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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长安这番话,张宗顿时是喜上眉梢道:“长安说得对啊,我也是极为宠爱我这个弟弟,况且,我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也是不感兴趣,这不,就动了将此剑送给他的心思,不知长安兄弟可能答应?”
“此剑,我已是送给了你,想如何处置,自然是由你而定,我是没什么意见。”
三人边走边聊,说话间,前方不远处一间小院已然是赫然映入了眼帘,还未进去,便听到其中呼喝之声不绝耳语,张宗笑道:“肯定是我那个不成才的弟弟又在练剑了。”
长安道:“俗话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无论学什么,一个勤字最是要得,胞弟有这份苦工,只要将来偶得名师指点,时间一长,自然是不愁学不下本领。”
三人推门而入,只见院中一个略微瘦弱少年穿着汗衫,露出身上不那般结实的肌肉,背后全是汗水,手中握着一柄木剑,也不回头道:“哥,怎么今日这般早便回来了。”
张宗笑道:“快些别练了,家里来了贵客,赶快去买些食材,咱们今日可得好好招待他二人。”
“贵客?谁啊?”说话间只见少年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水,转头看向三人,这一回头,只见长安与少年登时是愣在了原地。
“是你?”二人同时出口。
只见那少年脸色转瞬便是涨成了红色,不知是兴奋还是羞涩,手中木剑也是掉落在地,一时之间无措至极,只得上前一步就要跪倒,同时说道:“张一鸣,见过恩公。”
长安只得将其拖住,笑道:“又不是见了皇帝老儿,男儿膝下有黄金,怎可说跪就跪,这个毛病在苏邻村不就是说过你么,怎的又犯了。”
巧了,有道是青山绿水永常在,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张宗的胞弟,正是当日长安与曦北在苏邻村遇到王心之时,顺手救下的小乞丐,张一鸣。
张宗如今则是愣住了,看着二人结结巴巴问道:“你们,你们二人认识?”
张一鸣激动道:“哥,我之前负气出走之时,在苏州地界差点就被奸人害死,幸亏是长安大哥救了我一命,从那日起,我才是动了学武功的心思,为的就是做一个像长安大哥一样,锄强扶弱的大侠。”
这一番话说出后,即便是长安也是有了几分不好意思,急忙道:“言重了,言重了。”张宗见到长安与自己一家如此有缘,不禁是喜上眉梢道:“长安,你们快进屋坐,你与舍弟这么久不见,回去好好聊聊才是,我去买菜,你们回去歇着。”
三言笑道:“剑。”
“对对对,你看我这一高兴起来,什么都忘了,来傻小子,这是长安兄弟送你的剑。”说着,张宗将剑一把抛给了张一鸣道:“我先去,你好生招待二位。”
宝剑入手,张一鸣顿时是颤声道:“长安大哥,这,这是你给我的?”
长安笑道:“这不是听闻你想当个剑客,我便来送你把剑么,举手之劳,无须多谢。难不成就让我二人在你家院中干站着?连口水都不给喝?”
张一鸣腼腆一笑道:“我就是太开心了,这才一时之间失了方寸,长安大哥,曦北姐姐呢?”
一说到曦北,长安神色一怔,笑了笑道:“她啊,家中有些事,这次便没有与我一同出来。”
“那这位是?”张一鸣怯生生的看了一眼一进门就只说了一个字的三言问道。
三言温和笑道:“小僧。三言。见过。施主。”
张一鸣爱不释手的摩挲着水石出道:“哎呀,你看我又忘了,二位快来吧,咱们屋里坐。”说着,将二人带回了屋中。
这屋子虽然不大,可是却十分干净整洁,而且其中带了一股草木的清香,看得出打扫之人十分用心,二人落座之后,张一鸣喜滋滋的将水石出挎在了腰间,跑去厨房翻箱倒柜的拿出了家中上好的茶叶,为二人各沏了一杯茶,长安问道:“一鸣,这家中可是只有你与你哥哥二人?”
就在此时,只听内屋传来一声带了几分虚弱的呼唤道:“张一鸣,你小子是不是又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领回家中来了?”
一听此言,张一鸣顿时是脸色铁青道:“不是什么不三不四之人,这是我的恩人。爹你别胡说。”听到此处,那声音也是没了下文。
长安倒是也不介意,笑道:“这是令尊?”
张一鸣面色带了几分尴尬道:“对,这是我爹。我娘走得早,生下我与哥哥没多久便是去世了,爹爹自幼含辛茹苦将我二人带大,一个大男人操持着这个家也着实不易,原本一切都好,可不知为何,自从我二人长大后,爹爹便开始性情大变,开始的变得嗜赌如命,整日里出入镇上的赌场,每日赌输之后便去借酒浇愁,多少次我与哥哥在酒楼外找到他,已然是喝的烂醉如泥,只得把他背回家中,自从他开始赌后,便是十赌九输,原本还算富裕的家中,很快让其败了个精光。
也就是因为此,哥哥才不得不到酒楼当个陪人笑脸的小二,而且他每次喝多之后,总是喜欢撒酒疯,动不动就对我兄弟二人拳打脚踢,我也正是因为此事当日才气的离家出走,怎料回家之后,爹爹便是身染恶疾,一开始照样嗜酒不误,喝多了便是嚎啕大哭,说他上不愧天下不愧地,这辈子唯独对不起一人,梦到那人要来杀自己,每次说到此处,便是沉沉睡去。
直到有一次他喝酒吐了血,家中请了大夫来看,大夫看了也是无能为力,只说是不知名的恶疾,无法医治,从那日起便是日日吐血,如今卧病在床,只能每日吃点强身健体的药材渡日,怕是。。。唉。”说到此处,张一鸣叹了一口气
话音刚落,只听内屋又是喊道:“臭小子,给我端些水来。”
张一鸣无奈道:“二位,先失陪一下。”
三言是个热心肠,出手道:“无妨。我二人。陪你去。略懂些。疑难杂。症。”
既然三言说了话,长安当然也不会拒绝,笑了笑道:“也好,正好看看家父得了什么恶疾,说不定我二人还能帮上些忙。”
张一鸣赶忙抱拳道:“实在是太谢谢二位了。”
打开屋内的房门,顿时是一股极重的草药味扑面而来,不大的房间内也是一尘不染,床上躺着一个老者,原本黝黑的面色如今则是带了几分惨白,躺在床上胸口虚弱的起伏着,听到有人进来,老者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看着二人道:“老朽身患重病,不能远迎,各位恕。。”话音还未落,只见他瞳孔骤然放大,双目之中一片恐惧,猛地退到了墙角。
此等变故将众人都是吓了一跳,张一鸣急忙跑过去道:“爹,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爹,怎么了。”
老者在墙角不断颤抖着,指着长安道:“他,他,他来了,他来报仇了,快,一鸣,将他赶出去,快。”
这一番话说出来,众人皆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老者在说什么,长安则是心下嘀咕道:“小爷长得有这般凶么?怎么走哪都能感觉我像个杀神。”
张一鸣抓住老者的手道:“爹,爹,您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不是来催赌债的,这是儿子的恩人,长安大哥。”
长安无奈,只得上前一步拱手道:“老丈,莫要误会了,晚辈绝无伤害您的半分心思。”
就在这时,张宗也是刚刚从集市上回来,听闻内屋乱做一团,心下大急,急忙将手中菜肉放在桌上,直直冲了进来。
“一鸣,发生什么事了?”
“大哥,我也不知道了,咱爹好像突然得了癔症一般。”
“别,别过来,你走开,别杀我,我知错了。”老者一把拉过张一鸣嘶吼道:“你要害死你爹吗?快和你大哥把他赶走,我认识他那把剑,快,不然他会杀了我的。”
一听老者竟是认得落血,长安心下一惊,只听他问道:“一鸣,不知令尊姓甚名谁。”
张一鸣如今也不知如何是好,脱口而出道:“我爹叫张铁山。”
张铁山三字一出口,长安登时是怔在了原地,喃喃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苍天有眼,这一切皆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好一个张铁山,本以为寻你不到,看来世间万事,果然是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长安上前一步,冷笑道:“张铁山,你可还记得当年悦来客栈的方尽知,他便是我的师父。”
张宗兄弟二人一听二人竟是真的认识,不禁是心下一惊,满眼的惊骇瞪向了长安。张铁山一听方尽知,似乎全身的力气都顷刻间散尽了一般,也不再害怕,瘫倒在墙上,喃喃道:“我张铁山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方尽知。”
“你当然对他不起,当年若不是你空口无凭污他清白,他如何会与自己的结义兄妹自相残杀,如何会受尽唾骂,留下一世臭名。”只见长安身形一闪,张一鸣腰间的水石出应声而动,下一刻剑锋已然是横在了张铁山脖颈之前。
张宗二人一见本是恩人的长安一言不合便是刀剑相向,顿时大惊,扑上前来道:“恩公,不要伤害我爹。”
二人如何拽的动长安,三言只得上前一步一把拉住长安道:“莫要。冲动。”
张宗二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恩公,当年若是我爹有何对不起尊师地方,如今我二人愿意替他受过,你万万不要伤害他,我等愿意替他赴死。”
张铁山咳嗽了一声道:“你们两个不成器的玩意,都给老子站起来,跪下做什么?”说罢,他看向长安道:“当年之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他二人还小,你莫要再下毒手。”
张一鸣不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听他哭道:“恩公,在苏邻村我这条命便是你救的,如今你将它收回去吧,若是当年之事真的无法善了,我求你放过我爹和我大哥,行么?”
长安也不看他,只是看着张铁山一字一句道:“告诉我,当年悦来客栈你为何要诬陷方尽知,又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