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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正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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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人类的表现如何？”，女王站在山丘上，看着距离自己脚下的战场，如是问着身边的侍卫，带着笑容。
“很勇敢”，侍卫长弯着身子，恭敬的回复道。
“没错，很勇敢，而且战阵娴熟，假如不是我一早就拿到了情报，恐怕如今也会陷进去吧”，女王依然轻笑着，看起来不像是身处于一场决定种族命运的大战当中，反倒像是在欣赏风景一般。
就这么看着平原上的厮杀，过了有那么一小会儿，女王才继续开口道：
“只可惜啊，这样的人只占整支人类军队里面的一小部分了”。
“您似乎有点惋惜？”，侍卫长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对啊，一个横亘在我们面前几乎几百年的障碍，结果就这么轻易的被跨越过去了，实在是让人有些感慨啊”，点了点头，女王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惋惜，尽管嘴角依然挂着微笑。
而此时，同样侍卫打扮的一个兔亚人就这么走了过来，单膝跪在女王的身后，才有些激动的开口道：“人类的小股骑兵刚刚攻击了我方大营，属下没能来得及救下大营里面的各族酋长们，只来得及截下那股骑兵，请殿下降罪”。
女王脸上的笑容更盛，只是却也没有转身，更没有什么表现出来的情绪，反倒是有些平静的问道，“一个都没救出来？”。
“人类单刀直入，直接突袭大营主帐，倒是没太在意外围的酋长们，因而大营中央十六位大酋长，无一幸免”，侍卫仰着头，看起来满脸的悲愤和不甘。
“先封锁消息吧，我等与人类的大战要紧啊还是”，转过身来，女王脸上的笑容也变成了一种毫不违和的悲伤和忧郁。
“是，殿下”，领了命令，来通报消息的侍卫离开了，只留下站在山丘上的女王和她的侍卫长。
“您离胜利又近了一步”，侍卫长欠身道，言语中透露出的是货真价实的崇敬。
“不必如此，在真正占据这座城之前，真正凝合起整个部族之前，真正把人类军队赶回内地之前，还不能说是真正的胜利”，淡淡的笑了笑，前一刻脸上的悲伤就像是未曾出现过一样，女王只是摆了摆手，恢复了往常的那种平静状态。
而此时，战阵之上，南奴的增援精锐赶在两侧的军户方阵聚拢住之前，也终于和来回横扫着的骑兵部队冲击在了一起。
具装甲骑，算得上是人类唯一的能跟南奴的精锐甲士实现一换一到一换三之间的兵种了。
而在将近半个钟的来回冲击之后，整支骑兵部队已经损失了七成。
“贾西还没回来？”，姜季问着第四班跑回来的传令兵，不动声色。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他也没什么其他的表情，只是转头看着城下的战阵，沉默着，面无表情。
过了一段时间，他才有些短促的下令了：
“收军吧”。
“收军？只怕现在收军，两边的军户们怕是要回不来了”，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已经收拾好一切赶过来的姜华如是问道。
“再不收军，连中间的精锐都回不来了，他们可都是我们守城的精锐啊”，姜季似乎下定了决心，让传令兵去告知号手吹撤退的声音了。
而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姜季转过身来，似乎战场上已经没什么犹豫的了：
“他们，也是我姜家活着回内地的保证”，他如是道，言语中透露出一种塌方式的疲惫。
“贾西失手了？”，姜华有些难以置信。
“不管失没失手，至少正面的战阵上，我们已经必败无疑了”，姜季叹息道。
他转身，看着已经在响起的号声之下在撤退之时开始溃散的两边的军户们，以及有些缓慢和艰难的朝着城门口方向撤退的中间精锐以及少数还存活着的骑兵。
“各小队弓箭手准备放箭，剩下的人到城门口集合，准备出城接敌”，城墙上各段响起了军官的喊声，同时伴随着少数的甲士来回巡查过程中杀鸡儆猴的惨叫声。
老张和维克特都跟着走了下去，反倒是没留在城墙上。
倒不是说他们就有什么为人类而战的大无畏的高尚情操，只是人多的话，多少活着回来的几率也大些，毕竟按照战阵中的情况来看，南奴之中，也是有一批类似于人类弓手一样的存在的，而且看起来比人类的弓手射的更远，穿透性也更强。
站在墙头，反倒是一种找死的行为。
只是还未开得城门，朝向边镇后面的，流民聚居区突然间冒起了窜天的黑烟，而且呼喊声，惨叫声以及那种大规模冲突所特有的喧闹声，愈发的响亮，以至于站在城墙上的人都纷纷扭头看了起来。
“不准看，做你们该做的事情”，这些军官们弹压着，自己却也忍不住的有些惊慌。
而此刻，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直到一个弓手精神崩溃了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去，却摔成了一团开始，一切就像是被轰炸过一般，整段整段的城墙上爆发起了各种冲突，尤其是看着潮水一般的南奴以及愈发闪亮的金属盔甲下面的南奴精锐的靠近，更是加剧了这一点。
“老张，我们是不是该发动了”，被老张拉下水的维克特倒是很主动。
“再等等，要是没有什么镇压的兵力，咱们也马上就跑”，老张考虑了一下，却没有立刻做出什么举动。
而迅速的，随着城墙上的射生队和剩余的弩手们的镇压，大多数人还是回到了墙头，将弓箭对准了城下朝着城门涌过来的甲士。
只是这种平静却也没持续多久，很快就被出现在所有人视线中的流民们冲过来的凶猛所打破了。
尤其是流民之中还有喊着诸如“城破了，南奴从后面进城了”，“你们家里人死绝了”之类的话，再配合上已经在军户区燃起的烟尘，倒是逼真的很，也轻易的动摇了本就是勉强维持着的士气和军心。
而老张，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砍翻了押送他们的一个甲士，又从对方攥得铁紧的手里把对方那把好刀给扣出来，大声呼喊着：
“弟兄们跑啊，狗日的要跑，留我们等死了”。
而他这么一喊，顺便顺利的反抗动作，也算是推波助澜一般的，摧毁了大多数人最后一丁点的冷静。
顿时整座城墙上喊杀声一片，而流民们这时也涌了过来，有的上城墙，有的冲击大门，更有的是直接拿着武器奔向准备开城门的那几个士兵的。
也算是往常吃不饱穿不暖的一丁点好处吧，老张这一行十三四个人在衣着上倒是也不比流民好到那里去，顶多算是穿着齐整些，看起来不像是布条吧。
而手里拿着的武器，以及往常训练的小队配合，也可以在流民之中有人想要煽动起来动他们之前干掉对方。
有些艰难，但老张和维克特，还有死剩下的十一个人，就这么在冲过来又迅速变得乱哄哄的流民群里七转八绕，算是把自己从人群里面摘了出来，挤到了内城里面。
而此刻的内城，往常整洁的地面，宽大的道路，可以说的上是有些特色的房屋建筑，都在血火与黑烟的熏染下变得乱糟糟的。
“维克特，我们先去武库”，老张下定决心道，然后又有些短促的解释道，“这时候大多数人肯定在抢粮食和财物”。
而看着街上来来往往，从一家出来又很快进入另外一家的面黄肌瘦的暴徒们就这么穿金带银，甚至穿着些女人衣裳，听着几乎快形成一片连声的女人和小孩子的惨叫声和求饶声，老张一行人却也没有停下脚步。
毕竟刚才有人准备离队，直接被老张一刀砍下了头，毫不犹豫，也迅速的把他们从这片迷乱的景象中惊醒了过来，明白了自己还是老张的手下。
沿途找到了两辆牛车，老张就这么带着人边走边问，算是很顺利地找到了武库，也很迅速的搬出了不少弩和好刀，以至于他们不得不把那些稍微有些瑕疵的武器全部扔下，只挑了些最好的。
“好了，咱们去抢些粮食，就准备带上些流民走吧”，给自己换了身全新的锁子甲，内里衬着只有那些军将才有资格穿的丝甲，老张看着同样全副武装的众人，下达了命令。
“你觉得人类的表现如何？”，女王站在山丘上，看着距离自己脚下的战场，如是问着身边的侍卫，带着笑容。
“很勇敢”，侍卫长弯着身子，恭敬的回复道。
“没错，很勇敢，而且战阵娴熟，假如不是我一早就拿到了情报，恐怕如今也会陷进去吧”，女王依然轻笑着，看起来不像是身处于一场决定种族命运的大战当中，反倒像是在欣赏风景一般。
就这么看着平原上的厮杀，过了有那么一小会儿，女王才继续开口道：
“只可惜啊，这样的人只占整支人类军队里面的一小部分了”。
“您似乎有点惋惜？”，侍卫长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对啊，一个横亘在我们面前几乎几百年的障碍，结果就这么轻易的被跨越过去了，实在是让人有些感慨啊”，点了点头，女王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惋惜，尽管嘴角依然挂着微笑。
而此时，同样侍卫打扮的一个兔亚人就这么走了过来，单膝跪在女王的身后，才有些激动的开口道：“人类的小股骑兵刚刚攻击了我方大营，属下没能来得及救下大营里面的各族酋长们，只来得及截下那股骑兵，请殿下降罪”。
女王脸上的笑容更盛，只是却也没有转身，更没有什么表现出来的情绪，反倒是有些平静的问道，“一个都没救出来？”。
“人类单刀直入，直接突袭大营主帐，倒是没太在意外围的酋长们，因而大营中央十六位大酋长，无一幸免”，侍卫仰着头，看起来满脸的悲愤和不甘。
“先封锁消息吧，我等与人类的大战要紧啊还是”，转过身来，女王脸上的笑容也变成了一种毫不违和的悲伤和忧郁。
“是，殿下”，领了命令，来通报消息的侍卫离开了，只留下站在山丘上的女王和她的侍卫长。
“您离胜利又近了一步”，侍卫长欠身道，言语中透露出的是货真价实的崇敬。
“不必如此，在真正占据这座城之前，真正凝合起整个部族之前，真正把人类军队赶回内地之前，还不能说是真正的胜利”，淡淡的笑了笑，前一刻脸上的悲伤就像是未曾出现过一样，女王只是摆了摆手，恢复了往常的那种平静状态。
而此时，战阵之上，南奴的增援精锐赶在两侧的军户方阵聚拢住之前，也终于和来回横扫着的骑兵部队冲击在了一起。
具装甲骑，算得上是人类唯一的能跟南奴的精锐甲士实现一换一到一换三之间的兵种了。
而在将近半个钟的来回冲击之后，整支骑兵部队已经损失了七成。
“贾西还没回来？”，姜季问着第四班跑回来的传令兵，不动声色。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他也没什么其他的表情，只是转头看着城下的战阵，沉默着，面无表情。
过了一段时间，他才有些短促的下令了：
“收军吧”。
“收军？只怕现在收军，两边的军户们怕是要回不来了”，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已经收拾好一切赶过来的姜华如是问道。
“再不收军，连中间的精锐都回不来了，他们可都是我们守城的精锐啊”，姜季似乎下定了决心，让传令兵去告知号手吹撤退的声音了。
而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姜季转过身来，似乎战场上已经没什么犹豫的了：
“他们，也是我姜家活着回内地的保证”，他如是道，言语中透露出一种塌方式的疲惫。
“贾西失手了？”，姜华有些难以置信。
“不管失没失手，至少正面的战阵上，我们已经必败无疑了”，姜季叹息道。
他转身，看着已经在响起的号声之下在撤退之时开始溃散的两边的军户们，以及有些缓慢和艰难的朝着城门口方向撤退的中间精锐以及少数还存活着的骑兵。
“各小队弓箭手准备放箭，剩下的人到城门口集合，准备出城接敌”，城墙上各段响起了军官的喊声，同时伴随着少数的甲士来回巡查过程中杀鸡儆猴的惨叫声。
老张和维克特都跟着走了下去，反倒是没留在城墙上。
倒不是说他们就有什么为人类而战的大无畏的高尚情操，只是人多的话，多少活着回来的几率也大些，毕竟按照战阵中的情况来看，南奴之中，也是有一批类似于人类弓手一样的存在的，而且看起来比人类的弓手射的更远，穿透性也更强。
站在墙头，反倒是一种找死的行为。
只是还未开得城门，朝向边镇后面的，流民聚居区突然间冒起了窜天的黑烟，而且呼喊声，惨叫声以及那种大规模冲突所特有的喧闹声，愈发的响亮，以至于站在城墙上的人都纷纷扭头看了起来。
“不准看，做你们该做的事情”，这些军官们弹压着，自己却也忍不住的有些惊慌。
而此刻，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直到一个弓手精神崩溃了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去，却摔成了一团开始，一切就像是被轰炸过一般，整段整段的城墙上爆发起了各种冲突，尤其是看着潮水一般的南奴以及愈发闪亮的金属盔甲下面的南奴精锐的靠近，更是加剧了这一点。
“老张，我们是不是该发动了”，被老张拉下水的维克特倒是很主动。
“再等等，要是没有什么镇压的兵力，咱们也马上就跑”，老张考虑了一下，却没有立刻做出什么举动。
而迅速的，随着城墙上的射生队和剩余的弩手们的镇压，大多数人还是回到了墙头，将弓箭对准了城下朝着城门涌过来的甲士。
只是这种平静却也没持续多久，很快就被出现在所有人视线中的流民们冲过来的凶猛所打破了。
尤其是流民之中还有喊着诸如“城破了，南奴从后面进城了”，“你们家里人死绝了”之类的话，再配合上已经在军户区燃起的烟尘，倒是逼真的很，也轻易的动摇了本就是勉强维持着的士气和军心。
而老张，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砍翻了押送他们的一个甲士，又从对方攥得铁紧的手里把对方那把好刀给扣出来，大声呼喊着：
“弟兄们跑啊，狗日的要跑，留我们等死了”。
而他这么一喊，顺便顺利的反抗动作，也算是推波助澜一般的，摧毁了大多数人最后一丁点的冷静。
顿时整座城墙上喊杀声一片，而流民们这时也涌了过来，有的上城墙，有的冲击大门，更有的是直接拿着武器奔向准备开城门的那几个士兵的。
也算是往常吃不饱穿不暖的一丁点好处吧，老张这一行十三四个人在衣着上倒是也不比流民好到那里去，顶多算是穿着齐整些，看起来不像是布条吧。
而手里拿着的武器，以及往常训练的小队配合，也可以在流民之中有人想要煽动起来动他们之前干掉对方。
有些艰难，但老张和维克特，还有死剩下的十一个人，就这么在冲过来又迅速变得乱哄哄的流民群里七转八绕，算是把自己从人群里面摘了出来，挤到了内城里面。
而此刻的内城，往常整洁的地面，宽大的道路，可以说的上是有些特色的房屋建筑，都在血火与黑烟的熏染下变得乱糟糟的。
“维克特，我们先去武库”，老张下定决心道，然后又有些短促的解释道，“这时候大多数人肯定在抢粮食和财物”。
而看着街上来来往往，从一家出来又很快进入另外一家的面黄肌瘦的暴徒们就这么穿金带银，甚至穿着些女人衣裳，听着几乎快形成一片连声的女人和小孩子的惨叫声和求饶声，老张一行人却也没有停下脚步。
毕竟刚才有人准备离队，直接被老张一刀砍下了头，毫不犹豫，也迅速的把他们从这片迷乱的景象中惊醒了过来，明白了自己还是老张的手下。
沿途找到了两辆牛车，老张就这么带着人边走边问，算是很顺利地找到了武库，也很迅速的搬出了不少弩和好刀，以至于他们不得不把那些稍微有些瑕疵的武器全部扔下，只挑了些最好的。
“好了，咱们去抢些粮食，就准备带上些流民走吧”，给自己换了身全新的锁子甲，内里衬着只有那些军将才有资格穿的丝甲，老张看着同样全副武装的众人，下达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