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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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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默默走回竹舍，不过路上众人偶尔投向洛羽的目光，实在是既羡慕又嫉妒。
洛羽走回竹舍之后，转身进入内舍睡大觉，在考试院里依靠着记忆去写题实在是一件消耗体力的事。
更不要说，刚出来还被人刺了一剑，洛羽走下光柱而后睡了过去，一二四则是自觉地走上光柱控舍，开始修补洛羽受伤的地方。
浩然与宫氏兄弟进了竹舍则去各忙各的，不去打扰洛羽。
直到半夜，洛羽从剧痛中醒了过来，他对于痛的感觉是迟钝的，但是此刻的疼痛实在尖锐至极，令他根本没办法忽视。
他坐起身，胸口的伤疤已经被贴心地抹上了一层药膏，陈瑞这一剑刺得并不浅，若非一二四医术高明只怕自己已经丢了半条命。
刚刚起身便听见卧室门外传来敲门声，洛羽偏头道：“进来。”
宫右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看着洛羽道：“今晚那个杀手，看起来不像是冲着杀你来的。”
宫右发觉了那位所谓杀手的不少问题，故而来问问洛羽。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洛羽会如此开诚布公地回答。
只见洛羽直接地点头道：“不错，他是提醒我来的。”
“提醒你？提醒什么？”宫右愣了愣，这才明白洛羽当时为何如此轻松地放过了那杀手。
“提醒有人要来杀我了。”洛羽翻身下床道。
“若是两人不能见面，这倒是一个提醒你的好办法。”宫右会意地点头道。
洛羽却是摇头道：“不，你猜错了，不愿与我相见的人不是他，她应当是一直藏在暗处。”
“藏在暗处？她藏在暗处做什么？”宫右不解地问道。
洛羽向外走的脚步猛然顿住，手掌微握，“我说她是为了保护我，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自作多情？”
宫右决计不会相信这样一个理由，愣了片刻还是摇头道：“我的知识让我实在难以去相信这样的理由。”
洛羽反倒是如卸重负地耸了耸肩道：“说实话，我多么希望我能像你这样想。”
洛羽独自往外走，大堂里浩然翻看着书卷，宫左则在与自己对弈。
洛羽坐到圆桌旁，对宫左与宫右问道：“你们查到什么消息吗？”
宫左与宫右出去查了一天的太子消息，洛羽觉得无论如何总该有一些消息。
然而两人的答案却是让人吃了一惊。
“皇子昼伏夜出，生活规律似乎与常人相反，而且久不露面，一人独自深居宫中。”宫左有些无奈地放下了棋子道。
浩然放下书本，对着两人道：“这样的情报，恐怕你们根本无法交差吧？
两人也是黯然摇头。
洛羽却是淡淡一笑道：“我听说天底下的情报未必都是精确无误的。
有时一件简单的事，加以分析，也能成为极为有用的情报。”
浩然听惯了洛羽胡扯，翻了个白眼道：“那你说说有什么办法能分析出有用的情报让他们去交差？”
“什么办法？当然是分析喽。”洛羽理所应当地道，接着对着宫右便伸手。
宫右不解地问道：“干嘛？我们现在可不是什么天枢阁统领，没有资格调用任何卷宗。”
“确实，但是我也知道你这人几乎过目不忘，而且为人严谨刻板。
所以你这家伙，调查之前一定会把赵云的资料背出来，记录成册，写成了一份卷宗。”洛羽笃定地道。
宫右嘴唇微撇，而后拿出一本玉册递给洛羽。
洛羽将卷宗铺在桌面上，细细查阅片刻，而后摇头道：“这位太子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处理完两党的贪污案？”
“不错，更诡异的是他把两党的犯人都交给各自党派审判。”宫右指着卷宗一处道。
浩然像是没听明白，问道：“什么意思？”
“比如说大理寺是龙阳手下亲信控制着，所有龙阳一派与贪污有关的重臣抄家之后便都交给了大理寺。
而程河一派犯人则被打包送到了刑部，因为刑部尚书与两位侍郎都是程河的党羽。”宫右为他解释道。
浩然却是更加不解了，“这太子莫不是疯了？这样做有什么用？”
按常理来说，应当把犯人交给党争的对方，这样才方便制衡，这位太子怎么偏偏反其道行之？
洛羽笑道：“不对，这才是这位太子的高明之处，查这帮人的目的主要是抄家，因为国库亏空严重，与宁国开战在即，急需军费。
至于判案……”
洛羽摇了摇头道：“判案的最关键之处在于控制案情，避免牵连，像你说得那样，只会导致双方互相攻讦报复，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动摇国本。”
他顿了顿继续道：“所以太子这一手才称得上妙棋。
他将双方之人交给双方各自去处理，一方面太子已经定罪，他们不可能翻案，反而为了避免牵连自己只会快速结案。
另一方面，太子把这些人交给两党，会让两党之人对于太子心生感恩之情，毕竟若是太子把这些人交给死敌，自己可就完了。”
浩然像是听天书一般，他是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件事，背后有那样多的考量。
宫右对于洛羽的分析颇为赞同，不过他也提出了关键的一点，“这不可能是赵云想出的主意，想来是圣上的法子。
也只有这样，未来太子的位子才会安慰。”
洛羽难免感慨道：“唉，难怪赵堂会如此妒忌他这位大哥。”
洛羽拿起关于太子近日行踪的卷宗，细细看了看以后，摩挲着下巴道：“看起来，这位太子似乎是在宫中处理军政大事。”
宫右与他的看法基本一致，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朝中关于军政的上疏似乎已经不归风皇管了。
想来应该是送到了东宫。”
洛羽的脸色显出几分有趣的神色，问道：“宫右，我想问问你，关于军政之类的上疏，多久才会有一次回复？”
宫右眉头微翘，“洛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怀疑赵云已经踏上了去边境的路上。”洛羽眼神微凝对着三人道。
“什么？”宫左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洛羽。
“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深夜挑灯查阅文本？我看不出一个合理理由，除非……”洛羽对着三人淡淡一笑。
“除非此人已经不在宫中，而又必须要做出还在宫中的样子。
选择夜间办公，只要点起灯来，就会让外人以为他还在宫中。”宫右一字一顿地道。
“不错，我也只想到这么一个可能性。”洛羽赞同道。
浩然咽了咽口水，洛羽可怕的地方就在这里，他总能根据一点细微的情报去推导出他想要的东西。
四人默默走回竹舍，不过路上众人偶尔投向洛羽的目光，实在是既羡慕又嫉妒。
洛羽走回竹舍之后，转身进入内舍睡大觉，在考试院里依靠着记忆去写题实在是一件消耗体力的事。
更不要说，刚出来还被人刺了一剑，洛羽走下光柱而后睡了过去，一二四则是自觉地走上光柱控舍，开始修补洛羽受伤的地方。
浩然与宫氏兄弟进了竹舍则去各忙各的，不去打扰洛羽。
直到半夜，洛羽从剧痛中醒了过来，他对于痛的感觉是迟钝的，但是此刻的疼痛实在尖锐至极，令他根本没办法忽视。
他坐起身，胸口的伤疤已经被贴心地抹上了一层药膏，陈瑞这一剑刺得并不浅，若非一二四医术高明只怕自己已经丢了半条命。
刚刚起身便听见卧室门外传来敲门声，洛羽偏头道：“进来。”
宫右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看着洛羽道：“今晚那个杀手，看起来不像是冲着杀你来的。”
宫右发觉了那位所谓杀手的不少问题，故而来问问洛羽。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洛羽会如此开诚布公地回答。
只见洛羽直接地点头道：“不错，他是提醒我来的。”
“提醒你？提醒什么？”宫右愣了愣，这才明白洛羽当时为何如此轻松地放过了那杀手。
“提醒有人要来杀我了。”洛羽翻身下床道。
“若是两人不能见面，这倒是一个提醒你的好办法。”宫右会意地点头道。
洛羽却是摇头道：“不，你猜错了，不愿与我相见的人不是他，她应当是一直藏在暗处。”
“藏在暗处？她藏在暗处做什么？”宫右不解地问道。
洛羽向外走的脚步猛然顿住，手掌微握，“我说她是为了保护我，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自作多情？”
宫右决计不会相信这样一个理由，愣了片刻还是摇头道：“我的知识让我实在难以去相信这样的理由。”
洛羽反倒是如卸重负地耸了耸肩道：“说实话，我多么希望我能像你这样想。”
洛羽独自往外走，大堂里浩然翻看着书卷，宫左则在与自己对弈。
洛羽坐到圆桌旁，对宫左与宫右问道：“你们查到什么消息吗？”
宫左与宫右出去查了一天的太子消息，洛羽觉得无论如何总该有一些消息。
然而两人的答案却是让人吃了一惊。
“皇子昼伏夜出，生活规律似乎与常人相反，而且久不露面，一人独自深居宫中。”宫左有些无奈地放下了棋子道。
浩然放下书本，对着两人道：“这样的情报，恐怕你们根本无法交差吧？
两人也是黯然摇头。
洛羽却是淡淡一笑道：“我听说天底下的情报未必都是精确无误的。
有时一件简单的事，加以分析，也能成为极为有用的情报。”
浩然听惯了洛羽胡扯，翻了个白眼道：“那你说说有什么办法能分析出有用的情报让他们去交差？”
“什么办法？当然是分析喽。”洛羽理所应当地道，接着对着宫右便伸手。
宫右不解地问道：“干嘛？我们现在可不是什么天枢阁统领，没有资格调用任何卷宗。”
“确实，但是我也知道你这人几乎过目不忘，而且为人严谨刻板。
所以你这家伙，调查之前一定会把赵云的资料背出来，记录成册，写成了一份卷宗。”洛羽笃定地道。
宫右嘴唇微撇，而后拿出一本玉册递给洛羽。
洛羽将卷宗铺在桌面上，细细查阅片刻，而后摇头道：“这位太子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处理完两党的贪污案？”
“不错，更诡异的是他把两党的犯人都交给各自党派审判。”宫右指着卷宗一处道。
浩然像是没听明白，问道：“什么意思？”
“比如说大理寺是龙阳手下亲信控制着，所有龙阳一派与贪污有关的重臣抄家之后便都交给了大理寺。
而程河一派犯人则被打包送到了刑部，因为刑部尚书与两位侍郎都是程河的党羽。”宫右为他解释道。
浩然却是更加不解了，“这太子莫不是疯了？这样做有什么用？”
按常理来说，应当把犯人交给党争的对方，这样才方便制衡，这位太子怎么偏偏反其道行之？
洛羽笑道：“不对，这才是这位太子的高明之处，查这帮人的目的主要是抄家，因为国库亏空严重，与宁国开战在即，急需军费。
至于判案……”
洛羽摇了摇头道：“判案的最关键之处在于控制案情，避免牵连，像你说得那样，只会导致双方互相攻讦报复，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动摇国本。”
他顿了顿继续道：“所以太子这一手才称得上妙棋。
他将双方之人交给双方各自去处理，一方面太子已经定罪，他们不可能翻案，反而为了避免牵连自己只会快速结案。
另一方面，太子把这些人交给两党，会让两党之人对于太子心生感恩之情，毕竟若是太子把这些人交给死敌，自己可就完了。”
浩然像是听天书一般，他是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件事，背后有那样多的考量。
宫右对于洛羽的分析颇为赞同，不过他也提出了关键的一点，“这不可能是赵云想出的主意，想来是圣上的法子。
也只有这样，未来太子的位子才会安慰。”
洛羽难免感慨道：“唉，难怪赵堂会如此妒忌他这位大哥。”
洛羽拿起关于太子近日行踪的卷宗，细细看了看以后，摩挲着下巴道：“看起来，这位太子似乎是在宫中处理军政大事。”
宫右与他的看法基本一致，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朝中关于军政的上疏似乎已经不归风皇管了。
想来应该是送到了东宫。”
洛羽的脸色显出几分有趣的神色，问道：“宫右，我想问问你，关于军政之类的上疏，多久才会有一次回复？”
宫右眉头微翘，“洛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怀疑赵云已经踏上了去边境的路上。”洛羽眼神微凝对着三人道。
“什么？”宫左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洛羽。
“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深夜挑灯查阅文本？我看不出一个合理理由，除非……”洛羽对着三人淡淡一笑。
“除非此人已经不在宫中，而又必须要做出还在宫中的样子。
选择夜间办公，只要点起灯来，就会让外人以为他还在宫中。”宫右一字一顿地道。
“不错，我也只想到这么一个可能性。”洛羽赞同道。
浩然咽了咽口水，洛羽可怕的地方就在这里，他总能根据一点细微的情报去推导出他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