于停止下来。
痛，剧痛。脚板上传来的痛楚，令初九呲牙咧嘴，眼泪簌簌掉落。
血，鲜红的血，是那么的刺眼。在初九眼眸中，开出一朵鲜红的花，只不过这朵花，是从她脚板上开始生长的，还越长越大。
初九不像很多女孩子那般，天生害怕见血。也说不出是何种原因，她虽然只是个小女孩子，却对血没有惧意，甚至她还曾经在狗娃他们家杀猪时，瞒着杨小七，去狗娃家里看了杀猪现场直播。
不怕见血，不至于马上晕倒，这也让她不至于因为晕倒，倒地时那些动作牵扯到脚板，让长刀直接把她脚板切断。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哥哥。你在那里，快点回来啊，哥哥。”
随着脚板上血液流出的速度减慢，初九却感觉越来越无力。身体力气，迅速被抽空，脸色越来越苍白，年幼的初九，从来不知道死亡是何物的初九，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滋味，第一次对于死亡有了恐惧之感。
她再不能保持身体站立，不过她还没有倒下，哭喊着的同时，慢慢坐到了地上。
她不知道，这一个无意识的行为，再一次，挽回了她那已被长刀穿透，这时被钉在地上的脚板。
她很想把长刀拔出来，一双小手，努力着握紧刀柄，双脚使劲在地上瞪着，想站起来，从而把长刀拔起。
然而，她的努力没收到任何效果，反倒是把身体里面残留着的最后一丝力气耗费干净，眼皮显得越来越沉重。
没有人跟她说过，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坚持，坚持清醒，不能把双眼合起。因为她现在是典型的失血过多，一旦合起双眼，丧失神智，立马便会陷入昏迷状态，合起的双眼就没有了再次张开的机会。
她不懂这些，可她这时却很渴望杨小七出现在她眼前。她有种感觉，只要把眼皮合上，从此之后，便再没有见到杨小七的机会。
她幼小心灵之中，现在唯一个念头就是要再见到杨小七。
这一个信念，支撑着她。
她把嘴巴半张开，舌头微微吐出，留在在嘴唇之上，只要眼皮合上，就用牙齿狠狠咬上一口舌头，以此不让自己合上眼皮。
这不是睡觉，合上眼还能醒来张开眼。不知为什么，这时她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三次，总共三次，她合上了眼皮，又咬了三次舌头，强迫自己把眼皮睁开。
舌头上面被她咬得鲜血淋漓，不过血倒是没多流。
那是因为她身体里面的血，早已从脚板上流得差不多了。
痛倒是很痛，可是这会，初九再没有了大声呼痛的力气，连呲牙咧嘴都办不到。
“哥哥。我要睡觉了。真顶不住了。”
眼皮终于第四次，重重合上。初九下意识还想咬舌头，但是，这一次，牙齿却没有碰到舌头。
她的头颅，慢慢垂下。额头正好靠在双手手腕上。她的双手还紧紧握住刀柄。
就像是困了，累了的时候，坐在地上，双手趴着某样东西，把头放上去，保持身体不倒，进入睡眠一般。
整个瘦小身体，再没有动弹一下。
这时，原本从她脚板上流出来的那一大滩血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流动着。
水往低处流，这是千百万年来，永恒不变真理。
血，虽然密度与水不一样，但是严格来说，它还属于水的一种，照理来说，理应会往地下渗透进去。
毕竟地面是一片泥土地，在仲夏里，正是干燥之时，哪里会渗透不下去之理。
然而，世事无常，说得真是不错。理应往下泥土里渗透，散落在初九脚板边上，形成一滩的鲜血，不但没有渗透下去，还缓缓流动起来。
从左往右，从外到内，一丝丝流动。渐渐形成一个圆圈，足有足球般大小。
一丝丝缓慢流着的血液，仿佛是是一根根线条，从外面一圈一圈往里面收缩，圆圈变得越来越小，不过厚度却越来越厚。
说来也奇怪，没有容器的情况下，如水般的血液，居然也能一层层往上叠加，犹如被以水杯盛放着似的。
如此诡异之事，如果初九是清醒的话，给她见到，兴许会惊讶得把小小嘴巴张得塞进鸡蛋呢。
血液流动的速度，像是因为圆圈缩小的缘故，加快了一些。很快就缩小到，如初九拳头般大小。
看起来，就如一滴加大版的血滴一样，晶莹却不剔透，鲜红得刺眼。
接着，血滴开始滴溜溜地旋转。没有哪怕一丝溅离，旋转的速度不是很快，肉眼所看还能一圈一圈地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